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扳機扣動的同時,白鬼突然聞到一股女人身上特有的香味。這香味是白鬼和女人在床上做那事的時候最向往的,可惜,他一直沒能得償所願,同樣的,這香味也是白鬼這輩子最厭惡的,因為能夠聞到這香味的男人,都死了,而他,隻是一個意外。
幾乎是聞到香味的同時,白鬼的身旁就出現了一個女人,上身是一件黑色的短袖襯衣,下身是一條天藍色的修身牛仔褲,女人的長發綁成馬尾辮,留給白鬼的側臉,要多精妙絕倫有多精妙絕倫。
女兒紅,女妖精,她終於還是出現了。
在白鬼扣動扳機的同時,她纖纖的小手搭在了白鬼舉著銀灰色手槍的手腕上。
白鬼的皮膚夠白了,但是,女兒紅晶瑩剔透的五指更白,她搭在白鬼那沒有血色的手腕上,形成了最鮮明的對比。
女兒紅的手搭在白鬼的手腕上後,白鬼扣下扳機的手指再也不能動彈,也就是說,手槍的子彈沒有發射成功。
“蘇妲己,你真的在這裏!”白鬼的瞳孔驟然暴增,表現出對身邊站著的這位清風明月般安靜的女人的恐懼。
“是的,你不是要殺我嗎?”女兒紅,不,她現在叫蘇妲己,她說話的時候總是那麽雲淡風輕,即使說的是生啊死啊這樣恐怖的字眼,“在國內,我不是一個殺人如麻的女魔頭,所以,趁著剛才你和我徒弟周旋的功夫,我已經把黑鬼的手筋腳筋挑斷了,現在,輪到你了。”
“你……”白鬼很無奈,他也想開槍先幹死周末,然後將槍眼對準女兒紅,用自己如同魔術一般的槍法打爆這個令無數男人聞風喪膽的女妖精蘇妲己,但是,他的手腕被蘇妲己製住了,無論他怎麽用力,握槍的手腕都不聽自己的話。
“哢嚓!”
幾乎是白鬼說話的同時,周末打在他腰間的手發力了,暗含了暗勁的一掌,看似雲淡風輕地拍在白鬼的腰間,但是,那骨頭碎裂而發出的脆響卻是如此的刺耳。
“我討厭別人拿槍指著我的腦袋!”周末抬腳,膝撞狠狠砸在白鬼的小腹上,頓時,這個一身雪白的白人就彎腰朝地上跪去。
同一時間,女妖精蘇妲己擒住白鬼手腕的小手輕輕往下一按,白鬼那把之前還對準了周末腦門的銀灰色手槍的槍眼便對準了陽台。
嘭!
經過消聲處理的手槍發射出一枚早就饑渴難耐的子彈,不過,並沒有飲血,而是飛到了窗外。
周末沒有停手的打算,在白鬼跪在他麵前的同時,他的左勾拳如同鐵錘一般砸在了白鬼的臉部。
別看白鬼皮膚白得像紙,但是,那吐出的牙齒卻是黃色的,混合著血水,特惡心特肮髒。
“還要我從你胯下爬過去不?還要我大聲說我們華夏種是垃圾不?”又是一記右鉤拳甩出,白鬼的另一邊臉龐上頓時顯出一個拳頭印子。
周末還是覺得不解氣,抬腳,直接踹在白鬼的臉上,本來跪在地上的白鬼生生受了一腳,如麻袋一般仰躺到地上,雙腿猶自曲著,暈過去了。
玩了一把大翻盤的周末彎腰將白鬼手中那把銀灰色的手槍給搶了過來,當著女妖精蘇妲己的麵,他很土匪地把這把精致小巧的手槍給別到了自己身上那條內褲的褲腰帶上。
“蘇妲己?這是你的真名?”接連與黑鬼、白鬼惡鬥,幾次險象環生,周末現在也累了,也顧不得自己身上僅有一條遮羞的內褲,他一屁鼓坐在平時女妖精蘇妲己坐睡的床上,如同開玩笑般說,“你爸媽一定很喜歡看《封神演義》,要不也不會給你起這麽個名字,但是,我不得不佩服二老,這名字起得實在是太絕了,你足夠配得上這個名字。”
“我沒有爸媽!”周末說了一大堆,但蘇妲己隻打發了周末這幾個字,語氣談不上生硬,但是,這話怎麽聽怎麽都覺得陰冷。
“剛才謝謝你。”周末自覺剛才說錯了話,說到底,眼前的這位女妖精到底是叫蘇妲己還是女兒紅,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救了周末一條命。
“你之前不是罵我臭婆娘嗎?現在反倒又要謝我,你是不是有病啊?”女妖精蘇妲己罵人都不帶髒字的,而且,說這話的時候,還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那什麽……”周末挺尷尬的,的確,他之前以為自己被蘇妲己耍了,但是,在白鬼即將要開槍的時候,蘇妲己出現了,站在門外,就好像是一陣清風。
周末當時之所以突然生出狠勁逼得白鬼後退,目的就是要把白鬼推到女妖精蘇妲己麵前,然後讓蘇妲己出手。
“我沒罵你啊,我什麽時候罵你了?”周末急中生智,玩起了不要節操的把戲,“你身上這麽香,怎麽可能會是臭婆娘呢?”
“我不是婆娘!”蘇妲己突然臉色一沉,下一秒,她靈動的眼眸中忽閃過一道曖昧的光芒,“我還是女孩。”
“……”女妖精蘇妲己要是撒嬌,可以想象那殺傷力該有多大?周末冷不防看到那雙大眼睛中撲簌簌的光芒,下意識地將視線移開,因為他擔心自己的眼睛會被亮瞎。
頓了頓,周末指了指地上的白鬼,說:“現在怎麽辦,要不要報警?”
“不用,直接從窗戶下扔出去吧。”女妖精就是女妖精,不管說什麽話,都是這麽雲淡風輕。
“會死人的好不好?這要是被警察知道了,那我不成殺人凶手了?”周末忙說。
但是,讓周末沒想到的是,明明已經暈倒了的白鬼會突然醒過來,而且似乎戰鬥力仍在,估計是被蘇妲己的話給嚇醒過來的。
周末敢肯定,自己之前打在白鬼腰間的那一巴掌是用了暗勁的,也就是說,白鬼的肋骨已經斷了才對。但是,白鬼卻還能一個空心筋鬥翻身而起,下一秒,這個白人已經奪門而出,走廊裏一點聲響都沒有,比貓步還要精湛。
周末吃驚得嘴巴長得大大的,他在心裏咆哮:天哪!這些都是什麽人,難道真是鐵打的不成?
下一秒,女兒紅追了出去,那奔跑的速度比周末使盡全力還要快,而且同樣悄無聲息。
再然後,一樓傳來白鬼的慘叫聲:“啊!蘇妲己,你不得好死!”
周末聽到動靜,一個箭步跟上去,不過,和前麵兩位相比,他跑起來的動靜就太大了,幾乎是整棟樓都傳來他光著腳丫子下樓的聲音。
半分鍾後,周末下到一樓,出了寶寶旅行社的大門。
細雨仍舊淅瀝瀝地飄著,在對街的路燈下,女兒紅如仙子一般靜靜地佇立著,一輛越野車狠狠朝她撞去。
周末看到了美國大片也不能演出來的驚心一幕。
在越野車撞上蘇妲己的同一時間,蘇妲己雙手化掌推出,輕飄飄地抵住了越野車的車頭,在她立足的地麵,隨時屑如同電鑽鑽出來的一樣。
女妖精蘇妲己以一人之力,生生將那輛堪稱坦克的越野車也阻住了。
越野車的引擎還在轟隆隆地咆哮,但是,想要再進一步,絕無可能,如同車輪深陷進了泥潭中打滑了一樣。
“白鬼,把油門踩到最深,裝死她!”副駕駛室的黑鬼因為手筋腳筋被挑斷,所以此時他是癱倒在座位上的,但饒是如此,他那雙透過車玻璃瞪向蘇妲己的眼睛卻依舊狂暴,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蘇妲己已經被他殺死一百回了。
“好!”白鬼用力點頭,他強撐著已經斷骨的腰肋,狠狠將油門踩到最底下。
轟隆!轟隆隆!
越野車的咆哮聲越來越大,車位的排氣管噴出黑漆漆的滾滾濃煙,四個車輪則好像洪濤猛獸一般急速轉動起來。
終於,女妖精蘇妲己撐不下去了,那雙抵著車頭的雙臂開始劇烈顫抖起來,至於腳下,那雙休閑鞋的鞋底早就破了,露出她白生生的腳趾頭,在飛沙走石中,晶瑩剔透,絲毫沒有半點溢血的跡象。
“可惡,都是因為替那個壞蛋擋李山海的暗器而傷了氣府,要不然,我能將這輛越野車整個給扔出去!”眼看自己就要被越野車碾壓,女妖精蘇妲己一咬牙,單手撐著車頭,整個人一個翻身就跳到了車頂。
嘭!
她雙足蹲在車頂的動靜很大。
下一秒,越野車如同決堤的黃河水,惡狠狠地飛馳而出。
“蘇……”周末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妲己又是一個翻騰,輕飄飄地從車頂跳下來,再次落在路燈下。
那個女妖精,佇立在路燈下的時候,依然美豔不可方物,但是,她的嬌軀,明顯在顫抖,尤其是四肢,仿佛置身在地震地帶中一樣。
周末一個箭步衝上去,一把將蘇妲己橫抱起來就要跑回寶寶旅行社。
“不……不要……不要回寶寶旅行社……”蘇妲己的神智已經開始模糊起來,褪去平時那用來掩飾一切的雲淡風輕的氣質,現在的蘇妲己就是個擁有這絕美臉蛋的大美女,美得驚心動魄,美得如妖精如仙女。
她指了指不遠處的大樓,那是康城電視台的辦公樓,足足有十二樓的大廈:“黑鬼和白鬼已經知道我受傷的事情了,再回寶寶旅行社有危險,你抱我去那個樓頂。”
“好!”周末見蘇妲己的雙目精神渙散,不敢再停頓,聽了蘇妲己的話,她抱著蘇妲己就往康城電視台的大廈衝去。
修煉過鐵砂掌後,周末的體質得到大大的改善,再加上此時他奔跑是用了全力的,所以,幾百米開外的大廈,而且是十二樓的樓頂,他隻用了一支煙的時間就衝上去了。
樓頂很開闊,估計是為了防漏雨,樓頂到處都是用黑色瀝青鋪砌過的痕跡。
此時,漆黑的夜色裏仍舊飄著淅瀝瀝的雨點,周末將蘇妲己放在能擋雨的屋簷下,然後開始打量起這座樓來。
十二層的大廈,在康城新區很多,但是,在火車站附近,明顯有點鶴立雞群的意思,站在樓頂,可以看盡周遭的一切,隻不過現在還是深夜,月黑風高,看哪兒都是黑漆漆的一片,再有,周末恐高,總覺得這棟大樓隨時都有可能會坍塌,別說是站到樓邊賞景了,就是站在樓頂的正中心也不自覺地冒冷汗。
“你恐高?”女妖精蘇妲己見周末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忍不住問了一句。
“沒……沒有……”周末大窘,急忙搖頭。
“不要騙我!”蘇妲己此時是坐在地上的,黑色的瀝青地上,那雙被淡藍色牛仔褲包裹著的美腿微微曲著,被樓上半米高的圍牆上安裝的燈光照射,明媚動人。
“嗯,我恐高。”周末聽了蘇妲己的話,雖然不情願,但還是點頭了。
下一秒,女妖精蘇妲己那精致絕倫的臉頰上突然閃過一抹冷厲,她中指伸到小嘴巴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別吵,有人上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