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心忍不住爆粗口:“你妹的商業機密。”
這女人,胡編亂造糊弄人的功夫簡直就是一流啊!
還商業機密!
那她這個打探“商業機密”的人,豈不是成了商業間諜?
啊呸……
她倒是想幹特工這類的高級職業,問題太累了好嗎?!
“小姐,請您文明用語!還有,我家裏隻有一個弟弟……”
這收銀小姐,是徹底打定主意和錢心杠上了,把向來能言善辯的小錢心氣得就快七竅生煙了。
錢心本來就因為損失了十萬塊在生悶氣,又被這丫頭三言兩語處處擠兌,實在氣的夠嗆,整個身子擋在了過道出口,扯著嗓子開始耍橫:“文明你個頭!我管你妹還是你弟!我告訴你,今天姐跟你耗上了,趕緊把你們經理叫出來。”
此女此刻如此凶狠的模樣,就是連母老虎都絕對有所不及啊!
“小姐,做人要講道理的。”
看到錢心打定主意要把事情鬧大,收銀小姐的語氣明顯沒有之前的那麽篤定無畏了。
她不過是一個小打工仔,身上的手機可是花費了她一個月工資買的,這個瘋女人說要就要,她是傻了才會給她。
“從頭到尾我都很講道理,是你欺人太甚,今天我看不到你們經理,治不了你,今天這超市也別營業了。”
錢心絕對有豁出去的架勢!
哼,管她什麽形象,她今天受了這麽大的鳥氣,她要是深呼吸咽下去了,那她就別活人了!
*
辦公室裏,聽著收銀台小姐一字一句的解釋,微胖的經理了解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趕緊對著錢心客客氣氣地說道:“尊敬的女士,對不起,是我們的錯,請問您有什麽需要我們幫忙的,請您盡管開口。”
錢心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喝著胖經理親自遞上的咖啡,倒是顯得非常怡然自得。
受到的待遇好了,心情也就好了,於是,倒也沒有了之前的怨氣衝天,一副貴族姿態,態度高傲的說道:“你們員工的素質真的有待提高,要是各個都像這女人一樣的德行,我看你們超市也該倒閉了。”
本來,錢心是想要翹個二郎腿來著,可是,一想到她下半身隻有一條小黑內褲遮羞,就不勉為其難地在別人麵前耍大牌了。
否則,她就丟人丟大發了!
“對不起,是我們是疏忽,在接下來的日子,我們一定會加強員工的培訓,若到時候還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還請尊敬的小姐您大駕光臨,不吝指導一二。”
胖經理雖然體型看起來比較笨拙,可這嘴卻跟抹了蜜似的甜,要不是錢心意誌力太過堅定,早就被他的忽悠到了外太空。
錢心伸出一隻手,對著胖經理比劃一個手勢,“麻煩用一下手機。”
這姿態,就跟屋裏的這倆人,根本就是她的小跟班似的。
“請!”胖經理倒是沒有收銀小姐的顧慮,在這裏,他料想這個女人也不能走搶劫這條道。
他想,或許她真的是急需手機救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事情弄大了,對超市的影響非常不好。
錢心熟練地撥通了滕少桀的手機號,剛把手機放在左耳上,隻聽見才“嘟……”的一聲,電話那頭的人就接起了電話。
“誰?”雖然隔著好遠的距離,可是錢心依舊聽出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心情不是太好,因為他說話的語氣非常煩躁,但又貌似有點中氣不足……
“他肯定是昨天放縱過度,所以導致現在底氣嚴重不足。”
錢心一邊在心中腹誹不已,一邊還是回答了男人的提問,“那個,是我……”
熟悉的語調,熟悉的聲音,讓電話那頭正在煩躁地抓著頭發的男人頓時來了精神,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地一陣數落:“錢心,你昨天晚上死到哪裏去了?你的翅膀是越來越硬了,居然學人家泡吧,完了,你還給爺來個夜不歸宿,你是不是活膩歪了!!!”
錢心把手機移開自己的耳朵好大一截,再慢條斯理地揉揉自己被震得發疼的耳朵,抿著嘴唇忍不住低聲抱怨:“你幹嘛吼得這麽大聲啊,都快把我的耳朵震聾了。到底是誰害的人家夜不能歸宿,事到臨頭,你竟然還給惡人先告狀……”
哼!
事實本來就是這樣!
明明就是他對她不搭不理,明明知道她在KAI,明明知道她喝醉了,還死活都不來接她,於是才釀造了這一些列的悲劇。
他倒好,現在竟然煞有心情地數落起她來了!
真是討厭!她是什麽時候成了眾人都能隨便揉捏的軟柿子了?
少桀哥哥神馬的,最混蛋了!
“喂,你不要總對我大吼大叫!你還有臉說,是誰昨天晚上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對我不聞不問的,還連累我受盡了非人的痛苦折磨,我都還沒發火呢,你凶什麽凶?”錢心越是嘮叨,就是越是覺得氣憤,也越來越覺得委屈。
她怎麽這麽倒黴啊,滕少桀那死混蛋,就知道欺負她!
滕少桀聽到錢心羅裏吧嗦地一陣絮叨,再次怒吼一聲,打斷了她的囉嗦:“廢話少說,你現在在哪兒?”
“你問我,我問誰啊!北京城這麽大,我哪裏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還不等錢心吼完,一旁的胖經理就大膽地就著錢心的話,將這裏的具體方位說了出來,“小姐,這裏是朝陽區北苑路158號,家和超市。”
他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偷聽她和電話裏那個男人講話的,隻是因為對方的聲音太大,他雖然沒有刻意傾聽,但那震耳欲聾的聲音,他卻還是被迫聽得明明白白。
“我在朝陽區北苑路158號,家和超市。”將胖經理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邊,錢心不爽地撇撇嘴。
死男人,叫得這麽大聲,別人都聽見了呢!跟他說話真是丟人!
“不要亂跑,等我,半個小時。”男人隻留下了這麽一句話,就直接掛了電話。
“我又不是小孩子。”聽到對麵傳來的嘟嘟忙音,錢心有些不爽地嘀咕了一聲,對於滕少桀那命令式的語氣非常鄙視。
她都二十歲了,好伐!好伐!
他用得著像吩咐一個小女孩一樣命令她嗎?用嗎?
在別人麵前,他能給她留點尊嚴不?能不?
二十七分零七秒。
“砰……”胖經理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麵直接推開,接著,就闖進來一個渾身充滿戾氣的英俊男人。
他的眉毛輕皺,眼神上挑,帶著兩分戾氣。
他的身後,緊跟著兩個神色緊張、手拿電棒的保安。他們剛剛看到這個男人氣勢洶洶地到來,以為是來找麻煩的,就趕緊拿了電棒跟在他身後,準備在他做出任何危險動作之前,一棍子劈悶了他,阻止災難的來臨。
“還沒到半個小時。”錢心一直抬頭看著掛在牆上的萬年曆電子表,在看到男人衝進來的時候,第一句就冒出這麽一句話。
北京城的路這麽堵,他是怎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趕過來的?
“不差這麽幾秒鍾。”男人直接無視辦公室裏其他人的存在,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坐在沙發上穿的非常“隨意”的女人,眼中蹭蹭地往外冒著無名烈火。
跨步,上前,一把抱起癱坐在沙發裏的女人,滕少桀用手掩住她即將麵臨曝光的小褲褲,帶著她,在眾人的注視下,火速離開了辦公室。
打開車門,滕少桀把懷裏的錢心直接扔在了副駕駛座位上,怒吼一聲:“充電寶是用來吃的嗎?”
今天,他開得是黑色的瑪莎拉蒂GT,裝置嚴密的車,倒是不必擔心她會不會曝光。
這個問題其實一點都不難猜,這女人要不是手機沒電,她不會跑到超市裏用別人的電話給他來電。
“我忘帶了……”錢心的聲音弱弱的。
她記得,自從她用他的充電寶充了一次電後,就順手牽羊摸走了,可自從那以後,她貌似壓根也沒碰過。
因為她從來都沒有夜不歸宿的現象,而她習慣晚上充電。
錢心意識到這件事本來就錯不在自己,於是便心安理得又理直氣壯地吼了一通,才不管身邊的男人現在有沒有開車:“我昨天讓你來接我,你到哪裏去了?知不知道我差點……差點就清白不保,被人強了!”
“哧……”急速的刹車聲驟然想起,錢心雖然帶了安全帶,可也差點沒被甩到擋風玻璃上。
媽媽呀,這慣性,未免也太強大了一點吧!
好半天,錢心才回過神,後怕地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直接甩頭吼了回去:“喂,你這樣會出人命的,我還想多活幾十年啊!!!”
這個死男人不是一般的危險啊,她早晚有一天會被他玩死!
“你剛剛說什麽?”
滕少桀直接拉了手刹,完全不考慮現在這個停車的地方合不合適。
居然有人敢打他的女人的主意?!
活膩歪了?!
看著滕少桀突然變得莫名其妙的樣子,錢心不由地縮縮脖子,壯著膽子轉過頭,輕瞥了一眼男人神色緊繃的臉,把剛才的話又鄭重其事地重複了一遍:“你這樣會出人命的,我還想多活幾十年!”
他難不成失聰了?所以,連她那麽彪悍地一聲大吼都沒聽到?
“再往前一句。”滕少桀依然扳著一張棺材臉,側過身子,把手扶在錢心正靠著的副駕駛後背上,眼睛瞪著某隻錢心。
那“猖狂”的模樣,讓錢心想到了“色狼”這種可恥的動物。
“額……我昨天讓你來接我,你到哪裏去了?”
一想起昨天,錢心就覺得非常淒慘,她這麽信任麵前這個死男人,他卻放她鴿子。
“我去了。”滕少桀非常鎮定地解釋著。
他昨天正在電腦前做黑客,正是緊要關頭,哪裏有心情聽她扯些什麽,所以直接扔掉了手機,繼續忙著工作。
直到好不容易侵入了對方的係統,他這才想起電話裏那個神經兮兮的女人好久之前的瘋言瘋語。
“滕少桀,我在KAI,過來接我。”
好像……那個神經質女人是這麽說的。
“KAI?”
登時滕少桀就身體緊繃了起來!
那不是他之前經常去的那家酒吧嗎?那女人跑到那裏做什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