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撒旦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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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1 神魂顛倒

千羽洛這一場豔舞已接近尾聲了,皇甫聖炎已是理智幾乎全部流失,要很克製才不會做出濫殺無辜的慘事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等到她跳完這一曲,沒有當場拉她出來,揚長而去。

也許是因為氣氛,也許是因為她的意氣風發,也許是因為她的開心快活,他自己說不清楚了,總之,他猶豫的結果就是千羽洛和小夥子跳完這一曲了。

千羽洛一跳完,掌聲如雷,足足響了幾分鍾不停歇,年輕的小夥子一擁而上,紛紛要求千羽洛和他們再跳一曲,把那名小夥子擠出外圈。

本來想要跳完和千羽洛表白的小夥子可憐得連千羽洛的臉都見不找了,她被圍得水泄不通。

千羽洛搖頭揮手說不行,她就跳一曲,隻是盡興跳一跳罷了,她沒興趣再跳第二遍,皇甫聖炎陰鷙地看著這群男人,個個怎麽都像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似的。

“滾開!”皇甫聖炎沉聲喝道,青年小夥子們圍著千羽洛亂哄哄成一團,根本就沒聽見皇甫聖炎在喊什麽,沒人理會他,皇甫聖炎心中怒火更炙熱了。

皇甫聖炎何時曾經受過這樣的忽視,他腳下一掃,一條木棍飛向不遠處的餐桌,隻聽哐啷哐啷的巨響……餐桌上的酒杯全碎了,杯盤落了一地,引起附近男子女子一陣尖叫。

“啊……”

越來越近的女子抱著男子手臂,笑倒在他的身上,大聲說道,“哈哈哈……沒想那個的男人也有這麽可愛一麵。”

男子聞言,也忍不住勾唇。

現場靜了下來,這群男子終於回頭,意識到一名閻羅王站在身後,眸色陰鷙,本來有點騷動,想要幹架的男子們個個弱了氣勢。

有的人就是有一種氣勢,他站在這裏,你就是不敢惹他,除非你很想死,不然就閃遠一點,於是眾位男子很有默契地給他讓出一條道路來。

千羽洛挑眉,優雅地擦去臉上的汗水,戲謔地看著皇甫聖炎,聳聳肩膀,不甚在意,皇甫聖炎冷冷看著她,“走了!”

在場的女子都為皇甫聖炎的外貌傾倒,但同樣的,沒人敢在這個時候發他的花癡,若是撲過去,肯定會被他無情地拍到海裏去。

眾人還是有自知之明的,於是,美女們也紛紛遠離皇甫聖炎。

“我還沒玩夠呢。”千羽洛笑著過來,笑吟吟地問,“怎麽樣,我跳得不錯吧?夠精彩嗎?”

她不是瞎子,當然看見他陰鷙的眸,可她竟不在乎,貌似一舞之後,她已經沒有那麽怕他的,在那個無人幹擾的舞台中,她恣意狂妄,目空一切,好似那才是真正的她。

“哼!”皇甫聖炎冷哼一聲,抓著她的手腕幾乎是往前拖著走,頓時刹住腳步,狠狠地瞪了一眼剛剛和他合舞的小夥子,那小夥子驚得連連後退。

千羽洛一笑,隨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幹什麽呀?”

“我想殺了他。”

“你真暴力!”千羽洛不在意笑了笑,“要不你殺了在場所有人吧,他們全都看見了。”

“好主意!”皇甫聖炎冷笑,因為他們說的是中文,其餘人聽不懂,隻知道那男子很不高興,很可怕,女子似乎和他爭論著什麽,人們紛紛擔心他會不會出掌打死那女子。

畢竟皇甫聖炎表現出來的殺氣太重了。

但很神奇的,他並沒有動手大她,隻是拖著她一直走,眾人紛紛議論,都覺得千羽洛太快離開實在是可惜了,這是他們見過最好的一場舞蹈。

“放手,我疼!”好不容易走到僻靜處,千羽洛甩開他的手,皇甫聖炎也沒怎麽堅持,就讓她給甩開了,回眸狠狠地瞪她。

“你幹嘛?”

“讓你當眾跳那種舞?”皇甫聖炎怒不可遏,忍不住大吼。

“那麽叫那種舞?那種舞怎麽樣了?大家不照樣看得入迷,我跳得開心,人家看得盡興,有什麽關係?”千羽洛反駁,冷笑。

她就知道皇甫聖炎會有這樣的反應,她環胸,“哼,別吃了葡萄說葡萄酸,我看你剛剛看得也挺著迷的,你都能被我迷住,大家一塊著迷情有可原嘛。”

“你!”皇甫聖炎大驚,她在那樣全心投入的情況下還能注意他的反應?

千羽洛笑著拍拍他的手,“別害羞,我真的看見了,迷得神魂顛倒呢。”

皇甫聖炎一臉陰沉地看著她,迷得神魂顛倒?他嗎?開什麽玩笑,他那會兒隻想著把在場的男人眼珠子都挖出來,說他迷得神魂顛倒簡直就是瞎掰。

千羽洛戲謔地睨著他,“你可真別扭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就說你被我迷住了我也不會笑你,你要沒被我迷住,咱們也不會是夫妻,你說是不是?”

“你……你強詞奪理。”吵架,十個皇甫聖炎也不是千羽洛的對手,氣得臉色通紅,他們不是在說她跳豔舞的事情麽?怎麽就說到神魂顛倒了,她模糊概念,“誰告訴你世間的夫妻一定是一方被一方迷住了?貌離神合的夫妻一抓一把。”

千羽洛頷首,表示同意,淡淡地丟下兩個字,“離婚?”

“你說什麽?”皇甫聖炎大怒,剛有點平息的怒火又竄起來,陰鷙可怕至極。

“貌離神合就離婚嘛,你去找一個貌合神合的。”千羽洛攤攤手,隨意往樹上一跳,坐了上去,海風吹,歌舞鬧,這島上的生活很愜意的。

她已不顧皇甫聖炎那張陰沉的臉了,他一把扯她下來,擠出兩個字,殺氣四濺,“你休想!”

他已忘了他們根本就沒結婚,根本就無離婚一說,可他知道,千羽洛不知道,她說離婚的意思就是離開他,這一點他無法忍受。

他費了這麽大功夫,為了什麽?她休想有一點離開他的念頭,若是千羽洛執意,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把她囚在島上,什麽都不管不顧。

這是最極端的法子,寧願她恨他一輩子也不會放她離開。

“嗯,別激動,別激動……”千羽洛察覺得出他真的怒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她還是覺得有必要示弱一下,“我就隨意說說。”

皇甫聖炎冷冷地盯著她,如毒蛇的眼睛。

千羽洛心頭涼了涼,不免在想,這個人,當真的那麽喜歡她嗎?喜歡到連一個玩笑也開不起了?可為什麽她卻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呢。

她並不太喜歡太過激烈的感情,那感覺好像有一雙手掐著她的脖子,隨時能讓她窒息,她極度不喜歡,甚至是排斥的。

“洛洛,別試著離開我,代價你付不起!”皇甫聖炎沉聲道,如同宣誓一般,他也不在乎千羽洛到底有沒有記憶了,強硬地把這個念頭刻在她骨子裏,“如果你想離開我,我發誓,結果會讓你畢生難忘。”

千羽洛一震,不做聲,沉沉地看著他,有驚,有怒,更多的卻是懼。

“皇甫聖炎……”她傻傻地喊了聲,竟然不知道要和他說些什麽,又或許說,他根本就不想聽她說什麽,皇甫聖炎也深深地看著她,兩人站在岸邊的樹下靜靜地對立,仿佛過去許多次敵對一般,誰也不肯讓一步。

海麵一片平靜,映出岸上篝火,靜中有動,動中有淨,有海風的濃厚,也有河風清爽,可他和她之間的氣氛卻如此的凝重。

好似兩條平行線,怎麽擰也擰不到一塊去。

她有她的堅持,他也有他的堅持。

“你是不是曾經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千羽洛突然問。

皇甫聖炎沉了臉,危險地眯起眼睛,“你說什麽?”

他心中微亂,她才智過人,總是不經意中從別人的言行舉止中猜測別人的內心世界,而且百分之一百猜測準確,麵對現在的她,不比過去的她輕鬆。

“我隻是好奇,到底是什麽原因讓你這麽……這麽緊張我,好像很怕我離開,很怕我想起什麽。”千羽洛淡淡道,這個懷疑早幾天前就有。

隻是沒今晚這麽鮮明,他表現得太明顯了,她潛意識就聯想到一起了。

“荒謬!”皇甫聖炎冷哼。

千羽洛笑,“我倒是很有興趣知道我們的故事到底是怎麽樣的,你不介意和我詳細地說一說吧,說不定我能想起什麽來。”

皇甫聖炎冷笑,故事早就編好了,要騙她,不算一件難事,隻是……

“你以前想殺我。”

“然後呢?”

“你對你的組織太忠誠了,我情願你忘記所有的一切,重新開始,總好比哪一天你突然覺得很對不起組織,動手殺了我。”皇甫聖炎麵無表情地陳述,那語氣好像是說別人的故事,和他並無關係。

千羽洛凝眉,“我屬於哪個組織的?”

“我不會說!”皇甫聖炎沉聲道,“洛洛,你就不能不介意以前的事情嗎?”

“我不介意,我什麽都不知道,有什麽好介意的,既然是重新開始,那麽,皇甫聖炎,你也失憶一片空白好不好?這樣才公平嘛。”千羽洛打趣道,一掃剛剛的沉鬱。

他聽得出,她輕描淡寫中的在乎和不滿。

他沉默了,不打算再說下去,能說這麽多,已是他的極限了。

“回家!”他重複,冷冷轉身,留給她一個冷然決絕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