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竹!”
高雲竹回到那個曾經住了十幾年的院子的時候,得到了李姨娘的熱切的歡迎!
“姨娘!”
畢竟高雲竹還是個剛剛離開母親的孩子,雖然心裏記得高雲清跟她說過的話,但是在見到李姨娘的時候,那個親情的感覺油然而生,眼眶瞬間就濕潤了起來!
“怎麽了?祥王對你不好嗎?別哭,雲竹別哭!”
李姨娘給高雲竹擦拭著淚水,雖然她開始為自己謀後路了,但是到底還是自己養大了這麽多年的女兒,怎麽會沒有感情呢?在看見高雲竹淚水的時候,李姨娘的心也是疼著的!
“沒……”高雲竹搖搖頭,她隻是突然間有些想她而已。
“那你哭什麽?”
李姨娘見高雲竹連忙搖頭,心裏稍安。女兒這樣的反應,足夠說明赫連祥對她還算不錯了!
“姨娘,我想你了……”
高雲竹有些抽泣著,第一次離家,她還是有些感觸的。
“傻孩子,早晚你都要適應的!”
李姨娘握著高雲竹的手,母女倆進了屋子敘話。
“雲竹,王爺對你還好嗎?這幾天是不是都是歇在你那裏的?”
一進屋,李姨娘揮退了下人,很是意味深長的看著高雲竹。
高雲竹聞言,一下子想到了臨嫁人之前,姨娘給她看的書,臉哄的一下子紅透了。
“一直歇在我那兒……”
李姨娘見到高雲竹嬌俏的模樣,心裏很是安慰。隻要女兒能夠得寵,就算是沒有孩子,也可以慢慢的謀劃的。況且,自己的肚子還會給她們母女倆爭一口氣的!
“這就好,這就好!雲竹,你要記得姨娘跟你說過的話,女孩子在男人麵前不能太強勢,要裝的很是柔弱,這樣,他的那種情懷才能夠被激發出來,才能夠時刻想著要保護你!尤其是你爹的重心不在你這裏,到了祥王府上,你就隻有靠自己了!”
“雲竹知道,姨娘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高雲竹點點頭,赫連祥就是因為她看起來很需要保護,所以對她才有了不一樣的感情。這若是她保護自己的護身符,那麽就算是裝,她也要裝一輩子的!
麵對姨娘對她的教導,高雲竹心中的期望就更加的深切了一些,希望姨娘能夠將她和高雲清商量的事情告訴自己,那麽她便會一直相信,姨娘是不會舍棄她的,而這個孩子也僅僅是為了她們母女倆的未來著想。
可是姨娘她……
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李姨娘並沒有察覺出來什麽,以為高雲竹在問她是不是有什麽經驗交代給她,所以笑著搖搖頭:
“沒有了,姨娘相信以雲竹的聰明,知道怎麽做才是對自己最好的保護的。而且,一直以來,雲竹也做的很好啊!”
李姨娘笑看著高雲竹,雖然她現在麵對後宅還是會感覺到有些無力,但是畢竟是剛剛嫁人,相信過一段時間,她處理起來那些後院的女人就會駕輕就熟了!
這麽些年,身為相府的女兒,就算再不受寵,她也不是什麽都不會的。隻是為了不和季夫人等人正麵交鋒,高雲竹的才藝一直被李姨娘壓製著,不曾展露出來罷了。
高雲竹有些希望,不過想起了高雲清的提醒,並沒有表現出來。她對李姨娘點點頭,然後離開了采菊院。
走的時候,還不禁回頭望了一眼這個生活了多年的院子,這一次的一別,她怕是再難回來了吧?而且,這裏麵的人,對她的感情,已經不再是那麽的真摯了……
“祥王妃,您吃菜,多吃些!”
雖然季鳳柔很是不喜歡這個多年來一直悶不做聲的庶女,但是沒有辦法,如今人家是正一品王妃,而自己隻是個丞相府人,自然要乖乖的守著禮節,客氣的招待著。
“夫人不必客氣,您突然間如此,雲竹怪不習慣的。”
高雲竹故作不好意思的低頭一笑。
可是在座的哪個不是人精,誰聽不出來話裏麵的意思呢?季鳳柔之前就不是什麽善茬,常常欺壓府裏的人,趙姨娘母女因著高彬護著,她不好下手,自然最常受欺負的就是李姨娘母女了。
赫連祥聞言,看了高雲竹一眼,心有開始有了一絲疑惑,她是不是自己看到的那般柔弱?還是柔弱其實隻是她掩人耳目的外表?
原本,男女是應該分開而坐的,但是赫連祥想著姨娘不能上桌,一起吃飯的人本就沒有幾個,他不想就隻麵對高相和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一起,所以這才沒有把宴席分開。
可是如今,似乎讓自己有些意外收獲?
高雲冰本就不滿意今天相府對高雲竹的重視,心裏窩著一股火,如今看著高雲竹開始借著身份反擊,便忍不住諷刺道:
“當真是麻雀變鳳凰,忍不住啼叫了!以前怎麽就不知道妹妹這麽善言語呢?”
高雲竹聞言心裏一緊,小心的看了一眼赫連祥,見他果然望向了自己,眼眸中還帶著幾分疑惑,頓時覺得不好!
高雲竹麵對赫連祥的注視,有些心虛的別開了目光。
而一直坐在高雲竹對麵的高雲清,一直冷眼看著這一切,她沒有錯過赫連祥那疑惑的目光,更加沒有錯過,在高雲竹心虛的低下頭的時候,赫連祥緊皺的眉!
唉!高雲竹為何就不向李姨娘那般聰慧,懂得利用自己的條件嗯?她已經是祥王妃了,想要報複,日後有的是機會,何必急於一時?這下好了,引起了赫連祥的懷疑,高雲竹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不過雖然赫連祥對高雲竹的態度,產生了一絲的懷疑,但是他是絕對不允許被人當眾打臉的!高雲冰的話,無疑是傷害了高雲竹的麵子,進而損害了他赫連祥的麵子!
“就算是麻雀變鳳凰,她終究也是成為了鳳凰。不向某些人,明明年紀不小了,卻遲遲嫁不出去,是要打算老死在家中嗎?哦,對了,我記得父皇說過,某些人是不能用嫁的了,即使是要走,也隻能是讓人用小轎給從側門或者是後門給抬進去罷了!”
噗!高雲清聽著赫連祥的毒舌,心裏暗自叫爽!對付高雲冰那種不要臉的,就要下手要狠!
赫連祥的話,簡直是直中她的心窩啊!
高雲冰一直以來仗著高彬的寵愛,很是自傲,如今卻被從雲端打落了下來,她能不傷心嗎?
“唉,同時一個府邸上出來的,這差距也是怪大的了!三個女兒都是被父皇做主了婚事的,可是兩個平日裏沒有那麽高調的卻都能成為一品王妃,而那個一直在德都裏麵名聲赫赫的,如今卻可憐的喲……”
不過,赫連祥在看到高雲冰變臉的時候,並沒有打算放過她,而是再次毒舌的開口了。
高雲清聞言很是不滿,你打擊人家,幹嘛非要拖她下水?她這是不是躺著也中槍?
“什麽?!”
高雲冰聞言,“謔”的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再也克製不住自己的脾氣。“高雲清被指給了誰?我怎麽沒聽說聖旨的事情?”
高雲清感覺到高雲冰很是憤恨的目光,默默的低著頭,不語。
不管她被沒被指婚,關她高雲冰什麽事啊?自己又沒攔著她的路,她愛嫁誰就嫁唄!
“放肆!還不坐下!”
高彬已然顧不得赫連祥就在自己身邊了,他看著高雲冰這個不爭氣的女兒,實在是很是氣憤!
如今這是什麽場合,很是時候,這個女兒竟然這麽不知禮教!
“爹,我才是你最寵愛的女兒!”
高雲冰不滿的看著高彬,這個時候,爹爹不是應該照顧她的情緒,幫她一起對付高雲清嗎?為什麽他沒有,反而訓斥自己?
“啪!”
這下,不用別人再說什麽,高彬徑直給了高雲冰一個耳光!
“混賬東西,平日裏你的禮教就學到哪裏去了?這是誰教你的規矩?!”
高彬氣憤的看著高雲冰,但是須臾之後,似乎又想起了這後宅的時候似乎都歸主母管,於是將目光看向了一邊的季鳳柔。
“你就是這麽教育我相府的兒女兒的?”
“老爺你消消氣!”季鳳柔被點到,不慌不忙的站了起來,給高彬順氣。
“老爺,你不記得了嗎?當年是您親自吩咐的,說為了咱們相府子女更加好的成長,讓他們統統長在自己的生母身邊,也由她們親自教育。如今這大小姐如何,可不是我教的……”
高彬回想著季鳳柔的話,當初確實是自己吩咐的,是因為趙姨娘苦苦的哀求自己,而且當時趙家很是識相的給了自己一筆銀子,用於疏通關係,所以自己才那麽說的。
如今看來,這趙姨娘叫出來的女兒實在是……
“不管以前如何,從今天起,相府的兒女都歸主母教養,你好好教教她規矩,免得將來嫁不出去!”
“爹爹!”
高雲清聞言立馬就站了起來,新年剛過,這一年,她廣德號可是有大計劃呢!若是被季鳳柔教導起來,她還怎麽往外跑?
“怎麽了?”
高彬不解的看向高雲清,今天是怎麽了?一個女兒沒規矩,這一個也要跟自己對著幹嘛?
“爹爹息怒,請寬恕女兒的無禮。女兒實在是擔心所以才這般的沒了規矩……”
高彬皺眉看著高雲清:“擔心?你擔心什麽?”
“爹爹,女兒擔心夫人能不能將女兒們給教導好!”
高雲清擲地有聲的回答道。
雖然她很想繼續裝柔弱,但是若是再裝,自己的宏圖大業就沒辦法展開了。再者,她反正都已經和季鳳柔不對付了,也不怕再水火不容一些!
“放肆!你說什麽?!”
顯然,在季鳳柔還沒有發作的時候,高彬已經氣得不行了!身為子女的,哪裏能夠質疑一家之主的話,而且還頂撞主母?
高彬想著,揚手就要去打高雲清!
“爹爹,你自己看看,若是覺得女兒錯了,你再打不遲!”
高雲清下意識的一躲,然後伸手指著一直安靜的另一個人大聲的喊道!
眾人順著高雲清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