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倩瞄了一眼白色寶馬的車後,笑了笑。
葉二少替她拉開門,蘇倩便很自然的坐了進去。
車子穩穩的在寬闊的街道上前行,葉二少輕轉方向盤,隨意的超過一輛又一輛的車。絢麗的路燈透過車窗照射進來,讓人的臉上也變換著漂亮的色彩。
十字路口遇到紅燈,車子緩緩停了下來。
葉二少側過頭來:“腰還疼嗎?”
蘇倩笑道:“不疼了。”
葉二少不再說話,隻靜靜注視著她。
空氣裏,似乎有種曖昧的情愫流動著。密閉的車廂內,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帶著致命的誘惑氣息。
兩人卻都沒有動,隻平靜的看著對方,黑亮的雙眸中映出自己的臉。良久之後,同時揚起微笑。
不知對方因何而笑,隻是這種奇妙的默契,似乎瞬間把距離拉近了。
蘇倩斜靠在椅背上,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的道:“該開車了吧。”
紅燈早已變成綠燈,車子停在路中間,阻擋了身後大片車輛的行程,耳邊是震耳欲聾的喇叭聲。看著旁邊超車的司機憤怒的白眼,葉二少冷漠的唇角也微微揚了起來。
車子再次發動,拐彎到了另一條車輛較少的小路。
“你和鄭宇還好嗎?”葉二少隨口問道。
“我們一直都很好,這個你應該可以放心哦。”
“那就好,原本以為你和三弟的事情,會影響你和鄭宇的感情呢。”
“怎麽可能……。”
“怎麽想起開Crazy這種地方?”
“其實也沒有什麽原因,隻是想偶爾過一種不是循規蹈矩的生活模式,可以偶爾麻醉一下自己。”
“你是不是最近很困惑?
蘇倩坐起身來,直直看向葉二少:“你是特務嗎?”
“唔。”葉二少笑了笑,“抱歉,我隻想多關心一下你而已。”
蘇倩笑道:“我們可以換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慢慢聊。”
“比如?”
“賓館。”
葉二少臉色微沉,一個急刹車,把車停在了路旁。
“哦,原來你不喜歡賓館,開玩笑了,看把你嚇的。”蘇倩笑著說道。
見葉二少依舊沉著臉不說話,蘇倩聳聳肩,笑道:“看你,還是一張冰塊臉,都說了,不和你開玩笑了麽。”
葉二少眉頭微蹙:“你可以當作我在裝。”
沉默片刻。
他沒有不規矩的動作,隻是一臉平靜的發動了車子。
方向盤一轉,輪胎和地麵發出輕微的摩擦聲,白色寶馬載著兩人,緩緩沉入夜色當中。
沒過多久,車子停了下來,不遠處是Crazy光芒閃爍的招牌。
“就送你到這。”葉二少湊過身來,替蘇倩解開安全帶,“早點休息。”
蘇倩嘴角輕輕抽了抽,開門下車:“謝謝。”
沒料他開著車子兜了一圈,卻把自己送回到了原地?
蘇倩無奈的揉了揉額角,仿佛自己是被他盯上的獵物。特別是被他深邃的目光靜靜注視著的時候,居然會有種冰涼的感覺在心底滋生。
蘇倩並不喜歡揣測人的心思,也不想招惹那些高深莫測的強人,隻是想單純的逗逗他,如此而已,要不葉二少每天冰著一張臉,多難受啊。
如貓看到一隻不同尋常的老鼠在自己麵前晃,便想把它抓過來逗弄一番,並不是多麽喜歡那隻老鼠,這不過是,貓的本能,卻沒想到,那是老虎變的。
如今看來,老虎嘴邊拔了毛,就算要放回去,還得看他是否同意了。
回到酒吧之後,一眼就看見鍾明陽靠在吧台前跟一個紅牌曖昧的調情,蘇倩看了他一眼,轉身走到電梯旁。
“大小姐回來了?”張潔禮貌性的問候道。
“嗯。”蘇倩示意張潔跟上,兩人一起進了電梯。
叮的一聲,電梯門關上,蘇倩這才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店裏有沒有什麽異常?”
“大小姐的意思是……”
“嗬,照片的事,是不是做的不太利落。”微微一頓,“是不是有內鬼?”
張潔點了點頭,拿出隨身攜帶的一盒錄影帶,“這個錄影帶是我派人跟蹤拍下來的,你看看。”
電梯到達三樓,蘇倩帶著張潔一起進門後,懶洋洋的斜靠在沙發上,拿起遙控器,輕輕一按。
巨大的牆壁上投影出一副畫麵,雖然因拍攝角度的問題不甚清晰,卻依舊辨得清人臉。畫麵中的男孩有著一雙黑亮的眼睛,正坐在街角,焦急的等著什麽。很快,一輛銀色的捷豹朝著他開了過來,車窗搖下,露出一人的麵容,男孩輕輕走了過去,跟著那人上了車,車子緩緩沉入夜色當中。
蘇倩微微眯起眼,把畫麵倒了回去,重新看了一遍。
片刻後,一陣敲門聲響起。
“進來。”
“您找我?”進門的是阿齊,臉上的笑容在看到靜止在屏幕上的畫麵時,驀地一僵。
蘇倩輕笑:“阿齊,這人跟你長得倒挺像。”
阿齊沉默不語。
良久之後,蘇倩才笑眯眯的盯著他道:“阿齊,背叛我的人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忘了?”語調帶著誘哄的味道,卻在尾音處瞬間變得冰冷!
“……沒有。”阿齊垂下頭來。
蘇倩靠在沙發上,悠閑的喝了口茶:“不打算說說理由嗎?”
“我……喜歡他。”
“哦。”蘇倩語調上揚,輕笑,“喜歡他啊?”
“我……”
“你跟了鍾明陽這麽久,不會還那麽天真吧。”蘇倩笑得有些邪惡,“不是跟你說過嗎?動真情的人,往往死得最慘。”
沉默片刻,阿齊垂首道:“對不起,是我向他透露你的行蹤,也是我按他的指示,把照片發給你父親的。”
“你跟他在一起,多久?”
“兩個月。”
“你跟著我們,至少……兩年了吧。”
良久的沉默。
細密的刺,如同絨毛一般輕輕覆在鞭子上,像是魚類的鱗片,那些刺都是由尖銳的金屬製成,頂端還有細小的倒勾,打到人身上,倒勾便會勾住人的皮膚,再用力拉開鞭子時,會把皮膚和血肉整個剝離開來,或許連最高超的手術都無法修複——這是種極為殘酷的刑罰。
“聽說這種鞭子,可以把人的皮肉生生分離開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蘇倩笑著,伸手,輕輕碰了碰皮鞭,指尖瞬間被紮破,流出鮮紅的血珠。
阿齊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