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韓淩風便越過她,自己進了廚房,不再多看她一眼。
等等,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還有,他那是什麽眼神?
林樂兒低頭看著自己,她今天穿著無袖的紅色荷葉邊上衣配白色七分褲,衣服剛好貼身,勾出漂亮的曲線。
她對自己的身材很有自信,該凹該凸的一分不少,他是在輕視個什麽勁呀?
之前,他不是還對她的身材挺滿意的嗎?怎麽現在卻嫌棄了呀?
還有他怎麽會突然說換口味了?難道他真的那麽快就膩了她?
嗯?林樂兒皺眉暗自道:奇怪,她在意個什麽勁呀?他膩了她,她應該高興才是,失落什麽啊!
“換口味了最好!”她對著廚房裏的他輕哼。
反正,她舅舅現在已經手術成功,身體正在康複,她也不需要做他的情人,為了錢去承他大爺的歡。
“站在那幹嘛?還不過來做早餐。”韓淩風從廚房走出來,端著茶杯坐到餐桌旁。“先泡杯咖啡給我。”
“啥?”她連煮飯婆也要做嗎?
韓淩風拿起報紙,抬眸瞄她一眼。
“早餐你應該會做吧?還有,我的蛋要七分熟,火腿不要太老,土司要單麵焦,記得抹上奶油。”語畢,他攤開報紙。
“我為什麽要……”林樂兒忍住脾氣,抬頭提問。
“秘書的首要條件就是服從上司的命令。”冷淡的話語從報紙後方飄出。
服你個大頭鬼啦!
林樂兒咬牙握拳,拚命深呼吸,猙獰著眼瞪著報紙後的男人……
“是。”她屈辱地含著淚光,終於還是乖乖地走進廚房做早餐。
嗚……忙了一個小時,累了一身汗,卻換來他的嫌棄。
“蛋太老,土司太硬,火腿煎得太幹,奶油沒塗均勻。”
韓淩風放下早餐,端起咖啡喝一口。“隻有咖啡還可以。”
他抬眸看向坐在對麵的林樂兒,“你真的是女人嗎?”
林樂兒沒說話,徑自啃著手上的火腿蛋土司,吃得津津有味,對對麵的韓淩風視若無睹。
能吃就好,一個大男人計較那麽多幹嘛?
見她不理他,韓淩風挑了挑眉,看她優雅迅速的吃完手上的土司,再伸手拿起另一份,而餐盤上還放著三份早餐。
“你的胃口還真好。”女人有這種食量還真少見,他看著同樣的早餐,忍不住搖頭。“這種豬食也吃得下。”
“咳咳……”林樂兒嗆到,用力吞下喉嚨裏的東西,她瞪眼,“豬食?”他竟然說她做的早餐是豬食?
“這哪裏是豬食啊?”她氣得拍桌,那她不就是吃豬食的豬了?媽的!她幹嘛罵自己?
“韓淩風,你不吃拉倒,幹嘛侮辱我做的東西?”
什麽豬食呀?雖然不是很好吃,可至少還是能吃呀!
她氣得搶過他盤裏的土司,也不管他咬過了,用力啃下去。
“你不吃我自己吃。”她大口吃著,一邊吃一邊瞪他。
“浪費食物,你會遭天打雷劈的!”
喀!咬到蛋殼,林樂兒臉色一僵,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吃。
可惜韓淩風早看透了,因為剛剛那一口他就咬到大塊蛋殼了。
“蛋殼好吃嗎?”俊臉勾起嘲諷,他端起咖啡。
“要你管!”她起身,搶過他手上的咖啡,一口用力嗑掉。
“嫌難喝就不要喝!”瞪他一眼,繼續啃早餐。
見她氣呼呼的,韓淩風聳肩,自己走進廚房。
林樂兒斜睨著他,冷哼一聲。“有本事自己煮嘛!就不信你能煮得比我好。”要會煮早自己動手了,還會叫她弄嗎?
哈!她等著看他做出什麽豬食出來!
林樂兒幸災樂禍的啃完手上的早餐,她舔舔手指,再拿起另一份,一口咬下,鼻間突然聞到濃濃的咖啡香。
眉尖小小皺了下,咖啡隨便煮都嘛很香,她哼哼鼻,繼續啃第二口,邊啃邊仔細聽著廚房的動靜。
她聽到油的滋滋聲,又聞到很香的味道,咀嚼的速度變慢了。
不可能的,味道香又不代表什麽。
就像臭豆腐一樣,臭到讓人不敢聞,可是吃起來卻是人間美味,所以同樣的,香也不代表東西好吃。
她這麽安慰自己,可是耳朵卻豎得更尖,甚至忍不住深呼吸,聞著那刺激人口水的香味。
韓淩風那個大爺是在煮什麽東西呀?
她好奇的想著,耳朵聽到腳步聲,她立即坐直,專心的啃著手上的土司,眼角瞄到長腿經過她身邊,她迅速抬眸,偷瞧一下他煮的東西。
這一瞧不得了,她的目光瞬間愣住,收不回視線。
金黃色的炒蛋像黃金似的閃閃發亮,不隻沒有焦,甚至還泛著油亮的蛋液。
火腿也煎得剛剛好,有點焦又不會太焦,塗著奶油的土司烤得焦黃,像灑著碎片的棉花糖。
她不敢相信的張大嘴。
韓淩風卻視而不見,神色自若的坐到椅上,先喝口咖啡。
哦……這麽近,咖啡聞起來更香了,她看他喝下咖啡,忍不住也吞了口口水,然後看他拿起鹽巴罐,往炒蛋灑了下,叉起炒蛋,往嘴裏送去。
哦哦……看起來好好吃哦!
她渴望的眼睛對上他的眼,立即低頭,繼續啃手上的早餐,可是卻食之無味了。
她想著他盤裏金黃色的炒蛋,突然覺得自己嘴裏的蛋煎得好老。
“這個才叫食物,懂嗎?”將一塊火腿送入口中,韓淩風的聲音冷淡,可鄙視的意味卻很濃厚。
林樂兒回以一聲冷哼,誰稀罕?
耶?不對,她抬眸瞪他。“喂!你自己會煮幹嘛還叫我煮?”
韓淩風咬下酥脆的吐司,拿了紙巾抹抹嘴,慢條斯理的開口。“對不起,是我太看得起你了。”
“……”她現在是自取其辱了是嗎?
林樂兒低頭恨恨的咬著吐司,把吐司當成對麵的賤男人,泄恨的一口一口用力咬著。
這輩子還是第一次吃早餐吃得這麽不爽,她為什麽要受這種罪?
有誌氣一點,她就有氣魄的將手上的早餐丟到他臉上,大聲嗆他——老娘不幹了!
可想事這麽想,她卻沒膽這麽做,畢竟,二十五年勞動合同總比一百年強。
想想要是這輩子都要當他的屬下,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當他的秘書能讓她提前七十五年解放,她當然不能輕易放棄。
所以,她不能認輸!
這個賤男人百般刁她、整她,就是要讓她知難而退,她要真的翻桌,不就如他所願了?
她才不會就這麽認輸,他趕不走她的!
林樂兒在心裏發誓,伸手拿起最後一份早餐,雖然對麵的美食讓她胃口盡失,但不浪費的天性還是讓她張嘴繼續吃著。
韓淩風吃完最後一口早餐,喝完咖啡,這才淡淡開口,不帶任何起伏的命令。
“吃完把碗盤收拾好,廚房也收拾幹淨,地板有點髒了,把地拖一拖,家具全部擦過一遍。”
“地板哪裏有髒……”話沒說完,看到他投過來的眼神,林樂兒識相的話鋒一轉。“是,我知道了。”
“嗯!”韓淩風滿意的起身,“我還有事要做,記得整理不要發出聲音。”
說完,他走進書房,進去前又丟下一句。“對了,我家沒有拖把,地板要用抹布擦。”
啥?林樂兒瞪著他離去的背影,用抹布擦?
她看著地板,手掌一用力,未吃完的吐司立即扁掉。
“韓、淩、風!”她咬牙恨恨的念著賤男人的名字,將手裏的吐司捏了再捏,然後伸手就要往地上砸——
砸、砸不下去啦!嗚……
因為要清的人還是她呀!嗚……
心裏再怎麽幹,林樂兒還是隻能乖乖當個可憐的女傭,按照渣男的吩咐,跪在地上,拿著抹布辛苦擦地。
擦完地板和家具,又抱著髒衣服,用手一件一件將衣服洗好,再抱到陽台曬幹。
然後是整理幹淨的衣服,用熨鬥燙平每一件襯衫,再一一整理好放進衣櫃。
而且,整理期間還得安靜得不能發出任何一絲聲響,因為某個賤男人吩咐了,絕對要安靜不能吵到他。
媽的!姓韓的上輩子一定是惡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