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昏黃的燈光,這時候周末總算是對仰麵躺著的女人有了個清晰的印象。
女人雙臂自然而然地平放在平坦的小腹上,身體從上到下,無論被紗裙遮蓋著的還是暴露在外麵的,都是那麽惹眼。
挑染成棕黃色的卷發披散開來,捧著那張精致絕倫的臉龐,沉斂而又張揚,仿佛在湖邊捧月的西子,修長靈動的睫毛,即使在女人閉著雙眸的時候,也是那般楚楚動人。
裙擺淩亂,那雙幾乎已經完全暴露在燈光下的長腿異常晃眼,還有那雙被周末摸過的誘人翹臀,軟乎乎的同時又給人一種挺拔的感覺。
周末狼狽地收回自己的賊眼,隨手抓起地上一本破爛的厚書,如貓一般,悄無聲息地出門了。
周末出門口,女人緩緩睜開眼來,明眸中有兩抹清淚自雙頰滑落,一滴一滴打在被子上。
“為什麽,為什麽我想放縱一次都會遇到這麽一個不解風情的傻小子?”趙隆妃的腦海裏,依然盤旋著丈夫在家裏的沙發上和小保姆做那事的肮髒畫麵,怎麽也揮之不去。
周末出門後,捧著曼昆寫的《經濟學原理》,抬著一根凳子,徑自來到對街的路燈下。
沒人知道,這個曾經中考第一的康城中學學霸為什麽會上了高中後成績一落千丈,以至於高二沒讀完就退學,也沒人知道他為什麽出了校門還這麽拚命自學。
寶寶旅行社三樓,身著粉紅色睡裙的祁寶寶這時候正托著個高腳酒杯,窗簾微微掀開,站在她的位置,正好能看到樓下路燈旁蹲著看書的周末。
“這小子……”本來心情有些壓抑的祁寶寶,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嘴角忍不住微微上翹,若隱若現的小酒窩異常的迷人。
祁寶寶不是第一次看到周末在路燈下看書。周末為了一個月省下十幾二十塊的電費,周末幾乎每天晚上都在路燈下看書。
在祁寶寶的印象裏,最深的一次是今年一月份,那個大雪紛飛的夜晚。
當時寶寶旅行社停電了,祁寶寶早早回房睡覺,奈何一個人孤枕難眠,祁寶寶就和今晚一樣鬼使神差地起身站到窗前,然後就驚奇地發現,路燈下蹲著一個人影,仔細一看,竟然就是她新招來的員工——周末。
鵝毛大的雪花猶自飄飄灑灑地落下,在這個南方小鎮,如此大的雪,十年也難得看到一次。
當時周末也如今晚一般,很安靜地蹲在路燈下,如冰雕一般盯著手中的書,偶爾哆嗦著手在本就破舊不堪的書頁上寫寫畫畫。
“瘋子,不要命的瘋子……”祁寶寶當時就在心裏咆哮,一個高中都沒讀完的小青年,哪來的心思去自學,有那閑工夫,還不如靠他的長相去把妹。
經過那次雪夜偶然看到周末冒雪夜讀後,祁寶寶平時就開始刻意關注周末,甚至習慣於半夜掀開窗簾看周末是不是又在路燈下。
雖然直到現在,玻璃心的她都沒親口承認,但說心裏話,她對周末很照顧。
知道周末缺錢,祁寶寶索性找了個借口將另外兩個員工開了,讓周末一個人領三個人的工資,當然,前提是周末確實能做三個人的活兒。
借著窗外的月光,祁寶寶優雅地端起高腳杯,一口將小半杯紅酒吞到肚子裏,雙頰緋紅,愈發迷人。
不知道怎的,她的心情突然很好,甚至還忍不住輕聲哼起華爾茲旋律來,她靜靜看著窗外路燈下蹲著的周末,得意洋洋地自言自語:“有妞不睡是傻子!”
……
周末不知道什麽時候在路燈下睡過去的,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他醒來了,依然有熊貓眼,看上去一臉的疲憊。
為了省錢,他連最廉價的手機都沒舍得買一部,兜裏揣著的是那種早就過時的塑料製的電子表,一看時間,剛好五點。
他不願打擾地下室的趙隆妃,也不洗漱了,背上背簍,騎著破單車就準備去菜市場買菜。
咣當!
幾乎是周末剛踩上單車經過地下室門口的同時,地下室的門開了,下意識地,周末回頭朝房門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