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朱董事啊。”趙亮笑嗬嗬的說道:“那侄子的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沒辦法,證據確鑿,而且您侄子也承認了,這件事情已經是無法挽回了!”
趙亮說的那叫一個真誠,好像真的是想幫但無能為力的樣子。
朱彪在心裏冷哼,早就知道那裏的人都是這樣的,他居然還想著能讓這些人念在往日的情分?
不過朱彪忘了,他也是這種過河拆橋,卸磨殺驢的人!而且手段何其陰毒?
“趙局長,你看這事,能不能商量一下。”頓了一會,朱彪長歎一口氣說道。
這會不得不服軟,他無兒無女,以後還指望著這個侄子養老。
雖然朱剛不是什麽好苗子,但是倒也是念情分的人。不然朱彪也不會唯獨對他這麽好不是?
“朱董事,您這話說得。我是真沒辦法!”趙亮語氣誠摯,“為了這件事,我也是操碎了心,但是奈何您那侄子招的那叫一個幹淨!”
“現在木已成舟,我也沒辦法啊。”
“那……不知道法院那邊,趙局長有沒有認識的人,判刑的時候能否判輕點?”退而求其次,朱彪說道。
“別提了,就在昨天,我差點跟法院那夥人打起來!真是一群狗崽子!”趙亮一臉的憂愁,像是在訴說什麽不能言表的苦衷般。
“額……趙局長,錢不是問題,你看能不能給幫忙找找關係,通融一下?”朱彪無數次深吸一口氣,平靜一下心裏奔騰的億萬草泥馬。
以前找趙亮辦事,哪次不是幹淨利落。這回可好,人走茶涼啊!
“朱董事你都這麽說了,那我就厚著臉皮去問問?”趙亮詢問的說道。
“拜托了!”
“好吧,看在咱們往日的交情上,我就豁出這張老臉,去給朱董事問問!”
“那就謝謝了。”朱彪心裏是千百個不願意,但是也隻能這麽說道。
與此同時,辦公室的冷清溪睡了一覺起來,精神氣爽的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文件。
她的嘴角有了一絲笑意,最近的文件,她越發的能看得懂裏麵的道道了,雖然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但是對她而言,也是個進步。
“冷總,您醒了嗎?”吳桐在門外輕輕的敲了幾下門,問道。
“是吳桐啊,進來吧。”冷清溪合上文件,看著門口的方向。
吳桐推開門走進來,將手裏的文件放在冷清溪的桌子上:“冷總,這是您之前讓我整理的資料。”
“好的,我知道了。”冷清溪接過資料放在自己麵前,翻開了一頁。
“冷總,還有半個小時,您說的召開會議,不知道是否?”吳桐問道,之前談到淩氏倒台的那個地皮,冷清溪說要買下來開發。
會議就在今天的半個小時之後,但是想著剛才白波出去的時候,特意囑咐的讓冷清溪多休息一會,吳桐有些難做了。
這會議是開還是不開啊?裏麵的人沒說取消,但是卻在睡覺!
女上司往往比男上司難伺候,這是吳桐現在總結出來的東西。
“開!為什麽不開!”冷清溪淺笑著說道,想著那塊地皮是讓淩氏垮台的地皮,冷清溪這心裏就別提有多開心了!
想當初,淩家的人,害得她可沒少吃虧!
“好的,那我半個小時之後來教您。”吳桐點頭,“冷總,現在還有什麽吩咐嗎?”
“沒了,你出去吧。”冷清溪擺擺手說道。
她一邊拿筆自己記錄著吳桐整理出來的文件,等會會議上是要用到的。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吳桐再次來敲門的時候,冷清溪的資料剛剛整理好,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
“冷總,人都在會議室等著,咱們過去吧?”吳桐看著冷清溪說道。
“好,走吧。”冷清溪拿著文件站起身,端起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吳桐有些好笑的看著冷清溪,真的跟慕尋城一個樣,有誰會因為工作,連喝水的時間都忘了。也就這夫妻兩個人會幹這種事情!
“這次會議的內容,你們知不知道點?”
“不知道啊,沒說。”
“以前會議,不都是提前通知些消息的嗎?如今這是怎麽了?”
“誰知道呢。”
之前開會的時候,吳桐都會先發一些資料,讓他們有點準備,但是這一次,一點準備都沒有,有點奇怪。
“咳咳……”推開門就聽到會議室的人嘰嘰喳喳一片,吳桐有些尷尬的咳嗽兩聲,提醒眾人。
這兩聲咳嗽的用處不小,隻是瞬間,會議室就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盯著冷清溪和吳桐。
“這次會議,沒有提前通知大家內容,是我的主意。”冷清溪微笑著說道。
淩氏這麽大的公司,因為那個地皮都垮台了,如果她提前通知,現在在場的人,到那個時候不一定能有一半人在。
一個大公司,底下係著多少人的工作甚至家庭,所以這些高層,都不願意承擔因為自己的認可,而把公司搞垮,讓那麽多人失業。
莫不說良心上過不去,哪個公司沒有幾個刺頭?那些刺頭能幹出什麽事,不得而知。
眾人都沒有說話,安靜的看著冷清溪,隻是臉上出現了一抹沉重,沒由來的,大家都覺得冷清溪等會要說的話,可能是他們都不願意聽的。
“好了,現在開始開會。”冷清溪說道,她翻開手裏的文件放在投影儀裏,拿著一根細長的筆指著中間巍峨的大廈。
“這塊地皮,想必大家都不陌生。”冷清溪笑著說道:“這是淩氏當年買的地皮,而後違法建成了商場樓,以至於現在的淩氏蕩然無存。”
“冷總,今天開會的目的,該不會想收購這塊地皮吧?”一個人納悶的問著冷清溪。
“是的。”冷清溪淺淺的笑著說道。
“冷總,淩氏都因為這塊地皮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難道你還想慕氏步淩氏的後塵不可?”
“我沒有這個意思。”冷清溪微笑著坐下來,指著投放在那棟大廈說道:“這裏,淩氏的投資不少,蓋成這樣花的手筆可不小。我有去看過,沒有絲毫的偷工減料。”
“可是冷總,先說第一,淩氏就是因為這塊地皮垮台的,現在所有的公司都不敢要這塊地皮,冷總你確定一定要收購這裏嗎?”
“是的,就是因為別人不敢做,所以我們才要做!”冷清溪的眼睛裏閃爍著堅定的神色,她就不相信,上麵的人,還能看著這棟新蓋好的大廈被拆?
“如果做輸了呢?”一個人語氣頗為不悅的說道,雖然身為員工,是沒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但是關係到自家利益的事情,誰都不希望出半點差錯不是?
“為什麽你們一定要考慮輸?為什麽就不能想象如果我們贏了呢?”冷清溪一皺眉,看著說話的那人輕敲著桌麵。
“因為我們跟冷總不一樣!”一個語氣裏滿是酸味的人說道:“我們沒有冷總這麽好福氣,嫁給一個那麽有錢的老公,即使什麽都不做,也夠生活的。”
這個人是朱剛在這裏,唯一泡到的一個女人。靠著裙帶關係,她的位子蹭蹭蹭的往上爬,結果冷清溪一回來,所有的情況都變了。
原本付出代價換來的職位,也打回了原形,還要受同事們的嫌棄。
冷清溪聽到這句話,眉頭死死的皺在一起。這個女人她記得,是處理朱剛的時候,唯一一個不太滿意的人。
處理完朱剛之後,她發現這個人的位子有摻水分,便又把她調回了原來的位置,誰知道這樣也能被人記仇!
“這句話說的什麽意思?”冷清溪還沒說話,張琴不樂意了。雖然和冷清溪關係並沒有多好,但是對於張琴而言,冷清溪是她的榜樣。
這會見有人詆毀冷清溪,心裏自然不願意。
“我說的不對嗎?”那女人絲毫不示弱的站起來,養生說道:“冷總,你博失敗了,還有家產。可是我們要是博失敗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作為一個公司的領導者,難道不應該為我們下麵的這些人考慮一下嗎?”
“你敢保證慕氏能一直存活到你退休?”冷清溪冷著臉問道。
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若是不抓住,那麽遲早有一天,慕氏會因為抓不住機遇而在社會上消失。
“如果是慕總來帶領的話,我相信慕氏會一直存活到我們退休,甚至是我們的下一代退休!”那女人語氣裏,絲毫不掩飾對冷清溪的敵意。
對她而言,冷清溪不過因為是慕尋城的妻子,才能有幸呆在公司裏的。這會慕尋城不見了,冷清溪出來坐鎮,讓她多少都有點不高興。
原本看不起的人,忽然之間變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這種變動,任誰都不能接受。
“可惜,現在尋城沒辦法回來守著慕氏,所以隻能由我來!”冷清溪的臉色不太好,她沒日沒夜的努力,結果還是有人不相信她,任誰的臉色都不會好了。
“當然,公司是慕總的,冷總是慕總的老婆,就算您說賣了這個公司,也是有權利的,我們所說的話,算與不算,有什麽關係?”那人譏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