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人大床上,一對男女安靜地相擁而眠著,酣睡的表情很是和諧,從中卻看不出一絲情-色的味道。
女人微醺的臉在初晨的陽光下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淡粉色的嬌唇微微上翹,如同充滿魅惑味蕾的新鮮水果,讓人迫不及待的采擷品嚐一番。
薄薄的一層絨毛都清晰可見的長卷睫毛,隨著女人平穩的呼吸,若有似無的碰觸著擁著她的男人胸前的純棉T恤。
“嗯……”
身旁的男人或許是因為感受到手臂被壓了一夜的酸麻,不禁微微蹙起了如峰的濃眉,雙唇不禁輕抿。
他緩緩睜開惺忪的雙眼,黑色的眸子還蒙著一層初醒的慵懶不清。
當注意到懷裏的顧恩恩,他的眼中浮起一抹寵溺。
手臂的酥麻讓他感覺一陣難受,他卻依舊忍著這份不適,看著麵前的女子。
他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著這樣的場景,她枕著他的胳膊,在他的懷中醒來。
世界上最幸福的事不亞於此,在臨睡前和自己最愛的人說一聲“晚安”,早上,看著對方在自己的麵前醒來,親親她的額頭,對她說一句“早安”。
他的愛情跌跌撞撞了五年,今天,總算實現了。
S市的陽光總是格外的燦爛,歡快的光線一束束地照射在防光窗簾上,又被一道道地擋了回去。
太陽似乎玩上了興致,非要把這扇傲嬌的窗簾穿透,射出的一束束光線越來越強,明亮地照耀著窗外開始車馬奔騰的世界。
周思成不動聲色的看著顧恩恩。
她圓潤光潔的額頭,整整齊齊的彎眉,濃密的睫毛鋪在她的眼皮上,像一把小扇子。她睡得很安穩,很放鬆,唇角不自覺勾起的笑容可以彰顯她愉悅的心情,周思成的笑容也越發的寵溺溫柔。
很多人有很多美好快樂的事,但他的快樂和美好,全都來自於懷裏的這個女子。
他的追求從來都不多,在意堅持的也不多,很慶幸,他的追求是守護她,堅持也是守護她,簡簡單單,純純粹粹,唯一的追求和堅持。
一晚上做惡夢,肚子又不舒服了好久,顧恩恩後半夜的這一覺睡得很沉。
靠在周思成的懷裏,她意外的沒有再做任何夢,安穩的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睡意漸漸淡去,她抵著他下巴的腦袋在他的胸前靠了靠,柔順的長發大部分散在他的胳膊上,留了少許在她臉側,隨著她輕蹭的動作,不斷地輕拂過他的胳膊,酥酥麻麻的感覺。
膩歪了一會兒,她睜開雙眸,看到眼前這張放大的臉龐時,第一反應便是被嚇了一跳。
“啊……”她叫出聲,本能的往後躲去。
看著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周思成笑道:“我長得很恐怖?”
“不是啦……”
顧恩恩尷尬的笑了笑,仔細想想,也覺得她剛剛的舉動有些傻裏傻氣的。隻不過,她是真的還沒有適應從一個男人的懷裏醒來。
她撇撇嘴,揉揉自己惺忪的雙眼,說道:“你應該慶幸,我沒有伸出手打你一拳……你也知道,畢竟,我和表姐有四分之一想同的基因,或多或少,我應該有些暴力因子的……”
“哈哈。”周思成被她逗得笑出聲。
顧恩恩從床上爬起來,說道:“你回國還沒有和叔叔說,今天,我陪你去看看叔叔吧。”
“好。”周思成說完,想從床上起來,奈何,自己的右臂被顧恩恩當枕頭枕了一宿,已經徹底僵硬酸麻了,好半晌都沒有恢複知覺。
他伸出左手,揉捏著自己的右胳膊,為自己疏通經絡。
顧恩恩看到他的動作,這才想起自己是枕著他的胳膊醒過來的,良心發現,她湊上前,抬起他的胳膊,放在雙腿上,幫他仔細的揉著捏著。
“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周思成說。
“就當是你給我當枕頭你的報酬嘍。”顧恩恩衝他笑了笑,繼續幫她按摩。
氣氛,很安逸,很和諧。
顧恩恩忍不住想,這,或許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平平淡淡,安安穩穩。
有一個如周思成這樣的男子寵著她愛著她,知冷知熱,貼心守護。
一輩子,也便這樣了。
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不要改變,她就這樣一直傻傻的當那個什麽都不記得、什麽也不需要不操心的顧恩恩,賴在周思成身邊,享受著他的體貼和溫暖。
季家大宅裏,相反的,季非凡卻睡得很不安穩……
手機提示,顧恩恩的手機定位,正逐漸逼近郊區。
顧恩恩的日常生活其實是比較單調的,每日,Gee和季家便是兩點一線,偶爾和童雪、沈安安小聚,卻也都在市內,而今天,從定位係統來看,她竟然去了市郊,地方越來越偏。是什麽樣的情況,她竟會在沒有知會她的情況下去了郊外呢……
有情況!
他二話不說,穿著軍裝,打開定位,開著車,從部隊駛出,迅速按照手機提示的路線向著顧恩恩逼近。
手機定位,顧恩恩最終的位置是郊外叫做“二小旅店”的小旅店。
旅店!!!
他下了車,出示軍-官-證,像老板索要了門卡,按照定位提示,上了三樓,停在303房間門外。
他戒備的附耳於門上,仔細的聽著將劍裏麵的動靜。
“事情辦的不錯,為了酬謝你們,除了那三萬塊錢,另外,這個女人也免費給你們享用,隨你們怎麽玩!”一個女人大笑三聲,說道。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猥-瑣。
“哈哈……”屋子裏的笑聲,有男有女,根據敏銳的判斷力,季非凡斷定屋子裏,除了顧恩恩,應該還有三人,兩男一女。
他二話不說,刷了門卡,踹開房門,便衝了進去。
眼前的一幕,徹底將他的怒火和殺意勾了出來!
眼中的眸子帶著淩厲的肅殺,全身的氣息沉靜而殺伐。
眼前,兩個男人垂涎欲滴的將目光鎖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顧恩恩身上,眼中的熾熱從未有過的旺盛,火紅火紅的似乎要把所有的激情燃燒殆盡。
甚至,其中一人已經迫不及待的爬上床,激動的伸出手摸著顧恩恩的臉,急切的把他的唇印在了她的臉上……
“媽的……”正準備脫掉顧恩恩褲子的男人被打斷好事,他煩躁的轉過頭,看到季非凡一身軍裝,身子本能的一僵,手中的動作頓了下來。
另一個就要印在顧恩恩紅唇上的男人也被這樣大聲的踹門聲打斷了自己的興致,頓住了自己準備深入的動作。
屋子裏,一個濃妝豔抹的女人看著他,眉頭皺的高高的。
她問他:“你是誰?”
他冷眼看著屋子裏的三人,心裏怒火翻滾,聲音冷冷的帶著殺氣:“你們的死神!”
說完,他便徑直走向大床。
那兩個意圖對顧恩恩意圖不軌的男人見到他,終究是敵不過內心恐懼,哆哆嗦嗦的下了床。
他瞥見他們袒露在外的下身昂起的某醜物,眉頭皺的深深的。
這兩人……竟然要對他的女人……不軌……
簡直要作死!
他的怒氣越來越沉,喘息的力度很大。若不是他早來一秒,隻怕恩恩已經被……
他真的不敢想象……
若不是他敏銳的發現了顧恩恩的情況不對,火速的根據她手機的定位係統跟上她,隻怕今天的後果將是他們兩人一生的痛……
就隻差那麽一秒……
差點,她就被這兩個男人欺負了……
他的心裏思緒翻騰,他沒有理會兩個慌慌張張撿起地上衣服穿上男人,傾身上前探了探她的鼻息,見她呼吸平穩,隻是昏了過去,並沒有性命之憂,心裏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他冷漠的轉身,冷眼看著麵前的三人。
被他的冷意和殺氣逼著,兩個男人顧不得穿內褲,胡亂套上長褲,來不及拉上拉鏈,單手拽著褲口便準備逃走,可他哪裏會讓他們得逞,大步跨了過去,愣是把握上門把手的男人給拽了回來。一手抓住他的胳膊,一個迅猛的過肩摔把他狠狠的摔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砰”的一聲,華麗極了。
“你……”另一人因為恐懼,連聲音也哆嗦了。
“給你們兩個選擇。”他的聲音殺伐冷沉,讓人不敢反抗,群魔退避三舍:“一,一五一十的把事情交代清楚。二,你們被我打一頓後再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
要知道,到底是誰存了傷害她的意圖。他定要將這條線全部挖出來,狠狠扯斷,不讓他們任何一人威脅到顧恩恩的性命!
他向來樹敵眾多,所以,才會在和顧恩恩結婚後,也一直沒有卸除她手機裏的定位追蹤器。
他隻是想隨時了解她的行蹤,能夠在她遇到危險的第一時間出現在她的麵前。
僅此而已。
“我說……我說……是她……”那個沒有挨打的男人,手指直指屋中濃妝豔抹的女人:“是她給了我們三萬塊,讓我們把那個女的從停車場帶到這裏。長官,請相信我,我們兩個隻是拿錢做事替-人-消-災,我們隻是按照她說的把這女人帶到這裏,本來也沒打算對她做什麽的……都是這個女人!是她讓我們上了那個女人,她是金主,我們不能不從啊……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不過就是求個財,這一切都是她的主意。”
女人挺直了脊背,伸長脖子,抬頭看著他,一副不屈不撓的樣子。
他淩厲的眸子瞥向濃豔的女子,問道:“你和她有什麽過節?”
“我就是看她不順眼!我本來和她也沒什麽仇恨,可她卻三番四次的和我作對,幫著童雪一次次的欺負我!年前,她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踹爛了我的車,讓我丟了那麽大的臉,氣死我了!”女人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