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嬌妻有點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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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 廝守可好

核定完簽文之後,段文軒就拉著林筱藝去販|賣禦守的地方買了兩塊祈福牌。

木質的祈福牌做了棕色的拋光,有不成規則的淡淡紋路,拿在手上的質感非常好。林筱藝拿著這玩意,不經意就會想起動畫片中的情節,藍天白雲,俊男美女,以及一些說不出口的情事。

“想什麽呢?”段文軒微垂了頭看她,嘴角噙著笑,見她發呆也並沒有生氣。

“忽然覺得這個小小的國家到處都充滿著文藝的味道,你在這裏的時候是怎麽生活的呢?”林筱藝揚頭對上他的眸子,亦是在笑,因為逆著光,眸子略微眯著有些不自在。

隻怪她說得太過含蓄,段文軒完全沒聽出她話裏的戲謔,“我在這……生活得很好啊,有問題嗎?”

年輕人的生活質量,大抵上是和經濟掛鉤的,加上有龔家,段文軒在東京的生活一直都很安逸。

對於她這樣自小被送去了紐約的人來說,應該是沒什麽區別的吧?

不想,林筱藝眼睫輕顫,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段文軒看得迷茫,忍不住問:“你笑什麽?”

“我隻是忽然覺得這種文藝氣息濃鬱的地方,有點不適合你這種EQ負數的單細胞生物。”林筱藝眉梢得瑟的向上翹著,也不管段文軒此刻的臉上是青是灰,雀躍著去拿粗水筆寫下心願。

這裏的祈福牌也是極有名的,善男信女們都會將心中美好的願望寫在牌子上,期待心中所願能夠被神靈聽見並保佑應驗。

林筱藝拿起筆的時候卻猶豫了,這時候,她竟然不知道在牌子上寫什麽才好。她從不曾將自己的希望放到對神明的祈禱上,所有自己想要達成的願望都在憑著雙手努力實現,久而久之竟然沒有什麽原想,連著想要祈福的對象都沒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眉頭是什麽時候皺吧起來的,歪頭的時候好像有萬千感慨在臉上寫著一般。

段文軒還因為她才剛玩笑般的嘲弄別扭著,然而,那一張陰沉下來的俊臉卻在見到對方苦瓜一樣的表情之後,瞬間明朗起來,好似烏雲之中有道光芒傾瀉而出,此後,世界便是一片光明。

心情驟好的段文軒忍住笑朝她抖抖眉,“妞兒,想到什麽為難的事兒了,說出來讓爺高興高興。”

雖然是爛大街的段子,但因為此時太過應景,從段文軒這麽個平時不苟言笑的人嘴裏說出來,竟然有無限大的喜感被帶了出來,林筱藝皺吧的表情一下跟著舒展開來,轉念又覺得自己傻乎乎的笑起來未免太沒出息,索性又將笑忍住,忽閃著大眼睛,生生將自己逼得哭笑不得了。

段文軒見她臉上的表情古怪之極,不用她說話已經笑成一團,“行啦,別賣萌了,反正我又不買。”

這回變成林筱藝黑線,心道這男人的好心情真是溢於言表,“你寫了什麽?”她往他手上的祈福牌上瞄了一眼。

“想到什麽就寫什麽唄。”段文軒漫不經心的答了一句,手掌剛剛好將自己的祈福牌遮了個嚴實,並不想讓林筱藝看到的樣子,偏那一雙眸子卻又坦蕩篤定,看上去自然極了。

林筱藝見偷瞄不成,隻能開門見山,“給我看看。”

段文軒撇嘴,“這又不是小學生寫作業,難不成還讓你照著抄抄?”他將手上的牌子護好,這下藏著的意思就明顯了。

“我不抄,就參考一下,我語文不好,你懂的。”林筱藝憨厚的笑著,好像自己真的是個連名字都寫不好的小學生一樣,滿臉虛心求教的樣子。

“不成,這種事,哪有參考的,又不是寫作文,想寫成什麽樣就寫成什麽樣。”段文軒半點不通融。

“好吧。”林筱藝歎口氣,又開始拿著筆發呆,盯著那塊好看的牌子,足足三分鍾,還是一個字都沒有寫上去。

“要不然……我就這麽著掛上去吧,說不定神明看見那麽多有字的,就這一個沒字會覺得好玩多看兩眼呢。”林筱藝覺得自己說得很有道理,放下筆,煞有見識的看著手上的祈福牌。

段文軒撫額,隻覺得林筱藝那個很傻很天真的表情真是太美,美到他不忍直視了……

林筱藝一抬眼,睥見了段文軒那一副無言以對的樣子,嘴唇一抽,自顧自翻了個白眼,“我隻是不知道該為誰祈福。”

哥哥是她想到的第一個人,雖然是自己的至親,但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她已經不想讓自己再做回之前的尹慧琳,所以衡量半晌還是不想將這個機會給了哥哥。

剩下的人……小誌嗎?到底不是自己的親弟弟,說不定還對她搶走自己姐姐的事兒耿耿於懷,也不再是那個能給她家人般溫暖的大男孩了。

至於別人……就覺得在自己心中的位置更加輕了,若是像應付差事一般的祈福,就覺得還不如不寫。

如是一想,自己還真是悲哀,想給個別人祈禱幾句話,這個別人都想不出個名字來。

段文軒知道她這話不是在開玩笑,想來是這件事真的難住了她,才會讓她這麽糾結,但越是明白就越是心酸,原來自己在她心裏的分量,竟然讓她想都想不起來……

段文軒覺得自己一個大男人像小女孩一樣糾結這種小事,真是夠磨嘰的,轉頭將這念頭拋到青天白日上麵,厚著臉皮笑道:“不知道寫誰就寫我啊,可以祝我越長越帥,長生不老什麽的。”

林筱藝又是一個白眼翻到天上,“段少爺,這萬一要是靈驗了,你不得變成老妖精被捉到秘密基地去給實驗了啊?”

段文軒麵上一僵,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隻是心有點發酸。

林筱藝隨後大筆一揮,一邊寫著一邊念叨:“希望林筱藝和段文軒能賺越來越多的錢!”

“好了。”林筱藝拿起祈福牌,明豔豔的笑著,一點不覺得自己那幾個七擰八歪的中國字會讓人汗顏。

段文軒看著牌子上的字又是哭笑不得,算了,在意那麽多幹嘛,到底,她的牌子上,是有了自己的存在。

兩人拿著牌子掛到了寺院的祈福牆上,牆上已經有密密麻麻的牌子,不知道已經有多少人來這裏祈福過了,也不知道這些牌子實現了多少的人願望。

林筱藝挑了好幾個地方,都有些不保險,但見段文軒仗著自己的個頭,已經將自己的牌子掛到了最高的一層,在眾多的祈福牌中,那一塊上洋洋灑灑的草書,看上去很有些藝術品的味道。

林筱藝團著眉頭凝神看了好半晌,最終無奈的敗下陣來,“段少爺,你到底寫了神馬?”

因為是藝術一般的草書,所有的字都連在一起,行雲流水就像是傾瀉|出的畫卷一般,好看的確是好看的,說不頂懂行的人都要忍不住細細斟酌一番,隻是對林筱藝來說,這些中國字絕對是它們不認識她,她也不認識它們,除了那個藝字有些熟之外,別的都不懂。

“想知道?”段文軒也眯眼去看自己的祈福牌。

那句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想掛上去的時候讓她自己看,沒想到她竟然看不明白,還是要自己說給她聽才行。

“嗯,當然想。”

“望此生同筱藝相攜廝守不離不棄。”段文軒仰頭盯著自己的牌子,好像在念著別人的故事,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其實隻是覺得有些肉麻,不敢看她的眼睛,怕自己這有些酸腐的真心被笑話了一樣。

“這是……你的希望?”林筱藝歪頭看著他的側臉,忽然覺得段文軒好高,自己竟然連他的肩膀都夠不著,兩人站在這麽近的距離看他,對脖子真是中負擔。

想著以後不知道有多少時候自己都要這般梗著脖子看她,林筱藝就莫名其妙的杞人憂天,感覺該給自己的脖子上個保險。

“你不願意?”段文軒仍然看著那塊牌子,好像是在等著那塊牌子給自己回答。

真是個高傲的家夥。林筱藝在心裏鄙夷得嫌棄了一句,隨後卻又忍不住笑了。

因為,他這張高傲得讓她無數次生出想要抽他一百個耳光的樣子,偏就是她最愛的模樣,她想,自己也是瘋了。

段文軒還在故作鎮定實則忐忑的等待她的回答,卻感覺自己的腰上忽然纏上了兩條柔軟的手臂,林筱藝從後麵輕輕抱住他,臉也跟著貼了上去。

東京的五月,已經非常暖和,兩人的衣服都不厚,簡單的衛衣一下便將驟然上升的體溫透了出來,如是感覺著彼此,兩人的心都在瞬間的慌亂之後漸漸趨於了平靜。

似乎,這般的親密才是最能讓人感覺踏實的。

林筱藝輕笑著將下巴磕在他的背上,“當然願意。”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相濡以沫不離不棄,這般的感情,是以哪個女子會不願意?

隻是,她心裏也清楚,所有的戀人都會有這般衝動的時候,良辰美景,分分秒秒都不願離開隻屬於彼此的世界,然而,當荷爾蒙的分泌趨於正常,他是不是還有勇氣說出這樣的話,是不是還會去努力實現這樣的話?

她不知道,但現在,也不想用自己心頭的疑問去破壞了這藍天晴日下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