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真想對彗雪說我就在你旁邊,不過想想還是忍住了。
“啊?帝都?你怎麽也在帝都呢?”電話裏,彗雪說話的語氣明顯非常驚訝。
周末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到彗雪也是裝出來的,如果說彗雪不知道周末在帝都,打死周末也不相信。
到現在為止,周末已經完全肯定彗雪是在針對他了。隻不過他還不清楚彗雪這麽做的動機是什麽,目的又是什麽。
“是呢,剛剛到帝都沒多久。”周末不明白彗雪打電話的動機是什麽,因此,也不多說。
“是嗎?那你現在有時間嗎?要不咱聚聚?”彗雪用非常歡快的語氣說。
“這個……”周末故意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猶豫”了差不多三秒鍾的樣子,他說,“行吧,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你就到大世界夜總會吧,我在那裏開了包間。”彗雪告訴了周末地址。
“那行!”當即,周末掛斷了電話,然後就跑到門後麵,他再次將房門打開,虛掩一條縫隙聽隔壁808號房間的動靜。
不管彗雪現在約自己的用意是什麽,周末都必須要去,畢竟,就現在的狀況來看,彗雪與天哥必然是一夥的。
周末不確定唐紫煙是不是在天哥和彗雪的手中,但是,他卻可以斷定,彗雪現在已經是自己的敵對。
周末在門邊等了差不多三分鍾的樣子,808號房間的門就打開了,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聲音再度傳入周末的耳中,下一秒,已經換了一套裝扮的彗雪透過門縫映入周末的眼簾。
此時的彗雪,下身穿一條黑色的蓬蓬裙,裙底齊大腿處,堪堪能將一半的大腿遮擋住,裙下的雙腿不著絲襪,就這麽裸露在外,光潔修長。
而彗雪的上身,穿的則是一件淡粉色的吊帶衫,超小號的吊帶衫連她的後腰和肚臍都遮擋不住,纖細的蠻腰暴露在空氣裏,令得四周的空氣都變得香豔起來。
至於彗雪的頭發,這麽一會的功夫,已經變成了烏黑亮麗的直發,紮成爽朗的馬尾辮,長發及腰,給人一種清麗脫俗的感覺。
如果說之前一頭紅頭發的彗雪是熱情的紅玫瑰的話,現在的她無疑就是一株香豔的幽蘭,沉靜中難掩的都是女人獨有的誘惑。
“怎麽穿得跟一隻雞似的?”
透過門縫看到彗雪的衣著打扮,周末的腦子裏跳出這麽一個念頭。
這麽一會的功夫,彗雪已經踩著紅色的高跟鞋進了電梯。
遠遠看到電梯已經到了一樓,周末這才悄無聲息地出門。為了不和808號房間裏的其他人撞上,周末幹脆走樓梯下樓。
周末刻意放慢腳步,當他到一樓的時候,已經不見彗雪的人了。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快十點,小小等女迎賓已經下班了,偌大的萬歲大酒店一樓大廳裏,除了幾個睡意惺忪的保安已經兩個上夜班的收銀員外,空蕩蕩的。
好在,萬歲大酒店的地理條件非常優越,處於東都區的中心地帶,因此,酒店外盡是出租車。
周末出門後,伸手攔了一輛,直奔彗雪口中的“大世界夜總會”。
大世界夜總會也在東都區,規模比AC酒吧要大三五倍,正值夜深,夜總會的生意最是火紅的時候,無數衣著各異的年輕男女進出大世界,進去的時候衣冠楚楚,出來的時候,男的都一副搖搖晃晃的醉態,或摟抱著女人,會被女人攙扶。
“先生,您說的大世界夜總會已經到了!”出租車停在夜總會門口,司機回頭向周末說。
“謝謝!”周末看了看計價表上的車費,五十六塊錢,心疼啊,那五十六塊錢的零錢,他足足數了三遍才遞到司機的手中,拿錢給司機的時候,他的手都是顫抖的。
司機一臉漠然的接過周末遞來的錢,等周末下車後,他暗自嘀咕了一句:“馬蛋,坐出租車都心疼的窮鬼還來大世界找樂子!”
出租車丟下孤零零的周末揚長而去,周末自然是聽到出租車司機的嘀咕了的,不過,他除了淡淡一笑目送出租車離開之外,並沒有其他不自在的地方。
周末記得很清楚,他剛才打的出租車的車牌號正是之前張馨雨開的那輛。張馨雨當然是冒牌的司機,而顯然,剛才這位三十多歲的司機才是正牌的。
“傻比,都快死了的人,還不知道積點口德呢!”周末暗暗罵了一句。
這天夜裏,罵了周末的出租車司機因為涉險殺了一名外資企業的老總,被關進了局子裏。
司機一直爭論說自己之前被一名女人打暈後就放在了後備箱,但是,因為沒有證據,所以,成了殺人犯。
……
大世界是東都區數一數二的夜總會,出了名的燒錢的地兒。
在夜總會的門口,停放的車輛盡是上百萬的豪車,十幾二十萬的車都不好意思停在這個地方,更別說像周末這種打車過來的“異類”了。
見其他人下車後都有迎賓小姐主動上來接待,周末則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大門口三五分鍾了都無人問津。
媽的,錢啊!
周末在心中暗罵了一句,自顧自地點起一支從康城那邊帶來的黃金康,然後抬腳就要走進大世界的正大門。
“先生,請留步!”
就在這時候,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三名保安攔住了周末的去路。
“嗯?”看到三名攔路的保安,周末眉頭微微一皺。
“先生,請出示身份證件!”其中一名瘦高如電線杆的保安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周末上下打量了好半天,眼神裏透露的,盡是不屑。
從周末下出租車的時候開始,這名保安就已經盯上周末了,尤其是中途周末點煙的時候是蹲在地上點的,這更讓保安覺得周末是一個窮得掉渣的吊絲。
保安在大世界上班已經兩年多,自問見過的人海了去了,像周末這樣的,他不用眼睛都能夠看得出來周末不可能有錢在大世界消費。
既然這樣,保安就覺得周末是來找茬的,也正因為這樣,這名叫做“鐵柱”的保安才會伸手攔住周末的去路。
“進大世界消費還需要出世身份證件?”周末很反感電線杆保安“鐵柱”用鄙夷的目光審視自己。
鐵柱忙著呢,他是大世界夜總會保安隊的隊長,進進出出這麽多客人他都要麵麵俱到,哪有閑工夫和周末瞎耗?幹脆,他冷笑著說:“實話說了吧,我覺得你在咱大世界消費不起!”
“信不信我用一塊錢把你的臉打爛?”
周末也不想和鐵柱廢話,麵色一冷,沉聲道:“好狗不擋道,滾!”
周末是一個多麵人,平日裏,見著誰都是一副咧開嘴笑的憨傻表情,很容易讓人誤以為他心眼實誠,沒有心機,好相處。
但是,如果周末冷著臉的時候,那就是煞神了,想一想,一方地下世界的龍頭老大能使軟柿子?
“你……”鐵柱高有一米八九,比周末足足高了半個頭,但是,周末這話一出,還是把他嚇得後退半步。
男人的氣勢,無關身高,也無關錢包的鼓脹程度,更無關外貌的美醜,一個男人的氣勢如何,與身份和閱曆直接聯係。
在帝都,周末就是一名外來者,半毛錢的身份都沒有,但是,他闖蕩黑道的閱曆、他混跡小飯館三教九流的閱曆以及他自身超人一般的武力值卻不是誰都有的。
說得簡單一點,周末有他自己的資本,有他自傲的本錢。
如果周末想裝叉,別說是用一塊錢,哪怕是用一毛錢都能將鐵柱這名狗眼看人低的保安隊長的臉打爛。
因此,他一句話唬住鐵柱,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狗眼看人低的家夥!”周末再度橫了一眼鐵柱和另外兩名已經將頭縮到脖子裏的保安一眼,大搖大擺地進了大世界夜總會的正大門。
“隊長……”周末一走,兩名小保安就將頭伸了出來,用打抱不平的不憤語氣對鐵柱說,“那小子誰啊,媽的,要不要哥幾個弄死他?”
“派幾個道上的兄弟跟著他,待會見機行事,給他一點苦頭吃!”鐵柱深深地看了周末一眼,眼中滿是怨毒。
大世界夜總會的一樓大廳是一個超大的舞池和無數的卡座,振聾發聵的重金屬音樂傳入周末的耳中,令得他耳膜發麻,不過,當他看到舞池中那幾十個瘋狂扭動水蛇妖的美女後,他的耳膜就不發麻了,取而代之的是精神振奮。
難怪大世界夜總會是燒錢的地方,單憑那幾十個在舞池中扭動腰臀的美女就能夠可見一斑。
“先生,請問你幾位?”周末剛一進門,一名男服務生就迎了上來。
男服務生臉上滿是青春痘,看模樣估計要比周末還要小上一兩歲,應該是做兼職的大學生。
和鐵柱等保安相反,這名男服務生對周末格外的熱情,畢竟他要是能拉到一單生意就有一定的分成獎勵。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男服務生以禮相待,周末當然也笑臉相迎。
“你好,我約了人的。”周末笑著回答男服務生的話。
而就在這時候,彗雪已經將地址發給周末了。
“我去天字號第一,麻煩帶路。”周末看了看手機上彗雪發來的內容,然後對男服務生說。
“天字號第一?好的好的!先生,這邊請!”男服務生見周末去的是天字號第一,臉上的表情越發恭敬,就如同縣太爺見到了太上皇一般彎腰鞠躬指路。
要知道,大世界夜總會的包間是以“天地玄黃”劃分層次的,每一個層次又分為十八個包間等級。
天字號第一,那就是萬歲大酒店最好最大最豪華的包間,“萬歲”才能享受的包間,有錢都未必能進去消費。
也難怪男服務生在聽了周末的話後會這麽尊敬。
在男服務生的帶領下,周末很快就到了天字號包間所在的樓層,第九樓,也是萬歲大酒店的最高樓。
和樓下的喧囂相比,這裏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般寧靜。
走廊的兩邊,每隔一米就立著一名身穿古裝紅裙的仕女,容貌和身段都是一等一的那種,比起舞池中那幾十個舞女的檔次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倍。
“先生,天字號第一到了!”
男服務生垂著頭不敢看周圍的古裝仕女,要知道,他也是第一次到九樓來,怎麽可能不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