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參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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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9】後麵有人追我們

薄安安轉過頭,看著這個因她而承受了傷害的女子,道:“對不起,鍾情其實是刻意針對我的,結果受傷的卻是你。”

“不怪你。”溫暖抬起頭,淚眼朦朧,“不是你的錯。”

薄安安昨夜從陳奇手中救了她,又因為苦苦哀求滕少桀救她,最好還和龍章鬧僵了,這些,她都看在眼裏。

但真正害她的人,鍾情和龍章!

那對狗男女,她一個都不會放過!她一定會報仇!

陪溫暖又坐了一會兒,看著她在麵對她母親的時候,倔強的把所有的傷害都掩在心底,薄安安的心,很沉很沉。

她緩緩的走在出醫院的路上,一眼便看到了樹影下的男人。

他靠在她的車上,欣長的身體被透過樹葉縫隙的斑駁日光拉出長長的一道身影。

滕少桀看到她,扔掉手中的半截香煙,對她招招手:“過來。”

薄安安走上前,卻並未靠近,垂眸,瞥見他腳數不清的淩亂煙頭:“你怎麽來了。”

那些煙頭,證明他來了很久。

他打開車門,依舊丟出兩個字:“上車!”

薄安安依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滕少桀見她坐好,一腳踩下油門,車子便飛了出去。

車子穿梭在林蔭道上,車速一如既往的很快。

滕少桀握著方向盤的力道很緊,聲音卻一如既往:“吃午飯了嗎?”

薄安安將雙眼瞥向車窗外:“嗯。”

“她怎麽樣?”

薄安安抿抿唇,語氣裏有幾分負起的意味:“一個為了給患了肝癌的母親治病的可憐人,要忍受著心愛人在她生日當天出車禍死去的傷痛,帶著對自己深深的厭惡去自己討厭的風月場所賺取那麽丁點兒的醫藥費,卻被人這麽無情的踐踏了苦苦守著的清白……你說,她能怎麽樣?”

“這世界上可憐的人多的是。”滕少桀加大了車速,眸色轉深,頓了頓,繼續說道,“薄安安,你不是救世主,我也不是。傷害她的人不是我,是龍章,你和我發火沒用,就是弄死我,你也沒辦法替那個女人報仇。如果你想報仇,有什麽火氣,應該去找龍章,拿刀子捅了他也好,用搶崩了他也罷,隻要你有這個膽量,就可以替那個女人報仇。”

薄安安臉上的表情僵硬。

是啊,她不是救世主,他也不是……

可是,她是真的想救下溫暖的。

想到龍章,想到報仇,薄安安的十指緊扣,心糾在了一起。

滕少桀見薄安安的眼中帶著恨意,那是針對龍章的,他的眼裏的深沉被衝淡了些。

他的車子一直保持著一個速度往前開著,薄安安的心裏,想著到底要怎麽提溫暖報仇。

突然,滕少桀的眸色一沉:“坐好。”

之後,薄安安就明顯的感覺到他的車子提了速。

她好奇的轉過頭看著他。

滕少桀繼續加速,車子猶如離弦之箭飛馳在路上。

他開車本就就橫,可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不要命似的,好幾次都險些和路上正常行駛的車撞上。薄安安直起身朝後麵張望,果然,後麵有幾輛車明顯的跟著。

薄安安緊張了起來,叫出了聲:“後麵有車跟著。”

滕少桀簡直就把馬路當成了練車場,橫衝直撞,薄安安也一次次險些撞車的驚恐中發現,身後的車子依舊緊緊的咬著他們的車。

薄安安緊張的看著車後的情況,見跟的最近的一輛車窗戶搖下,從窗戶兩旁,有人把槍口對準了他們的車。

“他們有槍啊……”她嚇一跳,趕緊提醒滕少桀。

滕少桀俊臉繃起,雙手快速的打著方向盤,一個甩尾駛進了高速路口。

車子疾馳,車速已經提升到了極限,即使在車內,薄安安也可以聽到車外帶著呼嘯冷冽的刺骨陰風疾馳吹過,伴隨著的還有她急速的心跳聲。

後麵幾輛車終於被甩開了。

薄安安見狀,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來:“總算甩開他們了……滕少桀,你到底招惹了些什麽人啊,連累我跟著你遭殃……這都第幾次了啊,真是的……”

她側頭,正準備繼續罵滕少桀幾句,卻見他神請肅穆,絲毫放鬆的神色都沒有展現出來,她的心不禁又提了上去。

一個高速入口處,突然下來兩輛集裝箱貨車,滕少桀敏感地察覺到不對勁。

他一腳把油門轟到底,薄安安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景物幻化成空白,嚇得她臉色蒼白,雙手連忙使勁的抓住頭上方的側方的車把。

滕少桀神色從容,絲毫沒有表現出慌張。

薄安安就算心裏有再多怨恨他的話,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多嘴了,以免影響到他,連累了自己……

現在,他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啊……

啊啊啊!

他麽的驚心動魄了啊!

她悔死了,就算離開法國,就算來北京,幹嘛好死不死的去佐岸集團應聘啊,如果不是那個時候犯蠢,怎麽可能和這個男人沾染上關係,現在落得這副天地啊……

盡管滕少桀飆速,但還是沒有在前路被那兩集裝箱貨車嚴實堵死之前離開這裏。

但這顯然不是最糟糕的……

對方來頭很大,出手相當闊綽,薄安安敏銳的發現,在同一時間,有很多輛集裝箱汽車從不同的方向不同的入口匯集而來,很快,他們所有的路都被封死。

沒有退路了。

這時,那幾輛在身後緊追著他們的車也呼嘯而至。

那些人手中都有槍,這明顯是要把他們置之死地!

薄安安急的滿頭大汗,卻隻能生生的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恐懼,咬著下唇一語不發。

現在真的是殊死搏鬥……

現實版的速度與激情啊……

特麽的……

車後尾隨而來的車不斷提速,他們的車尾遭到猛烈撞擊,車子被撞偏,若不是滕少桀及時打了方向盤,車字差點衝出護欄。

那些人並不甘心,集裝箱中的人紛紛亮了槍射向滕少桀的車子。

薄安安原以為他們會連同車被射成馬蜂窩,可這樣恐怕的事情卻並沒有發生。

這輛車似乎是被滕少桀改裝過的,那些子彈竟然都未能穿破車皮和玻璃。

薄安安還沒有慶幸完滕少桀的未雨綢繆,就感覺到車子一顫,似乎是子彈把輪胎給打穿了……

同時,兩輛車齊齊極速撞來,這一次,車子控製不住地飛出護欄。

護欄外,是懸崖……

“啊……是懸崖啊……懸崖啊……”薄安安再也抑製不住自己心裏的害怕,驚叫出聲。

滕少桀急忙刹車,伴隨著尖銳的鐵片掃過泊油路的痕跡,車子連帶著兩人滾下了懸崖。

有人下了車,走到懸崖邊看下去,就見滕少桀的車正如皮球一般滾落而下。

這幅情景,生還已然無望,他們終於笑了出來。

“看樣子,他們沒活路了。”

“是啊,這次,滕少桀確實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看來,明天的頭條應該是佐岸集團滕總的死訊了。”

“哈哈,我們回去複命領賞去!”

“……”

“啊啊啊……”薄安安不斷的尖叫著。

她隻覺她就像是坐著過山車被反複劇烈顛簸,而後一陣滅頂的暈眩襲來,所有的尖叫聲,全部淹死在了腹中……

“……”

不知過了多久,她好不容易睜開眼,發現自己竟被甩出車窗,趴在泥濘的沼澤地裏。她身上的衣服是已經被劃破,身上多出被磨破,傳來一波波的劇痛。

“嘶……疼死了……”她輕哼出聲,覺得頭疼欲裂。

“你怎麽樣?”那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的同時,她的身子被人抱起。

薄安安昏昏沉沉的看向他。

麵前,是滕少桀那張英俊無雙的麵孔。他撞破了頭,腦袋上印著一片血跡,除此之外,似乎一切安好,並沒有如她這般狼狽。

她抬頭看了看高高的山崖,那高高挺拔讓她一陣心驚肉跳。

她忍不住慶幸著自己的命大,聲音也帶著後怕的哆嗦:“這……這麽高……高的懸崖,居然也……也沒摔死……我……我們真命大啊……”

“死不了的。”滕少桀說的輕描淡寫。

在沒和錢小迷白頭到老之前,他一定不允許自己輕易死了!

都說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就算死,隻怕閻王也不會收他吧。更何況,為了不給閻王他老人家添麻煩,他早就做好了準備,又怎麽可能輕易死去。

薄安安看向滕少桀的那輛車,見它隻是車頭微微凹進去了一些,其他地方也不過是被蹭掉了些漆。

她很驚訝:“滕少桀,你這車用的什麽材質,不禁扛子彈,從那麽高的懸崖上摔下來居然也沒報廢,真心是……強悍啊!”

薄安安想,若不是它護著,隻怕她和滕少桀兩人早就粉身碎骨了吧……

想想就後怕啊,如果她就這麽死了,她的兒子怎麽辦?司延會不會很傷心啊?

“……”

滕少桀唇角輕勾,沒有回答她。

他在發現了懸崖下麵是一片沼澤,就打開了窗戶,撤掉了兩人身上的安全帶,使得兩人摔在沼澤裏。否則,兩人此刻鐵定都在巨大的衝擊力下撞斷了骨頭。

“滕少桀,你到底得罪了什麽厲害人物,跟在你身邊太危險了!我真的很倒黴誒!”

“厲害人物?哼!”

滕少桀顯然也知道自己的強大敵人是誰,除了沆瀣一氣的王家、金家、藍家,有誰會有這麽大的能耐,敢在他頭上動土!

遲早有一天,他要一鍋端了那些混蛋!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抱著薄安安走到車邊,放下她,示意她站著別動。

他走到車邊,挽起袖子就去推車。

看他的這架勢,薄安安問道:“你在幹嘛?”

“把車翻過來。”

她抽抽嘴:“你還想開它出去?”

滕少桀瞪她一眼,語氣有些不好:“你給我開出去試試!”

“……”既然開不出去,你神經了啊,做毛線推它啊……現在應該是想辦法離開這裏啊!後生!

心裏疑惑叢生,薄安安不太相信滕少桀被撞壞了腦袋,所以決定刨根問底:“開不出去,那你翻它做什麽?”

“第一次發現你真話多!真麻煩!”

“……”薄安安閉嘴不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