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妃娘娘能歌善舞,一定可以勝任,但是皇上對娘娘的萬分寵愛,恐怕不忍心娘娘勞累。”
汣璃說完,朝著西陵昰使眼色,西陵昰心領神會。
“愛妃晚上還要陪朕,現在就不要折騰了。”
西陵昰一說完,辰妃臉上一片潮紅,她低著頭輕喃一聲,“皇上真壞。”
右邊的南宮皇後聽了西陵昰的話也不免全身一愣,但是臉上的笑意並沒有減少半分。
蘇絲籮聽了,臉上揚起一抹微笑,她幾步上前,已經站在大殿的中央,華麗的裙秀舞動,香氣怡人,她大方得體地盈盈一擺。
“皇上,民女蘇絲籮自小學舞,這天下間的舞蹈沒有民女不會,請皇上,將這次比舞的機會賜給民女,民女一定竭盡全力為西陵爭光。”
蘇絲籮說話間,西陵祁陰沉著一張臉,眼光一直盯著她的後背,這個女人想幹什麽已經非常明顯了。
西陵昰微皺著眉頭,“蘇絲籮?你也是蘇府小姐?”
“是。”蘇絲籮緊咬銀牙,“民女是蘇絲絲的姐姐,妹妹說一個人進宮孤獨,所以讓我陪著她。”
西陵昰聞言,眼神掃了一眼汣璃,“她說的是真的嗎?”
汣璃心裏冷笑,這會兒還討論什麽真的假的,總不能讓各位王公貴族在這裏看她們兩人的笑話,好一個蘇絲籮,她一定料定自己不會在這麽黃金的時間裏麵為自己辯論,那麽……蘇絲籮,你失算了!
“姐姐說哪裏話,妹妹進宮陪太後娘娘怎麽會孤獨呢?再說妹妹從小每隔一月都會進宮,哪次需要姐姐陪伴了,我倒是聽說姐姐這次和祁王爺進宮,是想請求皇上為你和祁王爺賜婚。”
汣璃幾句話,已經把矛頭對準了西陵祁和蘇絲籮。
西陵祁端著酒杯的手停在半空,既然事情已經向這個方向發展,那麽他真的想知道蘇絲籮的看法,西陵祁整理衣襟站了起來。
“皇弟,臣兄正想對你說這件事,臣兄與絲籮小姐自小相識,但是天意弄人與絲絲姑娘訂婚,好在臣兄現在已經和絲絲姑娘解除婚姻,所以想懇請皇弟為臣兄和絲籮小姐賜婚。”
辰妃嬌媚的眼神望向西陵昰,“皇上,臣妾今天也撞見了祁王爺和蘇絲籮小姐,他們正是要去向皇上請婚,但是宴會在即,他們打算晚一點說,現在皇上既然已經知道了,不如就為他們賜婚吧!”
蘇絲籮的樣貌她是見過,這樣的女人本身就是應該禍害,讓她嫁給西陵祁也好。
蘇絲籮把頭埋得老低,要是她真的被賜婚給西陵祁,那麽這些年的苦心就白費了。
從小娘親就教導她,男人的寵愛對女人有多麽重要,女人的身份地位對女人有多麽重要。
她從十四歲就認識西陵祁,那時候他還是一個皇子,本以為大皇子身體不好皇位自然會落到西陵祁身上,但是想不到一年前西陵慕仙逝以後把皇位傳給了四皇子西陵昰。
西陵昰雖然正值壯年,後宮嬪妃也不在少數,但是奇怪就奇怪在他一直無後,不管公主皇子,一個沒有。
不知道是後宮險惡,還是西陵昰本身就有問題,如果他一直無後下去,這西陵的皇位遲早會落到西陵璟手裏。
西陵璟是個油鹽不進的家夥,不管蘇絲籮對他怎樣殷勤,他都無動於衷。
想身為人上人,就必須倚靠西陵昰。
西陵昰走下龍椅,他用手指勾起蘇絲籮的下巴,精致的臉蛋透著一股野氣,不像後宮其他嬪妃一樣,不是妖媚就是柔弱,他坐擁天下,需要這樣一位有野心的女子。
“二哥才與蘇家五小姐退婚,要是再與另外的蘇家小姐訂婚,難免落人口舌,二哥要是真喜歡這位蘇家小姐,四弟願意幫二哥照顧。”
西陵祁的臉色比鍋底還難看,幫他照顧,西陵昰這說的比唱的好聽。
東夜陵拍著手,“好,好一個兄弟情深,祁王爺不如就將美嬌娘交給皇上替你照顧,說不定以後還能免費為你創造一個兒子出來,這樣不知道可以免去多少麻煩事呢?”
東夜陵說完,群臣都掩嘴而笑,這西陵慕的愛好,他的兒子們可是絕對傳承了。
雪暸痕一杯接著一杯喝著清酒,這西陵皇家的家務事不勞他費心,此次前來也不過是賣東夜陵一個麵子。
西陵昰一個淩厲的眼神,全臣們收斂了笑意,一個個正襟危坐,一派正人君子的作風。
西陵祁的眼神盯著蘇絲籮,語氣清冷道,“絲籮小姐認為如何?”
這麽多年了,他也想知道,蘇絲籮是真的喜歡他,還是隻想利用他往上爬,與蘇絲絲的婚事,如果不是蘇絲籮出計,他恐怕想不到那麽陰險的招數對付蘇絲絲,本以為解除了與蘇絲絲的婚事就可以迎來他們的春天,實在沒有想到,時至今日他才勉強明白蘇絲籮的心計,他不是她的主角,西陵昰才是。
“民女與祁王爺自幼相識,祁王爺對絲籮也是極好,隻是民女一直把祁王爺當成哥哥看待,實在不知道原來祁王爺對民女存了這樣的心思。”
西陵昰雙手扶起蘇絲籮,“二哥,你也聽見了,絲籮小姐對你隻是兄妹之情。”
西陵祁眼裏閃過意思陰冷,汣璃瞧在眼裏,以西陵祁的性格,他絕對不會讓蘇絲籮好過。
“臣兄誤會了絲籮小姐,但是皇弟一言九鼎,剛才皇弟答應要為臣兄照顧絲籮小姐的話還算不算?”
“這要看絲籮小姐的意思。”
蘇絲籮低垂著眼眸,滿臉嬌羞,“一切聽從皇上安排。”
“哈哈哈……”西陵祁大笑起來,“雖然絲籮小姐對臣兄無意,但是臣兄卻對絲籮小姐有心,臣兄請求皇弟讓絲籮小姐跟隨辰妃娘娘,做她的貼身侍女,皇弟最寵愛的嬪妃非辰妃莫屬,這樣皇弟也可以每日都能照顧到絲籮小姐。”
蘇絲籮不可置信地看著西陵祁,她今日的所作所為就算是瞎子也瞧得明白她的心思,西陵祁竟然要她去做蘇絲籮的貼身侍女,以後她的日子可不好過。
西陵昰麵上無喜無怒,讓人琢磨不透。
突然他轉身走到龍椅,一拂龍袍坐在上麵,“也罷,就讓她到辰妃身邊做一個貼身宮女吧!”
蘇絲籮聞言,她像爛泥一樣攤在地上,西陵祁這是要把她逼上死路。
不過雖然隻是一個宮女,但是至少這樣可以離西陵昰近一些,而且以西陵昰對辰妃的寵愛,她的機會會大大增加。
隻是辰妃早已經對她有了敵意,辰妃現在正含笑看著蘇絲籮,對著西陵昰盈盈一拜,“謝皇上。”
“愛妃不用多禮。”
蘇絲籮已經調整好自己的心情,她麵若桃花,對著西陵昰跪倒在地,“謝皇上!”
西陵昰眼裏閃過一絲滿意,他點點頭,“朕允你的請求,這比舞的比賽就讓你來完成。”
“謝……”
蘇絲籮還沒有說完,就被汣璃出言打斷。
“這可不行,我所說的舞,姐姐一定無法完成。”
蘇絲籮聞言,秀麗的十指在袖子裏麵捏成拳頭,“妹妹且說,不管什麽舞蹈,隻要妹妹說得出,姐姐一定做得到。”
汣璃莞爾一笑,揚起一張醜臉放大在蘇絲籮麵前,她絲毫不因為自己的樣貌而自卑,相反,她骨子裏麵透出的自信,讓蘇絲籮有一種上當的感覺。
“竟然姐姐這麽說了,那麽妹妹也就無話可說,西陵的臉麵就全靠姐姐了。”
汣璃說完,她拍手三下,幾個彪漢的禦林軍拿著幾根銀槍插在白玉板間,樂師奏起狂野的音樂,一群衣著豔麗的女子盈盈走出,她們扶著柱子開始左右搖擺,動作妖嬈狂野,將女性的美盡情地表現了出來。
蘇絲籮已經看得目瞪口呆,汣璃掩嘴一笑,這是收到西陵昰命令以後,她快馬加鞭派人到秦淮圖請的姑娘快速排練,她們本來就不是什麽大家閨秀,久日在那煙花之地,看到觀看者們興奮的表情,她們舞得更加起勁。
沒錯,這就是鋼管舞。
蘇絲籮的臉色陣青陣紫,牙齒磕得咯吱作響,她一個大家閨秀,又不是什麽青樓女子,怎麽可以在這麽多人麵前搔首弄姿。
她現在跳也不成,不跳也不成。
東夜陵饒有興趣地看著汣璃,“方式你們已經選了,那麽我來選地點。”東夜陵五指成爪,抓起身前的矮桌用力一揮,一陣悶響過後,矮桌已經被銀槍貫穿,穩穩立在地麵。
“還請絲籮小姐在桌子上舞,出了矮桌就算輸了。”
蘇絲籮捏緊拳頭,瑟瑟發抖,現在東夜陵已經發話,那麽她已經沒有退路了,帶著僥幸的心理,蘇絲籮瞟了一眼西陵祁,西陵祁視她不見,自己喝著悶酒。
東夜陵踱步到汣璃身邊,用隻有他倆可以聽見的聲音說道,“我真懷疑你是我們這邊的人!”
汣璃白了他一眼,“自戀。”
東夜陵一愣,雖然聽不懂她說得是什麽意思,但是這個醜女人剛才竟然用不屑的眼神藐視他,敢問天下間誰人敢用這種眼神看他,她的確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