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類型的群體，完全不同的規矩！
若是拋開一切多餘的思量，僅從這一點進行考慮，兩個“主宰”，還真有那麽一點不同。
彼之主宰神秘，而我之主宰霸道！
輪回者的身份？泄露又如何！輪回空間的秘密？泄露又如何！讓土著強者乃至神靈知道？那又如何！劇情因此發生巨大的轉折？那又如何！
管他什麽命運長河，我既然已經伸手過去，就算攪得天翻地覆，也自當一力擔之！
因為說錯話就要倒扣獎勵點數？嗬嗬...
這與其說是為了維護神秘性，還不如看成力量不足時的欲蓋彌彰！
說實話，因為這一點，淩歧心中，對彼之主宰，確然是生些不屑的。
至於獎勵點數...
這種東西，淩歧能猜測那應該是某種通貨，類似工會的積分。大概是完成任務後的獎勵發放形式，如同網遊中的金幣、經驗一樣。
淩歧還是輪回者時，他所在的輪回空間，可沒有這種東西。
看來兩群輪回者之間的差別，還是蠻大的。
“我...不是輪回者？主宰可不那麽認為！”
淩歧含笑說著，帶些錯愕的語氣。
這樣的表現，純粹是一種作秀，是情報的隱晦傳遞。
不料楚軒這時卻皺眉更深，淡淡道：
“主宰...如果我們再繼續進行這個話題，我怕我會被扣點扣到抹殺...”
扣點扣到抹殺...
聽到這樣的回答，淩歧還真有點無語。起先聽到扣十點獎勵點，他還以為不算什麽。莫非是他錯估了獎勵點的價值？它其實很難獲得？兩位數就已經很大？或者，懲罰並非單純的累積製，更要翻倍？還是眼前之人故意那麽說，誇大其詞？
可能性很多，不過，也許隻是對方刻意如此，來突出另一個本來不會被特別注意到的詞兒——主宰。
主宰？至尊？
那隻是一個約定俗成的稱呼，淩歧以為它並不具備專屬性和權威性。大家都那麽稱呼，也就那麽稱呼了，至於源頭是哪裏，無從考證。也許是輪回世界的第一人，也許是輪回世界的第一批人。
現在看來，恐怕它未必簡單！
就是不知道對方——
淩歧的目光掃了掃一旁傷了一地的“輪回者”，忽然有種殺個人來搜魂的衝動。
他能看出，自己所知的輪回者，和眼前這些“輪回者”，明顯是不同的。也許，這對他來說，是一個真正去了解輪回的，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過考慮到這種行為可能造成的後果，他暫時還是忍住了。
事實上，若非眼前之人間接的承認，他倒現在也無法肯定對方是另一群輪回者，隻能確定他們和自己有著相似的身份。有這種相似身份的人，淩歧很早就遇到過一個，那就是孟奇。然而在孟奇身上，淩歧就沒感覺過那種浩蕩無邊的主宰之力。看得出來，就算同樣做著類似的事情，孟奇這個輪回者，和真正的輪回者，還有區別。至於區別在哪裏，淩歧也不清楚。
輪回者、旅行者、偷渡者、穿越者...
就算眼前涉及到極大的利益，淩歧暫時也不想引起任何上層目光的關注，特別是在無法確定鄭吒背後的目光，究竟是否彼之主宰之前。
淩歧點頭示意明白，似乎同意這個話題到此為止。
然後，他走上前拍了拍楚軒的肩膀，一道強橫的法力毫無遮掩的湧入他的體內！
楚軒沒有抵抗，他知抵抗也無用，所以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直到淩歧做完這事兒，他才用疑惑的目光看了過去，大概是在詢問。
“我很想看看，它現在還能不能抹殺你！”
淩歧自負的說著，神色帶著些微倨傲。
如今的淩歧，幾乎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臉上所表現出來的，自然隻是一副麵具。這一點，在他體察入微的洞徹下，發現對麵之人竟然也差不多。
當然，兩者隻是表麵的相似。他自己是因為生命本質在不停升華，導致心靈也一步步蛻變至此，放到仙道可稱臨近太上忘情。
而眼前之人，隻是由於基因方麵的缺陷，導致生來就沒有感覺，當然也就沒有感情。
這種情感缺失，其實是一種病。倘若沒有其他方麵的原因，導致對方目前的狀態，僅僅是基因層麵的缺陷，淩歧或母巢，都有能力幫助他補全！
楚軒自然不知淩歧早已將他從頭分析到腳，洞徹一切的真實之眼，就是那麽不講道理。奈何，淩歧尚未掌握真正的真實。
楚軒伸出雙手稍微打量，看起來沒什麽變化。他閉上眼睛，感覺著身體中多出來的那股磅礴能量。它無法被駕馭，但的確像是一層保護。
“這是...某種特殊能量？”
“魔法的力量！”
淩歧沒有打啞謎，比起勾心鬥角，他更喜歡用拳頭去解決一切。之前和楚軒的交談，已經讓他有些不耐。
“這是一道特殊的魔法禁咒——靈魂守衛。”
“如果你在我留下的魔力徹底耗盡前死掉，除非能饒過我，否則我有辦法保住你的靈魂不失，幫你塑體重生！”
事實上，這是惡魔和魔鬼的類法術，一種邪惡的標記，專門在誘騙人類簽訂不公平的契約時使用。
淩歧對惡魔和魔鬼的了解不少，而他的施法者能力，即使隻是表麵的偽裝，也絕對是頂尖的半神級別的，像這種寬泛的類法術，同樣能模擬施展。甚至由於他自身的高度，遠遠超過所謂大惡魔，更掌握多種的殘缺規則，因此當他想要給某人種下這種邪惡的標記時，隻要對方生命層次在傳奇之下，那就連簽訂契約這一步都不用。
魔鬼出品，當然精品。
淩歧也沒有胡扯，假如楚軒在十年內身亡，他的確能收割對方的靈魂！
至於是收割還是變相保護...
這種細節問題，就沒必要糾結了。
楚軒看起來也沒怎麽糾結，或許也不怎麽相信淩歧的話。
誰會剛一見麵就好心的給別人一道頂級的護身咒？因為眼緣？
以己度人，再換位思考，從兩個完全不同的角度出發，楚軒基本已經能確定，淩歧不是這種人！
“那的確不錯，算是一條退路。”
楚軒的聲音依然平靜，不知這平靜中，有幾分是天性的淡漠，又有幾分是對淩歧行為的不屑。
什麽禁咒、法術，無論是抱著善意還是惡意，這種涉及死後靈魂歸屬問題的，能繞過主神？
事實上，就在成功施法之後，淩歧也開始擔心同樣的問題！
淩歧是見識過主宰威能的，彼之主宰，就算不如自己所知的那個，或許存在方式和本質都不同，但想要和他這個偽魔鬼搶靈魂，還不是手到擒來？
若是...要爭奪的靈魂...就在自己眼前呢？
如果，當麵就將此人斬殺，是否能夠更順利的收割他的靈魂？
淩歧心中念頭一起，立刻平添幾分殺意。他對楚軒的好奇，可不是為了保住他！
殺了他！禁錮他的靈魂！然後搜魂煉魄！最後複活成傀儡！重新投放回彼之世界！縱有失敗的可能，也值得嚐試！
淩歧並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人，所以，他很快來到一旁仰躺在桌上四肢扭曲的李帥西身旁。也沒什麽好說，淩歧一拳轟出，打爆了此人的腦袋！
昏迷中的李帥西，慘叫都沒發出半聲，就駕鶴西去。
楚軒冷眼旁觀，心中有些意外，但沒有提出半點質疑，或是做出任何反應，就像是完全沒看到一樣。
當然，淩歧的行為，還是讓他刷新了對對方的認知。別的不說，心中平添警惕，是一定的。
淩歧朝著楚軒微微一笑，像是在為自己的行為做出解釋，無言的解釋。
然後，他毫不客氣的張嘴一吸，李帥西的靈魂剛剛離開軀體，立刻就被魔法的力量禁錮住，遭到了淩歧的吞噬。
原本，利用純粹的法術力量，淩歧也可以將李帥西的靈魂分解，讀取記憶。可這樣的做法，將導致記憶讀取的不完整，僅是方便快捷。麵對難得的研究材料，淩歧也不得不浪費一點時間，用惡魔和魔鬼的原始的方法，來“消化”這道靈魂！
隻是，進入淩歧“肚子”裏的李帥西之魂，卻在被“消化”前，就開始快速消融，如同火堆旁的蠟像！
其過程毫不遜色用魔力分解靈魂的效果，甚至更快！
兩三個呼吸後，淩歧臉上的微笑消失。李帥西的殘魂能提供的記憶少得可憐，隻是兩三個呼吸，就算淩歧立刻改變策略，加大搜魂力度，其大部分也在他成功讀取前就已經湮滅，唯有極少部分印象深刻的部分得以殘留。
比如，此人對於主神和楚軒的忌憚與敬畏...
此人竟然將楚軒神話至此，和主神並列，身為旁觀者的淩歧，不禁十分無語。
另外...主神？那就是彼之主宰？那麽，主神的稱呼，究竟同樣是一種敬畏的約定俗成的特指，還是隨意的敬稱，還是上者下示有著某種特殊意義的稱謂？
李帥西的記憶殘缺的太厲害，關於輪回空間的秘密幾乎沒有，淩歧失望之餘，對主神又多了許多忌憚。這立刻衝淡了之前心底隱約的不屑。主神行事，再如何不如主宰霸道，它也是一尊自己目前根本無法正麵對抗的龐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