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賊,量你也沒有這個本事!”藍濤破口大罵。
蘇伏冷笑,抬步時,人已來到丈外,手掌輕輕向前一推,飛劍發出顫鳴,爾後在藍濤驚駭的目光中突破血色護罩,將他刺了個透心涼。
藍濤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低頭望了望胸口,又望了望蘇伏,猙獰著臉:“狗賊,我做鬼也不放過你,狗賊……狗賊……”
“做鬼?你身上的罪業,魂飛魄散都不足以抵消,還想做鬼?”蘇伏發出不屑的冷笑,手腕一翻,飛劍切開他的心髒,並從頸脖直上,將其頭顱也一起削成兩片。
隨著他的屍體倒在地上,四周圍的鮮血都淌成了溪流。
輕微的潔癖使蘇伏皺起了眉頭,他抬頭望了一眼,隻見藍山對此情此景居然無動於衷,仍抱著頭顱打量,好像這頭顱有什麽秘密,勘破了就能修為大進一樣。
“喂,姓藍的,你兒子死了。”
藍山聽到蘇伏的聲音,如夢初醒般將頭顱丟到一旁,環視了一眼身前:“有點實力,可惜想對付我,還差了點火候。”
聽到這話,蘇伏忍不住笑了出來:“從剛才我就發現了,你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是不是內陸的話本看多了?”
“關於內陸的書,早就被本座封鎖,”藍山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怎麽知道內陸的話本?”
蘇伏冷冷笑道:“我又不是你的弟子,更不是藍山島的人,怎麽不知道內陸的話本?”
說到這裏,他恍然:“原來你們藍山島沒有話本啊。也是,就這麽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怎會有那種東西。”
藍山好像終於從某個狀態中醒過來,突然臉色蒼白,望了一眼藍濤的屍體,發出一聲悲呼:“濤兒!”
蘇伏微微搖頭:“修煉到精神錯亂,這也是那些冤魂在向你們索命的結果。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你們這些人卻連讓人同情的餘地都沒有了,這才是真的悲慘。”
“我要你死!”藍山神情冰冷。
“我也不會放過你,”蘇伏淡淡道,“有什麽招數盡管使出來吧,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
“我說過你不是我對手!”藍山伸出手,像有無形的吸力,地上那些濃稠的鮮血紛紛湧到了藍山的身上,凝成一件造型奇異的戰甲,散發著猩紅的光。
猩紅的光流入他瞳孔裏,一道野獸般的低沉咆哮從他口中發了出來,他原本儒雅的麵容頓時變得十分可怖。不單單是神情,他的臉鼓起了一條條彎曲蠕動的可怖痕跡,臉龐由此變得異常猙獰,分外駭人。
可蘇伏卻搖了搖頭:“隻有無腦的蠻力啊!看來你的道途在很久以前就止步了,所謂的真人,不過是你剝奪了無數生靈的生存機會,才使你不朽。今日我就將你承載不朽的悲哀徹底擊破,讓藍海宗成為曆史的塵埃,永不會再出現!”
“少說大話!”藍山怒吼一聲,凶猛地撲了過來。
勁風襲人,如是受傷之前,蘇伏還要退讓幾分,以靈巧同其周旋,可是此時此刻,他有絕對的信心。
“還有理智嗎?真難得。”
他冷笑一聲,突然形念化,漫天的小白點如星芒激射,瞬間洞穿藍山的身體。
藍山臉上浮現難以置信的神色:“怎麽……會這樣……”
血色戰甲碎裂開來,附在他身上的血色氣息跟著消散,臉上那猙獰的紋路也跟著褪去。
“不,不要離開我,不……”他顫抖著雙手,試圖抓住什麽。
他如墨一樣的頭發開始變白,又由白轉灰,之後根根脫落;光滑白潔的臉眨眼間皺紋叢生,很快就變得像老樹皮,然後幹癟下來,形同幹屍。
“不,我要活著,我不想死,我要活著……”幹枯的眼眶居然流下了兩滴淚水。
蘇伏淡漠以對。撇開其他因素,這就是一個對生存無比執著的人,僅此而已。但人活著,不應做一些天理難容的事,除非你永遠強大,否則隻要露出一絲疲態,便總有果報的時候。
望著藍山幹枯的身體倒地,他才衝破遊廊,來到高空處。
那些逃逸的弟子果然不敢逃遠,而是躲在左近觀察,隻盼藍山和藍濤能殺死蘇伏。
可惜的是,父子兩個受到了應有的懲戒,已然魂飛魄散。
通過觀察,蘇伏得出一個驚人的數目。藍海宗的弟子居然有三百來個,修為從歸元到抱虛不等。
他搖了搖頭,高高抬起了手,事先埋下的神通在此刻展現,方圓數百丈之地頓然扭曲。
半個時辰後,藍海宗被一把火燒了個幹淨,那些埋藏的罪惡,也一並付之一炬。
……
蘇伏離開的兩個時辰後,仍與往日沒有不同的藍海城走進來四個黑袍人。
踏入藍海城,李元佑便將臉上的麵具摘了下來:“終於到了!”
陸遊跟著摘下,望著周遭神情麻木,或坐有走的人:“這就是你說過的,所謂吞天神宗的山門所在?”
李元佑淡淡一笑:“不要小看這裏,在傳承上,比大門閥隻強不弱。而且這些人常年受到極端壓迫,他們的後代都有非常強烈的敵對意識。我們想要爭霸真界,這些可都是寶貴的種子。”
“爭霸真界?你別搞笑了。”陸遊險些笑出聲,“就憑我們幾個能幹什麽。再說,你要爭霸真界,就應該先混入真界大門閥體係。比如此次就不該奪什麽‘森羅萬象’,搞得像過街老鼠。隻要混入四海商會,不是可以找到更好的秘寶代替?”
李元佑搖了搖頭:“要麽蓮華寶印,要麽太乙玄都玉如意,要麽飛仙劍,要麽鎮靈鍾,要麽森羅萬象。除了它,都要等待機會。”
“我已經,等不了那麽久了。”平淡的神情下,是難以察覺的疲憊。
“哼,反正都已經做了。”陸遊道,“說什麽也沒有用了。——現在去哪裏啊?”
“去我家,見我娘。”
四人來到石屋門口,李元佑掃了一眼,眉頭便皺起,激動的心情頓時平複:“看來這裏好些天沒人住了,都有灰塵了。”
陸遊小心翼翼地說:“你別怪我多嘴啊,你走了那麽多年,你娘她?”
“我有心理準備!”李元佑麵無表情說完,轉身就去抓了一個路人開始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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