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洛緊咬住嘴唇,美目圓瞪,“你要真敢那麽做,我就跟你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哼,那你也得有這個本事!”皇甫聖炎輕蔑的看著她,繼續說道,
“如果半年後我來接你的時候,你還活著,我就帶你走,如果你已經想不開不在了,那我也隻能替你遺憾了。”
然後靠在座椅上,支著頭,慵懶的說道。
漲的滿臉通紅的羽洛顫抖著雙唇已經不知道再說些什麽好,看著隱在四處的保鏢,她無處可去,也無處可逃,再看著麵前皇甫聖炎那一張悠然自得的臉,忽然大白牙一閃,就低頭衝向他,他沒料到她的舉動,還沒來得及躲閃,她已經一口咬住了正對著她的他的鼻子。
“啊……”皇甫聖炎吃痛的推開她,她鬆開嘴,掃到桌上的菜盤子,目光一閃,拿起桌子上的菜盤子就向他砸去。
狀況可想而知,皇甫聖炎被她澆了一身的菜汁,裁剪得體的襯衫掛著湯汁,菜葉,已經如彩染的織錦,紅一條綠一塊,他憤然推開她,她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目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往門外跑。
皇甫聖炎顧不上自己一身的飯菜,上前一步就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厲眸狠狠的看著她,說道,“看來我的決定真是沒錯,本來還有點不舍,現在恨不得立刻把你踢到那邊去。”
正說著,敲門聲響起,“進來。”
皇甫聖炎依舊惱怒中,語氣不善喊道。
兩個身形魁梧的黑衣男人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一臉殷勤笑容的中年女人,幾個人看見屋子裏的情形都愣住了。
皇甫聖炎一把扔下羽洛,一麵生氣的拿餐巾擦著身上的飯菜,一麵皺著眉向他們指指她,“就是她,趕緊給我帶走,好好的調理調理她。”
“好的,先生。”那個女人笑著向羽洛走來。
麵對這樣的陣仗,羽洛更是肯定了心中的想法,這幾個人擱在古代,那兩個黑衣人就是那些助紂為虐的龜奴,而那笑得諂媚的中年女人,就是那摧**殘良家婦女的老鴇。
羽洛又急又恨,一腳向她踢去,“走開,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姑娘,你這是何必。”
沒料到這姑娘那麽彪悍,她連忙躲著她的拳腳,輕聲勸著,“沒有你想的那麽疼,我會慢慢讓你睡著,別害怕。”
著急中,羽洛沒注意中年女人的話,她的心早就被憤怒填滿,連連反抗。
桀三看到這樣的情況,向後招招手,兩個男人上來製住了羽洛,羽洛剛開始還不死心的反抗,但是現在的她哪裏敵得過兩個人高馬大人,很快她就被拉出去,她拚命掙紮著,回頭,清澈的眸底徹底的沒仇恨淹沒,她赤紅著眼,向皇甫聖炎大喊著,“皇甫聖炎,我恨你!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放過你!”
桀三看到一幅恨不得啃起骨喝其血的樣子,好笑的同時有點擔心的看著自家的少爺,少爺是不是玩的太過火了。
沒想到皇甫聖炎絲毫不為所動,看到她掙紮不休的樣子,搖了搖頭,有些的頭痛扶額道,“真是個倔強的小奴隸。”
那個女人看著她的背影,也笑著,“這姑娘真有意思。”
“去吧,一切都按照我交待給你的去做,如果她怕痛就讓她適應適應再做。”
“您放心吧。”
人都走了以後,皇甫聖炎低頭看著自己被她毀了的衣服和形象,眼底劃過一絲無奈。幸好沒去外麵吃飯,從這餐廳坐上電梯就能回房間,否則自己又糗大了。
……
……
又驚又怕的羽洛一被拉出房間,萬念俱灰中,頭腦一片空白,心中隻是不斷的回響著,她又被人當牲畜一樣買了。
回過神的時候,她發現身上已經被扒光,身上有些酸痛,費力的看向四周,滿眼都是一片青綠色,還有縷縷的煙霧在房間裏繚繞著,聞到的也是讓人感覺特別清新特別舒緩的香氣。
隻是,四周安靜一片,幾乎什麽聲音都聽不到。
她忽然想起之前的事情,難道自己真的聾了嗎。她用力的揉著耳朵,張開嘴感覺著,舌頭也還在……
她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激動的眼淚都要掉了出來。
這時才感覺出身上有人在按壓自己,酸痛中又好像有一點點舒服,低頭一看,自己隻圍了一條浴巾,正趴在一張床上,她回頭看去,一個泰國模樣的人正在專注的為自己按摩,她這才知道,她是被皇甫聖炎騙了,原來他是把她送來做SPA了。
她重新趴回去,把頭埋在手臂間,又想哭又想笑,更多的恨得當場咬死那個作弄自己的男人。
該死的男人,居然那麽整自己,剛剛他那煞有介事的樣子簡直讓她信以為真,還差點把她嚇暈了過去,他這招可真夠狠,他就不怕假如她有心髒病被他直接嚇死!
皇甫聖炎,可惡的家夥!羽洛咬牙切齒的低聲罵著他。
不過想到他會用這種方法整蠱自己,憤恨的同時不由覺得好笑,她也真沒用,一開始本來不信他的鬼話,後來竟然一點點信以為真,還那麽沒出息的差點被嚇暈過去。
她閉上眼睛,在按摩師有力又舒緩的動作裏,緊張情緒徹底的放鬆下來,漸漸的又睡了過去。
“姑娘,醒醒吧。”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羽洛睜開眼,是中午那個女人。
“您家先生對您可真好,之前千叮嚀萬囑咐說您皮膚敏感容易出淤痕,又說您怕痛,讓我們處處小心,而且您不知道,您家先生為您選的是最昂貴的服務,他對您可真是舍得。”
羽洛有些不好意思,“我和他是仇人,你別誤會,他是故意整我的。”
那女人一愣,轉而笑了起來,“姑娘您真是有意思,他那是和您開玩笑呢,他說您怕痛不願意做,但是做這個對保養身體有好處,所以他讓我們硬把您拉了過來。”
羽洛怔怔的看著她,沒再說話。
“我為您把衣服都準備好了,您趕快換上吧,然後我們會送您回房間去,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會感覺全身輕快許多。”她笑著。
回到房間後,皇甫聖炎還沒有回來。
羽洛坐在窗邊愣起神來。
這家夥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大老遠把自己帶到這裏來,難道隻是為了讓自己舒緩神經保養身體?她才不信他有那麽好心。
正想著,開門聲響了起來,她回過頭去,皇甫聖炎站在門口,正直直的看著她。他穿著一件白色休閑T恤,一條白色棉質長褲,還沒見穿得如此隨意,而且這個家夥,竟然穿起來白色來。
不過,這樣的打扮還真是人模人樣了許多,休閑的白色裝扮,讓他少了些許冷冽,多了一份隨意中帥氣,尤其是他臉上那難得一見的柔和表情,朗逸又俊美,羽洛第一次發覺這個平日裏冰山一樣的惡魔男人,竟是如此的閃耀。
她盯著他,半天沒有說話。
“怎麽,舌頭真的被割掉了?不會講話了?”他一步步的踱向她,難得戲謔問道。
羽洛回過神來,又想起他對自己的捉弄,一臉的憤然。
“皇甫聖炎,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就是想把我嚇死,是不是?我如果有心髒病就真的死掉了!”
“好玩兒嗎?”他站到她麵前,眼底閃爍著絲絲笑意,“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怎麽也會被嚇的暈過去,本事都哪兒去了?看來也就平時和我撒蠻耍橫比較在行。”
“廢話!你那麽陰險,對我又心存記恨,又向來那麽沒人性,我當然以為你是真的要……”她沒再說下去,想想他說的那個就可怕。
“不過嚇嚇你而已,就怕了,上次逃脫的時候,可不見你那麽膽小我。”
皇甫聖炎低低的對著她說道,忽然拂起一縷她的頭發,輕聲問道,“怎麽樣,舒服嗎?”
他的聲音難得帶著絲溫柔,看向她的眸子裏也閃爍著意味不明的亮光,羽洛連忙推開他,後退一步,“還行吧,不過你別指望我感謝你。”
“你這個沒心沒肺的女人!”皇甫聖炎,有些無奈的說道,拉起她的手,“走吧,和我出去走走。”
“你放開我,我跟著你就是。”她不習慣被人牽著手,若是別人牽著還好,但是他牽著,額……不是她亂想,總之,她就是有種被人當做小狗,牽出去出去溜溜,或者放風的感覺。
甩開他的手,可是他的大手卻像鐵箍似得,緊緊的攥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她在要反抗,他一個冷眼橫過,她立刻不敢亂動。
有時候,羽洛都要鄙視自己,怎麽越來越沒骨氣了。
就這樣一路被他當小狗牽著,雖然羽洛十分不快,但是還是不知不覺走了很遠,兩個人來到了海邊的一個小餐廳。
“要想這段時間和平共處,就不要惹我生氣!”
皇甫聖炎停下來的時候,定定的看著她,忽然說道。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來這裏幹什麽?”看著他一改往日的暴戾,忽然變成另一個人一樣,羽洛心裏毛毛的。
“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