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醫狂妃:王爺藥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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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楚家和伏家

“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麽?”白君灼問道。

他又沉思,良久,抬頭道:“其實你……”

未帶他說完,白君灼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子溯,有什麽事,我不能與你一同承擔呢?”

他沉浸入自己的思維中,終於開口道:“母妃並不是因為產後體弱而死,而是自殺的。”

“什麽?”白君灼大吃一驚,“不是說先帝最寵愛的妃子便是楚妃娘娘嗎?她又生下了你,正是春風得意,為何要自殺?”

殷洵深深歎了口氣,回答道:“楚家本是黎國最富裕的商賈之家,手中生意比之我今日所有有過之而無不及,外公楚遙岑才是真正的富可敵國。後來母妃入宮,極盡容寵。楚家的財力和伏家的權利都是先帝所仰仗的,所以母妃在生下我之後,妃位便直逼皇後,就是如今的太後。此外,先帝忌憚伏家勢力,有意立還在繈褓之中的我為太子。就在這時,東征軍打了敗仗,伏家誣陷楚家,說是外公販.賣的那批藥材有假,罪及欺君,理當誅族。伏侯未經先帝同意,便派人誅殺楚家百口,而後宮之內,太後雷厲風行,軟禁母妃,母妃未做抵抗,隻求太後能好生待我,便懸梁自盡了。”

白君灼大氣不敢出,這個秘密這樣沉重,殷洵究竟要怎樣堅強,才能背負這樣的仇恨活著麽久?

殷洵頓了頓,接著說道:“我外公不是等閑之輩,一麵與伏家糾纏,一麵又查出真相告知天下,最終證明了自己的清白,可母妃已經枉死,太後為了不讓別人知道是她逼死了母妃,才會在卷宗中如此記錄。”

外頭突然刮起一陣冷風,吹得窗戶哢哢作響,白君灼連忙起身將窗戶關好,又坐回原處,輕輕握著殷洵的手問道:“一個人承受這些很痛苦吧?沒關係,以後我會與你一同承擔。母妃的仇,絕對要報。”

“當然要報,整個伏家都要為當年的事情付出代價。”

白君灼鄭重點頭,略一思索,又問:“那楚家後來如何了?既然楚家沒有倒在伏家手下,應該會為母妃報仇的才是啊。”

殷洵聽到這個問題,眉頭才漸漸舒展,回道:“六歲時外公買了個島,就是離青州不遠那個叫做雲憂的地方,將楚家所有的生意和財產都過到了我的名下,然後帶著我外婆還有楚家上下去島上逍遙自在了。”

白君灼簡直要驚呆,她還以為她在聽一個精彩絕倫、波瀾起伏的宮妃恩怨情仇,怎麽到最後居然變成了“我外公和我外婆去島上逍遙自在”的言情戲了?

她同時也捕捉到了重點,既然殷洵身上的中毒症狀是六歲的時候才開始出現的,那就證明太後很可能是知道了殷洵手中握著一大筆的錢財。所以她不能直接殺了殷洵,而是要控製他,從而控製他手中的錢。

無論如何,氣氛輕鬆了些,白君灼半開玩笑地問道:“你外公怎麽放心把你一個人丟在這水深火熱之中?”

“外公托舅公,也就是風玉蝶她父親照顧我,還囑咐我說,若是我把楚家所有的錢都敗光了還是無法替我娘報仇,就讓我放下仇恨,也到那島上生活。”殷洵攬過白君灼,含情脈脈地對她道:“以後我們也過去。”

白君灼輕笑點頭:“好呀,隻是,母妃的仇一定要報,而且太後為了控製你而給你下這種慢性.毒藥的賬絕對要算。”

“嗯,”殷洵點頭:“實際上我早猜到我體內的毒與太後有關,隻是我府上所有人都是我的心腹,就算沈青是母後的人,他對我也算是忠誠的。所以我想不出,究竟是誰在給我下藥?”

“對了,被你這麽一問我才想起來。”白君灼道:“你身上的毒是合並熏香和洗衣服用的皂角才會毒發,你的衣服這麽多年一直隻由黃嬤嬤洗,所以我猜測,黃嬤嬤就是太後的耳目,一直替太後監視你的人。”

殷洵眉頭微蹙,“她視我如己出,怎麽會是她要害我?”

“在外人眼中,太後還視你如己出呢,”白君灼無奈道:“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是你仔細想想,你去洛陽的時候,黃嬤嬤不在身邊,你的毒是不是隻有剛去的時候發作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複發過了?”

“那不是因為換了熏香的緣故嗎?”

“這隻是其一。”白君灼抿了抿唇,接著道:“這麽些年,你有派人查過黃嬤嬤的底細嗎?”

“好端端的,我自然不會派人去查她。”

“那就讓莫鷹去查一查吧,萬一真的出乎意料呢?”白君灼提議道。

殷洵仔細思索一番,點頭道:“也好,就按照你說的做。”

語畢,殷洵便叫來莫鷹吩咐了他。莫鷹離開後,見白君灼又拿起那份卷宗翻閱,便隨口道:“多年前太醫院的記錄雖然被燒毀,但若你想知道當年的真相,也不是全無辦法。”

白君灼抬頭問道:“什麽辦法?”

“我之前與你說過,沈青所隸屬的組織叫做影衛營,他們會第一時間掌握朝中一切消息。就算太後銷毀了太醫院和人事院的證據,影衛營中應該還有備份。”

“可影衛營不是太後手下的組織嗎?他們全都應該聽從太後的話才對,太後要銷毀的東西,他們難道還備著?”

殷洵道:“影衛效忠於太後,是因為太後控製了他們的家人。”

白君灼恍然大悟:“既然如此,影衛效忠太後都不是真心實意的了?他們為了活命,或者保護自己的家人,也會偶爾藏匿一些不利於太後的證據?”

殷洵點頭。

“隻是,”白君灼又眉頭緊鎖,“就算是這樣,咱們去哪兒找能給咱們證據的影衛呢?”

殷洵沉默片刻,開口道:“沈青。”

白君灼不語。按著沈青與殷洵的交情,指不定沈青真的能將當年的所有記錄找出來給白君灼看。隻是沈青經過上次阻止他們成親失敗的事情,應該被太後關了起來。所以現在有兩個問題,一是到哪裏去找沈青,二是就算找到了沈青,能不能把他救出來。

估計是有些困難的。

這事暫且不提,重要的是先將黃嬤嬤的狐狸尾巴揪出來。次日午時莫鷹帶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來到殷洵和白君灼麵前,白君灼正奇怪這女的是誰,殷洵便先開口問道:“她是誰?”

莫鷹回道:“是黃嬤嬤的女兒。”

“黃嬤嬤的女兒?”白君灼好奇地看著那女人,問她道:“你多大了?”

那女人回道:“回九王妃,民女三十有一。”

一般而言,生了孩子的宮女不能留在宮中,這女子有三十多歲,而黃嬤嬤二十五年前還在照顧殷洵,這可真是奇怪。

白君灼便問道:“你可知你娘生了你,還在宮中當值,這便是犯了罪的?”

女子禁不住嚇,連忙磕頭道:“請九王妃看在我娘伺候王爺這麽多年的份上饒我娘一命。”

“我也沒說要責罰她,”白君灼不動聲色地對她道:“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娘為何不出宮與你生活在一起,而要留在宮中任職?”

“我爹是宮中的侍衛,與我娘偷偷生下了我,這原本就是死罪。是當今太後救了我娘,還將我送出宮,指派我娘去伺候當年的柳妃娘娘。”女子回道。

白君灼與殷洵對視一眼,這便都解釋地通了,黃嬤嬤為了感念太後的恩情,一直替太後做牛做馬。估計柳妃娘娘和二皇子的死也與她脫不了關係。

莫鷹見殷洵和白君灼都沉默不語,又開口道:“主子,屬下是在伏侯府上找到她的。”

“伏家的?”白君灼看了那女子一眼,那女子嚇的連忙低下頭去。

“那就難怪了。”殷洵很淡定的接受了黃嬤嬤是奸細的事實,吩咐莫鷹道:“把黃嬤嬤帶過來。”

莫鷹領命,不一會兒便將黃嬤嬤帶了過來。黃嬤嬤一見自己的女兒跪在二人麵前,臉色陡然一變,連忙跪下道:“不知王爺、王妃叫老奴過來有何事?”

“黃嬤嬤,咱們王爺有暗疾,每到月圓之夜便會身虛體弱,你知不知道?”白君灼語氣淡然地問道。

黃嬤嬤猶豫了一下,搖頭道:“奴婢不知。”

白君灼猛地一拍桌子,冷聲道:“你伺候王爺這麽多年怎麽可能不知道?我看你是心虛,才假裝不知道的吧!”

“冤枉啊!奴婢冤枉!”黃嬤嬤連連叩首:“奴婢從未做過有愧於王爺的事情,又談何心虛呢?”

“你還要狡辯嗎?”白君灼將手邊的地烏桃扔了出去,冷聲道:“你是不是聽了太後的命令,日日用地烏桃給王爺洗衣服?”

“老,老奴是用地烏桃給王爺洗的衣服,可老奴並不知道它和熏香混在一起就會使王爺中毒啊!”

殷洵神容淡然,聽見此話,嘴角勾出一抹冷笑。

白君灼也微笑,道:“黃嬤嬤,我可沒跟你說過,地烏桃要和熏香混在一起才會使王爺中毒啊。”

黃嬤嬤一愣,眼中的慌亂漸漸變成了驚恐。

“你還要怎麽狡辯?”白君灼冷冰冰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