吳楚有了力氣之後,便自己服用了價格更昂貴效果更顯著的2號治愈噴霧劑,等到那些搜出的士兵差不多劃著小船靠近的時候,他便滿狀態複活了。
西奧多•格羅夫斯,諾林頓帳下火槍隊隊長,無畏號二副,上尉,有一雙能夠剝開黑暗與迷霧的鷹隼之眼,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吳楚,大聲喝道:“十點鍾方向,開火!!”頓時幾條小船就綻放出了火舌,一大片的鉛彈就朝著十點鍾方向的水域射了過去。
吳楚在冰冷的水中快速潛遊,一顆顆鉛彈拖拽著水線就從他身旁飛射而過,他能夠清楚的聽到被水流削弱的沉悶嗖嗖聲。吳楚今天似乎格外的倒黴,先是被炸傷,然後墜下砸在凸起的礁石上,現在……一顆鉛彈又釘入了他的屁股瓣上。雖然不疼,卻令他火冒三丈。
“辛途,還有宋少行……你們這群狗娘養的,沒一個是東西!”吳楚憋著氣,隻能在心裏喝罵。
吳楚沿著懸崖底遊了半圈,來到了懸崖的背麵,直徑的就遊上了岸,甚至來不及換下濕漉漉的衣服,就看到遠處黑暗中點點晃動的火光,顯然是來這邊搜查的英兵。吳楚忙將衣服換下,然後再衣服的周圍賣上紅外感應雷,冷笑一聲遁入了密林之中。
吳楚偷偷的在其他人的身上放了追蹤的道具,現在這是往大部隊敢去呢。當然了,吳楚並沒有直線前進,而是繞弧線。誰知道那些人有沒有在路上布置亂七八糟的陷阱。一個小時之後,吳楚就在一處密林廢礦坑中找到了“組織”。
“你沒死啊?”常榮看到吳楚,驚訝的說道。吳楚心情可謂糟糕到了極點,“聽你這話的意思是巴不得我死了?”常榮心情也不佳,說了句“你別誤會”就不去觸吳楚的黴頭了。吳楚掃了廢礦洞內一眼,除了蘇悅萱不再,其餘人都在這裏了。他將眾人臉上的隱恨和怒火看在眼裏,心中了然:“哼,姓辛的不殺我也是為他自己考慮,這幫人如果團結起來針對他,他還有好日子過?”最後吳楚將目光落在宋少行三人身上。
“他怎麽樣?”吳楚看著地上的依舊昏迷的尚封侯。宋少行看了吳楚一眼,歎息道:“人沒事,但是高燒不止,而且手臂廢了,估計得等回到巴別城才能夠治愈。”在跳躍的篝火的映照下,宋少行的眼中也倒映了一團火焰:老首長將自家孫子交給我照顧,現在卻弄成這個樣子,該怎麽向老首長交代!?
“那條瘋狗!”常榮用力捅了一下篝火堆,恨意熊熊,咬牙切齒擠出一句話:“他一定要為此付出慘痛的代價!”
張行天漠然的瞥了常榮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與其說這些廢話,不如想想怎麽將“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這句話變成現實。張行天心想:“辛途,屠辛……這回你可真把我給惹火了。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孟昶問道:“可是要怎麽做?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裏。而且現在已經過去三天了,我們的任務還一點頭緒都沒有。‘無畏號’和諾林頓的恐怖大家也見識到了,剩下的十八天根本不知道夠不夠。”
孟昶顯然更加關注任務。他不認為辛途是見誰咬誰的瘋狗,他那樣做就一定有什麽刺激他這樣做。孟昶仔細回想,他完全想不起自己何時得罪過辛途,那麽很可能辛途的目標並不是自己,自己純粹是被殃及的池魚。
常榮道:“不宰了那條瘋狗,我們怎麽安心的完成任務?現在我們已經一死一殘,你能保證他不會再跳出來亂咬人?”
“我有個辦法……”突然,一個虛弱但清晰的聲音傳入眾人的耳朵,眾人紛紛望向躺在地上的尚封侯。尚封侯一醒來,一直抱膝埋首的近藤七花猛的抬起頭,就來到了尚封侯的身邊,“尚君……”尚封侯嘴唇慘白,微微一笑,“你沒事就好。”驕傲的近藤七花立刻就淚光閃爍。常榮卻道:“尚老弟你倒是說有什麽辦法。”
近藤道:“他現在需要休息!”宋少行道:“七花,你冷靜點。”尚封侯輕輕擺了擺手,道:“我沒事……如果要用這個方法,必須趕快,否則就來不及了。”說完深吸了一口氣,尚封侯就道:“你們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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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尚封侯等人商量著怎麽報複辛途的時候,辛途已經重新潛回了“鯨魚與排水口旅店”,躺在了仿佛還殘留著餘溫的床上,“這一局我算是贏了半局。現在就看吳楚那個家夥能不能攪亂那群組合了,否則他們真的團結一致來對付我,那麻煩就要不小了……接下來,就是準備奪取船旗了。究竟應該選哪一麵呢?‘黑珍珠號’的,還是‘無畏號’的……這個得好好的想一想。”
翌日,豔陽高照,海天一色。皇家港衝睡夢中蘇醒過來,一如既往的熱鬧,繁華,還有治安。仿佛昨天晚上的爆炸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一般,又或者皇家港的駐兵根本就沒有將那些小毛賊放在眼裏。
詹姆斯•諾林頓的晉升儀式按照日程如期進行。
要塞平地上,白底紅衫的水兵們縱橫排列,手持著毛瑟槍挺直了腰板。左右圍觀著受邀前來的皇家港貴族們,男的紳士女的淑雅,盡顯貴族的優越和以禮貌裝飾的驕傲。
在小軍鼓和號角奏響的莊重的音樂聲中,詹姆斯•諾林頓邁著標準的貴族式步伐走到兩個水兵方正中間。水兵們整齊劃一的舉槍向天斜刺,兩排毛瑟槍和刺刀夾成一個甬道,拱衛諾林頓的晉升之路。
今天的諾林頓裝著非常的正式而莊重。下著白色馬褲,白色長襪,黑色搭扣鞋,上穿一件亞麻白襯衫,無袖馬甲,頭戴鑲金邊,以羽毛裝飾的三角帽,套著一件藍色羊毛絨布外套。在他的胸前還佩戴著一枚最尊貴的巴斯勳章,這代表著他效忠王室期間所取得的諸多成就。
這一刻,周圍許多貴族淑女都加速的扇著手中的小扇子——不是因為天氣熱,而是為諾林頓準將而心跳加速,以至於自己熱了起來。
當詹姆斯•諾林頓從皇家港總督韋瑟比•斯旺手中接過刺劍時,就代表著以後他就是諾林頓準將了。從此,他的人生將抵達一個新的層次——不但事業上得意,他還將收獲愛情!想到這裏,諾林頓準將熱切而深情的望向站台上的伊麗莎白,她扇著扇子的姿態實在是太美麗,配上她的裙子……哦,上帝,她簡直就是天使!諾林頓準將突然覺得自己呼吸有些不暢。
應付了一群道賀拉關係的貴族後,在斯旺總督的安排下,諾林頓如願以償和伊麗莎白獲得了恩賜般的獨處時間。諾林頓從來沒覺得這麽緊張過。上次還是初次覲見喬治王二世宣誓效忠的時候,那是因為對王權的敬畏。而現在,則是因為愛。隻是這位精明又勇武的諾林頓準將似乎並沒有發現他喜愛的女人正在遭受束胸的折磨。
才聊了兩句,伊麗莎白就臉色蒼白呼吸急促,“我無法呼吸了。”諾林頓準將卻在這個關鍵時候弄錯了“選項”。這位蘿莉控的大叔顯然是個養成係的高手但卻是一個galgame低手,所以結局就是:妹子飛走了!
等到猶自在為如何求婚而緊張的諾林頓準將發現的時候,伊麗莎白的倩影已經被大海吞沒了。
“伊麗莎白!”悲愴的低吼一聲,諾林頓準將就要撲下去救人,卻被吉雷特一把抱住,“準將,下麵滿是礁石,她沒有摔在上麵已經是萬幸了!”諾林頓忙道:“快,下去救人!”於是,剛才還洋溢著喜氣的要塞就雞飛狗跳了起來,不知道還以為皇家港遭到襲擊了呢。
不過這個時候,在一艘船上,一個漆黑的身影卻迅如獵鯊一般撲入海麵,不帶起一點水浪,瞬間消失不見了。
港口某處隱蔽的角落,辛途望著有“海上長矛”之稱的“攔截號”帆船。他目睹了一位穿著打扮流流浪浪,帶著皮革三角,走起路左擺手右扭肩好像跳舞一樣的男子靠近“攔截號”,然後與阻攔他的兩名胖瘦水兵忽悠,然後借機溜上“攔截號”的整個過程。
而讓辛途鬱悶的是,對於這個人塞拉夫鏡片竟然隻給出了寥寥幾個字的洞悉:傑克•斯派洛,男!除此以外就是一堆看不懂的亂碼。塞拉夫鏡片繼伊麗莎白之後又一次掉鏈子了。
“傑克•斯派洛,”一個聲音突然從辛途的旁邊響起,“船長!”他又加了一句,“據說是個很有魅力的家夥。”
辛途扭過頭看了眼那人,然後又望向海軍軍港,道:“抱歉啊,張先生,為昨晚的事情。”
張行天嘴角眼角都抽了抽,道:“我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