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段文軒的小眼神實在是太犀利了,尤其是兩人之間不過半壁的距離,林筱藝覺得這要是發生點什麽事兒,自己貌似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就那麽保持著石化的狀態,硬著頭皮跟他對視了一分鍾,才傻乎乎的打哈哈道:“哎呀,不過是個普通朋友,你想多了。”
“是嗎?”段文軒單挑起眉梢。
林筱藝一哂,沒敢說話。
她悶頭想了一下,才意識到事情的重點,“你怎麽會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裏?”
“早上坐飛機過來的,段翼安說你們在電視台我進不去,所以我下午就在酒店裏睡覺來著,也在你們住的維多利亞大酒店,但是我住的是頂層的總統套房。”段文軒很得瑟的說。
林筱藝看著段文軒的嘴臉忽然想起了一個不怎麽好的比喻句,屎殼郎在蒼蠅麵前滾屎球,這是紅果果的炫富啊!
段文軒見林筱藝沒反應,又問:“你在標準間睡得習慣嗎?我那邊很寬敞,你要不要過來一起住?”
林筱藝笑了,“老大,你的意思是,你跟我和龔蝶換房間嗎?”
段文軒黑線,“那就算了。”
他們這說話的時候,段翼安、小誌和龔蝶從電視台裏走了出來,除了段翼安外,小誌和龔蝶看見段文軒都是又驚又喜。
龔蝶笑得像朵花一樣,好像比林筱藝看見段文軒還開心,豎起大拇指說:“文軒哥,這次,我可是要給你點三十二個讚噢!”
“三十二個多俗啊,怎麽著也得六十四個吧?”段文軒也笑了。
“行啦,現在這個有錢人過來了,晚上咱們就隨便挑地方吃吧,下一輪的比賽要到下周一,這一周就好好準備比賽,什麽都不用想了。”段翼安拍拍小誌的肩膀。
小誌笑笑,憨憨的說:“其實我也沒想到能晉級,總之,我會更加努力的。”
“行了,別說這件事了,我已經在酒店裏訂好了位置,咱們就趕緊過去先吃飯吧。”段文軒打斷眾人的話,“我的車停在那邊的停車場,你們在這等著吧。”
等段文軒走後,最該開心的林筱藝驀地吐出口濁氣,“幫電視台錄節目的事兒,我要怎麽跟段文軒說比較好?”
段翼安瞪大了眼睛,這兩天他一直在忙小誌的事兒,雖然知道筱藝有些不正常,但也實在沒工夫多關心她什麽了,此時聽她這麽一說不禁在心裏給她捏了把冷汗,“林筱藝,就算我哥是真的特別喜歡你,但這件事你未免做的太不把他當成男朋友看了吧?”
林筱藝囧兮兮的看著段翼安不知道怎麽為自己辯解,隻能可憐巴巴的說:“我就說我太多年沒談戀愛,現在還沒有戀愛的覺悟呢怎麽樣?”
段翼安撫額,一個動作已經是此時無聲勝有聲了。
林筱藝無奈的去看林勇誌和龔蝶,兩個孩子也愛莫能助的看著她。
林筱藝歎口氣,“算了,大不了就是被他鬧騰一頓,我想我承受得住。”
就怕會傷感情……她無奈得在心裏補充了一句。
不知道為什麽,當初接受的時候特別痛快,而且是各種理直氣壯,但是,當段文軒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她忽然覺得之前的那些想不開和誤會都不重要了,她甚至不需要他解釋什麽,已經完全不會往心裏去。
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愧疚感,就像是段翼安說的那句話,她也覺得自己有點太不把段文軒當成男朋友看了,但事情已經這樣了還能怎樣?好在金炫答應明天會和節目組求情。
林筱藝歎口氣,現在,她隻希望明天的事情能順利一些。
大家到段文軒定好的餐廳裏大吃了一頓,五星級餐廳和上好的紅酒,就算吃得是中餐喝起來也是很有味道的。
林筱藝慶幸段文軒一直笑嗬嗬的說著沒用的話題,沒有追問自己和金炫的事情,這讓她有種躲過了一劫的趕腳,但她心裏也明白,自己是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廟,所以回去,段文軒讓她到他房間坐坐的時候,林筱藝也沒有拒絕。
在電梯裏,林筱藝已經做好了進門之後馬上被劈頭蓋臉質問的情形,她相信段文軒會用最犀利刻薄的語言將整件事情問出來,然後再用最冷嘲熱諷的語氣把她的決定狗血噴頭的奚落一遍。
所以,在電梯裏林筱藝完全沒有說話的興致,言多必失,她怕自己一說話就會走進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裏。
“進來吧。”段文軒用房卡開了門後,見林筱藝在門口站著,微笑了下,隨後很正經的說:“你現在是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什麽?”林筱藝的腦子不在這裏,完全沒有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但見他滿臉的壞笑,才回過味來,臉頰驀地一紅,誇張的邁著大步走進去,梗著脖子說:“我相信你也相信我自己!”
段文軒將門關好,也不管林筱藝是在往哪走,一下從後麵緊緊抱住她,“好想你。”他用下巴枕著她的肩膀,有些歎息的說。
簡單的三個字,好像包含了段文軒對於分別兩天的所有感情,這三個字的分量似乎讓之前的他疲憊不堪,此時說出來,頓時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心情都跟著輕鬆了不少。
林筱藝的脊梁骨明顯僵硬了一下,心髒像被打上了一針興奮劑一樣,飛快的普通起來,她的臉像是在火爐邊烤過,熱得人眼前發暈。
林筱藝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心髒,感覺這個安靜的房間似乎讓她產生了幻覺,她不知道耳邊這種莫名其妙撲通撲通的心跳聲是來自自己,還是來自緊貼著自己後背的另一個身體,總之,這樣的感覺,讓她覺得迷亂又幸福。
想笑又笑不出,隻能傻乎乎的站著,像沒了所有意識的娃娃,隻有讓他抱著,才能覺出自己的存在!
林筱藝覺得自己是瘋了,她深吸口氣,又急急的吐了出來,“老大,我有意見可能會讓你火帽三丈的事兒想跟你說,你能先給我張免死金牌不?”
段文軒沉浸在這種暖洋洋的相遇中,怎麽都沒想到林筱藝會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感覺就像是油畫外麵的玻璃忽然碎掉的感覺,一下從藝術進入到了現實。
他皺了皺眉頭,有些慢半拍的問:“你不會是給我戴了綠帽子吧?”
林筱藝黑線,“你是有多喜歡戴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