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撒旦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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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香了。”千羽洛說道,Pita的味道,迪拜本土美食,由特製的爐子烘烤而成,外脆裏嫩,鮮美可口。

若是,熱氣騰騰地端上來,形狀像個胖胖的小枕頭,小心地撕開一個角,裏麵的熱氣就跑出來了。

這種餅趁熱吃有種淡淡的甜香味,空口吃也很好。本地人吃大餅時都要蘸霍姆斯醬,就著酸黃瓜條和青菜,現在光聞著香氣,她都覺得一定很好吃。

“你胃口很好。”

“也不是,我很喜歡C國的美食,隻是很久沒吃到了,有點想念。”千羽洛也不忸怩,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確實喜歡C國特色的美食。

隻是身體的原因,雖然西門慕塵煮的東西很美味,但是都帶著湯湯水水,甚至帶著一股淡淡的中藥味。

“為何沒吃?你現在在C國。”安德烈狀似無意的問道。

“沒胃口。”千羽洛無所謂道,看到他似乎不信,她淡淡的解釋道,“我之前生過一場大病,可能傷了胃,總沒什麽胃口,最近才有了起色。”

安德烈笑容隱去,垂了眼眸。

生過一場大病,傷了胃。風輕雲淡的語氣,卻輕輕地抹去一場宛若煉獄般的折磨。她好似在說著別人的故事,也的確,她現在就在扮演著另外一個人。

“你怎麽不下了,發什麽愣?”千羽洛被他直直的看著,那目光深邃似海,裏麵浪潮翻滾,有一種千羽洛看不懂的東西,似乎正歇斯底裏咆哮要衝破而出……

她心裏一悸,忍不住催促他一聲,看見他沒有什麽動作,千羽洛伸手去想要碰觸他的肩膀,安德烈好似是條件反射,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諱莫如深。

千羽洛幾乎也是條件反射,手腕一轉,正想反攻,安德烈動作一滯,呆呆的看著她,似不敢相信,緩緩地鬆開手。

他一時太用力,千羽洛的手腕上都淤青了,她的肌膚自那場大病之後,似乎變得脆弱了,稍不注意,就會留下淤痕。很容易撞上,

“對不起,對不起……”安德烈連聲道歉,神情歉疚,一切的翻滾的浪潮如被他掩藏在深邃不見底的眸底下,平靜如初。

“沒事,不疼。”千羽洛無所謂地說道,若是她出神的時候,有人伸手過來,她也會條件反射出手攻擊。

“對不起,對不起……”安德烈卻似沒聽見,一直說對不起。

千羽洛深深的看著他,不理解一件小事為何連聲說抱歉,他握著她的手腕看得出神,千羽洛覺得氣氛太過曖昧,有點尷尬,不著痕跡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安德烈回過神來,也意識到自己失態,沉默不語,垂著眸,看不清他的表情。

“安德烈,隻是一點小事,你不用介懷。”千羽洛看他的神情,似乎還在為剛剛的事情感到歉疚,於是忍不住出聲道。

安德烈嗯了一聲,表情淡淡的。

沙特太太歡快的聲音從廚房那傳來,“宵夜做好了,孩子們,該過來了。”

可愛的沙特太太,歡快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千羽洛應了一聲,安德烈也起身,隨著她一起走餐廳。

千羽洛幫忙沙特太太把菜端上來。

雖然是夜宵,但是沙特太太依舊做得很精致豐盛,很豐盛,哈爾瓦,Harees,Mhallabiyeh,Fattoush……可能是怕千羽洛他們餓著吧,每份的分量都很大,而且口味都普遍比較輕。

千羽洛囧……

她看起來很像大胃王咩?

C國人的口味普遍比較重,之前吃晚飯的時候,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她沒吃多少,特別是一些油膩的羊肉和駝肉,她的身體剛好,還不能吃,本以為沙特太太的做的東西也會比較重口,沒想到沙特太太會把一份做得那麽清淡。

“沙特太太,怎麽都做的那麽清淡?”安德烈不解地問,記得之前他在這住的時候,兩位老人口味還是挺重的,怎麽?

沙特太太笑道,“小小臉色不好,我看她吃不了油膩的東西,所以就做點清淡的,而且夜宵,清淡點對身體也有好處。”

千羽洛感動,老太太不僅可愛,而且細心,幫她解決了難題,這樣賢惠的老太太真的少見,善解人意。

“多謝沙特太太。”千羽洛給她回了一個大大的微笑,眼底滿是感激。

若不是C國不允許順便的親吻,說不定她會衝過去抱著她用力親了一下,再大聲的說一聲,“你真是太好了。”

沙特先生搖搖頭,看兩個女人和樂融融,笑了笑。

沙特太太樂不攏嘴,難得今晚你們熱鬧,心情著實不錯,安德烈看著千羽洛笑逐顏開的樣子,眸色沉沉的,有點嫉妒被親的沙特太太。

“你不是喜歡吃辣麽?”

“你怎麽知道?”千羽洛滿是笑意的眸子一頓,警惕的看著他。

安德烈臉上一僵,語氣頓了頓,“我猜的,晚上有點冷,我想吃點辣有助於保暖。”

千羽洛這才收回目光,輕笑,“不是不喜歡,是現在不能吃,我現在要忌口。”

安德烈一聽就明白了,肯定是因為……他眸中掠過一道傷痛,又淡淡地隱藏了,心髒似被什麽扯動似的,很疼。

夜宵的氣氛很好,窗外寒風凜冽,室內卻溫暖如春,沙特先生和一邊聊天,一邊喝著現煮的紅茶。

暖氣開得很快,再加上氣氛很high,每個人身上都暖烘烘的,也許是多添了一個人,沙特先生和沙特太太都很高興,家裏第一次這麽熱鬧,顯然沙特先生和沙特太太興致都很高……

一頓夜宵,竟然吃到了11點多,往常,他們都是十點鍾就睡覺了。

吃完夜宵之後,幾個人又歎了一會,到底了年紀大了,千羽洛看出他們的困倦,於是找了借口,大家散了。

散了之後,沙特太太扶著沙特先生上樓休息,安德烈過去幫他,老太太忙搖手說不用,叫他們自己去休息。

千羽洛本來也也要上去幫忙的,看到沙特太太如此說,便笑了笑,目送他們上樓。

待他們都消失在樓梯口,千羽洛臉上的笑容,一寸寸的退去,眉梢冷如霜。

安德烈,安德烈,你到底是誰?

越看背影,越是心驚,她仔細辨認過他的臉,並無凹發現是人-皮-麵-具,她忍不住自嘲,一年多了她夜夜睡在皇甫聖炎懷裏,若是皇甫聖炎……他早到了,就算是風沙太大借宿幾晚,也不該編這樣的故事去騙沙特夫妻。

千羽洛看著樓上的背影,目光明滅不定,想了幾個可能都被自己推翻了,樓梯口傳來腳步聲,她倒了一杯白開水,喝了一口,回頭笑著問,“下來了,還要吃嗎?我看你剛剛吃了不少甜食。”

“當然要。”安德烈幹脆坐到千羽洛身邊,毫不客氣的接過她遞過來的溫開水,一把喝了下去,剛剛的夜宵大部分都是甜食,有些甜膩,所以和杯開水更好緩和一下,口中的甜膩。

“你剛才喊餓,怎麽不多吃點?”

“通常喊餓的人,吃得最少。”千羽洛笑著打趣,“我還是喜歡吃米飯。”

“真挑剔。”

“你喜歡甜點和麵食?”

“無所謂。”

“真沒追求。”千羽洛故作鄙視,看他喝完,又給他倒了一杯,安德烈順手接過,詫異的看著她,“你怎麽知道我現在就想和水”。”

“我看你桌上吃的甜食有點多,想必你們男人似乎都不太喜歡甜膩的東西。”

“淺嚐輒止。”

“那你剛剛怎麽?”

“盛情難卻。”安德烈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麽,笑了笑道。

兩人又聊了一會,畢竟天色已晚,兩人道了聲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夜裏睡得並不安穩,也不知道是不是脫離了本來熟悉的壞境,還是不放心西門慕塵,一想到西門慕塵,她今天沒回去,不知道他會該怎麽著急,會不會自責把她弄丟了。

上次病毒加劇的事,已經讓他愧疚不已了,若是她在出點什麽問題,他肯定會很愧疚。

一想到西門慕塵,不由得又想到自己身上的病毒。

不知道病毒什麽時候會複發,千羽洛躺在床上,心中想的都是病毒的事。

如今,身體內的病毒並沒有複發,西門慕塵已經幫她暫時壓製住了身體的病毒,但是她身上的病毒就像是一個定時炸-彈般,一離開,西門慕塵太久,她心裏隱約覺得不安。

變異之後,第一次劇烈發作之後,雖然當時的情況,有點記不得清楚,但是隱隱約約還是記得一些畫麵。

那些畫麵太過殘酷,血腥,現在她想起來都有些心有餘悸,她真怕什麽時候在發作起來,傷害了無辜,那她簡直……良心難安。

不過,長久的住在西門慕塵那裏也不是辦法,一是怕給他招來禍患,連累了他,二是,她想去找千冥,聽說千冥那邊的情況不定,她想去看看,雖然那臭小子,說他沒事,叫她不要過來‘添亂’,可是沒有親自去看看,心裏總歸不放心。三是,她想出去,走走,想想未來要如何,是要和那對狗男女魚死網破,還是……

一想到那些畫麵,千羽洛心情微微起伏,深呼吸了下,握緊了拳頭,鬆了又放下,放下了又握緊,幾次之後,心情終於平複下來。

這是西門慕塵教她的控製情緒的方法,現在她的身體情緒不宜起伏過大,否則會引發聲音的病毒。

千羽洛胡思亂想了一會,臨時前,迷迷糊糊的想,算了,明天一早,還是想辦法離開吧。這裏再溫暖,,也不是她久待的地方。

第二天天光微亮,的時候,好不容易睡下的千羽洛被窗外猛烈的風嘯聲吵醒,樓下傳來沙特太太的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