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念不吭聲,拉被子的手卻又緊了幾分。
這一幅“我就是不說話!你拿我怎麽樣?”的樣子,實在可愛。
季安城低低的笑了。
他昨晚的力道,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了,昨天晚上鬧成那樣……估計她今天上午能起床都很難得了。
就是知道她起不來,他才故意逗著她。
“好了,看在你昨天表現的不錯的份上,我會幫你請假的。你媽那邊不用擔心,有看護看著,出不了問題。你想去看她,等身體好些了,就去看看。”
說完,他的手還順著被子下麵的線條滑動了一下,來到她的翹臀上,狠狠的捏了一把。
“……”
唐小念隨著他的觸碰顫抖了下。
他見狀,又捏了一把,低下頭,隔著被子在她耳邊輕聲問:“你聽到了嗎?”
唐小念感受著他的狼爪子,埋在被子下麵的臉蛋紅了個透。然後,她在他第三次動作之前,嚶嚀了一聲,答了句,“嗯。”
雖然隻有一個鼻音,但是也能聽出來,她嗓子啞的極為厲害。
至於嗓子啞的原因……
季安城摸摸鼻子,覺得家裏必須得買點治嗓子的藥了。
“記得抹藥。”
他又囑咐了一句,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手下的溫香軟玉,下了樓。
唐小念則一直趴著,動也不動,直到她聽見樓下傳來他開門又關門的聲音,她才試探著拉開了被子。
拉到最後,拉的有些急,她胳膊上傳來了一陣酸痛無力感。她忍不住衝著季安城離開的方向,惡狠狠的罵了句:“流氓!”
出口聲音沙啞,她驀然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喊的話……
她默默把頭深深埋進了枕頭裏。
剛剛那句罵的實在太對了。
“吱……”
門開的聲音。
唐小念被嚇了一跳,慌忙去看臥室的大門,卻看見了本來應該出去了的季安城。
他穿著白色的西裝,用一個盤子端著包裝還沒有去掉的早餐,斜倚在門框上,嘴角是斂不住的笑:“流氓,是說我嗎?我喜歡。”
說完,他的眼神還往她身上轉了一下。
唐小念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然後恍然大悟般慌忙用被子把自己的身子蓋上。
所以他剛剛是去拿外賣了?不是出去了?
季安城看著那具被自己欺負的青青紫紫的身軀被蓋住,眼神稍微暗了一下,然後,說道:“也不是沒看過,遮什麽。”
“……”
唐小念決定,自己還是不要抬頭了,就這麽悶死在被子裏算啦!
隻聽得一陣腳步聲傳來。
季安城端著早餐,走近她,放到了桌子上,囑咐她:“記得吃飯。餐具……”
季安城特意停頓了下,語氣帶著幾分曖昧與玩味:“餐具可以等你能起來的時候再收拾,當然,如果今天一天你都起不來的話,也可以選擇不收拾。”
他就是要故意逗她。
“……”
唐小念堅持原則,不理他。
季安城隔著被子揉揉她的頭,笑了。
“這次,我真的要走了,如果還有什麽想罵的,可以開始了。當然,流氓這個……有時間的話,我會專程讓你好好見識下,什麽叫真正的流氓。可以肯定,昨天晚上,我還沒達到級數。”
唐小
念相當無語:“……”
季安城比流氓還要流氓!
在唐小念內心及其痛苦的千呼萬喚裏,季安城終於滿意的走了。
唐小念撐著酸痛的身子坐起來,勉強吃了早餐,抹了藥,就又癱在床上,睡了過去。
下午。
唐小念剛剛能夠勉強活動,門鈴就響了。她努力把自己衣服穿好去開門,過程中默默的又把季安城問候了無數遍。
“小姐,這是您今天訂的珠寶,請簽收!”
敲門的是一個很有名氣的珠寶店的工作人員。
“珠寶?”
這又是季安城買的吧!
季安城……
想到季安城,她就想到被蹂躪的青青紫紫的皮膚,那些粗喘聲與她的呻吟聲便瞬間交織著回蕩在她的腦海中。
不由得,她羞紅了半邊麵頰。
晚上,季安城回來,麵對著一大桌的菜點了點頭:“不錯,通過昨天的事兒,你有覺悟了……”
唐小念:“……”
覺悟……
她倒是有心不給他做飯吃,可是……
哎!
唐小念揉揉自己的腰,決定自己還是老實一點的好,免得讓他再次獸性大發。
想想昨晚的“慘狀”唐小念還真有幾分害怕。還好,到底季安城還是記得她明天要去上班的事情,今晚放過了她。
醫院。
“多多?”
宮城希醒來了,他的聲音極度的虛弱。
他剛醒來,就看著了自己床前枕著手臂睡著的女子,一瞬間,他簡直以為自己在做夢。
“你醒了?”
錢多多為了照顧他,睡的並不安穩,聽到他輕微的聲音,就立刻睜了眼睛。
“我……你……”宮城希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怎麽回事,正在慌亂之中的錢多多也無暇跟他解釋,隻是狂喜道:“我去叫醫生。”
於是,接下來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當他們都安定下來,宮城希已經回想起了他昏迷之前的事情。
“醫生說,你這一段時間得好好養著,不然……”
不然什麽,昨天醫生也沒說清楚,錢多多也就按著自己的理解說了下去,“不然很有可能會有後遺症的。畢竟你傷得是腦子,萬一留下了後遺症……”
宮城希溫柔的笑笑,想起來了之前“緣來是你”團隊說的苦肉計,他繼續以虛弱的聲音和錢多多說話。
“多多,留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錢多多正是難受愧疚的時候,哪裏有不同意的道理?
她看了看宮城希,道:“你昏迷著,一直沒吃東西,我這就給你買些吃的,回來再陪你說話。”
宮城希本來想勉強點點頭的,卻因為頭暈,隻稍微動了一下就停住了。
“嗯,好,隻是快點兒。我差點以為,我就見不到你了。”
錢多多看他虛弱的動作,隻覺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連忙就要去定住他,讓他不要動。
至於他說的什麽,她一句都沒有聽清楚,就胡亂點了點頭。
等她點完頭,發現這句話有些曖昧的時候,她也不能再去說什麽。畢竟宮城希是因為她才受的傷,因為她才躺在這病床上,提心吊膽,虛弱無力。即使她點頭之前就感覺到這句話有些曖昧,她難道還能不應聲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錢多多走
出病房,拿出手機,剛剛想起來和哥哥季安說一聲,卻發現手機已經關了機。
她愣了一下,考慮要不要找個手機,但剛剛下樓,卻就看見旁邊有買粥的鋪子。
想了想病房裏脆弱的好像孩童一樣的宮城希,她立刻上前去買了粥。
“多多,抱歉,我現在頭暈的很……”
宮城希說著,又努力試了一下,想要起身喝粥,可是卻再一次的摔到了枕頭上。他的手扶著頭,強撐著對錢多多笑。
宮城希一貫是溫文爾雅的形象,帶一點強勢,不很明顯又不容忽視,很少有這樣脆弱的時候,更別說會有這樣……
幾乎稱的上是狼狽的時候。
錢多多聽著他的自嘲,心裏很不是滋味,好像有人用棉花把她的胸口填實了的感覺。
胸口堵的難受,悶的要死。
她眼看他又要嚐試起身,連忙伸手固定住他的肩膀,阻止他的嚐試,“樂樂哥哥,你,你還是別起來了,我下去買把勺子喂你。”
宮城希聞言身子一震。
他定定地看著錢多多,眼睛裏是她不想也不敢解讀的溫柔:“多多,麻煩你了。”
錢多多勉強笑笑,道:“你是為我才會躺在這裏的,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宮城希又怎沒聽出來她的刻意疏離,要不是他如今躺在這病床上,她怕是又要拂袖走人了吧。
他眼眸一暗。
轉開了眼神,看著桌子的側麵,和她開玩笑道:“我甘願的,我……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本來想說,那他這個哥哥當的可就太失職了,可他轉念一想,又怕她以為他已經讓了步,隻想做她哥哥,於是話到嘴邊,又變了。
錢多多聽出他那個停頓,雖沒有具體猜出他本來想表達的意思,卻直覺的感覺……
他在掩飾著什麽。
她到國外逍遙了三年,至今卻依舊難以理解和接受他的愛情。
氣氛有點沉重,錢多多把粥放在病床前的桌子上。她不知道說什麽,也就不說話,隻是徑自走了出去。
病床上,宮城希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伸了伸手,想叫住她,卻也沒說出口。
過了一會兒,錢多多拿了個精巧的,還帶一些小水珠的勺子過來,看得出來,這勺子剛剛才洗過的。
她低頭衝著他笑,又去勉強把病床搖上去,“起來喝粥吧。”
宮城希抿了抿嘴唇,看著她慢慢忙活著照顧他,心頭有一種心疼和欣喜交錯的感覺。他抬起手,附上自己的心口,眼睛則深深看著她。
錢多多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臉上慢慢的爬上了一絲紅暈。
似乎是他的目光太過灼熱,她甚至感覺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燒了起來。
她蹲下來,裝作整理床下東西的樣子,手卻輕輕覆上了自己的臉。
宮城希看她蹲下,從他的角度看,卻並沒有什麽動作,便以為她又在躲著他,眼底的受傷一閃而過。
錢多多再次站起來的時候,臉色已經恢複正常,她轉到他跟前,用勺子喂他一口口的喝粥。
粥溫溫的,從他的嘴裏一直暖到心裏。
但是他怕唐突了她,再讓她受驚嚇,接下來也不敢說什麽,更不敢再看她,兩人之間突然沉默了。
直到喂完粥,她又轉到床尾,想把病床再搖下去的時候,他才又出了聲,“多多,別告訴我父母,免得他們操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