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女傭道,“我也覺得她有點可憐。”
“唉,小雅,就你心軟,”另一個人噗嗤一聲笑道,不過很快道,“唉,不過那姑娘確實挺可憐,看起來年紀挺小的,不過少爺帶回來的時候,全部遮住了,沒看清她長什麽樣子。”
“嗯哼……”
忽然一聲咳嗽聲傳來,眾人宛若驚弓之鳥般,四散而去。
站在拐角處的迪安娜看到眾人散去,若有所思。
遠處的咆哮聲持續了一天一夜之後,越來越輕了,漸漸的轉成低啞,千冥進去見著的就是一個披頭散發的人被綁在蠶絲鏈上,她正努力睜開這些蠶絲,狀若瘋狂。
地上有不少血跡,都是從她身上滴落的。
魅走近了幾步,剛一看她的臉,臉色大異。
雖然碧落灣的設備先進,但是到底不如醫院的齊全,所以在對皇甫聖炎等人做完手術之後,還是送去傲世旗下的醫院,墨三少開車去醫院,剛到病房就聽皇甫聖炎的低喝聲,墨三少在想,既然有力氣罵人了,應該無礙了,剛過來的時候,聽那邊的醫生說,楚依依也醒了,兩人都不會有事。
皇甫聖炎剛推門,就看到盡忠職守的桀一瘸著腿站在一邊,挨著皇甫聖炎的訓斥。
皇甫聖炎醒了,臉色蒼白,看起來不大好,眸光陰鷙如魔,厲聲道,“我讓你派人去追,為什麽不去?”
桀一充分發揮著悶葫蘆的精神一聲不響的站著,墨三少實在看不慣他怎麽訓斥一個病人,進去道,“炎,我覺得桀一做的是對的,你把她追回來,追回來做怎麽,現在她這麽恨你,隻怕恨不得要把你抽筋剝骨。她現在受了槍傷,身子吃不消,所以才沒有力量反抗,如果她好了,我們這些人都會死在她手裏,與其放她在這裏,倒不如放了她。”
“混賬!”皇甫聖炎厲喝,眸色如刀,並沒有因為墨三少的話,並沒有讓他神色稍緩,而他的動作牽動傷口處,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剛要出口的話,一時都吞進去,好一會兒才緩過來,繼續道:“真是越來越放肆了,現在都學會對我都敢陽奉陰違了?”
該死的桀一,明明答應他要追的,明明答應了,可他卻什麽都沒做。
“炎,”墨三少不讚同道,雖然現在很想找到千羽洛,清楚她的身體到底怎麽樣了,但是以你們兩人水火不容的樣子,絕對不能見麵,否則一定又是你死我活的局麵,“這件事還是緩一緩吧,等養好傷再說。”
“緩一緩,我也想緩一緩,可是我怕她等不了我那麽長時間。”這才是皇甫聖炎現在最擔心的問題,實在是千羽洛如今的狀況太讓人擔心,他怕千羽洛會熬不過去,那……皇甫聖炎不敢在想下去。
“聽說你回來的時候,遇到魅了,因為千羽洛的事,她恨極了你,難道你不想把她追來嘛?”皇甫聖炎把火燒到墨三少身上。
無疑他的話直切入他的軟肋,他雖然也很想去找魅解釋清楚,可是現在明顯不是時候,現在她正在氣頭上,說什麽她也不會聽的,對他來說最重的是,一個是他和魅的關係,一個是兄弟的生命,目前來看,兩者相較自然是皇甫聖炎的生命來得重要些,他和魅的關係僵了不要緊,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弄活了,可兄弟的命隻有一條,沒了,就真的沒了。
皇甫聖炎也察覺到自己的語氣重了點,他們兄弟幾個何成如此臉紅脖子粗過,所以一時間沉著臉不說話,一夜過去了,人早就走了,他剛醒來心裏憋了一口氣,出了氣也沒事了,再怎麽罵牽累其他人,他的小女人也回不來。
墨三少和他相處十多年,自然懂得看他臉色,知他脾氣下去,示意桀一趕緊離開這個火坑,桀一當然也是個有眼色的人,便默默的出去了。
氣氛恢複,墨三少便恢複往常一貫的脾性,打趣道,“聽說小奴隸現在恨死了你,到底怎麽回事,你得罪她了?”
皇甫聖炎搖頭,他很想說沒有,可這一次卻沒那麽肯定了,連墨三少都察覺到其中的不對勁,他又何嚐沒察覺到,隻是真的想不起來,到底什麽時候惹怒過她,讓她恨不得把他殺之而後快,照理說,要說恨也是他恨她才對,畢竟她做了那麽多對不起他的事?
可是卻一點也想不起來,這才是皇甫聖炎百般糾結的地方。
“我覺得起其中肯定是發生了哪些什麽你不知道的事?”墨三少道,皇甫聖炎沒有說話,墨三少繼續道,“而且那些事還很嚴重。”
連墨三都覺察出來了嘛?可是該死的他就是想不起來哪裏不對勁。
“我想不起來。”皇甫聖炎頹然捂著眉目,情緒焦慮,“該死的女人,說一半藏一半。”
說得明明白白,多好。
“炎,你再好好想想,你的記憶一向好,發生的事你不可能會忘記的,你再想一想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是不是被人催眠過?”墨三少大膽地提出疑問,隻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清楚,為什麽連炎自己都雲裏霧裏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他是個醫生自然對催眠有所了解,知道若是有人有意識地讓人忘了一些事,你就是想也想不起來,除非有人用同樣的手法般他回想起來,有意識地解開他的記憶,可是那個辦法太陰毒,而且傷身,所以極少有人用。
“沒有!”皇甫聖炎肯定地回答,“誰有本事對我催眠卻讓我一無所知?”
墨三少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
炎意誌堅定,誰能把他催眠了,給他那無異於給自己催命。
也許是他們都猜錯了,或許問題不在皇甫聖炎身上,那不在他的身上,問題出在誰的身上。
忽然,兩個人同時的腦子裏同時閃過一個人。
“依依。”
“楚依依。”
“炎,你想想最近楚依依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仔細想想。”
“她?”皇甫聖炎沉吟了一聲,心思急轉,若是說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那就是她莫名其妙的就懷了孕,而且還信誓旦旦的說是他的孩子,可是該死的他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這又怎麽解釋?
雖然後麵母親一再力證是自己酒後亂-性,所以才會讓她懷的孕,可他不蠢,其中有多少可卷可點的地方,而且他的酒品可是經過訓練的,雖然喝醉,但是還不到那種發生什麽也不知道的地步,要知道,處於這樣的地位,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複。
可是,後麵他想叫人查清楚,母親卻突然病倒,等他處理好一切,在叫人查證,可是每一樁證據都證明確實是自己酒後亂-性。
證據完美無缺,找不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可如今想來,那份證據真的是太完美了,完美到好像每一步都被人精算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