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參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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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是誰救了我們?

錢心低著頭,抿著嘴,不言不語。

滕少桀見她這樣,也沒有理會,隻是緩緩的闔上雙眼,很久很久之後,他才再度睜開,手掌力道柔和的摸著錢心的頭發:“脾氣越來越倔了,嗯?”

錢心依舊沒有搭理他,打定了主意要和他冷戰到底。

滕少桀見她依舊沉默不語,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渴了,給我倒杯水去。”

錢心頓了頓,才不輕不願的挪動身子下了床,踩著拖鞋緩慢的走到飲水機旁,給他到了一杯溫水。

然後,聳拉著腦袋,又慢悠悠的蹭了回來。

她一手端著玻璃水杯,直接把它遞到他的手中,就坐在一旁,繼續不搭理他,百無聊賴的抓起一顆大紅提,開始仔細的剝皮。

滕少桀知道她在耍小孩脾氣,再和他無聲的抗議,想要他妥協,可是他的注意卻很是堅定,不想她接觸到他黑暗的生活,不想讓她接觸血腥,更不想因為他把她推向危險……

滕少桀端過她遞過來的溫水,踟躕了好半晌,直到杯中的溫水轉涼,直到錢心的手跟前已經堆了好些紅提果皮,他才抬手,喝下幾口。

心情不爽,沒有半點味道的白水到了口中也全然變成了苦澀,他看著錢心依舊賭氣的吃著提子,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打算,緩緩扯了扯有棱有角的唇角。

這女人的壞脾氣和倔強性子,確實是他一手慣出來的。

那麽,現在是他自作自受?

他放下了杯子,或許是覺得困了,也沒有力氣再和錢心囉嗦,所以就躺下,沉沉的睡了過去。

錢心嘟著嘴,聽著滕少桀均勻的呼吸,心裏很不舒服,惱怒的哼了一聲,就自個兒窩在沙發上,睡去了。

因為前不久剛剛睡了好大會兒功夫,她隻是閉眼假寐了一會,聽到房門口傳來的動靜,她就懶洋洋的睜開了眼。

是醫院的小護-士,帶著護-士服,護-士帽和淡藍色的醫用口罩,她的手中推著一輛銀色的鋁合金手推車,裏麵放著幾樣藥水。

又到了換藥的時間了麽?

雖然錢心和滕少桀還在冷戰,但看到他沒有醒來的跡象,而他又到了換藥的時候,所以就下了沙發,嘎登嘎登的走了過來。

她來到窗前,見滕少桀依舊熟睡著。

他眉頭輕皺,錢心想,定是他胳膊上的槍傷發作了。

她看向護-士,見她正麻利的把新的要睡掛在輸液架上,要給滕少桀輸液,錢心就小心翼翼打斷了她的動作,問道:“先給他換藥吧。”

“好。”護士動作麻利的拿出藥水和紗布,準備給滕少桀換藥。

錢心看看她,再看看滕少桀。

雖然兩個人正在冷戰,但她還是會不可抑製的擔心他。

他疼了,她也疼。

他不舒服了,她更不舒服。

討厭!

她不過就是想陪在他身邊嘛,為什麽非得趕她回去?!

錢心的心情很不爽。

護士的動作很麻利,許是力道有些重,把滕少桀弄疼了,所以,錢心便忍不住提醒她:“你輕點呀,這麽大勁兒做什麽,你沒看到他皺眉頭了嗎!一點都不考慮病人,你會不會做護士啊!”

她把心情的不爽,全都發泄給了麵前這個護士。

護士猛地抬頭,眼中一道冷光閃過。

錢心愣了一下,心裏沒來由的顫了顫。

她天生感覺敏銳,再加之為了拍好“戰神”,她看了不少電視劇,學習了不少拍戲的經驗,所以,這種敏銳感就變得更精進。

她剛剛,明顯的感覺到了來自對麵護士身上的一抹戾氣。

她穩住心神,說道:“我哥哥剛剛有些不太舒服,傑克醫生下班了嗎,如果沒有下班的話,你一會兒讓他來給我哥哥檢查檢查。”

小護-士點點頭,應道:“好的。”

“謝謝啊。”錢心緩緩的應了一聲,微微垂眸,掩下眼底的深沉。

有問題!

她隻是有些懷疑這個小護士,所以才編了一個謊話,說什麽傑克醫生,而這小護-士,竟然答應的這麽爽快……

天知道,她才不曉得給滕少桀治療的醫生叫什嗎名字呢!

小護-士很快就給滕少桀包紮好了,錢心心裏覺得這事兒不對,便蹭了上去,暗中使勁的掐著滕少桀。

不管那小護-士有啥目的,但顯然她太過可疑了,如果那人要對滕少傑不利,她一個人是肯定應付不過來的。

可是,她一爪子掐下,肉都要被她擰成麻花了,可他居然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錢心的身體已經開始打著哆嗦,表麵卻鎮定自若的一邊繼續掐著滕少桀,一邊抬起頭,睛看著小護-士,一臉的痛苦:“啊,好疼啊……那個,大姐啊,我的胃口好不難受啊,你能不能給我拿點胃藥啊?”

現在,錢心無比慶幸自己踏入了演藝圈!

演戲神馬的,真的是生活必不可少的救命技能啊啊啊!

小護-士看著錢心突然蜷縮起身子半窩在床上,“嗷嗚嗷嗚”的叫喚,不禁眉頭輕皺,本能的向門口的方向看去。

還好,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

錢心見她這個動作,頓時,定都寒了……

這女人下意識的反應決定彰顯出她有陰謀的打算!

錢心一邊卯足了勁兒繼續叫著,想把門口那些守衛都喊進來。

護士皺了皺沒脫,說道:“小姐,您先堅持一下,我先幫病人掛了藥水,然後就給你胃藥,好嗎?”

這次的計劃,必須要萬無一失!

組織已經有人偷偷的在水箱中下了迷藥,目的便是要昏迷屋子裏的所有的人,沒想到,隻昏迷了一個人,還有個麻煩的累贅物意識尚存。

“不行啊,疼死我了啊……要死人了啊……”錢心大聲呼叫著。

護士生怕屋外的人聽到她的鬼吼鬼叫,連忙走過去,伸出手打算去扶錢心,暗中,她卻做了一個手刀的姿勢,準備一掌劈在丫的後腦勺,把丫劈暈過去,她也好繼續完成任務。

錢心自然不會讓這人接觸到自己,所以在她準備扶起自己的時候,就轉頭說道:“麻煩你倒點熱水給我,或許我喝點熱水,就會好些了……”

護-士掩在醫用口罩下的唇角深深的勾起,顯然已經不耐煩了。

她隻有這一點點時間,也必須在這一點點時間內把液體輸入滕少桀的體內,這個女人,三番四次阻擾她,讓她恨不得一拳頭砸死她!

“小姐,病人的輸液時間到了,我先幫他掛好藥水,會立馬給您倒水,幫你叫醫生的。請您再稍等片刻,好嗎?”她的語調,已經明顯按耐不住不爽的上揚。

“嗚嗚……可是,我的胃好疼啊……”錢心依舊不依不饒的哼哼著。

她沒有敢表現的太明顯,更不敢尖叫,因為她不能肯定自己比這個女人厲害,如果被她發現自己是故意的,說不準分分鍾解決了她。

小護-士見錢心又開始“嗷嗚”了,雙拳狠狠的攥緊,不想再和她浪費時間,迅速的伸手,直劈錢心的脖子。

見這陣勢,錢心頓時慘叫一聲:“你特麽的到底是誰?”

這一次,她也不怕心思敗露,可是扯開了嗓門叫喚的。

可外麵,特麽的還是沒有半點反應。

滕少桀手下那群白癡!

要是他們兩個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了,她就把他們送去喂豬!

沒有人來救她,她隻得自救。原本跪坐在地上的身子一翻,筆直纖長的玉腿直接踹出。

她雖然不懂什麽武功,但從小到大和滕少桀打鬧交手數次,本身的反應能力還是不差的。

護-士沒有理她,一掌落空,瞬間掌變拳,同時,身體彈起,一腳踹向錢心的小腹。

重重的一腳,錢心甚至依稀聽到了骨裂的聲音。

小腹痛的厲害,火辣辣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全身是汗。

疼,好疼,鋪天蓋地的疼。

腦袋也昏沉沉的,小腹疼到沒有力氣再爬起來了……

搞定了礙事的錢心,護士便不再多廢話。

她動作敏捷的來到手推車前,拿起針頭,就刺向滕少桀的太陽穴。事情敗落,也不能考慮自己能不能脫身了,現在,殺死滕少桀、完成任務最重要。

一擊必殺!

滕少桀根本不知道危險降臨,依舊沒有半點反應,睡得太過沉了。

“不要……”

錢心努力的爬向病床。

若這一針刺下,她豈不是沒了哥哥,還做了寡婦?

外麵的那些保鏢們,都是吃屎的嗎?!

護-士瞅了一眼氣息奄奄的錢心,見她沒有再反抗的餘力,便繼續拿起針頭,對準滕少桀的太陽穴刺下。

錢心一看,天暈地旋。

如果他就這麽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昏昏沉沉間,一聲尖叫聲傳來,一個白影閃過。

錢心無力支撐,終是昏了過去。

耳邊,是溫柔的呼喚,有擔憂,有不安,有眷戀。

錢心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滕少桀的吻就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她迷迷糊糊的接受著他的吻,好半晌後,才懶懶的躺在他的懷裏,嬌憨虛弱的模樣。

“這是怎麽回事?”

她怎麽感覺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好像有什麽重要的事在腦海中盤旋,可是她卻始終也抓不住。

“你睡了兩天。”滕少桀抱著錢心,聲音嘶啞,語調輕顫。

“兩天?我怎麽了?”錢心一臉的迷茫。

“你受了點傷,昏迷了兩天。”

錢心登時瞪大的雙眼,腦袋中那抹混沌瞬間變得清晰了起來,兩天前發生的事瞬間在腦海中炸開。

“滕少桀,你有沒有事?”瞬間,錢心什麽都想起來了。

那個護-士,要出手對付他,她拚了命去救他,可是,最終還是被那王八蛋給弄昏了過去。……

錢心氣衝衝的動了動身子,卻感覺到小腹傳來一陣疼痛,還有什麽東西緩緩流著。

滕少桀按住她的亂動的身子,說道:“你受傷了,乖乖的躺著,好好休息幾天。”

“是誰救了我們?”錢心很好奇兩天前到底發生了些什麽。

那天,在她做好了赴死準備的時候,似乎聽到了一個叫聲。

好像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