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良!把武器給我放下……”
手術室的大門外突然發出一聲爆喝,隻見滿臉憤怒的陳風正帶著一幫士兵直接堵在了門口,但不等劉天良開口,一旁的陳瑤卻猛地掏出一隻黑色的遙控器捏在手上,冷冷的看著陳風說道:“陳風!悠著點來,我已經在這棟樓的承重柱上裝了兩枚塑膠炸彈,隻要我手指動一動這棟樓馬上就會徹底倒塌,而且你確定要救一隻血屍嗎?閭丘文岩一旦變異成功,你知道這將意味著什麽!”
“什麽?劉天良你個王八蛋,居然讓文岩感染了血屍病毒?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陳風十分明顯的一震,立刻目眥欲裂的瞪著手術台邊的劉天良,誰知手術台上的閭丘文岩卻竭力的勾起腦袋說道:“陳風!不……不是劉天良讓我感染的,你別錯怪了他!血屍大軍馬上就要打過來了,你們趕緊出去組織群眾撤退,往劉天良的月牙湖撤退,全……全體放棄李縣!”
“文岩!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居然讓我們放棄自己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家園,跟這個居心叵測的家夥走?我告訴你,今天別說是血屍打過來,就算是屍潮過來攻城我也不會走開一步,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陳風重重一步跨進手術室,神色無比激動的瞪著劉天良等人,但劉天良卻立馬蹙起眉頭大聲說道:“陳風!你簡直是愚蠢透頂,你還以為麵對的是一幫沒有腦子的行屍走肉嗎?血屍可都是會使用武器的,而且他們是要俘虜整座城的老百姓,世世代代讓他們淪為奴隸和被吸血的工具,你的固執隻會害了全城的老百姓!”
“該怎麽做我不用你來指手劃腳,我們的戰士已經在城外組成了有效的防禦工事,能不能守住試過才知道,我陳風絕不會像你一樣不戰而降……”
陳風怒目圓瞪,口氣更是無比的堅定不移,誰知手術台上閭丘文岩卻突然大聲的喊道:“陳風!你別怪我臨死之前還不顧及兄弟之情,你的執著隻會葬送掉全城的百姓,我現在下令撤去你城防總司令的職務,部隊的指揮權全部交由劉天良掌管,即刻……即刻執行!”
“什麽?你……”
陳風的身體微微一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原本怒紅的臉色瞬間就變的慘白一片,而閭丘文岩則瞪著他身後的幾個軍官再次喊道:“都沒聽到我說的話嗎?你們現在的指揮官是劉天良,趕緊出去組織所有老百姓撤退!”
“好!你可以撤掉我所有的職務,但你永遠撤不掉我作為一個李縣人的驕傲和信念,為了李縣我會流幹身上每一滴血……”
陳風突然直起身體重重的搖起了腦袋,一把扯掉自己軍裝上的肩章狠狠扔在地上,然後猛地回過頭去對身後一幫官兵大喊道:“李縣是我們辛辛苦苦建立的家園,我絕不容許任何人來肆意踐踏,我現在以一個普通老百姓的身份來問你們,你們敢不敢跟老子一起出去守城?”
“敢!誰不敢誰就是孬種,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一位中年的軍官同樣大吼一聲,一把扯掉自己身上的肩章狠狠砸在地上,而他們的血氣翻湧的話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共鳴,一大幫軍官和大頭兵紛紛撤下肩章高聲的大吼,鬥誌昂揚的吼聲立馬響徹了整棟大樓,陳風也立刻掏出手槍激動無比的大聲吼道:“走!跟老子出去守城!”
“陳風……”
閭丘文岩急的在手術台上大聲的怒喊,卻也隻能看著群情激動的官兵們跟著陳風浩浩蕩蕩的走掉,而劉天良也很無奈的搖搖頭說道:“別喊了!陳風是個了不起的軍人,不讓他戰鬥就是剝奪他存在的價值,而且我相信那些跟他一起守城的戰士也不會後悔的,有這樣的人帶領他們就算死了也不會再有遺憾的!”
“唉~他們軍人戰死沙場是理所應當,也是一生的榮耀,可陳風為什麽就想不通,他們的背後還有千千萬萬的老百姓啊,沒道理讓那些無辜的百姓跟他們一起陪葬啊……”
閭丘文岩重重的把腦袋落回了手術台上,雙眼十分無神的看著頂上的天花板,不過劉天良卻沒再繼續討論這件事,而是扔了鋒利的手術刀目光炯炯的看著他,緩緩的問道:“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求證一下,你亡妻張薇到底是怎麽死的?她那種變態的行為究竟是不是你調教出來的?”
“張薇?”
閭丘文岩猛地一愣,緩了一下才略帶痛苦的點頭道:“我就知道薇薇還是落在了你的手上,我想她的那種病態行為你也應該領教過了吧?不過我希望你別用太過異樣的眼光去看待她,薇薇隻是一個病人,一個患了很強心理疾病的病人而已,她的所作所為並不是她自願的,她也很想改掉那種令人作嘔的變態毛病,隻不過有些事就跟吸毒成癮一樣,一旦染上就永遠也別想戒掉,所以……在最後的時刻我親手結束了她的生命,不想看到她再屈辱的活在這世界上了!”
“那到底是誰對她下的手?誰又有能力這麽做?”
劉天良深深的蹙起了眉頭,此時此惡口他並不覺得閭丘文岩還有說謊的必要,他既然能大公無私的把軍隊指揮權都交給自己,說明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自私的想法,但還沒等閭丘文岩再次開口,樓外卻突然傳來幾聲驚天動地的爆響,就連整棟樓都隨之狠狠晃了晃,巨大的顫抖聲一直連綿不絕於耳!
“糟了!黑帆一定是知道你把他們的行動給攪合了,直接讓血屍大軍打過來了,我們得趕緊組織百姓撤退,不然我們都走不掉了……”
陳瑤的身體猛地的一震,立馬焦急無比的上來拉住劉天良,而劉天良卻滿是不屑的一聲冷笑,輕蔑無比的說道:“來就來吧!老子今天就要讓黑帆好好知道知道,老子憑什麽能成為西北一霸!”
“劉天良!害了薇薇的人叫潘曙光,他是薇薇的一個遠房表哥,紫涵也是被他脅迫才出賣我的,他剛剛才從這裏逃出去,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替我殺了那個混蛋,幫我們夫妻報了這個血海深仇……”
閭丘文岩也突然一把拽住劉天良的手腕,表情瞬間就猙獰憤怒了起來,而劉天良聽到這個名字瞬間就是一愣,馬上就想到那個封了薛明麗夜總會又點名讓楊影陪睡的家夥,沒想到這樣一個三流的角色居然會是幕後主腦,甚至連陳紫涵這麽聰明的女人也著了對方的道!
“你放心!潘曙光是吧?老子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的……”
劉天良聽完立刻森冷一笑,兩隻拳頭被他捏的嘎嘎作響,但一旁的陳瑤卻急忙說道:“潘曙光隻是個聽人使喚的傀儡,他背後所站的同樣是黑帆公司,我今天來這裏就是想阻止他暗害閭丘文岩的,沒想到最後還是遲了一步,而且這場突如其來的大地震簡直幫了他們最大的忙,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都想滅絕人類最後這點根基!”
“狗屁!老天爺才不會幫那群王八蛋,它是想讓我們破而後立,把那群人渣轟的灰飛煙滅……”
劉天良挺起胸膛自信滿滿的看著陳瑤,可他手邊的閭丘文岩卻再次緊了緊他的手腕,然後緩緩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灑脫的微笑道:“劉天良!給我來個痛快吧,我一點都不想變成血屍那種身不由己的怪物,別忘了替我好好照顧露露,如果薇薇還是不能戒掉那種壞毛病的話,就讓她再次長眠地下吧!”
“閭丘文岩!我這輩子其實做過不少後悔的事,就連我之前遇上的最大敵人也是我親手放走的,所以我也不知道這次要是救了你的話,你會不會也跟那些人一樣會成為我的絆腳石,不過我也管不了這麽多了,好人就該有個好報不是麽……”
劉天良突然望著閭丘文岩神秘一笑,在閭丘文岩和陳瑤十分納悶的眼神中,他忽然拿起了一根粗大的針管扔給陳瑤,然後飛快的卷起自己的袖子又找了根壓脈帶綁上,這才挑挑眉頭對陳瑤笑道:“捅了你那麽多年,也該讓你捅我一回了,不過千萬不要公報私仇哦!”
“閭丘文岩也是RH陰性血?”
陳瑤接過針管瞬間就明白了劉天良的意圖,多少有些吃驚的看著手術台上的閭丘文岩,見閭丘文岩很是驚疑的點了點頭,她卻一把拉過劉天良的胳膊低聲說道:“現在情況不同了,無論閭丘文岩活不活著都無法改變局麵了,這可是你趁機壯大實力的最好機會,你把他救活就等於是在給自己樹立一個新的敵人,你到底想清楚了沒有?”
“原來陳小姐一直都站在我們劉家女人的角度去看事情啊,這還真叫我是又心疼又欣慰呐……”
劉天良略帶嘲諷的看著陳瑤嘿嘿一笑,陳瑤的俏臉立馬就是微微一紅,嘴唇輕輕動了動卻還是沒說話,隻是舉著針管一臉猶豫不決的看著他,但劉天良卻直接把手臂往她麵前一遞,淡淡的說道:“我要是說我當初放了宋梓棋一馬其實並不後悔,可能很多人都會不相信的,但我一直都覺得隻要自己認為是對的,那就放手去做好了,既然老天都讓閭丘文岩跟我是一個血型,那就說明他根本命不該絕,我也相信自己的選擇,紮吧!”
“你沒變,真的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永遠嘴硬心軟的花心大蘿卜……”
陳瑤重重的歎了口氣,不過很快她的臉上就浮現出一片會心的微笑,在外麵隆隆的槍炮聲中她猛地把針頭刺進了劉天良的血管中,一管暗紅色的血液很快就被她給抽了出來,然後把針筒交給劉天良的同時又嫣然的笑道:“憑著你的感覺去做吧,反正我們劉家的女人天生就是幫你擦屁股的材料,就算天塌下來我們也會跟你一起頂著!”
“哈哈~這話我愛聽,我突然就想試試你這血屍美女的滋味了,你那根舌頭應該會比以前更加靈活吧……”
劉天良突然仰頭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無比齷蹉和下流,但他不等滿臉通紅的陳瑤嬌喝起來,扭頭便走到閭丘文岩的身旁,舉著針筒對他說道:“我不知道這針下去究竟能不能救活你,但有希望總比沒希望來得好,但願咱們還有一起喝酒聊天的機會,老嶽父……”
“什麽老嶽父?你……”
閭丘文岩一驚之下,立刻就想跳起來跟劉天良理論,但粗大的針頭卻在這時狠狠捅進他的心房,強烈的痛楚讓閭丘文岩一頭倒了回去,嘴裏不自覺的大聲慘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