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高雲竹還在感慨她所感知到的赫連祥,與傳言有差異的時候;這邊的高雲清,卻迎來了一位她目前最不想見的人,沒有之一!
“小姐,李姨娘這個時候來會有什麽事情啊?二小姐不是在剛剛嫁過去嗎?”
高雲清撇撇嘴,高雲竹是才過門,李姨娘就來找自己,肯定沒好事啊!不過,她倒是還蠻好奇,這李姨娘若是壞,可以壞到什麽程度!
“見吧,帶她去正廳,我的閨房,就不要讓她來沾染了,免得弄上不好的氣息,影響我心情。”
高雲清想了想,雖然,她對李姨娘上次的事情十分的不滿。但是,不知道她要耍什麽把戲,自己自然是見識一下的好,這樣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應對不是?
“是,奴婢這就去給姨娘上茶。”
冰心雖然有幾分不情願,但是長時間在高雲清和雨荷的耳濡目染下,對於此刻李姨娘的到來,也是知曉這李姨娘又有了新的算計了。
為了不讓她的小姐日後被算計,此刻她縱然是千百般不想接觸李姨娘,也得好臉相迎的去請進來了。
“冰心似乎長大了許多啊!”
高雲清看著冰心的表現,很是欣慰。
“小姐,這話說的,好像咱們當中你才是最年長的那個似的!”
雨荷聞言,捂嘴笑了。明明她們主仆三人,小姐才是年紀最小的那個,偏偏為人處世總給人一種老練的感覺。也不知是不是這些年在外,忙綠的多了,見識的多了,才像今天這般!
“小姐我雖然不是最年長的,但是小姐我是最聰明的,是最厲害的呀!有本事你們不用我說,就什麽都明白了,那小姐我才高興呢!要是更厲害一點,我給你們做丫鬟也行啊!”
高雲清很是自戀的說道。不管生活多麽的令人煩惱,高雲清總是能夠從中找出一個令她放鬆的點來。
“小姐你不知羞!竟然這麽誇獎自己!”
雨荷無奈的看著高雲清,哪有姑娘家這麽誇自己的?
“那是什麽?能吃嗎?”
高雲清有些小無賴的撇撇嘴,然後起身去見李姨娘。
“姨娘一個人來的?”
來到了客廳的高雲清有些錯愕,這人不知光明正大的敲了她院子的門嗎?怎麽可能不帶一個丫鬟來?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啊!
“三小姐!”李姨娘很是客氣的給高雲清見了禮。“我讓我的丫鬟在門口那裏等著了,沒讓她進來。”
這是有話和她說,還沒能說給別人聽了?高雲清看了看李姨娘,然後對著雨荷她們揮揮手。
“你們倆也下去吧,不是說晚秋那裏有新花樣嘛,你們也去看看。”
雨荷聞言,知道小姐這是要晚秋過來暗中盯著,立馬拉著冰心退下了。
“姨娘有話不妨直說。”
高雲清喝了幾口茶,算計著雨荷去找晚秋的時間,然後才開口道。
而李姨娘不知道其中的道理,全以為高雲清是坐不住,耐不住性子了,才開的口。
“其實姨娘也沒什麽別的事情,就是想著……想著如今雲竹是個沒希望的。那我們母女日後也總該有個指望不是嗎?”
李姨娘有些討好的似的看著高雲清,見她並不接自己的話茬,隻好厚著臉皮繼續往下說:
“其實,也不光是我們母女需要個指望,三小姐不也一樣嗎?你也早晚都有嫁人的一天,到時候還不一樣需要個娘家給你撐腰嗎?如今季鳳柔管家,你和她的關係又不是很好,日後真的嫁人了,如何還能指望的上?”
高雲清聽到這裏,已經才出來李姨娘來的目的了,不過是為了權利的爭鬥而已。不過,她該不是很她女兒一樣的天真,以為自己會和她聯手打擊季鳳柔和趙姨娘嗎?
“姨娘以為我會幫你?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我以為,就算咱們不是仇人,也該老死不相往來才是!一件陳年舊事,我拿出誠意給姨娘,姨娘都不肯說,我如何還會天真的以為日後我嫁人了,姨娘會幫著我?我高雲清還沒那麽天真!”
高雲清說的擲地有聲,為的,就是要李姨娘收起一些不要臉的想法!她之前在相府如何裝,高雲清管不著,但是若是在她麵前還繼續惺惺作態,那就送不遠送了!免得她看著惡心!
“……”
李姨娘的神色有些掛不住了,她沒想到高雲清這麽不給麵子,竟然直接撕破臉了。
不過,稍微冷靜了之後,她還是再次厚臉皮的笑了:
“三小姐說笑了,姨娘這次也知道,你是不會像以前一樣幫我了。姨娘是想著,若是我能有個兒子,那麽我和雲竹的地位自然就不一樣了。至於季鳳柔那裏,我自然是會有辦法的。若是此事成了,那當年的事情,我自然會全部都告訴你的!”
“……”
高雲清聞言,死盯著李姨娘,久久久久都沒能說話!
她的女兒今天才嫁人,未來還不知道如何呢,而她就這麽急迫的給自己找後路了!這是直接就拋棄了她的女兒嗎?兒子?她想的到挺美!
“相府又不是沒有男子,我爹不會十分急切的需要新丁的。而且,老樹開花,姨娘的臉要放在哪裏?”
高雲清心裏的怒火已經竄到一定的高度了,她實在沒想到李姨娘竟然是這麽個黑心的人!她原以為她告訴她們母女二人,高雲竹的身體情況,是想著李姨娘能為高雲竹指一條明路。沒想奧,她竟然直接放棄了自己的女兒,給自己想了一條後路!
麵對一個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可以棄之不顧的女人,她的話,自己要如何的相信?若是之前在高雲竹嫁人之前,母女兩個一起來,那說明她是真心為她的女兒找後路,可是如今,怕是高雲竹還不知道呢吧!
“三小姐!”李姨娘被高雲清說的很是焦躁,不滿的嗬了一聲。
“姨娘若是不舒服,大可以離開,今兒可不是我讓姨娘來的。”
“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幫忙?別說你幫不上忙,我的身子我清楚,你是大夫,自然有辦法讓我再次有孕,你不是要知道當年的事情嗎?這次之後,我就告訴你做答謝,還不行嗎?”
李姨娘有些氣急敗壞,她已經沉默了這麽多年,過去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指望著女兒能夠嫁給好人家,讓自己可以跟著沾光。可是如今,高雲竹雖然嫁的不錯,但是卻不能有孕。這樣的女兒,哪裏還有什麽指望呢!
女兒沒了指望,她若是不找新的靠山,恐怕早晚會折在季鳳柔的手裏!所以,她才豁出去臉皮,來求高雲清的。她是個大夫,很多事情都能夠輕而易舉的辦到!
若是府裏的事情,不是都在季鳳柔的掌控之下,自己也大可以去外麵請大夫來,可是如今的局勢,她是斷斷辦不到,這才來找已經撕破臉的高雲清的!
“當年的事?”高雲清嗤笑了一聲,看著李姨娘。
“姨娘,當年的事情,你曾經三緘其口,如何都不肯說。如今卻這麽輕易的就要告訴我,還真是讓我覺得不真實呢!若是我幫了你,你有了子嗣,便有了新的護身符,你就算不說,我能奈你何?
我在相府的地位,本來就不高,若是你到時候反咬我一口,我豈不是有理說不清!就算你良心發現,告訴我了隻言片語,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若是想要把我當槍使,借機去打擊你看不順眼的人,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姨娘,你現在在雲清這裏,可是沒有任何信譽可言的!”
高雲清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姨娘,這種小人的心思,她豈會不知?空口套白狼的活,也就隻有她能夠異想天開的幹得出來了吧!
李姨娘在高雲清打量著她的時候,有些心虛的低下了頭,心裏憤憤:死丫頭,越來越精明,越來越不好糊弄了!
“雲清,你就看在雲竹的麵子上,也該幫幫姨娘不是嗎?”
交易不成的李姨娘,開始走溫情路線,希望從人情的這方麵試圖說服高雲清。
“二姐?我給二姐的麵子還少嗎?對了,這件事情,二姐應該還不知道吧?你說,我若是告訴她了,她會有何反應?傷心,難過,還是憎恨,想要報複你的舍棄?”
麵對李姨娘的死纏爛打,高雲清覺得自己若是再和她糾纏下去,自己的心裏都該扭曲了起來了!
“姨娘,若是不想讓二姐傷心的話,你還是離開吧!”
高雲清不再理會李姨娘,她對這個婦人實在是很是失望!縱然有那麽幾分聰明,可是心若是不靈透,說什麽都沒用!
“怎麽才回來?”
高雲清才一進房間,就跌落了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裏。
“這麽晚了,怎麽還過來了?”
高雲清蹭了蹭,給自己找了個更加舒適的位置,然後就那麽自然的靠著,絲毫不覺得不好意思!
而赫連瀚感覺到她的依賴,心裏也是高興的,抱著她,坐在了軟榻上。
“想你了,就來看看。剛剛是有事情嗎?”
赫連瀚想著自己來了半天都沒看見人,心裏有些不爽。大半夜的,她一個女孩子家,不在閨房裏呆著,能去做什麽?
“唉,說到剛剛的事情,我就替高雲竹感到不值!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高雲清見赫連瀚問道,正好就衝他發起了牢騷,想著,也許他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勸自己兩句,還能讓自己舒服一些。
“剛剛是李姨娘來找我,說要我幫她生個兒子,這樣她以後就有了依靠!說什麽現在的女兒沒指望了,總的找個靠山來傍身。你說她是不是很過分?”
赫連瀚詫異了一下,不過僅僅一個瞬間就恢複了自然。
“生兒子,也是你能左右的?”
高雲清頓了一下,想了想,然後看向了赫連瀚:“你是喜歡男孩,還是喜歡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