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慌了,急忙掏出他用他在磚廠上班賺來的第一筆工資給我買的手機叫救護車,但是就在我準備撥號碼的時候,本來已經奄奄一息的他突然醒過來,他搶過我手中的電話說不要去大醫院,雖然大醫院的醫療條件好,但是太貴,他說他沒錢,隨便找個小診所縫合傷口就成,他說,隻要不死,總會出頭的……”
“嗚嗚……”說到這裏的時候,周小沫已經哭了,哭得涕不成聲。
祁寶寶怕門外的周末和周父周母聽到,急忙將廚房門關上,然後將周小沫拉到自己的懷裏安慰:“不哭了不哭了,他現在不是已經好了嘛?雖然他現在才剛剛起步,但總算挨過來了不是?”
周小沫一邊哭一邊用力點頭:“嗚嗚……我知道的……我知道他一定能夠成功的……他那麽努力那麽敢拚……他要是不成功……這天下間還有能成功的人嗎……”
“祁姐,你知道嗎?為了能幫助他,我一直在努力,一直一直很努力!”
“我知道的,我知道!”祁寶寶撫摸著周小沫那流雲般的烏黑長發,她說,“小沫,堅強點,曾經有一個女孩子這麽評價過周末,她說,周末是一條潛伏在深海中的龍,她說她永遠無條件地相信周末有一天會飛上天掌控天下!我也相信這點,所以,不管是你還是我,我們都應該站在他的身後支持他,相信他,你說對嗎?”
“嗯嗯!嗯嗯嗯!”周小沫用力點頭。
……
已經是深夜,雖然周末和祁寶寶極力勸說周父周母一家在寶寶旅行社睡覺,但因為周父周母堅持要回城中村睡覺,說是家裏沒個人容易招小偷,而周小沫出門在外一年多,難得回來一次,也想回家去睡,於是乎,周末便開車送父母和姐姐回家。
周父周母坐在起亞K3的後座,看著自己的兒子開車的嫻熟動作,二老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尤其是周母,一個勁地誇自己生的兒子有出息。二老一輩子都是下等人,晚年能夠看到他們的兒子能夠這般有出息,老懷寬慰。
周小沫則坐在副駕駛,晚飯時候喝了不少酒,現在的她仍舊臉蛋兒紅紅的,靜靜坐在身旁時不時偷看一眼周末。
她頗為感慨地說:“老弟,想當初你送姐到火車站北上求學的時候還是個在磚廠幹苦力的磚匠,沒想到一年時間過去你就成了擁有幾家產業的老板,姐真為你的成就感到高興。”
“誰說不是呢?”周母在身後接口道,“閨女,我還記得當時你要去上大學了,你弟堅持不讓貸款,說有他在,咱們周家不差錢,他為了你的學費熬夜在磚廠搬磚,當時那四千塊錢沉甸甸的呢……”
說到這裏的時候,母女倆的鼻子都是一酸。
“媽,姐,都過去的事情了,還談那些幹嘛?”周末感覺到氣氛不對,頓了頓,他忙說,“爸已經老了,我作為咱們周家唯一的年輕男人,肯定有責任、也有義務做家裏的頂梁柱,或許你們覺得我很苦很累,但我卻真心不累,真的,一點都不累,能夠看到自己的親人過得好,我怎麽會累呢?”
聽了周末的話,車裏的氣氛頓時沉寂下來,累或者不累,不是嘴上說了算的。
很快,車子就到家了,大半夜的,周圍的鄰居也都睡了,所以,周圍顯得靜悄悄的。
“咦?”周母走前麵掏鑰匙開門的時候發現不對,忍不住道,“我出門的時候明明已經鎖門了的,怎麽這會兒這鎖是開著的呢?”
“小偷?”周父在一旁驚呼,神色略微慌亂。
周末心中咯噔,忙迎上去擋在周父周母前麵,這時候,周小沫也迎上來了,周末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將車鑰匙丟給周小沫,小聲說:“姐,你帶爸媽先回到車上,我先進去看看。”
見周小沫和周父周母都上車鎖門後,如貓一般蹲在門口的周末這才輕輕推開房門。
房門是木質的那種,已經有些年月了,所以,即便周末推門的動作很小,即使隻推開一道很細的縫隙,但還是發出了吱呀一聲。
幾乎是門推開的同時,房間裏傳來一聲碗碟摔碎的聲音:咣當!
房間裏沒有開燈,而附近又沒有路燈,加之今晚星星月亮都沒有,所以,整個屋子裏都是黑漆漆的一片。
周末雖然做不到夜視,但是憑他敏銳的暗勁,他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屋子裏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尤其是聽到碗碟摔地上發出的聲音,他更是篤定了這一想法。
按理說,如果是普通的小偷,在聽到門外傳來車子的轟鳴聲時就應該倉惶逃跑,怎麽屋裏躲著的“小偷”非但不逃反而還躲在屋裏不出來呢?難道是……殺手……
一想到某種可能,周末的心中就一陣惡寒。
為了印證自己的猜想,頓了頓,周末站起身來,輕步走進屋裏。
房門口就是電燈的開關,周末進門後就偷偷抬手去開燈,哢嚓,電燈的開關被周末按下,但是電燈卻沒亮。
電線已經被對方剪斷了!
周末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的同時,眼前突然襲來一陣森風。
“嘿嘿,終於出手了?”周末冷冷一笑,抬手就迎麵拍出,巴掌擊中飛來的椅子,被周末一掌拍碎。
幾乎是周末一掌轟碎對方砸來的椅子的同一時間,一陣細碎而且急促的腳步聲傳入周末的耳中。
這些腳步聲是從屋子的深處傳來的,聽聲音就知道人數不少。
頃刻間,周末已經感覺到自己快要被對方合圍,黑暗中,依稀可見幾個飛快移動的人影。
陡然,一道寒芒刺向周末的喉嚨,感覺到喉嚨發寒,周末抬手又是一掌拍出,巴掌打在一把試圖割破他喉嚨的刀背上,咣當一聲斷為兩截,同一時間,周末抬腳飛踹,踹中那名拿刀的人,黑暗中傳來一身悶響,對方倒飛而出,撞在屋子裏的飯桌上。
對方既然集體出手,周末也不會傻站著讓人家攻擊,一掌一腳放翻對方其中一個人後,周末身形一閃就撲入屋子裏,如同虎入羊群,頓時間,屋子裏傳來震耳的打鬥聲。
也不知道是對方有意的還是巧合,周末剛進門不久,那道之前被周末推開的大門便很詭異的關上,如同有隱形人推門一般。
車上的周父周母透過緊閉的玻璃車窗看到房門被關上,生怕周末發生什麽意外的二老嚇得麵無人色,怒瞪口呆。
反觀坐在駕駛室的周小沫,鎮定自若,那雙明媚的大眼睛在黑暗中依然楚楚動人,泛著一波又一波的秋水,她緊盯著那道緊閉的房門,神色認真,半點沒有恐慌的意思。
突然,本來停在院子裏的起亞K3猛然晃動了一下,就好像行駛中的車輛突然遇到了一個坑窪一般。
一名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站在車頂上保持著從高出下落的半蹲伏姿勢,很顯然,剛才那劇烈的車震就是他從黑暗中跳到車頂上造成的。
周父周母發出一聲驚呼,眼中盡是惶恐。
“嗯?”周小沫眉頭微微一皺,似感應到了車頂站著的人一般。
“爸,媽,你們在車上坐好,我出去看下。”當即,周小沫推門下車,那動作靈活如貓,說話的功夫已經閃到了車門外,而車門也在她出去的同時再次被反鎖上。
看著自己的女兒如同鬼魅一般眨眼間推門而出,周父周母驚駭得無以複加。
周小沫鑽出車門後,穿著高跟涼鞋的雙腳一點地麵,整個人一竄而起,如九天仙女一般輕飄飄地落在車頂上。
夜風吹拂,站在車頂的周小沫長發飛揚,蓬蓬裙迎風翻飛,很有點衣袂飄飄的出塵感覺,她美豔的大眼睛如同波瀾不驚的水潭,牢牢地鎖定了站在她麵前的黑衣男人。
那個保持著半蹲伏姿勢的黑衣男人見眼前突然躥起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神色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當他注意到周小沫的容貌時,他眼中的驚訝就變成驚恐了:“你……你是……是……”
陡然,周小沫的手中突然擲出一枚銀光閃閃的繡花針,那繡花針直直射向黑衣男人,頃刻間射進對方的眉心。
膀大腰圓的男人都沒來得及慘叫一聲,整個人直接倒飛而起,眨眼間的功夫便消失在黑暗中。
周小沫一個騰身追去,頃刻間到了十步開外的黑暗中,但是卻沒見到黑衣男人的蹤影。
“哼,中了我的飛針,你能活半個小時!”站在黑暗中的周小沫依然顯眼,尤其是眉心那顆美人痣,讓人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一個武俠人物——東方不敗。
就在這時,原本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個接著一個的黑衣人被人從裏麵扔出來,好似扔麻袋一般,足足有五個,他們被扔到院子裏後就蜷縮在地瑟瑟發抖,半點聲音發不出來。
片刻過後,周末的身影出現在房門口,他手中叼著一支煙,零星的光點在黑暗中煞是惹眼。
頓了頓,他將煙頭扔在地上,隨即走到車旁,他埋頭湊到車窗口想要去看車裏麵的情況,但是黑漆漆的什麽呀看不到。
周末並不知道周小沫此時並不在車上,抬手敲了敲駕駛室的車玻璃,周末說:“姐,快開門,小偷已經被我解決了。”
從車外看不到車內,但是車內的周父周母卻能看到周末,他們見周末敲門,想要開車門來著,奈何車門被周小沫出門的時候鎖上了,第一次坐轎車的二老根本不知道怎麽開門。
“難道沒聽到?”心中狐疑的周末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句。
“老弟,我在這呢!”就在這時,周末聽到了身後傳來周小沫的說話聲。
猛然抬頭,周小沫此時就站在他身旁差不多十來步的地方。
“姐,你怎麽在這?”周末心中咯噔了一下,他下意識地想到了那位蒙麵的神秘女人,忍不住去看周小沫的眉心,那顆美人痣是那麽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