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心蘭和春香趕到成衣店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接近黃昏了。成衣店展櫃的見主家二小姐來了,自然是笑臉相迎,幾個跟班夥計也是奴顏婢膝的,就盼著能多在主家露露臉,運氣好的話可以飛黃騰達,就算再不濟,能得幾個銀錢賞賜,也都是不錯的。
“人呢?”齊心蘭直奔主題,她沒有太多時間來囉嗦,她隻想盡快處理了蘇婉清的事情,然後早早的回到將軍府,不讓任何人察覺。
“還在後院那個地窖裏呢!兩個人都沒給吃午飯,都蔫吧了。”掌櫃的說著,就引著齊心蘭和春香往後院走去,一眾小廝和護院什麽的都跟隨其後。
齊心蘭到了後院,沒有先找蘇婉清,而是對掌櫃的說道:“人太多了,不利於談話。你把人都遣散了,該幹嘛就幹嘛,不要一直跟著我。”
“是,是!”掌櫃的說著,就立馬去辦,也就一瞬間,院子裏就隻剩下齊心蘭和春香、掌櫃的三人了。
齊心蘭用手指了指掌櫃的,你怎麽還不走?在這裏杵著做什麽?”
掌櫃的見齊心蘭發話了,而且表情也顯得非常不悅,立馬就明白了其二小姐也不希望他在這裏。掌櫃的尷尬的笑了笑,“二小姐,您忙著,忙著……小的去前麵店裏看看,若有什麽吩咐,您招呼一聲,我隨叫隨到。”
掌櫃的陪著笑臉說完,立馬就離開了。掌櫃的其實還不願意在那裏陪著呢!那些小猴子不知道齊心蘭的脾性,還想巴巴的跟前露臉,他可是了解齊心蘭的性子,一旦惹了這個小姑奶奶不高興,怕是離棺材就不遠了。
掌櫃的樂的離開,甩手不管還清閑了。而且這其二小姐和今天抓來的人肯定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他也不想知道太多,知道的多了,很容易被滅口。隻有什麽都不知道,才是最為安全的。
齊心蘭見周圍的人已經散了,院子裏隻有她和春香二人,才算是放了心。畢竟滿臉的花紋醜態不是什麽光榮的事情,她不想太多的人知道了。
齊心蘭在春香的攙扶下,走到了陷阱的上方,她低頭看下去,蘇婉清和一個小商販模樣的男子在下麵坐著,看上去很是疲累。
“白大哥,看你的了。”蘇婉清低聲說道。
“行嘞!”白無常瞬間施展輕功,摟著蘇婉清一躍而起,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蘇婉清已經安全著陸,而白無常則控製住了齊心蘭,用手掐住了她細嫩的脖子。
“你……你放開我,不然我就喊了。”齊心蘭嚇得臉色蒼白,春香頓時手足無措,她想要找人呼救,但是齊心蘭在這個男人手裏,她卻不敢輕舉妄動。
蘇婉清從身上隨便拿了一個藥丸,塞進了齊心蘭的嘴裏。
“你喊啊,你叫啊!反正你也吃了毒藥,隻要你敢不聽話,你就必死無疑。想跟我鬥,你還是先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吧!”蘇婉清狠狠的說道。
“蘇婉清,你到底想做什麽?”齊心蘭咬牙切齒的問道,她身上那個該死的豹紋毀容的毒性還沒有全解,這蘇婉清又不知道給她喂了什麽藥,她幾乎要瘋了。
“齊心蘭,你太不小心了。你居然敢遣走所有的人,這才給了我們機會。現在你落到了我的手裏,我也不怕你跑,若是兩個時辰內我沒有告訴你如何解讀,你必死無疑。”蘇婉清想到梅香被她整的那麽慘,她大姐也死於她的手裏,就恨不能把齊心蘭現在就給碎屍萬段了。
“白大哥,你放開她吧!我諒她也不敢怎麽樣。”蘇婉清對鎖住齊心蘭咽喉的白無常說道。
白無常也痛恨齊府的人,畢竟是有切膚之痛,喪親之恨。可是,蘇婉清發話了,他不得不照做,在鬆開齊心蘭的一瞬間,狠狠的推了她一把,齊心蘭頓時摔倒了地上。
“啊!哎喲……”齊心蘭痛的大叫起來。
“你若再叫,我們就走了,不管你了,讓你自生自滅。”蘇婉清壓低嗓門吼著,齊心蘭一驚,生怕蘇婉清不給她解藥,連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春香過去,把齊心蘭給扶起來,“二小姐,您沒事兒吧?”
齊心蘭沒有理會春香,而是對蘇婉清說道:“蘇婉清,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麽?”
“我剛才已經給你說的很清楚了,就是一點點致命的毒藥而已。不過,你放心,你暫時還死不了。這個毒藥要等兩個時辰才會發作,到時候你首先是全身起紅疹,奇癢無比,而後就是全身的劇痛,痛不欲生的痛,折騰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之後,才會讓你七竅流血,死的非常難看,死的非常惡心。”蘇婉清誇張的說道。
“你……你這個狠毒的毒婦!”齊心蘭緊緊攥著拳頭,她一向都自恃聰明,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可是,偏偏遇到了蘇婉清,就總是敗在她的手下,被她牽著鼻子走,齊心蘭很是不服氣,可是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隨你怎麽說我,我不介意。總之你的小命兒現在攥在我的手裏,我讓你生,你就生,我若讓你死,就算你有如來佛祖和玉皇大帝的雙雙保護,你也見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陽。所以,你最好對我說話的時候客氣一點,也許我心情好了,還能放你一條生路。”蘇婉清淡淡的說道,看著齊心蘭的眼神都是不屑和惡心。
“好,我不跟你爭執,也不想跟你鬥!蘇婉清你爽約了,之前我們約定的,在我成親的前一天,我自然會放了梅香,可是你卻故意跟蹤春香,找到了我的秘密聯絡點。你企圖直接救走梅香,你說你是不是爽約了?”齊心蘭質問道。
“我沒有爽約,我隻是想知道你有沒有爽約。你答應保證梅香的安好,我自然要來檢查一番,否則到時候你還給我一個受了傷害的梅香,我豈不是吃虧了。”蘇婉清說道,想起先前聽掌櫃的那番話,梅香十有八九都被糟蹋了,可齊心蘭還在這裏大言不慚,她就是一肚子的火氣。
齊心蘭有些憂心,她隻想給梅香保命,但是梅香的遭遇如果蘇婉清知道了,那豈不是會激怒了蘇婉清,壞了她的大事了。
蘇婉清見齊心蘭不在開口說話,而是在思索什麽,心裏更加肯定了之前的判斷,梅香十有八九已經出事了,而且是被毀清白的大事情。
“齊心蘭,齊二小姐,怎麽不說話了?”蘇婉清故意問道,去破壞了齊心蘭的思緒。
“你要我說什麽?你有話直說好了,本小姐沒時間跟你繞彎子。”齊心蘭狠狠的說道,雖然有些心虛,但是氣勢上卻不能輸了。
齊心蘭也想好了,若是真的蘇婉清發現梅香的遭遇,那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蘇婉清如果發難,她隻需要謊稱什麽都不知道,把責任推給成衣店的掌櫃,如果還不能擺平,大不了就把春香給推出來,當個替罪羊,還不至於到山窮水盡的地步。
“帶我去見梅香,現在,立刻,馬上!”蘇婉清命令道。
“我不知道梅香在哪裏關著,不如把掌櫃的幾個喊過來,讓他們給帶帶路。”齊心蘭說道,若是掌櫃的帶人來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麽被動,若是能趁機拿住蘇婉清,那麽就可以威脅她把解藥拿出來了。
“你當我是傻子嗎?叫人來,是來帶路的,還是來給你當打手的?”蘇婉清狠狠的說道。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把梅香關在什麽地方呀!我也是沒有辦法。”齊心蘭說道。
白無常冷笑一聲,“你不知道沒關係啊!你的丫鬟肯定知道,那天我看見她去看過梅香,進的那間房子我都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我也知道梅香關在哪裏。現在這個情況,就看你要怎麽表現了。”
白無常所言到時不假,他知道梅香在哪裏,可是他就是要逼著齊心蘭帶路,齊心蘭沒有辦法,知道躲不過去,隻能對春香說道:“春香,頭裏帶路,去看看梅香。”
“是,二小姐!”春香說著,走到了前麵,而後是蘇婉清和齊心蘭並排而行,最後是白無常,一邊跟著,一邊警惕周圍的一切。
其實成衣店的後院不大,幾步路就到了梅香被關押的地方。
蘇婉清看見大門緊鎖,對齊心蘭說道:“開門!”
“蘇婉清,你這麽聰明,你覺得我會有鑰匙嗎?我會把一個賤丫頭關押地方的鑰匙帶著嗎?區區一個梅香而已,我犯得著拿鑰匙嗎?”齊心蘭說道,她確實沒有鑰匙,也不需要有鑰匙。
蘇婉清看向春香,春香連忙搖頭,“春香也沒有鑰匙,春香隻是偶爾過來,鑰匙都在掌櫃的和他的親信手裏。”
白無常深吸了一口氣,走到了前麵,打量了一下門鎖,對蘇婉清說道:“沒關係,這鎖很普通嘛!我用內功就可以劈開。”
白無常說著,就施展了內功,運氣之後,猛地朝著門鎖一劈,鎖子頓時就掉在了地上。
白無常把門推開,幾人魚貫而入,卻看不見屋裏有人。
“齊心蘭,梅香在哪兒?她人呢?”蘇婉清問道。
“梅香在暗房裏,隻要轉動那個神龕的香爐就可以打開門了。”春香說道,她之前來過,對這裏的機關還算是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