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良就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城外急的團團亂轉,孩子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這個問題就好似一塊巨石般沉甸甸的壓在他的心頭,而城裏的李豔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居然遲遲都沒看見出來,就連那奴隸販子也是一去不複返!
“叭叭……”
突然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從人群的後方響起,劉天良扭頭一看,隻見一支長龍般的車隊正緩緩從遠處駛來,卻被招聘台前水泄不通的人流給堵了個徹徹底底,領頭的一台東風猛士上立刻蹦下來兩個荷槍實彈的士兵,看裝束居然也是湯鍋縣的人,他們幾步衝過來就指著吳迪他們大聲喊道:“誰準許你們把台子搭在這裏的?趕緊給我把東西全部搬走!”
“呸~老子高興擺哪就擺哪,你們湯鍋縣管天管地還能管到這荒郊野外來嗎?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吳迪自然不會鳥這兩個大頭兵,一梗脖子就大聲嚷嚷了起來,一幫良王府的戰士也二話不說圍了上來,同樣氣勢洶洶的瞪著兩個士兵,而對方一看他們這架勢立馬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是湯鍋縣的人了,“哢拉”一拉槍栓就大喝道:“這方圓百裏之內都是我們的地盤,憑你們這些外地佬還敢在這裏撒野?立刻把槍給我放下,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你想怎麽不客氣啊?連我們是什麽人你都搞不清楚,就敢讓我們把槍放下?你信不信老子當場做了你也沒人敢找我麻煩……”
本就滿心煩躁的劉天良立刻扭頭走了過來,瞪著一雙牛眼凶狠的指著兩個大頭兵,但他的話還沒落音,居然又從城裏開出了一大隊製服筆挺的士兵,正圍在一旁看熱鬧的人們立刻轟然散開,再沒有一個敢逗留圍觀的,就聽那隊士兵中突然有人大喊道:“劉天良!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陳風!你少他媽囉嗦,老子在這裏搭台招聘管你們屁事?用得著你們出來瞎嚷嚷什麽……”
心情極差的劉天良立即橫眉冷對,毫不客氣的瞪著大步而來的陳風,而陳風的火氣似乎也不小,幾步跨上來就指著劉天良的鼻尖喊道:“你別在這給我牙尖嘴利,我昨天就跟你說的明明白白,我們李縣絕不歡迎你們這些良王府的流氓,你要招聘就滾出我們李縣的地界,離開我們的視線範圍你就算坐到天上招聘也沒人管你!”
“那老子今天還就不走了……”
劉天良冷笑一聲,滿臉猙獰的指著自己的太陽穴說道:“陳風!你別說我瞧不起你這個手下敗將,夠種的你就在這裏打上一槍,老子要是說個不字就是你養的!”
“劉天良!你別逼人太甚……”
陳風憤怒無比的大吼一聲,別在腰間的手槍一下就被他拔了出來,而他這個動作瞬間就引起了一片的連鎖反應,敵我雙方全都把槍栓拉的“哢哢”作響,所有步槍通通都被端了起來,不過就在這時,車隊中間的一台車門卻被忽然打開了,隻聽一個沉穩的男人聲音喊道:“阿風!讓弟兄們把槍都放下,隻要他們不作奸犯科,用不著這麽興師動眾!”
說著!一個身材修長的中年男人緩緩跨出車門,帶著一臉淡定的微笑腳步從容的走了出來,而劉天良一聽這人的口氣,那絕逼是李縣的城主閭丘文岩跑不掉了,隻是他壓根沒想到這居然又是個帥到掉渣的老帥哥,微微背起的黑發,下巴上蓄著一把極有味道的小胡子,走起路來不但自信沉穩,連身上米色的風衣都架勢十足的隨風陣陣飄動!
‘我去!這兩個不會是對好基友吧?’
劉天良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了看同樣帥氣的陳風,這線條硬朗的家夥估計是個攻,較為斯文一點的閭丘文岩看樣子正好是個受,並且閭丘文岩的長相一下就讓劉天良想起了吳秀波來,能達到這種程度的老男人那可都是大叔中的極品!
“兩位美女請下車吧……”
誰知閭丘文岩並沒有直接走過來,而是轉了一圈直接繞到車身的另一個方向,十分瀟灑的打開了汽車的後門,接著就看一位短發的年輕女孩麻利的從車裏跳了下來,身上一套筆挺的黃色軍裝居然還配了一個上校的軍銜,略帶高傲的掃了一眼劉天良後,很是自然的挽住了閭丘文岩的胳膊,不過看女孩和他有著六七分相似的長相,劉天良估計這丫頭搞不好就是閭丘的女兒!
不過隨著後麵的一位美女英姿颯爽的跳下車來,劉天良淡然的目光一下就瞪到了最大,就連一旁的吳迪也震驚的合不攏嘴,那瞬間僵住的臉色就如同見鬼一般的恐怖,而這位眼神玩味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和老劉一拍兩散的陳紫涵!
“陳……陳紫涵?你怎麽會在這裏的?”
劉天良的嘴巴張的活活能吞下一整隻雞蛋,滿眼都是胡亂飛舞的金色小星星,而穿著一身黑色皮衣皮褲的陳紫涵依舊是那麽性感迷人,並且她似乎早料到了劉天良會是這種表情,鬆開閭丘的手掌之後她笑眯眯的走到了車頭,然後懶散的靠在車身上抱著雙臂笑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不在第三聚集地裏瀟灑,怎麽會跑到咱們這窮鄉僻壤來的啊?”
“你這好像是明知故問吧?陳風怎麽過來的我就是怎麽過來的,難道閭丘大城主還沒把陳風的底細告訴你嗎?”
劉天良眨眼間就收斂了臉上的震驚,同樣抱起雙臂玩味十足的看向陳紫涵,然後挑挑下巴很是直白的說道:“陳大明星果然擅長走上層路線啊,你不會來這當了押寨夫人吧?”
“哈哈~劉王爺果然名不虛傳啊,就算身陷重圍也麵不改色,談吐依舊這麽瀟灑自如啊……”
還沒等陳紫涵答話,她身邊的閭丘文岩卻爽朗的大笑了起來,然後摟著那位短發的小美女緩步上前笑道:“莫非劉王爺把咱們這裏當成了土匪窩不成?我倒是一直想把紫涵搶回來當個押寨夫人,隻可惜膽子太小,有這個色心卻沒這個色膽!”
“嗬嗬~你可別刺激你對麵這個家夥,那可是個既有色心又有色膽的大流氓,說不準他晚上就會帶人拆了我那小聚集地,真把我一口氣搶回家了……”
陳紫涵捂著嫣紅的小嘴咯咯一笑,滿是揶揄的望著對麵假裝淡定的老劉,而劉天良也算看出來了,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相得益彰,顯然是關係匪淺,就連閭丘文岩也毫不掩飾他對陳紫涵的傾慕,老劉琢磨著這兩人私底下搞不好還真就互有好感,至於有沒有一腿也不太好說!
“閭丘大城主,我倒是不想把你這當成土匪窩呢,不過你瞧瞧,我不過在你門口搭台唱唱戲而已,你們的人就要跟城管一樣把我趕回老家了,試問我好像從沒得罪過你們吧?”
劉天良不太願意再看到這兩人大秀默契了,那種酸溜溜的味道真的很不是滋味,於是他直接就把矛頭指向了滿臉慍怒的陳風,而陳風也果然很配合的大聲喊道:“劉天良!你是個什麽貨色從浮華城出來的人都一清二楚,當初全城十幾萬老百姓的安危交給你,你都能棄城而逃,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世界上!”
“哼~真是笑話!難道那百萬規模的屍潮還是我吸引過來的不成?而且你別搞錯了,老子雖然第一時間安排我的家屬撤離,但我本人可是戰鬥到最後一刻並且昏迷了,還有那些巨鰻和屍王要不是被我吸引過去了,你陳風有什麽本事能逃出來?”
劉天良毫不客氣的反唇相譏,又指著陳風大聲說道:“你最好也別忘了,格格可是你的親侄女,她現在帶人盤踞在野豬城裏天天燒殺搶掠,這裏最應該被驅逐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劉天良!”
“你少在這裏顛倒是非,我和陳思怡早就沒有任何來往了,她做什麽都與我無關,而且你也大可以問問全城的老百姓,哪次剿匪我陳風不是身先士卒……”
陳風俊朗的臉龐一下就漲紅起來,頗為失態的拍著胸脯大叫大嚷,而閭丘文岩自然也知道要是再繼續吵下去,十個陳風也不是一個劉天良的對手,於是他緩緩走上前來輕輕搖了搖手,苦笑著說道:“阿風!說到底你和劉老弟並沒有什麽深仇大恨,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真沒必要再去說它了,隻要劉老弟能答應安分守己,我們李縣的大門就應該對人家無條件的敞開才對!”
“不行!你不了解這人的德性,他所到之處就沒有他攪不渾的水,你既然把城防事務都交給我掌管,那我就一定要對全城的老百姓負責,他們良王府的人決不允許進城半步,不然我寧願不當這個城防司令……”
陳風飛快的一揮大手,態度簡直前所未有的堅決,而閭丘文岩估計也沒想到他會這麽激動,微微沉吟了一下便接著說道:“阿風!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朋友來的好,隻要他奉公守法我們也要大方一點才是嘛……”
說著,閭丘文岩轉頭看向了劉天良,笑著對他說道:“劉老弟!我知道你們初來乍道有很多不方便的事情,不然也不會把台子搭到這裏了,我看不如這樣,隻要你和你的家屬想要進城我們都隨時歡迎,不過你手下的私人武裝就算了吧,你進城之後的安全都由我們城防部隊來保障,不知老弟可敢單獨進城啊?”
閭丘文岩從容自如的看著劉天良的雙眼,實則卻給劉天良出了一個關於麵子的難題,劉天良想進城那是一定的,李豔人還沒找到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走掉的,可單獨進城那就是另外一說了,萬一李縣的大門一關,劉天良在裏麵被人剁了個粉碎也沒人會來救他,可劉天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要說不敢的話,那他的臉麵會丟到什麽程度自然可想而知了!
“當然不敢了!我要是一個人進去被陳風打了黑槍怎麽辦?我信得過你卻信不過他……”
劉天良居然毫不猶豫的搖起了頭,把閭丘微笑的臉龐弄的都是一僵,似乎壓根沒想到劉天良竟然一點臉麵都不講,並且還恬不知恥的往後一指說道:“他們都是我的家屬,既然閭丘大城主答應我帶家屬進去的話,我就少帶幾個吧,這二三十個人也差不多夠了,等明天我會再把我剩下的家屬都帶過來玩玩的,閭丘大城主你該不會反悔了吧?”
“嗬嗬~文岩!我在車上就跟你說了吧,能跟劉天良比無恥的人可還沒生出來呢,麵子那東西在他眼裏可是一文不值的……”
陳紫涵適時的走上來化解了雙方小小的尷尬,然後笑著對劉天良說道:“我和文岩可是十來年的好朋友了,你要是信得過我的話,我就親自陪你進城一趟,不過你這些亂七八糟的家屬可就別帶了哦!”
“那以後還想進去的話,你能保證隨叫隨到嗎?”
劉天良摳著下巴有些不太確定的看著陳紫涵,而陳紫涵卻翻了翻漂亮的大眼睛說道:“你當我是導遊哇?不過看著老朋友的麵子上,我可以給你一個預約的機會,隻要我有空就陪你一起來還不行嗎?疑心鬼!”
“OK!有你這話就行了,我相信閭丘大城主也不是那種言而無信的人……”
劉天良總算是點了點他那高貴的頭顱了,卻還往後一指很是無恥的喊道:“吳迪、小暉你們跟我一起進去吧!哦~忘了跟你們說了,他們倆是我好基友,也算真正的家屬了對吧!”
“去去!無恥的家夥……”
陳紫涵重重的推了一把劉天良,很是無可奈何的看著他大搖大擺的帶人進了城,而一旁的閭丘文岩卻是一臉苦笑著說道:“唉~阿風啊!這人不但是朵曠世奇葩,而且還是個混世魔王啊,這樣的家夥咱們以後還是敬而遠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