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半個小時過去岡山就回來了,跟在岡山身後的,是三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其中為首的赫然就是小柳村,穿一套墨綠色的唐裝,除此之外,是兩個跟在他身後的保鏢,兩個保鏢的手都是放在褲兜裏的,從褲兜鼓起的程度來看,裏麵應該裝著手槍。那個女人身著淡粉色的旗袍,開衩處非常高,能看到她豐盈的大腿根和白色的蕾絲梯形褲,女人長得不算太漂亮,但也勉強算是美女,尤其是那完美的S型曲線最是惹眼。
除了這幾個人外,周末還隱約感覺到黑暗中跟著幾十個配備了衝鋒槍的人,不聲不響,這些人在暗中把岡山家圍了個水泄不通。
“小柳老板,我說的大老板就是這位。”進院門口的時候,岡山用非常獻媚地語氣附到小柳村耳邊低低說了這麽一句。
聽了岡山的話,小柳村抬眼看向此時正站在大門口的周末。
對方一身筆挺的西服,帶著一副金絲眼鏡,頭發油光,眉宇間透露出來的盡是高調的氣質。
再掃一眼房間裏那張大賭桌上放著的八個銀光閃閃的鋁合金保險箱,小柳村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不過,讓小柳村覺得想不通的是,他總覺得眼前這個有錢的金主看著麵熟,但是,他注定是想不起來周末就是淺香小姐的“堂弟”的,且不說他每天要見無數的麵孔,單單就是周末如今的行頭和身上刻意散發出來的金貴氣質就讓小柳村不可能回想起來兩人之前在同一張賭桌上玩過。
捕捉到小柳村看向院門口那輛租來的寶馬轎車和賭桌上那幾個保險箱時眼中透露出來的貪婪之色,周末淡淡一笑,用一口流利的韓語毫不掩飾地說:“朋友,你帶這麽多小弟過來,是要搶劫吧?”
周末說這話的時候,麵部表情冷厲森寒,眼中透露出世家子弟在金銀中熏陶出來的霸絕氣質。
注意到周末的神情,小柳老板越發篤定對方是一個隱世大家族的有錢子弟,畢竟衣著可以改變,但是一個人的氣質卻很難改變。
打個比方說,一個在街上行乞的人和一個身價千萬的老板即使對換了身上的衣著,但凡有一點智商的,都能看出來誰是誰。
當然,小柳村做夢也不會想到,這世界上還有一門在市井中摸爬打滾、察言觀色練就出來的“裝”!
周末那近乎神化的裝字門功夫,在與小柳村這次沒有硝煙的交鋒中穩占上風。
“朋友,別誤會!”小柳村也是了得,聽出周末說的是韓語,便也用韓語和周末交流,而且發音同樣標準,就好像是在韓國生活過幾年一樣,“你是從韓國過來的吧,敢問朋友貴姓?”
小柳村當然不會搶劫,就算是搶劫,也不可能這麽明目張膽,畢竟整個賭王村都是他罩著的場子,如果他自己都搶劫,那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大老板敢攜巨款來賭王村玩?
周末也正是猜中了這點,所以才會大張旗鼓地開寶馬、帶著七八個保險箱來賭王村,要不然,在進村子的時候就被黑衣人頭目那一幫子小柳村的小弟給陰了,哪能還毫發無損地來到岡山家?
“我姓李!”周末很簡略地回答了小柳村的問題。
“姓李?”聽到周末的回答,小柳村倒吸了一口涼氣,要知道,李姓在韓國是一個大姓,雖說姓李的未必都是富豪,但是富豪大多姓李,有多少韓國的跨國企業是李氏家族的家族企業?
“你又叫什麽?”周末明知故問,問話的語氣盡是傲慢。
“山口組,小柳村。”小柳村也不隱瞞,說,“我是負責保護賭王村的,所以,李先生不必擔心會發生搶劫這種事情。”
“笑話!”周末冷冷一笑,“你以為我真的擔心會被搶劫嗎?”
周末這話一出,突然右腳一頓腳下的地麵。
嘭!
一聲悶響,周末抬腳,頓過的地方已經龜裂開來,就好像是被子彈擊中的防彈玻璃一樣,堅硬的水磨石瞬間碎裂,甚至還隱隱有坍塌的跡象。
看到這一幕,小柳村再度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呼出聲:“暗勁高手!”
“不錯!”周末自豪地點頭,說,“如果我心情不好,你那些在暗中包圍這裏的小弟全都能被我打死!”
周末之所以這麽說,是想讓小柳村覺得尷尬,然後遣散那些在暗中包圍岡山家的小弟。
然而,小柳村是一隻老狐狸,他做事非常謹慎,而且臉皮厚,所以,即使周末都已經點破了他暗中布置有人手包圍岡山家的伎倆他也沒有表現出絲毫的尷尬,他甚至說得非常有道理:“李先生別誤會,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負責保護整個賭王村的安全的,既然李先生到了這裏,我理應加派人手保護李先生的安全。”
說著,他甚至還厚顏無恥地用日語小聲命令身後的一個保鏢:“李先生的安全問題非常重要,你再去加派三倍的兄弟過來守在岡山家的四周。”
聽了小柳村的話,周末心中一陣暗罵,尼瑪,這厚顏無恥的功力比我還深呢!一時之間,周末有些後悔剛才展現出自己身懷暗勁的秘密了,他總覺得有些弄巧成拙,但是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周末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周末當然不會相信小柳村是真的為了他的安全著想,而是完全可以肯定,小柳村之所以這麽做,是吃定了周末。
微微點頭,周末並沒有表現出來一絲對小柳村加派人手的抗拒,頓了頓,他說:“小柳老板,我是來賭炸金花的,你能找人陪我吧?”
小柳村笑道:“李先生,我就是來陪你玩的。”
“你?”周末的臉上明顯表現出了不屑。
仿佛已經猜中了周末的心思,小柳老板淡淡一笑,指了指身後那位保鏢。
保鏢的左右手各提著兩個保險箱,小柳老板自個兒接過來一個打開,裏麵盡是麵值一萬的日元紙幣,一捆一捆的,非常嶄新。
“李先生,我有資格和你玩吧?”
周末聽了這話,微微點頭,轉身就自顧自進了大門,然後坐在了大賭桌的正首位置,不等小柳村進門,他將其中那個裝了日元的保險箱打開,同樣是一捆一捆嶄新的日元。
小柳村站在院門口看到周末打開的保險箱,當即眼前一亮,急忙帶著身後那位保鏢進門,一副唯恐遲了周末這隻肥鴨子就會飛走一樣,很快,小柳村就坐到了周末對麵的位子上。
至於小柳村帶來的那位身著淡粉色旗袍的性感女郎則負責發牌,外表冷豔的她接過岡山遞來的撲克牌後就開始熟練地拆封、洗牌,她修長的手指如同變魔術一般,將嶄新的撲克牌玩得哢嚓哢嚓的,很有點魔術大師的範兒。
看到穿旗袍的性感女郎,周末就下意識地想到了那位真名叫做“李關緋”的女妖精。
周末平時遇到過穿旗袍的女人不少,但是自從見過了穿一身大紅旗袍的女妖精後,在周末的審美觀裏,其他任何女人穿旗袍都是對旗袍的玷汙和褻瀆,周末覺得,沒有女人能像女妖精李關緋那樣穿旗袍性感妖嬈。
因為想到了女妖精李關緋,所以,周末看身旁這位身著淡粉色旗袍的性感女郎就多了幾分久違的熟悉感覺,也正是這樣,他的眼睛忍不住肆無忌憚地在性感女郎裙底開衩處的雪白上瘋狂掃視,目光在性感女郎高聳的胸前貪婪地遊移。
似乎是感覺到了周末投來的目光,發牌的性感女郎非但不害羞,反而還刻意朝周末身旁靠近了一點,故意挺了挺腰臀,將那開衩處提得更高,嫵媚地掃了眼周末,眼中有嗔怪,更有勾引。
將周末看性感女郎的一幕看在眼裏,小柳村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色鬼後,不露神色地說:“李先生,這位小姐叫葵,是我們賭王村豔名雙絕的發牌女郎,如果李先生喜歡的話,我可以讓她今晚伺候你。”
小柳村說這話的同時,叫做“葵”的性感女郎便朝周末深深行了一禮。
“小柳老板,如果我今晚把你帶來的錢全都贏光了,你還會把葵小姐送給我嗎?”周末說這話的時候,一臉誌在必得的表情。
“嘿嘿!”小柳老板賠笑似的,但是那雙小眼睛裏卻透露出了奸猾,“如果李先生真有這麽好的運氣,我自然是願賭服輸,畢竟如果能交上李先生這位朋友,輸點錢又算什麽呢?”
“那好!”周末從保險箱裏將一捆嶄新的萬元麵值的日元直接丟在了賭桌上,“底注一百萬,加注的話,上不封頂,如何?”
從銀行拿出來的時候,麵值一萬的日元一捆是一百章,也就是一百萬日元,折算成軟妹幣的話,有六萬多元軟妹幣。
可以想象,周末說的賭法,有多駭人。
“一百萬的底注?”饒是小柳村在賭王村混了這麽多年,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得不說,這麽大的炸金花,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玩,在此之前,玩得最大的一次也才十萬日元的底注而已。
“怎麽?你不敢?”周末說話的同時,抬手就準備將仍在桌上的一百萬日元撿起來,“如果你不敢的話,那換人吧,別告訴我聞名賭界的賭王村竟然連一百萬底注的炸金花都沒人玩得起,真要是那樣的話,那我隻能說賭王村是名不副實了。”
聽著周末語中那濃濃的蔑視,小柳村不露痕跡地朝葵瞟了一眼,見對方微微點頭後,他當即答應下來:“既然李先生有這種魄力,那我就陪你玩!”
說著,小柳村也將一捆麵值一萬的日元紙幣扔到賭桌上。
隨後,他詢問周末:“現在可以開始了吧?”
但凡在賭場負責發牌的女郎,多多少少有一些出千的本事,比如鄧紫薇就是。所以,將小柳村和葵對視的一幕看在眼裏,周末自然猜到了什麽,聽了小柳村的話,周末似笑非笑地擺擺手,說:“葵小姐今晚就陪我,發牌的任務交給你那位提著保險箱的保鏢吧。”
說著,周末從保險箱裏拿出一捆日元扔到葵的麵前,說:“這是給你今晚陪我的小費!”
一百萬日元的小費?
看到落在自己麵前的一捆嶄新的紙幣,葵的眼中冒出了金光。
“你……”小柳村頓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