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驛館外麵的士兵,看著忽然出現的白傲雪,有些不知所措。
看著白傲雪向著馬廝而去,一些士兵麵麵相窺,心中多少都有些明白,白傲雪為何要去馬廝,這個時候可不是遛馬的好時候啊。
除非...白傲雪要離開!
跟著白傲雪來到馬廝,官兵適時阻止想要離開的白傲雪,卻沒有發現白傲雪的異常。
兩邊都有些僵持不下的狀態。
阻止白傲雪的這邊,由於祁連歌最先吩咐過,不能傷害白傲雪一絲一毫,也不敢有所動作,就怕自己有所動作,會傷害了白傲雪,那麽屆時便是死罪難逃了!
而白傲雪這邊,雖然不想濫殺無辜,但這些人卻根本不會讓路,心中思忖了一會兒,深深看了眼前的士兵一眼,心中大致也猜到了,祁連歌不準他們傷害自己,心中也有了想法。
白傲雪輕輕摸了摸小白的鬃毛,緩緩道:“小白一會全力前進,不要怕。”
說罷,人便已經翻身上馬。
輕輕揚起韁繩,白傲雪輕喝:“駕!”
而小白也好似聽懂了白傲雪的話一般,四蹄一撒,飛快的奔馳了出去。
在小白撒開四蹄的同時,白傲雪手中長鞭一揚,將想要靠近她的士兵,全都嚇退。
剛剛追出驛館,君夜魘便看到,白傲雪的身影從身邊掠過。
無聲的話語,自淡色的朱唇中溢出,鳳眸中帶著幾分決絕,好似天邊染紅的彎月,妖異無比。
君夜魘看著白傲雪的身影,自然沒有錯過她來到自己身邊時,所說的話。
“我走了。”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帶著她的決心和堅持。
她要去漠北,誰都阻止不了她,就算是他也不行。
明明知道此去危險重重,但是她還是那般義無反顧,他又能有所作為?又能說出什麽?
一路揮退士兵,白傲雪衝出重圍,向著城門而去,而其中有個士兵,已然駕起長弓,準備射擊疾馳的小白。
“對了!將那匹馬射死!阻止白小姐離開!”其中有人大聲說道。
而手握長弓的男子剛想射箭,一柄詭異的鐵扇,便已經劃破了他的喉嚨。
“抱歉。小爺的師父要離開,誰都不可以阻止!”流霜輕輕一眨,那妖豔的桃花眼,緩緩說道。
握緊回到手中的鐵扇,流霜已經牽著一匹馬,準備離開。
“皇上吩咐過!除了白小姐以外的人,隻要有人企圖離開,格殺勿論!”士兵中的將領沉聲說道,看著流霜,眼中的殺意也不再掩藏。
而君夜魘一聽那將領的話,鳳眸微沉。想來,祁連歌還真是對阿雪執著啊。
“五王爺,這些小雜魚,便交給你的手下了,看來這皇帝對小爺的師父很上心呢,小爺先去找我師父了。”流霜看著君夜魘淡淡說道。
對於君夜魘與,祁連歌之間的恩怨,根本沒有一絲興趣、
祁連歌這般做,隻怕已經有了計劃,在這裏就已經開始阻撓,那麽城門那邊,更是不用說了。而白傲雪此時的情緒,根本就不穩定,流霜很是擔心白傲雪。
君夜魘聽了流霜的話,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微眯起。
“交給你們了。”君夜魘看著身後的黎蕭眾人,緩緩說道。
“主子放心。屬下一定完成任務,隨後與主子匯合!”黎蕭幾人沉聲回答。
而曌也已經將馬匹牽了過來,君夜魘縱身躍上馬背,看著流霜道:“本王的妻子,要擔心也是本王來擔心,不勞你費心。”
說罷,便揚起韁繩,向著白傲雪的方向而去。
那個笨蛋,就算要去漠北。他也會陪著她一起去啊!那麽倔強做什麽?難道自己不是她的依靠?!
等一會抓到她,一定要好好教訓她!!
如是想著,君夜魘催動馬匹更快速的前行。
看著君夜魘隨白傲雪離去,流霜也不甘落後的跟上。
而這邊先一步離開的白傲雪,一路向著城門口而去,祁連歌如今已經,斷了她的所有後路,必然是不會讓她離開南月。
那麽無論她怎麽做,祁連歌都會命人來追捕她,那麽她便直接從城門離開。
她也沒有時間與祁連歌捉迷藏了。
向著城門口而去的白傲雪,萬萬沒有想到,祁連歌一行也正向著城門口而去。
好在祁連歌先一步出了城,去營救還在,柳木維父女手中的祁慕鳶。
“站住!現在城門關閉,皇上下令,任何人此刻都不許出城。”守城士兵看到白傲雪,上前阻止。
白傲雪翻身下馬,走至士兵身邊淡淡道:“我有急事,能否通融通融。”說著,便給士兵塞了幾張銀票。
而那士兵顯然沒有料到,白傲雪出手這般闊綽,竟然給了他這麽多銀票。
抬頭打量了白傲雪一番,士兵已然接了白傲雪的銀票,心想放一個女子出城,應該沒有什麽事情,便對身後的人吩咐道:“把城門打開一點。”
而白傲雪也適時的,將銀票塞給,士兵身後的幾個人,輕聲道:“麻煩通融通融。”
看守城門的都是些粗狂的男子,看著白傲雪這般輕愁的模樣,都有些於心不忍,便打算放行。
完全沒有多去思考,一個女子,這般時候出城所謂何事。
而白傲雪也是輕輕吐了口氣,幸好那日,在這裏隻是短短停留,這些人也記不住她的模樣,如若記住她的模樣,便糟糕了。
“多謝幾位官爺。”白傲雪輕聲道,說罷便牽著小白,從打開的城門離開。
剛剛出了城門,白傲雪便快速翻身上馬,快速離開。
而原本剛好要關起的城門,卻是被憑空出現的木樁攔住,守城士兵見此,皆是警惕模樣,卻見一道漆黑的身影,快速從他們眼前掠過。
隨著漆黑的身影小時,又是幾道身影緊跟其後。
“快關城門!”終於有人大喊,快速將木樁挪開,將沉重的城門緊緊關閉。
出了城門的便是君夜魘一行。
看著遠處的身影,君夜魘快速追了上去。
“阿雪!”君夜魘高聲喊道。
白傲雪一聽那熟悉的聲音,不由的握著韁繩的手一頓,隨即小白的步伐也緩了一些。
“你怎麽來了?”白傲雪看著追上她的君夜魘,緩緩問道。
君夜魘看著白傲雪通紅的眼眶,心中好似被鈍器敲打了一般,狠狠的疼著。
“我說過,你去哪裏我便跟你去哪裏。他也是我的舅舅,我又豈會讓他,在漠北生死不明,而自己在這裏逍遙?”君夜魘定定看著白傲雪,目光灼灼的說道。
而白傲雪一聽君夜魘的話,微微有些動容。卻又想到了,君無痕的一係列動作,隨即沉聲道:“你此刻跟著我去漠北,對你沒有好處的。我自己去漠北便可,你回承襲處理,該處理的事情,等我回來便與君無痕做個了斷。”
君夜魘聽了白傲雪的話,狹長的鳳眸少了往日的深邃,明了的看著白傲雪說道:“我說過,你去哪裏我便跟著你去哪裏。休想甩開我獨自一人前行。”
聽著君夜魘的話,看著他堅定的目光。白傲雪心中微暖,好似被暖陽照射著一般,很舒服很舒服。
剛想說話,君夜魘與白傲雪皆是眼神一冷,隨即錯身躲過了,暗中襲來的利箭。
君夜魘一卷衣袖,利風向著,偷襲他們的地方席卷而去。
“滾出來。”君夜魘沉聲說道。
黑暗之中,明明滅滅的出現一摞摞火把,一個個蒙麵的黑衣男子,出現在了君夜魘一行的周圍。
“他們...?”白傲雪看著包圍他們的人,輕聲問道。
君夜魘看著一個個蒙麵男子,心中已經了然,從剛才在驛館,白素雪說的話來說,他便已經清楚,墨血樓必然有所行動了。
如今看來,果然不錯啊。
“墨亦婁,事到如今你還不打算現身?”君夜魘藐視的看著,包圍他們的人,不屑的說道。
而白傲雪一聽君夜魘的話,聽到墨姓,心中大概也明白了這些人是何人。
“主子,您與王妃先走,我們斷後。”曌的雙刀已經祭出,在染紅的月光下,閃動著妖異的光芒。
而白傲雪剛才,光顧著和君夜魘說話,卻沒有發現,曌與黎蕭一行都已經來到了。
“這位小美人,便是傷害了我的小素雪的,罪魁禍首吧?”一陣森然的聲音,在白傲雪背後響起。
白傲雪瞳眸瞬間收縮,沒有想到敵人已經近身,她竟然沒有發現!
想要躲避已然不可能了,白傲雪握緊袖中的短刀,身子微微向後仰,躲過了男子的攻擊。
而男子想要再次攻擊,已經來不及,君夜魘一掌揮過,帶著滅天一般的內力,直接攻向男子。
男子不慌不忙的躲過,看著君夜魘道:“怎麽,本樓主隻想想碰碰小美人,你就這麽大的怒火,君夜魘這可不像你啊。”
“墨亦婁,誰都可以,唯有他是你不配觸碰之人!”君夜魘看著麵容上,覆蓋著詭異符文的男子,冷然說道。
話語中帶著傲然又狠絕的氣勢,讓人望而生寒。
“你這般說,本樓主更是想要碰一碰了。你喜愛的東西,本樓主都會,不惜一切的毀滅!”男子興奮的說道。
說罷,再次向著白傲雪襲來,儼然沒有將,君夜魘的警告放在心上。
一柄鐵扇擦著男子的麵容掠過,劃破了男子的肌膚。
“我說...墨血樓的樓主,莫不是不將小爺放在眼中吧。敢對小爺的師父不敬!”流霜淡然看著男子,眼中卻染著滔天的殺意。
“嗬...原來是流霜的師父啊。可是怎麽辦呢...本樓主對這個小美人上心了,就算是流霜的師父,也隻能冒犯了!”說著縱身一躍,向著白傲雪而來。
白傲雪看著男子,這般肆無忌憚的打量自己,並且這般目中無人,微微勾唇,鳳眸中寒光一閃。
“嗤!”劃破衣服的聲響,在這寂靜的也尤為響亮。
墨亦婁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劃破的手臂,伸出舌將血跡舔去,看著白傲雪的目光,更是興趣盎然。
“我還留著白素雪一口氣,便是要看看你們兩個誰先死。”白傲雪看著墨亦婁,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