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的心裏依舊有些忐忑,雙手緊緊的交纏在一起。
而她的動作卻被季母看在眼裏,“你好端端的到底在緊張什麽?”
安琪避開季母的視線,支支吾吾的回答著,“沒……沒什麽……”
“是不是你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季母的話音剛落,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從裏麵走出一個護士,焦急的聲音傳在他們的耳邊,“病人現在情況危急,麻煩你們簽一下病危通知書。”
安琪所有的人瞬間怔了下。
病危通知書?
難道是手術失敗了?
他真的是那個不幸之人?
季母的聲音率先打破這沉重的氣氛,“你說什麽?”
護士將病危通知書遞在安琪的手中,“麻煩簽字,病人還等著繼續手術呢。”
安琪接過,她那顫抖的雙手在上麵潦草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季母好一會才回過神,抓著安琪的手,質問道,“你是是不是早就知道?”
安琪皺了下眉心,看著季母,沒有說話。
此時此刻,她的內心比任何人都緊張和擔憂。
她怕季非離會失去雙腿,更怕他會悄悄離去。
眼下,她隻有默默的祈禱事情能夠回到原點。
季母手腕的力道不由的加大了幾分,咬咬牙,一起一頓的溢出嘴唇,“你倒是說話啊!”
安琪的身體漸漸的麻木起來,自責的說道,“對不起,我這麽做就是不想讓你們因此而擔心。”
“好你個賤人,你竟然背著我們瞞下了這麽大的事情。”季母氣的額頭暴起了青筋,伸手正要朝安琪揮去的時候卻被一個聲音製止。
“住手,這裏是醫院!”季父沉重的聲音在他們扥身後傳來。
“現在非離已經被下了病危通知書,你還怎麽讓我冷靜。”季母回眸狠狠的瞪了一眼季父,聲音依舊一如既往,然後將視線重新注視在安琪的身上,“你說,你和哈倫是不是設計好的?”
安琪頓時有些無言以對。
她真的想不到他竟在在這個時候找自己興師問罪。
甚是還懷疑自己的初心,
季母看著安琪那無辜的樣子,心裏的怒火逐漸加深,“我說什麽你是不是聽不懂?”
“我好心好意求來哈倫先生幫非離診治,但是發生這樣的事情您以為我高興嗎?”安琪的臉色變得不對勁起來,雙目特不知何時變得猩紅。
“說不定你倆早就預謀好這一切。”
“別吵了。”
季父嗬斥道。
沒幾分鍾,護士再次出來重新又給他們下了一道死刑。
來來回回已經下了五次病危通知書。
安琪所有的希望已經全部被這幾個字澆滅。
可是她依舊不相信事實。
就在她內心最為失落的時候手術室的燈被熄滅。
哈倫帶著疲憊的身體出現在他們的麵前,安琪迫不及待的開口問道,“手術還順利嗎?”
“真的很抱歉……”
安琪直接當斷哈倫的話,“不會的,你身為全國最有名的骨科專家,他不會就這樣離我而去的。”
“賤人!你還我的兒子!”季母聞言,滾燙的淚水瞬間湧現出來,將所有的怒氣全部發泄在安琪的身上。
“你們先聽我說……”
哈倫看著他們的樣子,再次開口,“手術很成功。”
安琪以為自己聽錯了耳朵,追問道,“你說什麽?”
哈倫重複道,“手術很成功。”
安琪的臉上瞬間揚起了45°的笑容。
手術成功了?
那他以後可以重新站起來了。
有了他的保護,那樣她就再也不用在受季母的排擠。
“既然手術成功,那你為什麽一出來就說抱歉?”顧恩恩疑惑。
“我隻是想說讓你們擔心了,一連給你們下了五次病危通知書。”哈倫嘴角勾著淡淡的笑容,說道。
季母心有不甘,冷嗤一聲,“怎麽一見麵你們就擠眉弄眼的,生怕沒人知道你們之間的那點醜事嗎?”
“我們光明磊落,莫須有的罪名不是您說了算。”
話落,安琪的視線落在了不遠處,急忙跑上去,看著那躺在床上的季非離,她急忙喚了一聲,“非離……”
哈倫上前,淡漠如斯的說道,“他現在剛做完手術,需要多休息。”看著沉默寡言的安琪又道,“雖然這次的手術很成功,但是後期還是要細心照料才是。”
“謝謝你……”安琪微點了頭,隨即含笑的眼裏透著感激。
“既然這邊已經忙完,那我就先回英國了。”
“我送你。”
“你還是留下來陪他吧,我想還是不要再引起什麽不必要的誤會了。”哈倫實在不想早遭到季母那異樣的眼光,直接拒絕道。
“哈倫先生,真的很感謝你。”季父走在哈倫的麵前,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遞在哈倫的麵前,“這裏有二百萬,還希望你能收下。”
哈倫輕啟薄唇,“救死扶傷本就是我們的職責所也,您又何必這麽客氣。”
“你還是收下吧。”季父將銀行卡塞在哈倫的手裏,隨後又道,“稍後我會讓司機送你到機場。”
哈倫點頭,“那就麻煩您了。”
…………
安琪踏著沉重的步伐跟在季父的身後來到病房。
嘎噠一聲,門被關上。
“請你離開!”季母伸手指著門口,衝著安琪命令道。
“我不走!”
“你就別在無理取鬧了。”季父坐在沙發上,後背很自然的向後靠去。
“我無理取鬧?”
季母冷嗤一聲,氣呼呼的問道,“難道你剛剛沒有看見他們眉來眼去嗎?”
季父出麵幫安琪解圍,語氣頗為凝重,“是我讓安琪去找為非離尋找專家的,所以你就不要再繼續為難她了。”
安琪看著季父出麵幫自己解圍,心裏瞬間暖暖的額。
這是這麽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替自己說話。
嘴角的笑容不由的加深了幾分。
“別在那裏高興的太早,既然他替你說話,我就暫時不與你一般計較,不過……”
季母刻意嫁給話說道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
安琪直來直去的問道,“您有什麽話就直說。”
“這段時間你務必要好生伺候非離,倘若在發生這樣的意外,我一定將你趕出季家。”冰冷的話從季母的口中溢出,沒有一絲溫度、
“你放心,我一定會加倍注意。”安琪看著季父那疲憊的樣子,提議道,“你們一定累壞了,不如先回家休息會吧。”
季母挑眉,“他醒來的第一時間你務必要告訴我。”
“好。”
安琪親自送他們離開後才再次返回病房。
走在床邊的時候才發現他睜著眼睛在盯著自己看,激動的說著,“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好像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季非離抓著安琪的手,有氣無力的說著,“夢中你因為我雙腿殘疾而選擇離開了我,可是無論我怎麽求你,你都沒有回頭。”
安琪呡了唇,探出手放在季非離的臉頰上,安撫道,“隻是一場夢,你不必放在心上。”
季非離沉歎一聲,悲傷的問道,“你當真不會離開我?”
“我跟你說過,不管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不會離開你。”安琪轉移了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有沒有感覺那裏不舒服?”
季非凡搖頭,“沒有。”
“你是不知道你差點嚇死我了。”說著,安琪已經淚流滿麵。
“我這不是好好的。”季非凡擦去安琪臉上的淚水,有些心疼。
安琪窩在季非離的懷中,好像經曆了一場生離死別,“護士三番五次的給我們下病危通知書,可是我相信你一定會平安度過此劫,果然上蒼還是可憐你我,舍不得將我們分離。”
季非離笑著,任由安琪窩在自己的懷中,“我們這麽相愛,上蒼又怎麽會舍得將我們分離?”
安琪起身抬眸看去,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這次你好不容易保住自己的雙腿,萬萬不能再做一些不能做的事情了。”
季非離故作糊塗道,“什麽事情不能做?”
“明知故問。”
季非離勾起了壞壞的笑容,手輕而易舉的勾著安琪的下顎,調侃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安琪下意識的將身體往後靠了靠,臉色微微有些沉重,“沒正行,我可不想再被媽誤解了。”
季非離問道,視線變得深邃起來,“媽又為難你了?”
安琪木然的扇動了下眼睛,“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千萬不能在發生任何的意外,不然的話她非得把我大卸八塊不成。”
“為了不讓你們發生誤會,我什麽都願意聽你的額。”季非離就像一個三歲小孩似的乖乖說道。
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因為這次的事情讓他們之間的誤會加深了很多。
所以,為了她,他願意乖乖聽話。
隻是,不再讓他們有任何的紛爭。
“我想知道你對這次的事情打算怎麽處理?”
“你是指他們?”
安琪自然知道季非離說的他們所指何人,“難道就讓他們肆意妄為下去嗎?”
她頓了頓,隨即又道,“這次是車禍還你差點失去雙腿,那下次呢?”
生怕他會心軟,提醒道,“你別忘記,他們真正的目標是至我於死地。”
季非離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凡是傷害你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霎時,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
安琪將手機拿在手裏。
本能的,整個神經都變得緊張起來……
本書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