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城,一座以旅遊為經濟支柱的縣級小城。
不過由於其地處邊境線兒地帶,其人員屬性非常複雜,甚至於還有許多不受控製的民間武裝人員,所以從某種程度來講,這座旅遊小城雖然林木茂盛,景色優美,但實際上卻是非常危險的。
到達宮城的時候,剛過中午,火辣辣的太陽燙得皮膚生疼生疼的。
約莫是提前支會過,一下飛機,裴小七就看到軍用機場的一塊兒空地上,整整齊齊地站著數百名穿著軍裝的士兵,神情肅穆,整齊劃一的舉起手,敬著標準的軍禮。
“這是什麽情況?”淩少爵冷睨著一旁的顧延北,如果沒記錯的話,針對KING組織的行動是對地方上保密的,宮城軍區怎麽可能會提前搞這種迎接儀式。
“我安排的。”顧延北雲淡風輕地笑了笑。
眉峰一斂,淩少爵的眸色沉了幾分:“你搞什麽鬼!”
顧延北眯著眼睛,緩緩道:“根本就沒有什麽毒品交易,就連你接到的028號任務都是假的,你說,我們為什麽要保密身份,不是很可笑麽。”
任務是假的!
裴小七一臉震驚地盯著顧延北,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對於一個特工來說,什麽都有可能是假的,可是從上頭發下來的任務,是絕對不會有假,除非——
028號任務本身就是一個圈套,一個準備讓淩少爵死在宮城的圈套。
江柔突然被捕,淩少爵離開G市,假的028號任務……
所有的種種,串聯在一起,就算再怎麽笨,裴小七也想通了,有人要置淩氏於死地。
可是,這種連自己都已經看出來的圈套,淩少爵為什麽會看不出來?
瞅著男人冷峻的五官,裴小七下意識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種莫名的不安逐漸在心底蔓延開來。
說巧不巧,宮城軍區負責迎接淩少爵他們的,竟然是夏百川的侄子夏成浩,算起關係來,也是夏蘿的叔叔。
話說這夏成浩身為夏百川的侄子,本應算是前途無量,但前幾年似乎是犯了什麽事兒,被調到了宮城軍區做了參謀,按照古時的說法,就是流放。
從軍區機場繞向城市中心,一路上,汽車穩穩前進著。
行駛了約莫一個多小時,汽車最後停在了一個大院兒的門口,透過車窗,裴小七看到院門口站滿了手持衝鋒槍的警衛,密密麻麻的,那陣仗,看的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下了車,心裏的那股不安讓裴小七不自覺地抓緊了淩少爵的手臂。
尤其是顧延北那句028號任務是假的,更是如同魔咒一般,不斷地回響在自己的耳邊。
仿佛察覺到了她的不安,淩少爵的大手輕輕拍了下她的後背:“沒事的。”
真的沒事麽?
雖然淩少爵這麽說了,可自己提到嗓子眼的那顆心,就是落不下去。
進了院門兒,涼風習習,亭台樓閣,綠樹成英,腳下的青石板被磨得極平,從布局和陳設來看,像極了古時候蘇杭地區的貴族大戶,每一處都講究個精致和韻味兒。
正廳,夏成浩招呼著幾人落座。
隻一眼,裴小七就看到不遠處擺放著的那個花瓶出自宋代官窯,倒不是說她對古董很有講究,隻是在一次任務中,她潛入拍賣會場,曾經看到過這隻花瓶,記得當時拍出的價格是三百萬。
一個小小的參謀家,居然有價值三百萬的花瓶,還隨隨便便地擺在客廳,其中的道道兒,還真值得玩味兒。
“喝茶,喝茶。”夏成浩推了推厚厚的眼睛,既不是很熱情,卻也不是很冷漠,總之招呼的恰到好處。
“夏參謀,你家的這隻花瓶很好看。”顧延北端起茶杯,目光卻一直盯著那隻宋代官窯花瓶。
“嗬嗬,不值錢,小玩意兒。”
“哦,原來不值錢啊。”顧延北放下茶杯,走到那隻花瓶前,然後——
價值三百萬的宋代官窯花瓶兒,就這麽摔在地上,碎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瓷片兒。
轉過身,顧延北一本正經地說道:“果然不值錢,一摔就碎。”
“嗬嗬……”
裴小七看到顧成浩的臉笑得有些扭曲,不過話又說回來,顧三少,你還真不是一般的強大,價值三百萬的瓷器兒,你還真是就這麽隨隨便便給摔了,也不怕別人要你賠償啊。
茶喝完了,接下來就該談正事兒了。
不過所謂的談正事兒,其實也還是吃吃吃。
各種喪心病狂的吃!
坐了那麽久的飛機,別說,裴小七還真覺得自己的肚子餓了。
最關鍵的是,這夏家的廚師要不要這麽厲害啊,每一道菜燒得都跟國宴級別似的,怎一個好吃了得啊。
於是乎,男人們談事情,裴小七就專心致誌地填飽肚子。
期間,她聽到雪狼特戰隊會在未來五天到達,另外在KING組織交易進行之前,他們都會暫時住在夏家,並有專人負責安全保護。
這不是變相軟禁麽。
吞了一口非常好吃開水煮白菜,裴小七偷偷瞄了眼臉色冷峻的淩少爵,有點兒摸不透這個男人的心思。
喝也喝了,吃也吃了!
正事也談完了。
毫無意外的,變相軟禁的日子開始了。
裝修的堪比皇宮的客房裏,通過探測儀,確定房間內沒有任何監聽設備後,裴小七撲倒在大床上,滾了幾圈兒:“老大,我們被軟禁了。”
高大勻稱的身軀壓了下來,鼻底充斥著男人噴灑下來的熾熱氣息,淩少爵的手臂緊緊圈著她的腰身,嗓音低啞不堪:“小七。”
“嗯?”
“小七!”
“我在啊。”
“我想吃你。”
“……”
小手抵著他健壯的胸膛,裴小七眯著眼縫兒:“先告訴我你的計劃。”
咬了一下她嬌俏的鼻尖兒,淩少爵裝傻充愣:“什麽計劃?”
裴小七哼哼兩聲兒:“別當我不知道,你心裏肯定有什麽計劃,不然你怎麽會乖乖地被軟禁在這兒。”
“想知道?”
一聽這話,裴小七心底的那點兒好奇心又被勾了起來:“想。”
摟著她腰身兒的大手緊了緊,淩少爵叼著她的耳垂,不輕不重地啃著,含糊道:“把爺伺候舒坦了,就告訴你。”
小七淚了!
淩爵爺,你要不要這麽無良啊。
每次都用這招。
更可恨的是,每次自己都還被這萬年不變的招數兒給吃的死死的。
“我剛做完手術,不能太過勞累。”裴小七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副被欺負了的小模樣兒,可憐兮兮的。
“那爺伺候你。”說完,淩少爵火熱的舌頭已經轉移了陣地,順著她的耳垂一路向下,所過之處,激起了她一陣陣的顫栗。
就在兩人情到濃處,即將完美融合的時候——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非常有節奏,且鍥而不舍的敲門聲兒從門口傳來。
這個時候兒,別說是敲門聲兒,就是原子彈爆炸,也不能阻止準備吃肉的淩爵爺。
腰身一沉,男人發出一聲滿足的悶哼。
他的火熱,緊緊地埋在她的身體裏。
全身像是著了火一樣,裴小七長發鋪陳在白色的大床上,腰身兒扭動,美好得像一朵把人帶入地獄的罌粟。
盡管很想很想,可男人還是拚命控製著自己,動作盡量溫柔,他怕傷了她。
咚咚咚!
那鍥而不舍的敲門聲兒,變響了。
心情本就被壓抑地有些煩躁,再聽那跟催命兒似的敲門聲兒,淩爵爺胸口的怒氣化為一聲冷叱:“敲魂兒啊,滾!”
一聲怒吼過後,門外的敲門聲,停止了。
可不一會兒,又咚咚咚的響了起來。
這一次,比之前的更急,更響,帶著一股子不開門兒,就絕對不停下的架勢。
急促地踹著粗氣兒,顧忌到小女人的身體,淩少爵沒敢太過放肆,吃了一回兒便收斂了。
平靜的拭汗,穿上褲子,襯衫,正正腰間的軍用皮帶。
滿含寵溺地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淩少爵才前去開門。
“少爵!”
門口傳來的柔美嗓音,讓裴小七一愣!
夏蘿,她怎麽會在這兒?
站在門口的夏蘿往房間裏一看,柔美的小臉頓時變得扭曲起來。
她知道兩人在裏麵翻雲覆雨,可是等真真切切看到裴小七那一副被狠狠疼愛過的羞澀模樣兒,她就控製不住心裏的妒火。
不顧淩少爵那冷的能夠掉冰棱子的臉色,夏蘿自顧自地走近房間,指著裴小七:“少爵,我要你和她離婚。”
淩少爵冰冷的目光裏像是有兩片兒刀,生生的刮著夏蘿的臉:“滾出去。”
夏蘿一臉受傷的看著淩少爵,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比不上裴小七,為什麽淩少爵連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少爵,我到底哪裏比不上她?論家世,論容貌,論能力,我有哪一點會輸給她?為什麽?為什麽你就是不肯愛我。”
憑什麽一個孤女能嫁給那麽好的男人。
她不甘心,她一定要得到淩少爵,自從在爺爺的書房裏看到淩少爵的照片後,她的整顆心就給了這個男人。
所以她千方百計地讓夏百川動用關係,把她調入7處。她相信,憑借自己的魅力,一定可以征服淩少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