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羽洛心中一驚,這個女孩她……
“把她的頭給我按下來,讓她給公主道歉!”魯瑪緹看到女兒微微蹙起眉頭,立刻冷酷的命令道。
千羽洛心中一驚,剛剛跪下來已經是她的極限,現在還想讓她磕頭認錯。
做夢!
看到千羽洛不屈服,魯瑪緹朝旁邊的人使個眼色,一名保鏢毫不客氣抓住她的長發直接往下拉。
嘶,千羽洛倒吸了一口氣,隻覺得頭皮傳來劇痛,也不知道被揪掉了多少頭發。
始終仰著的頭,終於被人狠狠的按下,如被人擺布的娃娃,麵無表情的朝著床上的人低下高貴的頭顱。
即便是這樣,那雙美麗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屈辱,憤怒,桀驁,倔強而剛強,不知為何,看到這一幕魯瑪緹一向冷酷的心,不由得微微動容,有種叫人把她扶起來的衝動。
可是看著躺在床上蒼白無力的女兒,他終於把那股詭異壓下來。
這是他們唯一的女兒,是她用生命換來的寶貝,不管是什麽要求,隻要她高興,他什麽都願意做,即便陪了整個國家!
楚依依看到千羽洛跪下,本想說什麽,可是看到父親難看的臉色的時候,似乎被嚇到了一般,竟然什麽也沒說。
千羽洛在那柔弱無辜純良的臉上,分明看到了一抹得意的嘲諷,極淡極清。
千羽洛猛地揣緊拳頭,若是剛剛她還有懷疑的話,現在百分之百的肯定,她和這個公主有過節,而且似乎過節還不小。
在腦中搜尋了一遍,卻發現,什麽也沒有,此刻她真的有點恨自己為什麽失憶,起碼,她不會莫名其妙的被人如此折辱。
楚依依似乎忘了前麵還有這麽一個大活人,在千羽洛跪下裏的刹那,一直埋在父王的手臂上,似乎撒嬌,又似乎在表達不滿。
“父王放了她把,你已經懲罰過她了?”楚依依撒嬌搖了搖魯瑪緹國王的手臂,一臉的不忍。
“不行,她傷了你,”魯瑪緹疼愛的看著她,臉上滿是心疼,“不管是誰,隻要傷害了你,我都不會放過!”
楚依依看到他如此堅決的維護自己,心中一喜,不禁冷笑道,“千羽洛你本就出生地下,現在又失了億,你拿什麽和我鬥!”
父女兩人,正在忙著表達父慈女孝,完全忘了跪在床邊像蠟像一般的千羽洛,千羽洛跪了太久,膝蓋上已經傳來陣陣的刺疼,可是,沒有理會她,更沒有看她。
也不知跪了多久,就聽外麵有打鬧的聲音,然後一名侍衛神色慌張的走進來伏在魯瑪緹耳邊,剛說了兩句,已經不耐煩的西門慕塵已經破門而入!
他臉上冷若冰霜,微微勾唇,似乎像是勾魂的閻羅王,看見了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千羽洛。
眾人看他都嚇了一跳,他怎麽來了。
不理會眾人詫異,西門慕塵幾步,走到千羽洛的傍邊,被人熟練的抱起,就像抱著一隻被人生生撕碎的的娃娃。
“西門,你怎麽來了?”魯瑪緹詫異的看著他。
“如果我不來,隻怕我的未婚妻,你們還想怎麽對待她。”西門慕塵冷冷的說,向來風輕雲淡的目光此刻變得極冷極淡。
被他掃過的眾人,除了魯瑪緹國王,幾乎都瑟縮的低下頭來。
“她傷了薩拉,破壞你們的感情,這是應得的懲罰!”魯瑪緹不是十分不分的人,相反,雖然他極為溺愛女人,可是卻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人。
“我從來沒過喜歡過她,之前不會,以後也不會,所以不要在把握湊成一對,另外,我和公主根本沒有感情,即便沒有洛洛,我們也是遲早要分開的。”
西門慕塵說完這一句話之後,周圍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楚依依難堪的看去眼前的一切,一口銀牙,快要咬碎了。
連剛剛憤怒屈辱不已的千羽洛也忍不住看著她。
“你說什麽!!!”
魯瑪緹憤怒的瞪著他,大有他承認就把他掐死他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誰,公主身份高貴,我高攀不起!”西門慕塵唇角的笑極冷極淡,隱隱還看得出他的嘴角邊的嘲諷。
“西門,你別忘了,這婚事,是你們從小就頂下,而你,之前也曾答應!”魯瑪緹憤怒的盯著他,那恨不得殺人的目光冷極寒極。
“我記得我隻是答應你好好的照顧她,保護她,讓她不受到任何惡傷害,至於,承諾,我隻是說會以哥哥的身份照顧,並不關情愛。”
“那她的傷是怎麽回事?”魯瑪緹怒急。
“人生在世,哪裏沒有點磕磕碰碰呢,之前洛洛一直在我那,並沒有離開,所以她的傷口是怎麽弄得,隻怕她本人才知道。”
睜眼說瞎話!
這是眾人的心裏。
“那你的婚約呢,這可是你們從娘胎開始,給你定的娃娃親,若是你不答應,那你的母親……”
“相信母親會理解的”
“你……”魯瑪緹指著他,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麽。
“家裏還有些事,告辭了,國王陛下。”西門慕塵行了一個標準的阿拉伯利益,然後拉著千羽洛,向著驚愕的眾人,大步離開。
西門慕車半擁著她,發現,這一路上她出奇的安靜,並不想之前一般,像是一隻小麻雀般嘰嘰喳喳。
她全身發冷,不知道是熱的還是嚇得,竟然被後背已經濕透了。
“洛洛,你怎麽樣?”西門慕塵擔憂看著一臉麵無表情的千羽洛。
“沒什麽。”千羽洛淡淡的說道,那語氣極輕極淡,有種了無痕跡的淡漠。
西門慕塵心疼的看著她。
實在有些後悔,今天為何要離開。
她的小家夥,似乎受傷了,這也不意外,小東西如此高傲倔強的人,隻怕這輩子別說是父母了,隻怕天地也沒有拜過,現在卻被人折辱,她的心中有想法,是在自然不過了。
西門慕塵啊西門慕塵,枉你聰明一世,可是,卻因為一時的疏忽,讓小東西被人如此的折辱,甚至身處險境,楚依依是什麽人,若是之前還不了解的話,那自從他和她被綁在一起之後,想不了解都很難。
楚依依是什麽樣的人,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以她對小東西的仇視,隻怕魯瑪緹國王一轉身,小東西就會被他折磨得屍骨無存,更論,現在小東西根本毫無武功,還不是任人宰割的份。
西門慕塵越想越心驚,小東西,我該好好保護你的啊……不該如此自負,讓你險些喪命於豺狼之口,而你卻猶不自知。
如果千羽洛在他的眼皮底下少了受了一丁半點的傷,不敢保證,他還會不會記得那份恩情,把C國攪得天翻地覆,反正,這事,在自己的年少輕狂的時候,又不是沒做過。
一招錯,滿盤皆輸。之前,他不該太狂傲,以至於暴露了小東西,現在弄出那麽大的動靜,不說別的,隻怕即便遠在大洋彼岸的那個人,已經覺察,如今小東西被人徹底盯上,如今,究竟該何去何從?究竟要怎樣才能防患於未然,或者幹脆把禍患解決?
西門慕塵在心底深深的歎了口氣,那種無力感如縛絲之網,將他緊緊糾纏,強勢如他,亦不能抵擋心之淪陷,情之所衷……
千羽洛本來還有些失神的時候,在聽到西門慕塵無意識的歎息的時候,不由得看向他。
看著他緊蹙的眉頭,她心中一動,知道他肯定是為自己的事情煩惱。
一直以來她都在逃避,其實心裏明白,這個男人,對自己極為不同的,那時,他竭盡所能的寵她,護她,縱容她,溺愛她,萬般疼惜的告訴她:無論怎樣,我總會在你身邊的……
他給自己所有缺失的愛,類似於父愛,哥哥之愛,親人之愛,還有愛情……他都在毫無保留的給她。
就想現在,在她遭受折磨的時候,他又及時出現了。
感受有人還關心著她,剛剛的事,千羽洛一下子釋然了不少。
不管怎麽樣,生活還要繼續下去,她又何必為毫不相關的生氣。
她深深呼吸,極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的目光不經意瞥到西門慕塵間後背頸上的一處傷疤上,那道疤痕被衣領遮著,若隱若現,那是一處刀傷……
是仇家砍的吧……她的心猛地瑟縮了下,他,一定差點死掉啊……
怪不得他一直喜歡穿高領的衣服,是為了遮住這個傷口嘛?
不過她有突然想到以西門慕塵的醫術,想要去掉這個疤痕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吧,為什麽還留著,是看不到,還是故意留著???
千羽洛疑惑。
千羽洛剛想詢問,那傷口怎麽來的,卻忽然想到,既然他遮住,想必是不想讓知道,她有何必殘忍的解開他的傷口呢。
千羽洛雖然看著大大咧咧,肆不忌憚的樣子,其實是膽大心細,如若不然,隻怕在任務中早就死了千百次了。
什麽該問什麽不該問,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她一向清楚。
西門慕塵正陷入自己的思緒中,忽然感到一束光一直牢牢的攫住自己,回頭一看,卻看到千羽洛若有所思的模樣,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蛋,柔聲輕笑:“小東西,想什麽那麽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