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安安冷冰冰的看著他,為他這麽霸道的罵自己而生氣:“你又不是我的誰,你管我!!!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要你管!”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本來也沒多大的交情,上次還差點被鍾愛當做情敵給打了,這男人還無情無義的推她出去赴死,莫名其妙的,她就是討厭極了龍章這人!
你管我?
龍章聽著這三個字,竟邪笑幾聲,而後,雙目如野獸一樣盯著薄安安:“薄安安,你是不是想試試,我能不能管得著你!”
這個女人,分明就是在挑戰他!
說著,他就蠻橫的拉過她的兩條胳膊,用一隻手製住,另一隻手從她的製服短裙下滑了進去。
阿甘和張飛看著這個情景,伸長了脖子嗷嗷的叫喚著,像兩隻垂涎欲滴的野獸正在等待著好戲上演。
哇哢哢,今天的龍哥很勁爆啊!他們真的很想把這個場景錄下來啊,可是……
兩個人看看他冷峻的側臉,身上散發出來的凜冽殺氣那麽強烈,兩個人不由的縮縮脖子,在心裏扼殺了這個想法。
“啊……混蛋,你滾……”薄安安瘋了般大叫起來,吐沫星子當做武器,可勁兒的噴在龍章的臉上。
心裏,對這個男人更加厭惡了。
這個混蛋,居然敢這麽對她……
薄安安的反應太過激烈,搞得龍章好是要強了她似的。
阿甘蹙了蹙眉頭,語調輕浮的勸著這個傻不拉幾的女人:“我說你吼什麽啊?我們龍哥喜歡你,你跟了他,總比你在這做服務員要好吧。他可是名門世家的總裁,軍區龍家的獨生子,跟了他,你後半輩子可就不用愁了啊,哪裏需要來這種地方受苦受累,還受人欺負。”
張飛也附和地笑道,“是啊!跟了龍哥,錢多多,我勸你就不要掙紮了,還是從了吧……”
薄安安怒了,整個人仿若一頭發狂的小獅子:“媽的,從個屁!他這麽好,你們兩個從他去啊!”
本打算遇到什麽都忍得,可是,龍章是真的把她給逼急了。
就算是沒有這個工作,這樣的屈辱,她也不能忍啊!
她凶狠狠的瞪著龍章,眸子死死的瞪著他,那表情,就和對方是她的滅族仇人似的。
不死不休!
對,就是這樣的眼神,傳遞著這樣的信息。
“哼,強詞奪理!”龍章不理她,動作越往深處。
“混蛋!”薄安安咬著牙,心裏害怕極了。
他在想著,到底要怎樣,她才能免於一難?這裏的另外兩個人都是龍章的人,剛剛,他們還勸她服從,顯然,求他們是沒用的。而會所每個包間的隔音效果都異常好,恐怕她就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進來解救她……
現在,她隻能從龍章身上下手。
可是,到底要怎麽做,才能讓他放手呢?
思索間,她狂暴的情緒漸漸沉靜下來,狂躁的眸子也一片寧靜,沒有一點漣漪,就好像前一秒還是狂風海浪,突然就變成了一潭死水,宣誓著詭異的寧靜。
龍章看著她突然寧靜下來的雙眼,冷靜的可怕。他動作突然頓住了,總覺得世界都靜了下來,好像,他就會這樣緩緩的陷了進去……
“你……”他的眉頭蹙了蹙,而後,身體慢慢的放鬆。
薄安安感覺到他壓在自己胳膊上的力道放輕,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死水般的氣息再次掀起狂瀾,膝蓋曲起,狠狠的撞在了他的小兄弟上……
這時第二次!
哼,混蛋,他以為她是好欺負的嗎?
想必上一次,今天的這一撞帶著薄安安狂暴報複的混亂情緒,出腳快速又精準,同時力道還生猛又狂暴,龍章豈有安好無損的可能?
他整個人痛苦的揪著眉頭,軟軟的跌在了一邊。
薄安安幾乎是在同時火速跳下沙發,如一隻受驚的兔子似的,跑了出去。
阿甘和張飛瞪大了眼,著實沒想到他們彪悍無比的龍哥竟然……栽了……而且不是栽在滕少桀那樣腹黑的人身上,而是被一個瘦了吧唧的小女人給撂倒了……
兩個人太過震驚,以至於在薄安安狠狠摔上門逃出去的時候,他們才一前一後衝到龍章身邊。
俊美帥氣的龍某人摔倒在地,他的雙眼緊閉,雙唇緊抿,完全昏過去的模樣。
草,那個死女人,居然敢踹他第二次!
他一定要報複她!媽的!
這是他昏倒前腦海裏唯一的念頭。
阿甘當即了斷,用力的掐著龍章的人中和虎口,好一番折騰後,龍章才清醒過來。
“怎麽了?”他看著眼前阿甘和張飛一臉擔憂的表情,有瞬間的懵怔。
突然,身下疼痛襲來,他的五官突然皺在一起。
靠,他的小兄弟火辣辣的……
媽的,真疼。
阿甘察言觀色,看著龍章一臉的糾結,他撇了撇嘴嘴,輕咳一聲,然後倒退了一步,解釋道:“你二弟被那女人踢傷了……”
張飛正奇怪阿甘突然倒後的舉動,接下來,龍章一拳垂在他胸口後,他終於知道自己又替阿甘背黑鍋了……
他轉過頭,惡狠狠的瞪著自己這個可惡的損友,暗地裏咬牙切齒:“混小子,看我以後怎麽收拾你!”
薄安安一溜煙的跑進洗手間,長長的喘著氣。
真特麽的太嚇人了……
還好她跑得快,如果晚那麽一點點,或許,她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此刻,洗手間裏沒有人,薄安安難得的放鬆下來,任自己劫後餘生的情緒宣泄出來。
光亮的鏡子裏,她的小臉紅紅的,頭發因為奔跑而有些淩亂,因為緊張,身子熱熱的。
她打開水龍頭,伸出手,感覺到那冰涼的清水把她手中的熱度衝散了一些,低頭輕歎一聲,急促的呼吸這才緩緩歸於正常。
“真沒想到第一天就發生這樣事。”她輕輕低喃著,覺得世事真是特麽的難以預料啊!
就像兩個月前的她不可能想到自己會忍受一個月的偷渡離開法國,離開司延,也不可能想到自己會被捉去迷情會所拍賣,更不可能想到之後她還會深入險地做酒促……
她在今晚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踏進一號包間的那一刹那,也沒想到自己會在同一個房間裏前後遇到兩個她避之不及的人。
惹了第一個,踹了第二個。
來北京城不到半個月,京城四少,她就得罪了兩個……
“呼呼……”想到她狠狠的踹在龍章那裏的一腳,她的身子緊繃,忍不住有些後怕。
她剛剛那一腳可是用盡了所有力氣踢的,該不會,把他給踢壞了吧……
“如果真的踢壞了,靠,我豈不是毀了他的下半生?”她顫抖著雙唇,有些害怕。
她當時隻是單純的為了泄憤,卻忽視了龍章的身份,如果他不能再傳宗接代,那將會在北京城掀起一場多大的血雨腥風……
他不會為了報仇不折手段?會不會連累到小洛洛?
薄安安這才覺得害怕。
“怎麽辦?怎麽辦?”她捏緊了拳頭,心裏擔憂。
突然,傳來一陣門響聲,薄安安趕緊收起了心裏悲傷的情緒,低下頭,不想讓別人看到她此刻的失態。
一個玲瓏有致的濃妝女人走過來,站在離她不住二十公分的地方洗手。
薄安安低著頭轉身,想要離開這個不再屬於她一個人的空間。
“既然來了這裏,就要收起你那些所有的自尊自愛。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是一樣的,說穿了都是賣笑賣身的服務員。那些掌握著你經濟命脈的有錢人就是上帝,他們要你笑,你就得笑,要你哭,你也得哭。不管外麵的你是什麽樣的身份,在這裏,你隻能是錢的奴隸。”
薄安安要離開的身子頓下,抬起頭,看向站在鏡子前開始補妝的女人。
是那個在滕少桀麵前幫她解圍的模特。
她化妝的手法很熟練,簡簡單單的幾筆就把妝容修飾的一絲不漏,完美極了。
薄安安到現在才有機會謝謝她不久前的出手相助,看著她胸前的胸卡,她感激的說到:“音音,謝謝你。”
薄安安上崗前,衛林給她看過迷情服務員的花名冊。音音,是迷情會所出場費最高的模特之一,在會所,很有實力。
“不用謝我,我這是在對自己說。”音音快速的畫完了妝,就利落的收拾好化妝包,從薄安安身邊走過,出了洗手間。
薄安安在音音倔強清高的背影消失後,她也走了出去。
這條路很難走,現在又得罪了龍章,真是態度不幸了……
帶著沉重的心情返回旅店,她想和小洛洛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放棄逃亡的計劃,還是乖乖回家得了。
畢竟,現在的情況危急啊!
唉。
為什麽自從來到這裏,就各種不順呢?就好像跟了兩隻倒黴鬼似的……
哼!滕少桀和龍章一定就是那兩隻倒黴鬼!
媽的!
“小洛洛?”
“……”房間裏黑黑的,沒有人理她。
“小洛洛?”
“……”
薄安安打開燈,接著室內明亮的燈光,她看到自己心愛的兒子躺在床上,似乎,睡著了。
她走上前,蹲在床邊,看著他紅紅的小臉,就像一個小天使。
也許是司延的教育方式很嚴格,小洛洛從小就早熟,平日裏就和個小人精似的,也隻有睡著的他才這麽安靜漂亮,純潔美好。
她忍不住俯身,在他小臉上印上一吻。
唇上的溫度很熱,她蹙蹙眉,連忙伸手撫上他的額頭。
觸手是滾燙的溫度。
“小洛洛……寶貝,你醒醒……”她驚訝的叫著他,一個音調比一個音調尖銳。
她的寶貝,她的兒子,她的小洛洛,依舊昏睡著,沒有理會她。
“寶貝,媽咪帶你去醫院。”薄安安驚慌失措,她抱起他,跌跌撞撞的向外衝去。
夏日淩晨的風總是清涼的,吹散了白日的炎日,深夜將近四點鍾的時間,就是再繁華喧囂的城市,也安靜了許多。
大街上,隻有稀稀拉拉的車劃過,薄安安抱著小司洛,用自己單薄的身體替他遮擋夜晚的風。
“寶貝,對不起,媽咪回來晚了,對不起……”懷裏的小人兒溫度很高,就算是在清風中,也依舊沒有褪去半點熱度。他不吭不聲,任由她抱著,沒有任何聲音傳來。
“寶貝,撐住……”薄安安的聲音越發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