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贏了錢還不高興啊?”
劉天良笑嗬嗬的走進休息室中,身後的胡蝶立馬顛顛的把房門給關上,然而癱在長桌之後的斌子卻是一副被戴了綠帽般的憋屈表情,無精打采的將一隻鼓鼓囊囊的皮包扔在桌上,有氣無力的說道:“你數數吧,刨去個人所得稅和手續費,裏麵正好是二十一萬斤糧票!”
“什麽?多少?老子足足贏了七十二萬斤的糧票,怎麽到手才二十一萬?斌子你沒跟我開玩笑吧?”
原本還笑嗬嗬的劉天良立刻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他急忙上前打開皮包一看,裏麵整整齊齊用皮筋紮好的糧票一疊正好是一萬,他立刻粗略的數了一下,果然是二十一疊不多也不少,而斌子這時也抬起頭來哭喪一般的嚎道:“兄弟啊!我真沒跟你開玩笑啊,老子也不知道這鬼地方的稅竟然這麽高啊,我他媽六萬斤的糧票被扣的就剩兩萬八千斤啦,我想死的心都有啦,老子糧票啊!”
“畢爺!斌子真沒有騙你……”
一旁的顏如玉見劉天良還是滿臉的驚疑,她隻好苦笑著直起身來解釋道:“競技場的個人所得稅一直都是很高的,十萬斤以下的賭注收百分之五十的稅,三十萬斤以上的收百分之六十,而你正好是最高的百分之七十,再加上一些亂七八糟的服務費,所以你隻能拿到二十一萬斤糧票,如果你不相信的話現在就可以去服務台谘詢!”
“算了吧!反正都是意外之財,能贏到這麽多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聽到顏如玉這番解釋劉天良也隻能自認倒黴,現在就算給他一千萬的糧票他也沒地方去花,他索性從包裏掏出兩疊糧票“啪”的一聲扔在桌上,十分大氣的說道:“都來吃喜吧,見者有份,如玉你跟斌子兩個一人一萬別嫌少啊!”
“我靠!兄弟你……你這是怎麽說的,我無功不受祿啊……”
斌子立刻渾身一抖,驚訝無比無比的看著桌上那厚厚兩疊的大紅糧票,一副想要卻又根本不好意思的扭捏模樣,誰知顏如玉卻十分大方拿起一疊開心的塞進自己的小坤包裏,然後笑眯眯的說道:“謝謝畢爺的賞賜啦,人家最近正好手頭有點緊呢!”
“畢爺~你這身衣裳可真好看呀,襯托的你又英武又帥氣呢,看的人家小心肝嘣嘣亂跳喲……”
滿眼賊亮的胡蝶立馬就膩歪了過來,趴在劉天良的肩頭就開始嬌滴滴的磨蹭,誰知劉天良竟然順勢脫下身上誇張的貂皮大衣,甩手扔到胡蝶的腦袋上就笑道:“喜歡就送給你好了,反正是從那要吃屎的敗家子身上扒下來的,正好當你今晚的小費!”
“哈呀~畢爺你就會耍人家,我不幹啦,人家也要紅包啦……”
胡蝶立刻撅起小嘴嗔怪的撒起嬌來,誰知還沒等劉天良戲謔的開口,一旁的陳南竟然抬起腦袋猶猶豫豫的說道:“畢哥!胡蝶也挺不容易的,總是全心全意的服侍我們,紅包多少也該有她一份吧!”
“喲嗬~你小子的胳膊肘什麽時候開始往外拐啦?不會趁我上個廁所的工夫你就被她給上了吧?”
劉天良相當沒好氣的翻了陳南一眼,見這小子滿臉通紅又吱吱唔唔的說不出來話,劉天良就知道陳南肯定是被胡蝶這女妖精給勾引了,隻好從包裏抽出一疊兩三千斤的糧票甩給胡蝶,胡蝶立刻驚喜萬狀的歡呼一聲,扭頭就撲到陳南的身上“吧唧”親了他一口,然後開心無比的叫道:“嘻嘻~還是我老公對我最好啦,老婆明天就幫你生個大胖兒子好不好呀?”
“好了胡蝶!你跟斌子先把人帶出去洗澡,我有些話要跟畢爺單獨說……”
顏如玉忽然端正姿態打斷了胡蝶繼續撒嬌,胡蝶二話不說立刻穿起劉天良賞她的貂皮大衣,拉著陳南的大手開開心心的出了門,而斌子也扭扭捏捏的收起桌上糧票,然後輕咳一聲對那六個老農不耐煩的喊道:“都別吃了,全都站起來跟我走,隻要你們以後肯繼續這麽努力,大把的山珍海味等著你們享受呢!”
“走!”
領頭的老農一口幹完碗裏的麵條,擦擦嘴就帶著一幫人陸陸續續的出了門,而當領頭的老農路過劉天良身邊的時候,劉天良卻十分清晰的從他眼中看到了一抹狐疑,不過劉天良也沒有說破的意思,轉身就繞到桌後直接坐在了顏如玉的身邊,然後輕佻無比的笑道:“棗子呢?不是說好拿個十斤八斤來等我吃的嗎?這樣咱們可就沒辦法促膝長談到天亮啦!”
“沒有!都喂豬了,你愛談不談……”
顏如玉俏臉立馬狠狠的一板,滿嘴的銀牙幾乎不由自主的就搓動了起來,她不知道劉天良是真吃出了那兩枚大棗的來路,還是這人天生就這麽混蛋,反正顏如玉越來越覺得隻要看到這家夥自己就會氣不打一處來,從陳九指身上學來的養氣功夫立馬就會掉到陰溝裏去,她甚至都開始懷疑這人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劉天良,不然人家堂堂一個西北之王也不至於總是這幅死德性!
“那好吧!既然你這麽不待見我就算了,正好我這身上也癢的很,幹脆就和你那支九龍戰隊一起搓個澡算了,我就不信有錢還買不到你那種棗子……”
劉天良翻翻眼珠子直接就站了起來,正聲悶氣的顏如玉沒想到這家夥竟然說走就走,她立刻一把揪住劉天良的胳膊把他給狠狠拉了回來,幾乎咬牙切齒的恨聲道:“姓劉的!你非要這麽將我的軍你才開心是不是?有種你今晚出了門就再也不要回來找我!”
說完!顏如玉憤怒的俏臉卻是突然一紅,她發現自己這口吻怎麽聽都有點像在跟丈夫吵架的小女人,而對麵的劉天良果然敏銳的露出一副淫.蕩的曖昧神色,她隻好敗下陣來一般的無力擺擺手,無可奈何的告饒道:“好吧!我算你狠總行了吧,我隻想跟你正兒八經的談一談,你別總跟流氓一樣調戲我行不行?我真的要崩潰了!”
“笑話!我什麽時候調戲你了?難道吃你幾顆破棗子也算調戲?就算看你的光屁股都算不上調戲好吧……”
劉天良立刻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然後得意洋洋的抖起了大腿,但顏如玉卻使勁的擺擺手似乎再也不願跟這流氓對話,不過在深深的吸了一口長氣之後,她終於嚴肅的問道:“我問你,你和你帶來的那個女人到底在玩什麽把戲?你們知不知道內城的榮家跟血屍有很深的糾葛?而且盧子峰那麽危險的人你們竟然也去接觸,你們要是想自尋死路千萬別把我們也給拉下水!”
“盧子峰很危險嗎?我怎麽不覺得?他那斷手可就是咱們給砍下來的,饒他高級血屍一條還不是得乖乖的夾著尾巴逃跑麽……”
劉天良慢悠悠的點燃一根香煙,十分輕蔑的冷笑了起來,而顏如玉的嬌軀瞬間就是一震,驚訝無比的張著小嘴根本不知該如何開口,但劉天良卻叼著香煙繼續笑道:“相信我的來意你們九爺已經很清楚了,我今天也就順道把話再跟你們說清楚一點,林瀟月是我帶領的先鋒小組成員之一,他們的任務就是負責打入血屍的內部摸清他們的底細,不日等我西北大軍殺到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陳洲碾成一塊平地,所以你也沒必要再追問下去了,事情就是這麽簡單!”
“等一等!我剛剛要是沒聽錯的話,你說的是要把陳洲給碾為平地,而不是單單隻朝血屍他們下手對不對?”
顏如玉滿目震驚的直視著劉天良,就連呼吸都開始本能的粗重起來,誰知劉天良卻聳聳肩膀說道:“這兩者有什麽區別嗎?打仗就得死人,要想消滅血屍就得攻破陳洲城才行,別忘了血屍才是我們共同的敵人,如果你們九爺願意跟我們裏應外合的話,等攻破陳洲城那天我必將封他一個大官做做,絕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好差事!”
“可陳洲還有幾十萬的百姓啊,你們要是就這麽攻進來老百姓們又怎麽辦?你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葬生在炮火之中吧?”
顏如玉頗為焦急的捏住了雙拳,到了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刻她自然無法淡定下來,誰知劉天良卻輕輕的捏住了她頗為尖俏的下巴,看著她的雙眼淡淡的說道:“記住!一將功成萬骨枯,這道理或許你不懂,但陳九指他絕對明白,血屍一日不除我們人類就將永無寧日,犧牲一部分人去拯救更多的人,這才是真正的生存法則!”
“哼~我不懂你們這套偽善的大道理,我隻知道血屍就算再壞也給了我們一個安全的家,但你卻給我們帶來了真正的滅頂之災,難道城裏那麽多的老幼婦孺你就一點都不在乎嗎……”
顏如玉一下甩開劉天良的大手,頗為倔強的用雙眼狠狠瞪著他,然後劉天良卻冷笑著搖了搖頭,漫不經心的說道:“這話你一個女人說了不算,這世界永遠都是由男人來主宰的,所以你回去帶話給陳九指吧,告訴他盡快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一個月之內我西北大軍必將殺到!”
“這才是你西北之王真正的麵目吧,我還是太天真了一點,還以為遇上了一個與眾不同的領袖,結果你還是跟那些所謂的梟雄一副德性……”
顏如玉忽然無力的慘笑了一聲,目光渙散的看著地麵動也不動,而劉天良卻沒再說出任何話,隻是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轉身走出了門外,不過等出了門他卻重重的歎了口氣,他手裏現在能用的底牌根本就沒有幾張,如果不說點冷血無情的話壓根就鎮不住陳九指那樣的老江湖,不過他卻從剛剛的對話當中發現,顏如玉才是真正與眾不同的那一個,和自己的生死比起來她似乎更關心全城老百姓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