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之所以那般著急離開的原因,是他想要將這個消息告訴給慕容懷德。
他愧對董蓉,也感謝慕容懷德,更加恨自己那個絕情的爹爹,所以他想要彌補自己所犯下的錯。
知道了關於董蓉的消息後,他第一時間找到了在後山一個隱秘地方呆著的慕容懷德。
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慕容懷德才會如此聰明選擇彌勒教的總部。
“中山王,中山王!”
畢竟隻是一個十四五歲的男子,放在現代,那就是一個孩子,此刻因為心裏焦急,也是有些不穩重了,著急跑到了後山。
慕容懷德也是才處理了事情回來,這會見白衣這樣不穩重,微微沉了臉色,看向跑過來的白衣。
“何事?”
他聲音低沉,一身黑衣將他那種威嚴淩厲的氣勢瞬間凸顯了出來,他麵容也是非常嚴肅。
白衣似乎並不在意慕容懷德的冷淡,因為他除了對自己的兒女還有董蓉,對誰還能夠有緩和的神色。
況且,此刻他心中有重要的事情要匯報。
“中山王,我剛剛聽說,中山王妃中毒昏迷不醒!”白衣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滿臉的凝重。
慕容懷德淩厲眼神一閃,人已經到了白衣的麵前,麵容陰沉盯著白衣。
白衣也感覺到慕容懷德的激動,他雖然有些忌憚,麵上倒是沒有露出幾分忌憚,隻是剛剛的慌亂已經被他慢慢斂下來。
“說,到底什麽情況?”慕容懷德也知道自己這樣衝動了,他鬆開了白衣的衣服,兩個人隻隔著幾寸的距離,他淡聲問道。
可是他握成拳頭的事情,依然泄露了他此刻壓製著的慌亂著急。
白衣怎麽會看不出來慕容懷德的著急,“我剛剛從其他的彌勒教教中之人聽說,那日彌勒教送去王府幾個說是彌勒教的叛徒,卻沒有想到其中有一個人竟然刺殺王妃,王妃不幸被刺中中了毒,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
說完這話,白衣有些擔憂得看著慕容懷德。
慕容懷德卻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他依然不願意相信董蓉受傷了,那日看著那些人收入中山王府的時候,蓉蓉還是好好的。
他皺眉,目光裏有著一種讓人看不懂的神色。
良久之後,他再次開口:“什麽時候的事情?”
難道是自己離開才發生的。
但願蓉蓉沒有事,他想到那日蓉蓉看著自己跳下海的那種撕心裂肺,他心疼得無法呼吸。
“昨日夜晚便發生了,而且,今日,我還發現皇宮已經去確認了消息,將這消息傳來了彌勒教!”
白衣想著自己的父親竟然跟皇宮聯係那般緊密。
他實在不明白,為何,父親要對母親那樣無情,卻又是為何要跟皇宮的那些人走得那樣近,父親到底答應了對方什麽,對方又許諾了什麽東西。
“本王知道了,你既然想要報仇,就要學會隱忍,彌勒教的權利你要步步為營把握在自己的手裏!”
慕容懷德再次看了白衣一眼,覺得剛剛的白衣似乎衝動著急了點,雖然感謝於白衣對董蓉的在意,但是,當初白衣做出的事情,這讓慕容懷德也拉不下臉對白衣好臉色。
如今自己能夠提醒他,已經算是對白衣的恩賜了。
“是,謝謝中山王!”
白衣眼神堅定,漫天的恨意從眼裏溢出來。
慕容懷德轉身要離開,似乎突然想到什麽,他停下了腳步,從懷裏掏出一本看起來封麵非常陳舊的書,一把扔了過去。
白衣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書籍,但是慕容懷德給他的,他沒有任何的懷疑接過了那書。
如果慕容懷德要他死的話,當初也不會救他,所以他一點也不擔心。
待看到書籍封麵的幾個字,他眼裏滿是吃驚,因為上麵寫著:傲視群雄幾個字,他再打開一看,上麵全是武功的招數。
眼裏滿是欣喜,當初自己跟父親過招,為何會受那麽重的傷勢,不就因為自己沒有父親的功夫高嗎?
隻是,自己的經脈……
“你不必擔心,上次給你吃的那藥,你的經脈自然能夠修複,隻是需要些時日,你正好可以安定下來,這本書對你有幫助!”
說完這話,慕容懷德飛身離開。
白衣臉色帶著一種複雜看著已經慕容懷德消失的方向,眼神卻是越發堅定起來。
慕容懷德為何對白衣如此好,並不是不怨白衣當日對董蓉的欺騙,但是比起以後白衣可能起到的更大的作用,他卻是一點不後悔將那本書籍借給白衣。
說他借刀殺人也罷,大發善心也好,慕容懷德要做什麽,從來容不得別人任何質疑。
他腳下的動作一直就沒有停過,甚至長時間運氣,渾身的內力也被消耗了不少,可是他卻似乎並沒有察覺了一般,根本沒有慢下自己的腳步。
夜色正濃。
萬物似乎都進入了睡眠中。
此刻的中山王府,董蓉靜靜躺在床上,雙眼微閉,卻是並沒有睡著。
曾經有人說,夜色安靜下,其實要趁早睡,特別是一個人的時候,因為如果太過安靜,未安眠的人,便會陷入自己的思緒中,胡思亂想,感到孤寂和擔心。
董蓉曾經不信,因為她來到這個世界,便一直忙碌,後來有了慕容懷德跟她心意相通,她更加不會孤獨。
可是,如今從習慣了慕容懷德和孩子們的陪伴到現在的她,此刻她的心便不自覺揪著疼。
眼淚,竟然在不自覺地滑落下來。
她甚至放空的思緒都忘記了去理會那調皮的眼淚。
當慕容懷德來到中山王府他們兩個人住的房間的時候,正好看到這樣的場景。
他的心一軟,特別是注意到董蓉在月光下蒼白的臉,她為何不去擦掉眼淚,難道她真的中毒了嗎?
是不是在昏迷中,她依然痛苦萬分。
慕容懷德心中一痛,飛身就要進入房間。
“誰!”
原本一直守在暗處的甲一,因為慕容懷德滿腔心思都在董蓉身上,加上耗盡太多內力,竟然不小心弄響了旁邊的樹枝,甲一一聽到動靜,立刻閃身而出。
黑暗中,慕容懷德冷厲的臉包裹在黑不下,隻有那雙如鷹一樣犀利的雙眸掃過甲一嚴肅的臉。
不過,此刻的慕容懷德並沒有生氣,反而欣慰甲一能夠這樣盡心保護董蓉。
可是,隨即想到什麽,他隱藏在黑布下的臉冷下來,如此為何董蓉會受傷呢?
慕容懷德眼神一冷,甚至有那麽一瞬間他懷疑了甲一。
“你,到底是誰?”
甲一也不知道為何,麵對這個蒙麵男子,他竟然沒有直接動手,是蒙麵男子那如同利刃一般的眼神讓他覺得太過熟悉嗎?
也不對啊,甲一搖了搖頭,想要否認自己的想法。
慕容懷德開口,聲音低沉冰冷,“甲一,守好!”
他一開口,並沒有隱藏自己的聲音,而且,他知道這個暗衛是誰。
甲一先是一愣,隨即卻是驚喜,雙眼竟然在那刻就濕潤了。
他張了張嘴,似乎要開口說什麽。
隻是,慕容懷德似乎知道甲一的想法,他抬手直接做了一個製止的動作,甲一似乎也意識到王爺晚上如此謹慎不惜掩飾自己的身份出現,便是不想讓人知道他來了。
甲一乖乖閉嘴,然後一個閃身,躲在暗處。
這就算是在暗處守著慕容懷德跟董蓉的安全。
當慕容懷德進入房間的時候,董蓉便察覺到有人進入。
可是,她知道甲一隱藏在暗處,不應該有人進入才對。
這個人,能夠避開甲一的監視,跟甲一也沒有任何的衝突,那麽說明這個人恐怕功夫高太多。
她不敢動,生怕自己一有動靜便驚擾了這個夜探自己房中的人。
而且,對方能夠不讓甲一發現,卻這個時候絲毫不掩飾他進來的痕跡,那是不是意味著對方覺得是沒有威脅的。
董蓉麵色依然看起來蒼白得柔弱,沒有任何其他的變化,可是,她知道自己此刻緊張地後背已經被汗水打濕。
慕容懷德那是故意弄出動靜,可是,為何董蓉還沒有醒。
他臉色微變,迅速上前,想要撫上董蓉的臉。
薄繭的手指滑過嬌嫩的肌膚,帶著一種顫意。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心顫了。
或許,兩個人都心顫了。
慕容懷德是疼得顫抖,而董蓉是害怕得顫抖。
她突然睜開眼,目光如炬,雙手扣住那撫上自己臉的手,直接往旁邊一扳,企圖將對方的手腕給扳斷。
如果不是慕容懷德對董蓉太過了解,他們曾經鬧過玩笑,恐怕以此刻慕容懷德對董蓉的毫無防備,還真的可能就被董蓉折斷了手腕。
隻是,睜開眼的那瞬間,對上對方的雙眸,她的心顫抖了,眼裏瞬間充滿淚水。
即使慕容懷德蒙著麵,可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那種熟悉的眼神,那種他身上讓她眷念的味道,她的手不自覺便撫上了對方的眼睛。
她的手顫抖從他眼睛劃過,然後撫上那張臉,即使隔著黑布,可是她依然覺得心滿足。
隻要,隻要慕容懷德回來了,就好!
“我以為,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呢,嗚嗚……”
壓抑了這麽久的情緒,在看到慕容懷德這一刻,全部崩塌,她一隻手還撫在他的臉上,另一手揪著他的外衫,生怕自己一鬆開,麵前的人就消失了,更怕,一切隻不過是自己產生了幻覺。
董蓉哭得梨花帶淚,雖然讓慕容懷德心痛,可是更多的是欣喜,她清醒了,那是不是就意味著,那傳言說她中毒昏迷的事情,根本不是真實的。
這比任何事情,還要讓慕容懷德高興。
他小心抹掉董蓉臉上的淚水,眼裏滿是化不開的柔情,聲音低沉但是充滿了溫柔,“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乖!”
“討厭!”被慕容懷德當成孩子一樣的董蓉,嬌嗔著輕打了慕容懷德的胸膛,可是在她的臉上此刻卻滿是如同粉色桃花一樣嫣然的羞澀。
看的慕容懷德心中一動,便迫不及待吻上了她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