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倩第二天醒來,蘇倩沒有急著起床,而是自我反省。
她認為人與人之間,隻有真誠相待才能稱得上是朋友,欺騙朋友,等於欺騙自己。所謂的朋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其實就像是自己的影子,你在光亮中行走,他緊緊跟隨著你,一旦你步入陰影,他便立刻離去。
鄭宇感同身受,他沉吟道:“在當今,朋友二字已不好再下什麽定義了,世事冷暖,勢利之交,所受誘惑太多……朋友之貴,貴在雪中送炭,不必對方開口,積極自動相助。朋友中之極品,便如好茶,淡而不澀,清香但不撲鼻,緩緩飄來,細水長流。……
知心朋友,偶爾清談一次,沒有要求,沒有利害,沒有得失,沒有是非口舌,相聚隻為隨緣,如同柳絮春風,偶爾漫天飛舞,偶爾寒日飄零。這個‘偶爾’便是永恒的某種境界,又何必再求拔刀相助,也不必兩肋插刀,更不談生死相共,都不必了……”
這是一場心靈的對話,是對人生相近的一種感悟。
夕陽落山不久,天空還燃燒著一片桔紅色的晚霞,大海也被這霞光染成了桔紅色,而且比天空的景色更要壯觀。
蘇倩沒有開車,她就是想獨自走走,不知不覺又來到了酒家附近,看著一對情侶相擁而入,她站在路邊猶豫了。這時,街心公園傳來一陣喧鬧聲,她把包往背上一甩,三步並兩步奔了過去。
街心公園有一個很開闊的場地,地麵由大理石鋪成,光潔如鏡,幾個十幾歲的大男孩在展示自己的技能。
隻見地麵上有七八個飲料瓶,間距相等排列成一條線,一個男孩穿著輪滑鞋,在瓶子中間如蛇般逶迤穿行,瞬間就穿了過去,圍觀者叫起好來。接下來,又一個男孩以不同的姿勢,雙腳叉開,“嗖嗖嗖”穿行而過,蘇倩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玩法,既好奇又興奮,不由得也叫起好來。
幾個回合下來,男孩們開始互相切磋技藝,蘇倩忍耐不住了,湊上前,捅捅其中一個男孩,跟他商量她也想試試。
男孩有點不太情願,旁邊的幾個倒挺大方,示意他讓人家試試,男孩隻好把鞋脫了下來。蘇倩迅速把鞋換好,聽了男孩的建議,她先在旁邊試了兩個來回,感覺不錯,躍躍欲試地來到了這排飲料瓶的另一端,準備也像他們那樣如飛一般的瀟灑。
隻見她卯足力量,單腿用力,瞬間就到了瓶子麵前,她試圖繞著飲料瓶左右穿行,結果重心失衡,一下子重重摔倒在地。
圍觀的人一聲驚呼,男孩們趕緊把她攙扶到邊上坐下,七嘴八舌地安慰起她。蘇倩有點抹不開麵子,忍著疼痛,把鞋換了下來,男孩們收拾起東西也都散了。
鄭宇接到蘇倩電話時因身邊有事,一個多小時後才匆匆趕了過來,他繞過樹叢,看到了坐在花池台上的蘇倩。
問明情況後,他本想扶她站立起來,沒想到她的腳剛一著地就疼痛難忍,王佳魁鄭宇斷定她傷的不輕,要去醫院,蘇倩卻不以為然,堅持回家,鄭宇不由分說便把她背了起來。
到醫院做了相關檢查等待結果的時候,鄭宇知道她的傷恐怕要治療一段時間,就讓她給張潔通電話,蘇倩盡管不情願,但還是照辦了。
檢查結果好在沒有骨折,醫生簡單處理了一下。這時張潔和張磊趕到了,她有點難為情,作為一個老大,怎麽能這麽丟麵子,邊走還邊誇口說自己不會有事的,從來都是逢凶化吉,雲開見日。看著他們三人的樣子,鄭宇長歎了一口氣。
淡淡的月光透過輕如薄翼的窗紗灑在蘇倩的臉上,她在臥室寬大的雙人床上已經進入夢境:這是一條虛虛晃晃沒有盡頭的走廊,媽媽的背影虛無飄渺地向走廊盡頭移動……
蘇倩眼裏滿是恐懼和渴望,她跟在媽媽身後,卻怎麽也無法追上,始終有段距離,她向前方媽媽的影子伸出手,用力大聲喊著媽媽,但卻如鯁在喉,無論使多大的力量,也喊不出聲音……
突然間衝出一團光亮,耀眼剌目的光亮中媽媽瞬間消失……蘇倩驚恐地大喊了一聲,她從夢中驚醒。
大地是如此寂靜,蘇倩想起第一次走進沈天一的情景,看著黑洞洞的天空,她知道一切開始後就無法停止。
黃昏的時候,海的天際瑰麗如霞。木板橋沿著海岸線的走勢蜿蜒遠去,像一條長長的飄帶,將動感的海與堅硬的陸地分隔開來。
蘇倩的腳已經痊愈,她從木板橋走了過來,她將雙手伸向天空,大聲呼喊起來。這段時間,是她有記憶以來最難熬的日子,幾乎是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能邁,快悶死了。
鄭宇知道她的想法,不想再說什麽:“有些事情你就不用過度操心了,有我在,不要讓自己的心那麽累了……”
蘇倩手扶圍欄看著海麵,海水湧來,碰到礁石後立即粉身碎骨,之後變成了層層浪花散去……她從決定報複那天起,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和很多事情連在了一起,沒有回頭路可由她選擇。
自從上次到天翼集團大鬧一場後,徐德平的妻子一直琢磨著怎麽才能有一個令她滿意的結果,日思夜想想不出什麽道道來,就幹脆又到了集團裏。反正她在家裏待著也煩,家裏被盜後一直沒有什麽消息,想起來就鬧心。
走進大廳,她發現前台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又上樓去尋找,結果也沒有發現劉芳的蹤跡,她正準備問問,迎麵碰上了主任。
“那個狐狸精呢?”徐德平妻子掏出手絹擦擦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主任皺皺眉頭,邊往前走邊說劉芳已經不在這個崗位了。
徐妻還沒明白,趕緊跟在後麵又追問,主任也不看她,告訴她劉芳升職了,心想這個女人不簡單哪。
徐德平妻子臉上的怒氣立即轉為驚訝,升職了?倒挺利索的,後盾挺硬啊。
這意外的結果讓她害怕起來,又問劉芳升職後幹什麽。
聽到這話薑任站住,他對眼前這個女人由最初的同情轉為反感,就問這和她還有什麽關係,徐妻瞥了他一眼,心裏說有關係沒關係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