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撒旦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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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 無比尷尬的一幕

“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洛洛。”皇甫聖炎笑而不答。

自那天過後,千羽洛不再和皇甫聖炎說一句話,一直沉默著,一連幾天都在房間裏睡覺,她不知道皇甫聖炎給她注射了什麽東西,隻知道很容易疲倦,能讓人放鬆警覺,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少,睡著的時間越來越多。

她已經不想和皇甫聖炎在多費口舌,走到這個地步,原來到底有什麽心思已完全不重要,她想逃!

可逃不開!

她不知道這是哪裏,她偶爾能爬起來,在窗上往下看,看到在也隻是一片白茫茫的沙灘或者一片湛藍的大海,好似她一輩子就被困在這個孤島之中,沒完沒了,這些日子對千羽洛來是很煎熬。

皇甫聖炎就住在她的隔壁,她的房間內並無監視器,她清楚,皇甫聖炎篤定她無法逃離這裏,現在她身處孤島,即便真的能走出這間房間,隻怕也走不出這座孤島,除非,從這茫茫的大海中淌過去,可是,大海茫茫,而是海上風雲變幻,她是不會做這樣的傻事的,隻能順其自然,所以他不擔心她逃跑了。

時間越長,千羽洛的疲倦越多,一天一半的時間都在睡覺中度過,偶爾是半夢半醒,有一種醉生夢死的迷亂,她也分不清現實和幻想到底是什麽。

對未來的擔憂,怕皇甫聖炎真的要把她永遠囚-禁到這裏,這次和上次在碧落灣的不一樣,她感覺,皇甫聖炎真的是打算一輩子把她囚-禁在這裏了。

她擔心千冥的安危,但是魅的處境,她想和皇甫聖炎說,我們靜下心好好談一談,她想逃離,所有的一切交織在一起,進一步撕碎她的理智。

煩躁和焦慮在心底撕扯,擔憂和憤恨交織,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孤冷和寂寞,她不理解為什麽皇甫聖炎囚禁著她,卻又不理會她,從她醒來到現在已經三天了,她竟然一麵都沒有見到他。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抹孤魂野鬼,總是夜深人靜才出來遊蕩,她有些無力的趴在窗口上,看著外麵海上升明月。

月如彎鉤,如夢如幻,繁星點點,璀璨奪目,現在的城市很少看到這樣的清澈無垢波瀾壯闊的美景,再加上在大海茫茫,浪花滾滾,感覺更不一般,很有詩情畫意,可她無心去欣賞,她隻想知道,她什麽時候可以出去,什麽時候能看見皇甫聖炎。

可偏偏沒有!

千羽洛漸漸覺得焦慮,煩躁,很想抓著皇甫聖炎出氣,想罵他,甚至揍他一頓,可也知道現在的她打不過他,很多負麵情緒如翻滾的浪潮般一齊席卷而來,淹沒她的神經,挑戰她的極限,她忍無可忍,經常暴怒摔東西,把整個房間弄得烏煙瘴氣。

皇甫聖炎就在隔壁,可他好似沒聽到千羽洛的發泄一樣,充分發揚沉默是金的美德,千羽洛也不需要他來應話,他若理會她,她的脾氣更會暴躁。

她知道,現在她很不正常,身體各項指標可能更加糟糕了,她極少有這樣的煩躁、焦慮的感覺,即便病毒發作的時候,也極少有這樣糟糕的感覺,漸漸的,晚上也開始睡不著了,或是半夢半醒的,或是直接在窗下,直接坐了一夜。

很想睡著,可總能清晰地浪潮聲,本來,充滿詩情畫意的浪潮,在她的耳力全變成了刺耳,吵得她煩不勝煩,心情焦灼得想毀了這一切。

於是,砸、摔、吼、踢、打、捶……這是這段時間,她經常玩的把戲,夜裏睡不著就起來一直砸東西,巨大的聲音,吵得整棟樓層都嘭嘭的響。

她睡不著,他也別想睡覺,她累了就躺下來假寐,睡不著又繼續談砸,每天晚上都重複,即便他睡著了也會被她吵醒,兩人就這麽一個鬧,一個靜地過了好幾天。

千羽洛偶爾都有衝動,要不直接從樓上跳下去得了,一了百了,誰也不用折磨誰!

但鑒別於她還不是九命貓妖,這條命還是很珍貴,她還想珍惜就隻能作罷了,她曾想著要麽直接暗殺皇甫聖炎,卻發現每一種嚐試辦法都在腦海裏演示一遍,沒有一條能實用的。

千羽洛頹然,幹脆破罐子破摔,誰也別想誰好過,鬧得越發的凶狠。

他們兩人辛苦,守著的人更辛苦,夜裏幾乎都陪著他們一起熬到天亮,叫苦連天,也期盼著這兩人感趕緊正常,也好讓他們少受些罪。

這天晚上又是半夢半醒間,感覺有一雙溫暖的手覆蓋著她的額頭,梳理過她的頭發,溫柔地拂過她的臉,流連不去,那種柔和和溫暖的感覺把千羽洛送到一場從未美好的虛夢中。

那裏,她不是一個孤兒,不是被隨意的丟在孤兒院裏,任人欺負的可憐蟲,她有護著她的爸爸,有愛著她的媽媽,還有可愛的她,他們一家幸福……

陽光燦爛,綠草茵茵,枝繁葉茂的大樹下,一陣歡聲笑語,爸爸會把她放在秋千上,用那隻寬大有力的手,一邊在後麵幫她推著秋千,一邊不忘細心的護著她;

晚上,媽媽總是坐在床邊上,用低柔的嗓音唱著催眠曲給她聽,不然就是溫柔的給她講著各國的童話故事,臉上,她笑容溫柔,不算細膩卻很溫暖的手上柔柔地撫在她細軟的頭發上,沾滿了她的寵愛,甚至是溺愛的,她是爸爸的寶貝,媽媽的小公主,可以肆意地哭,肆意地鬧,不會有人打她,不會被人欺負,更不用擔心有人會暗算她,那是最快樂的日子。

這樣的夢太美,太幸福,她溺在這樣的夢裏,喜歡得想要哭泣,很想哭……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沒有,隻感覺到有人輕吻她的眼瞼,輕吻她的眼角,一遍又一遍,很溫柔,她更迷亂了,她很清楚地知道,這不是媽媽。

可她不願意醒過來,寧願沉溺在這樣的夢裏,第一次消極地期盼,黎明不要來,那該多好,永遠就呆著這樣的美夢中,裏麵隻有幸福和歡笑和快樂,什麽都不理會,什麽都不猜測,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嗯,不要醒,他也不希望她醒來的,真沒出息,多少年沒留眼淚了,竟然被這樣的一個不存在的虛夢騙去了那麽多眼淚,真丟人,千羽洛發誓,再不會有這一幕了。

不知道誰說過,哭泣和自殺,是兩種最消極的情緒,不管是因什麽原因哭泣和自殺,心裏一定會莫大的委屈,她有委屈麽?

沒有!

直到感覺到房間裏沒了那人的氣息,她才睜開眼睛,眼角尚有點濕潤,千羽洛恨恨地拉過被子,一把自己悶在被子裏,果然是夢,所以短暫。

她睜大著眼睛看木板,整個人出神許久,那是一雙繁華逝去久久失神的眼,有淒迷,有茫然……

這一夜又注定是個不眠夜,她直到天亮了,透過厚重的窗簾看見縫隙中的陽光才知道,天亮了,她苦笑,閉上眼睛休息,昏昏沉沉地睡著。

她夜裏睡不著,白天情況好一點,她猜想,也許擔心黑夜會吞噬了她,不知不覺一睡醒來自己什麽都不記得了……

白天給人的感覺,更安全一些,更可靠一些。

在皇甫聖炎避而不見的三天之後,終於舍得光明正大,進來看她。

“你不是躲我躲得很歡快嘛?怎麽舍得來看我了?”千羽洛譏誚的看著他。

“洛洛,你還在生氣?”皇甫聖炎大步的走進來,臉上依舊麵無表情,手裏拿著一個托盤,托盤上滿是千羽洛喜歡的菜,和他冷酷高大的形象比起來,顯得有點滑稽。

“不用你假好心。”千羽洛掃了一眼托盤上的東西,猛地把被子的蓋上,直接來個眼不見為淨。

皇甫聖炎冰寒徹骨的眸底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沒想到這個女人,也會有這麽孩子的一麵。

“洛洛,昨天,我看到你哭了!”清清淡淡的一句話,就像是一根最尖銳的針紮入她想心底。

千羽洛就像是被針紮中的小白鼠,猛地坐起來,瞪著昨夜殘留流淚過後殷紅的眼角,狠狠的瞪著他。

這家夥,昨夜果然來過了。

“那又怎麽樣,老子淚腺分泌旺盛不行啊,”千羽洛幾乎是咆哮的說道。

“盡管掩耳盜鈴吧,我不會笑你的。”皇甫聖炎嗤笑一聲,然後一言不發把菜擺好。

千羽洛發誓,她TMD得真的很想殺人,不解氣要把桌上的菜掃在地上,肚子卻在不合時宜的發出咕嚕咕嚕的抗議的聲音。

千羽洛的要推下去的手,僵在半空中,石化……

皇甫聖炎眸底冰寒在漸漸地融化,若是認真的看得話,還可以看到他嘴角勾起幾乎難以覺察的弧度……

“看來你是真的餓了,吃吧,我不會笑你的!”揶揄的聲音,讓千羽洛恨不得直接把托盤扣在他的臉上。

而她確實那麽做了,可是,手在半空,令人尷尬的咕嚕咕嚕的聲音再次響起……

千羽洛:“……”

皇甫聖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