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臉色那麽難看?難道他和楚依依沒說清楚?
還是已經談妥了,被美人的眼淚攻勢打敗,打算犧牲她或者放棄她。
如果真是這樣,那真的如自己說的那麽瀟灑大度?這一刻,千羽洛忽然迷茫了。
“在想什麽?”西門慕塵順著千羽洛的目光看去,心中了然,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哦,沒什麽隻是覺得這裏有些悶。”千羽洛掃了熱鬧的宴會大廳,撥弄著酒杯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道。
“你不喜歡這裏?”
“太吵,太假,也太虛偽。”千羽洛連說了三個太字,可想而知有多厭惡了。
“哦,我以為你會喜歡這?”西門慕塵故意說道,“不過若你真的不喜歡,我倒是有一個好去處,水雲居怎麽樣?”
“水雲居?”千羽洛疑惑,那個地方是不錯,有山有水,可惜離市區太遠了,而且若是她記得沒錯的話,好像他就住在那?
“那是我在華夏國暫居的地方,一直邀請你到那做客,可惜你一直沒去,是沒把我當朋友嘛?”
“怎麽會,隻是不好意思打擾你而已。”一聽他提起這個,她就頭皮發麻,皇甫聖炎不喜歡他,若是她真的去了,那占有欲極強的家夥,還不知道怎麽懲罰自己呢。
“我喜歡你打擾我,”西門慕塵掃了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說道,“而且在華夏國,我人生地不熟,也沒有什麽朋友,有點無聊,你來正好可以解解悶。”
“那……”
“她不會去的!”一道冷冷的聲音如利劍般插了進來,皇甫聖炎一過來就看到兩人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心中更是怒極,占有性的圈在她腰上,把手臂收緊。
西門慕塵神情不變,淡笑的打招呼道,“炎少,生日快樂。”
“恩”,皇甫聖炎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對西門慕塵道:“我們還有事,失陪了!”
說著攬著千羽洛的腰就要離開。
西門慕塵看著兩人相擁而去的背影,風輕雲淡的一笑,並沒有說什麽。
千羽洛被皇甫聖炎大力的攬著,感受到腰上灼熱的力道,千羽洛翻了翻白眼,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家夥。
“你不高興!”
“以後你離西門慕塵遠一點!”
“為什麽,他很好啊,溫文爾雅,氣質高潔,難得人還那麽俊美,簡直就是男神中的極品,男人中絕品……”
“閉嘴!”
皇甫聖炎大為不爽的厲和道,越聽越覺得刺耳,這小女人就那麽喜歡他,不過長了一張騙人的臉而已。
“你在吃醋?”千羽洛的心情大好,剛剛的鬱悶和不快一掃而散,昂著頭,手指撥弄他的領帶,臉上的笑容明媚動人。
皇甫聖炎捉住她作亂的手,心事被她一語戳破,卻絲毫不在意的說道,“就他,很抱歉,我連他有幾隻眼睛幾張嘴巴都不知道,怎麽吃醋?”
千羽洛輕笑:“炎大少,你嘴真毒。”
話一落,突然又想到什麽,心思急轉,終究還是忍不住問看著他,狀似無意的問道:“對了,你和那位楚小姐談了什麽?”
皇甫聖炎搖頭,心裏同時在盤算另一件事情。
事情明明早就辦完了,為何西門慕塵遲遲沒走,留在華夏國到底有什麽目的,而且西門慕塵那樣的人向來冷清甚至可以說是冷漠,極少人或者事能入他的眼,而他一再對他的小女人表示親近友好,到底又是為了什麽?
西裝內襯口袋傳來的振動拉回他的思緒。
其實看到皇甫聖炎沒有說話,她的心微微,退看他掏出手機眉頭輕蹙,“我先接個電話。”
“那你先接電話,我去外麵透透氣。”她指了指大廳外,心情卻因為他故意扯開話題,而不斷的往下沉。
皇甫聖炎點頭,卻不放心的叮囑道:“別走太遠,也別去光線的暗的地方。”
“知道了,”千羽洛輕輕的應道,然後轉身走向大廳外。
皇甫聖炎一邊看著她離開,邊接通電話邊走向大廳一隅。
……
盡管已經快要大夏天,可是夜晚還是有些涼意,晚風輕輕的吹來,更添了幾分涼意。
千羽洛雙手交叉抱臂望著遠處的五彩噴泉,心中千頭萬緒,身後突然響起一陣尖利的腳步聲。
心中疑惑,轉過身,目光微閃,楞住了,竟然是她。
以為她已經走了,沒想到還在這,是守株待兔嘛?可惜,她卻不是那隻任人揉捏的笨兔子。
“小洛,好久不見。”嬌柔的聲音還是那麽好聽,可惜寒氣森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晚上孤魂野鬼在四處遊蕩呢。
好久不見——這句話千羽洛實在聽過太多次,可卻沒有像今天聽起來那麽刺耳尖銳。
望著幾個月不見卻看起來更加蒼白卻越發楚楚動人的臉,千羽洛微微一笑,“是好久不見,楚小姐。”
“人生就是這麽戲劇化,想見的時候見不著,不想見了,卻偏偏出現了。”
千羽洛心裏一窒,蛾眉微擰。
見狀,楚依依笑得更加開心:“別緊張,我隻不過是突然有感而發,我怎麽會不想見到小洛你呢。”
千羽洛聞言,撇了撇嘴,一看就知道是來打嘴仗外加威逼利誘的,所謂輸人不輸陣嘛?反正她銅牆鐵壁,多年明槍暗箭也是全身而退,對這些場麵早就駕輕就熟。
楚依依看到千羽洛自信滿滿的樣子,一股無名的怒吼再也壓抑不住傾瀉出來,這些日子雖然她不在碧落灣,可是裏麵的一舉動一動她可是清清楚楚。
皇甫聖炎是多麽冷清的一個人這些年跟在她身邊,她豈會不知,但是他卻毫不顧忌對千羽洛這個賤女人嗬護備至,微笑以待,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他臉上的那種笑容,好似無數的繁星墜落,那麽純粹明媚,眸光帶著無盡的疼寵。
在看到的那一刻,她瘋狂的砸了一切所能砸的東西,泄憤,恨不得直接鑽到屏幕裏,把那個在沙發上睡得一無所覺的女人一把拉起來,撕成碎片。
可是她不能,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愛的男人對著別的女人歡笑,寵溺,愛護……卻無能為力!
她又嫉,又恨,羞辱、不甘,憤恨,嫉妒等一係列負麵情緒湧上來,如洪水般把她淹沒。
她就差沒失去理智拿槍去崩了千羽洛。
一夜瘋狂之後,情緒沉澱。
楚依依向來是個很聰明的女人,多年的籌劃隱忍,怎麽允許千羽洛一出現就搶了她的所有。
別怪我狠心,要怪就要怪當初既然選擇離開,為什麽現在還要回來,既然你那麽喜歡他,那我就用他充當那柄插入你心髒的利劍吧,我要讓你嚐一嚐被心愛的人手刃的痛楚,即使做了鬼,也永世陷入怨憤之中生生世世不永不得超生。
她和他,本來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要怎麽樣,你才肯離開他?”楚依依目光森寒的看著她,殺意——乍現!
“離開他嘛?”千羽洛微笑,也不生氣,比起她的憤恨陰鬱,她顯得淡定悠然地多了,“楚小姐,怕是搞錯了吧,不是我不想走,而是走不了。”
楚依依呼吸一窒,怎麽忘了這一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冰冷地說道:“若是我幫你離開呢?”
“這個嘛?”千羽洛微笑,偏頭,故作沉思,半晌才道:“現在我好吃好住為什麽要離開呢?”
且不是楚依依能不能幫她從皇甫聖炎身邊逃離,就楚依依如今如此嫉恨她,誰能保證半路上她不會對自己下手?
“你……”楚依依沒想到千羽洛會如此‘厚臉皮’一直語窒,掃她肚子的時候忽然靈光一閃,冷笑一聲,“哦,對了,我忘了小洛還懷著孩子呢,確實不宜遠行,就不知道……”
楚依依忽然拉長了聲音,千羽洛見她一提到孩子,瞬間警鈴大響,下一刻,她吐出的話,差點讓千羽洛站立不穩。
“肚子裏的野種到底是誰的?”
千羽洛強忍著怒意,巋然不動的站著,明媚的眸卻流露出一股冰冷的殺意,她怎麽會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
既然楚依依現在提這件事,那是不是說明那晚的事,楚依依也是知情或者根本就是有心設計。
越想,千羽洛心中的怒意越盛,看著對麵的女人,已經與看死人無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想就這麽打到她,沒那麽容易,你不就是想我方寸大亂,想看我難堪,想看我失控嘛?我偏偏不如你的意。
“當然是皇甫聖炎的!”千羽洛一臉篤定的說道,言罷,還一臉母性的摸著肚子,周身母性光環籠罩,深深刺傷了楚依依的眼。
“你……”楚依依沒想到千羽洛竟然如此淡定,氣得抖,柔麗的臉徹底扭曲,憎恨地看著千羽洛,“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你自己清楚,你確定不是……”
“我當然清楚,”千羽洛驀地打斷她的話,淺淺微笑,“我既無不孕,皇甫聖炎也沒有不育,我們天天睡在一張床上,當然會懷孕,不像是楚小姐,都五年了,竟然一顆蛋都沒下下來。”
既然你無情也怪不得她毒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