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傲雪一聽聲音,看向君夜魘微微斂眉。
“等一會,好了我會喊你。”白傲雪淡淡回道。
侍女聽了之後,便止住了腳步,在外麵靜靜等候。
君夜魘見此,也知道不能久留,便轉頭看向颶霄道:“一會你便帶著黎蕭幾人,去將鴻救出來,我們在你的別莊匯合。”
颶霄一聽君夜魘的話,也沉著的點點頭道:“屬下知道了。”
君夜魘見此,也便不再逗留,轉頭看著白傲雪道:“我們走吧。”
白傲雪聽了君夜魘的話,想著外麵守備那麽森嚴,他們又怎麽可能這般輕易離開,不禁皺眉道:“現在離開我們會被發現的。”
君夜魘一聽白傲雪的話,淡淡一笑道:“怎麽變笨了呢,當然要偽裝了才能出去啊。”
說罷,君夜魘拉著白傲雪來到了床後麵,而白傲雪來到後麵,卻發現這後麵竟然還有一個人。
等那人轉身,白傲雪不禁有些吃驚,因為那人竟長了,和她一模一樣的麵容。
這般真實的看著自己的麵容,不禁讓白傲雪有幾分新奇,但畢竟是心性堅韌的人,也僅僅是那麽一會驚奇,之後便是很平靜。
“很像你吧,這是我昨夜連夜弄出來的,即便是熟悉你的人,一時半會也看不出倪端的。”君夜魘看著白傲雪,淡淡說道。
而白傲雪一聽君夜魘的話,微微遲疑,複又輕啟紅唇道:“昨夜...昨夜你就來了?”
君夜魘一聽白傲雪的問話,微微一愣,隨即勾唇笑道:“是啊,昨天一到我便來看你了,那時你正熟睡呢,陪你到半夜我便離開了。”
君夜魘的一席話,讓白傲雪的心微微一暖,原來,昨夜那讓她熟悉的懷抱與氣息,真的是君夜魘。
君夜魘微微示意,那長的與白傲雪一模一樣的女子,便恭敬行禮之後,緩步走了出去。
“等她們進來為她打扮,離開這裏之後,我們再離開。”君夜魘看著白傲雪,認真的說道。
白傲雪點點頭,拉著君夜魘來到了,床後麵的一個大櫃子旁邊,輕輕一按旁邊的一個手柄,那櫃子竟然自動打開。
“這是我偶然發現的,我們先進去躲一躲,萬一一會有人過來,我們便不好躲藏,在這裏還可以不被發現。”白傲雪看著君夜魘,為其解釋道。
君夜魘點點頭,對颶霄比了比手勢,便抱著白傲雪,閃身進了那櫃子裏麵。
而颶霄也吩咐好女子之後,便快速消失了。
過了一會兒,侍女再次問道時,偽裝成白傲雪的女子便讓她們進來了。
而幾個侍女首當其衝進來,便是細心的留意了周圍,發現沒有任何異常之後,便吩咐手巧的宮女為白傲雪上妝。
而這邊,君夜魘與白傲雪躲在櫃子裏,兩人都默不作聲,等著眾人離去。
君夜魘雙手緊緊的,將白傲雪抱在懷中,沒有一點要放下來的意思。
“你把我放下來吧,你會累的。”白傲雪看著君夜魘,伏在君夜魘耳邊輕聲說道。
而君夜魘一聽白傲雪的話,金黃的瞳眸瞬間暗沉了些許,好似沉澱過的金黃一般,雖然暗卻帶著不可磨滅的光芒。
雙手不由緊了緊,君夜魘抿了抿薄唇,桀驁的容顏依舊冷然霸氣。
“不累,你那麽輕。我抱在懷裏一輩子都不覺得累。”君夜魘輕聲說道。
低沉沙啞的嗓音,帶著幾分克製,等多的卻是足以蠱惑天神的性感暗沉。
白傲雪一聽君夜魘的話,斜睨君夜魘一眼道:“你怎麽變得這般肉麻了。”
但那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泄漏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君夜魘聽白傲雪這般說,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傲然之中帶著幾分,不易差距的羞澀。
“即便再肉麻,你也要好好聽著。因為這些話,我君夜魘這輩子,隻會對你一個人說。”低沉的嗓音,帶著立誓般的決絕。
或許他說出的話,便如他人一般,帶著奮不顧身的決然,帶著絕不回頭的凜冽。
就像他這一生,愛上了這狂愛自由的女子一般。
或許在別人眼中,他是那拿著風箏線的人,但別人卻不知,其實他是天上飛著的風箏,他的一生都牢牢掌握在了白傲雪的手中。
而他不論是曾經還是現在,或者是未來,他都甘之如飴。
聽著君夜魘的話,白傲雪心弦一動,好似平靜的湖麵湧起了滔天波瀾一般,心湖久久不能平息。
靠在君夜魘的胸膛,白傲雪輕聲道:“那便這樣一輩子吧,我想和你一輩子走下去。”
軟儂細語,明明該讓聽的心軟下來,而君夜魘卻是一瞬間熱血上湧,那是這輩子都沒有過的感覺。
好似所有的開心與滿足,都需要別人來與他分享一般,需要別人來見證一般。
這樣的感覺,從來沒有那麽濃烈過。
或許現在,他終於明白了什麽叫滿足,什麽叫幸福吧。
曾經以為的遙不可及,此刻被他緊緊抱在懷中了。
櫃子裏的兩人滿滿的幸福洋溢,而外麵準備的一行,也已經準備的妥當了。
“白小姐...哦...皇後娘娘,現在可以走了,皇上在等候了。”那侍女看著偽裝成白傲雪的女子,恭敬說道。
顯然,她並沒有發現什麽倪端。
偽裝成白傲雪的女子,果然是君夜魘手下的人,竟也沒有一絲慌亂,轉頭看著侍女淡淡道:“我現下並不是你們的皇後,沒有冊封之前都不是,誰都說不好,這中間會不會出什麽意外呢。”
而那侍女一聽假白傲雪的話,惶誠惶恐道:“奴婢說錯話了,還請白小姐原諒。”
“無礙,既然時辰到了,那便出發吧。”假白傲雪施施然起身,由著幾個侍女攙扶著,緩緩離開了寢宮。
等到屋裏徹底安靜了下來,過了許久君夜魘才緩緩打開了櫃子,抱著白傲雪悄然出來。
“如若祁連歌知道那不是我,會不會對她不利?”白傲雪看著女子離開的方向,輕聲問道。
君夜魘低頭看了看懷中的白傲雪,眼眸晦暗不明。
“不會的,她自己會想辦法離開的。相信我。”君夜魘輕聲說道。
白傲雪點點頭表示相信。
不知為何,從知道自己懷孕之後,她便不願意在殺人,或者手染任何性命。
其實...她不過是想要,為自己的孩子積一點德,她手染數條人命,隻怕她自己都已經記不清了,她不怕遭報應,也不怕下地獄。
但就怕報應會,轉接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她從來都不信命,也不相信鬼神之說,手持長刀時,她相信的隻有自己,唯一的信念便是活下去。
但為了自己肚子裏未出聲的孩子,至少她不想無辜的生命因為她犧牲。
許是看出來白傲雪的想法,君夜魘淡淡道:“別多想,無論是你還是我們的孩子,我都會好好保護,這一次再也不食言。”
抬頭看了看君夜魘,白傲雪淡淡道:“我們走吧,一會祁連歌發現不對勁,絕對會回來徹查的。”
君夜魘點點頭,抱著白傲雪從後院的窗戶離開,一路上躲過了許多守衛巡查的禦林軍,也算是有驚無險。
但要出皇宮,還是有一定的困難,等君夜魘帶著白傲雪,來到了冷宮外裏時,南月皇宮已經亂成了一團。
這邊在金鑾殿等候的祁連歌,看著由一行宮女太監簇擁而來的白傲雪,眼眸微微一眯。
快步上前,祁連歌自宮女手中,接過假白傲雪纖細的手,淡淡道:“今天這般折騰你也累了,一會祭祀好之後,我便送你回去休息。”
盈,滿柔光的桃花眸,好似一潭碧波,讓假白傲雪的心微微一動。
“恩。”假白傲雪低聲回道。
而祁連歌卻是身子微微一頓,轉頭目光莫測的看了假白傲雪的側顏,複又帶著白傲雪一步步走向高台。
卻沒有人發現,那不牽著假白傲雪的另一隻,不著痕跡的比劃了一下,而祁連歌一旁的幾個將領,心知肚明的對視一眼。
幾人悄然退下,當然這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終於,等祁連歌帶著假白傲雪走向高台,經過一係列的祭祀,對拜之後,祁連歌將鳳印,那象征著權利,與女子窮及一生所追求的權勢,認真莊重的交給了假白傲雪。
這一係列事情做好,祁連歌與假白傲雪接受百官朝拜之後,便下了高台。
而祁連歌也親自,將假白傲雪送會了寢宮,當然並不是一開始的那個寢宮了,而是鳳棲宮,那是皇後才能居住的宮殿。
進了鳳棲宮,祁連歌揮退了所有宮女太監,放開假白傲雪的手,淡淡道:“說吧,傲雪在哪裏?”
淡漠的話語,少了剛才的溫和與輕柔,讓那偽裝成白傲雪的女子身子狠狠一震。
但那女子僅僅是一瞬間的慌亂,再次抬起頭依舊澄澈的目光,平靜看著祁連歌道:“你在說什麽,你將我從承襲擄過來,現在問我這般問題,難道不覺得可笑?”
祁連歌一聽女子的話,竟淡淡一笑,輕聲道:“如若是說話,還是冷靜的模樣,朕都必須承認,你學的無可挑剔。但...你始終不是傲雪,我又豈會不知道自己的感覺?她是我珍視的女人,僅僅是一個動作我都能記在心坎,你又怎能模仿的來。”
那女子一聽祁連歌的話,心狠狠一顫,她沒有想到,祁連歌對白傲雪,用情至深到這般田地,這樣的感情,已然不輸於她們主子了...
“我便是白傲雪,你如若不信我,又何必將我留在身邊。”女子看著祁連歌的目光,冷靜說道。
祁連歌一聽女子的話,微微愣了愣,卻是苦澀一笑道:“是啊...為了留住傲雪。我無奇不用啊。可是...她還是走了,我本以為隻要與我共享過那榮華一瞬間,我也心滿意足,但她還是離開我了...”
“傲雪說話的時候,從來不會這般沉靜的看著我...因為她根本不想見到我...所以我才說你並不是傲雪...”祁連歌看著女子,淡淡說道。
說罷,便打算轉身離開。
女子見此,微微上前一步道:“你要去找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