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本少爺有閑情逸致專門過來煩你?”段翼安衝過去揪住段文軒的衣領,一下將他懸空拽了起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段文軒冷眼看著他,嘴角斜挑起一抹笑意一句話都沒說。
他被段翼安拎在手上就像是被人抽掉了筋骨的廢人,不掙紮不抵抗,雙臂垂在兩邊甚至連一點力都沒用上。若非他的眼底還有光芒,都要叫人誤以為是個沒了靈魂的精致娃娃。
段翼安死死盯著他,僵持不下,隻得無奈的鬆了手。
段文軒摔在床上咳嗽了幾下,才把氣兒給喘勻了,攤在床上像才剛一樣繼續看著屋頂,喃喃道:“我以為你會揍我幾拳。”
段翼安冷哼一聲坐到沙發上,“你現在是不是巴不得我揍你?”
“嗯。”段文軒長長的歎口氣,“這個時候我本來應該跟她在冰島等著看極光的。”
長這麽大,他第一次這麽厭惡自己,明明知道她在自己心裏是最重要的,卻還是讓她失望了,不知道她這幾天是怎麽過來的,會不會在浴室裏傻乎乎的哭……
段文軒的心尖有些酸,“你說,那丫頭要是真跟我離婚怎麽辦?”
“那我就追她。”段翼安眼瞄著段文軒不知死活的挑釁。
段文軒斜他一眼,懶得和他鬥嘴。
“你還沒聯係上她?”
“嗯,除了知道她沒有按我們計劃的路線走之外,別的暫時都不知道。”段文軒仰麵躺著,“我不知道該不該去找她。”
這世上,最不能欠的就是人情,他覺得老天爺就是在耍他,不管怎樣,就是不能讓他和筱藝好好的在一起。
段文軒歪頭,“你見到柳飄飄的時候不會尷尬?”
“我現在見到她的機會不多,而且……有什麽好尷尬?”段文軒無所謂的攤攤手,“你情我願的事兒,我又沒有強迫過她,倒是你,也真是奇怪了,難不成她變成現在這樣都要你負責嗎?”
段文軒皺起眉頭,“我真希望能出現一個她能看得過眼的男人,拯救她,這樣就天下太平了。”
段翼安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沉吟道:“或許,這是個不錯的辦法……”
*
林筱藝結束澳洲的行程之後差不多已經是半個月之後的事兒,她離開赫爾辛基之後沒有在歐洲停留而是直接去了悉尼,然後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都在澳洲大陸上瘋狂地吃喝玩樂。
這天一大早,她就從酒店坐出租車到了機場,下一站是斐濟,雖然這個位於南太平洋上的島國在她當年看明道的《冒險王》時就已經去過一次了,但這次自己一個人過去總感覺會有不一樣的際遇,說不定會遇見一個金發碧眼的帥哥,接替段文軒見的位置跟她共浴愛河。
林筱藝想到“段文軒”這三個字,腦神經忽然跳了一下,感覺太陽穴有點疼。
她將自己的旅行攻略收好,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說不想他這種話,根本就是勉強可以用來看看別人的鬼話,可總會過去吧,如果不狠狠心,讓自己邁過折刀坎,以後也一樣要重蹈覆轍,她不想等到自己累得毫無力氣。
離檢票還有將近一個小時,她拿出手機打算在上機之前看個電影,是她昨晚上下好的喜劇片,或許是因為心情不好,她這段時間對各國的喜劇片都是情有獨鍾。
正在林筱藝拿著手機笑得東倒西歪的時候,忽然感覺前麵的光線被擋住了,她抬眼,見一個捧著腦袋的“大考拉”正朝自己揮手。
林筱藝驚了,哢吧著眼睛有些不知所措,“yes?”她試探著問了一句。
這時一個掛著機場工作證的美女抱著個大紙箱探出頭,麵帶微笑的說:“我們是動物抱回協會的會員,現在正在為流浪寵物救助站募捐,如果您願意捐款的話,可以在我們的幸運箱裏抽一個小禮物。”
大考拉聽著美女的話不停朝林筱藝作揖,搖搖晃晃的可愛極了。
林筱藝以前每年都會向救助流浪寵物的相關部門捐不少錢,遇見了這種募捐活動當然要毫不猶豫的拿出錢包。
她抽出兩百美元給了美女之後,笑道:“禮物我就不抽了,留著你們繼續募捐用吧。”
想來這位募捐的美女從來都沒碰見過這種情況,端著幸運箱竟然有些惶恐,“你還是抽一個吧,這些都是我們的心意,都是些小紀念品。”
林筱藝見她十分懇切,以為這是人家表達謝意的一份心,隨即笑道:“那好吧。”
她笑嗬嗬的把手伸進幸運箱,發現裏麵的東西似乎不多了,摸來摸去什麽都摸不到,“好像……沒有了。”林筱藝有些遲疑的說。
“不會不會,我們送的小玩意都很小的,您仔細摸一下肯定有。”美女信誓旦旦的說。
林筱藝本來想放棄,但聽美女說話的語氣,好像很希望自己能拿個紀念品留念,就使勁兒往裏伸了伸手,這下總算是摸到個毛茸茸的小玩意。
“是鑰匙鏈嗎?”這一摸到,林筱藝還有點小激動,馬上滿心雀躍的把手抽了回來,拿出來才發現是個藍色天鵝絨的小方盒子。
“這不會是戒指吧?”林筱藝看著手上的盒子有些震驚,她還以為自己抽到的是個小萬物。
美女嫣然一笑,卻沒多說:“小姐,祝你幸福哦。”說完她就拎著幸運箱走了,看樣子,好像還要去繼續募捐。
林筱藝擺弄著手上的盒子,正要打開的時候卻見那個穿著考拉服的家夥還在自己麵前站著,捧著一顆大頭左右晃蕩著,似乎是在等她把盒子打開一樣。
“你不用去幫忙了?”林筱藝看著他有些迷糊,扭頭去看那美女,見她也在跟其他乘客說一樣的話,這才將心中的疑問吃掉,“好吧好吧,我就讓你看看本小姐抽了個什麽東西。”
她說著打開盒子,卻一下子傻了。
林筱藝定定的看著盒子中間的那枚指環,眼圈一下濕了,她惶恐的仰頭去看自己對麵的大考拉,卻見他晃蕩著,正將自己那顆大頭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