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何大誌又想到其實無論是淩家的太子爺也好,還是帝凰集團的總裁也罷,隻要討好了裴小七,那麽就會萬事順利。
畢竟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是她的哥哥。
“是啊,這個我沒必要騙你。”裴小七的目光落在擺在茶幾上的那把銅鎖上,她開這種鎖的已經提高了許多,基本上可以在一分鍾內搞定。
“淩夫人,您看……您能不能為我引薦一下楚總。”
“啊?你這變的可真夠快的啊。”裴小七想了想,隨即話鋒一轉,“那你等我電話,大概十分鍾後有回複。”
“好好好,麻煩了。”何大誌等對掛斷後,才把手機放下。
披著浴巾半靠在床上的女人,正在瞅著一根煙身細長的女士香煙,煙頭飄出的煙霧繚繞盤旋著騰向空中,就像一抹無依無靠的幽魂,最後消失不見。
何大誌興奮地走到床邊,卻沒有做像以往那樣翻雲覆雨的事情,他從床頭櫃上的煙盒裏拎出一根煙,女人立刻殷勤地為他點燃:“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小如,你知不知道,那個姓裴的女人,竟然是……是楚非的妹妹。”
馮如沉默了一會兒,才問:“你說的是淩夫人?”想來想去,姓裴的女人雖然不少,不過最近與何大誌接觸過的,也就隻有淩家那位太子妃了。
何大誌狠狠拍了下大腿:“就是她,該死的鄭昊,我差點兒就著了他的道,要是得罪了那個女人,我可真的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馮如很溫柔地笑了笑:“現在不是沒得罪麽,她電話裏怎麽說?”
“十分鍾後會有結果,如果幸運的話,我就能和楚非見上一麵了。”何大誌的情緒很是興奮,沒一會兒功夫,煙就抽了大半截。
“是注資的事情麽?隻怕人家不想跟你合作啊。”馮如的話引起和何大誌的不悅,被瞪了一眼的她隻能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就在何大誌準備點燃第二根香煙的時候,電話響了,他趕忙接通:“淩夫人,怎麽樣了?楚總他……”
“我哥說明天晚上九點有空,不過隻能給你十五分鍾的時間,到時候你直接去帝凰會所就行,會有人帶你進去。”
“好好,太謝謝您了。”何大誌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那個淩夫人,您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發個賬號給我,我這邊……”
上次給的是現金支票,說到底留不下是很實質性的證據,這一次何大誌放聰明了些,但話才說到一半兒,他又覺得裴小七應該不可能會蠢到這種程度,平白無故留下證據讓自己當做把柄。
所以,他有些說不下去了。然而——
“好啊,既然何總您這麽大方,我也不好推辭,你去見我哥的時候,直接把錢給他就行了。哦,差點忘記了,我哥不喜歡錢,他比較喜歡黃金。”說完,裴小七就直接把電話給掛斷。
何大誌握著手機半點兒都沒回過神來,腦海裏盤算的隻有一個,明天去帝凰會所的時候,到底該怎麽辦。
掛斷電話,裴小七開始專心對付起那把頗有些分量的銅鎖,不過很快她的思緒就飄的有些遠了。
淩少爵推門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她蜷縮在沙發上,皺著眉頭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作戰的訓練服還穿在身上,男人大步走過去,直接把女人柔軟嬌小的身子納入懷中:“想什麽呢?”
裴小七被男人下巴上的胡茬刺得有些癢癢,趕忙把腦袋偏過去:“老大,你幾天沒刮胡子了啊。”
淩少爵爽朗一笑,帶著薄繭的指腹一點一點摩挲著女人光滑得如同剝了殼的雞蛋似的白皙臉頰,眼神熾熱。
鼻尖兒充斥著男人身上強烈的陽剛氣息,裴小七自然讀懂了他的意思,白嫩嫩的小手藤蔓似地纏上男人的脖子:“問你個事兒。”
“說。”一個字兒,鏗鏘有力,但那雙不老實的大手,卻已經貼著腰間下方的衣擺,鑽了進去。
“你怎麽會知道何大誌想要送我帝凰集團旗下的珠寶?”這個問題是裴小七剛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淩少爵把下巴擱在女人的頸窩兒裏,嗓音有些粗啞:“他身邊有個叫馮如的女人,那個女人一定會說服何大誌送你帝凰集團的珠寶。”
裴小七舔了舔薔薇色的唇瓣,想起之前淩少爵交代過的,一旦何大誌提起這件事情,就立刻表明楚非其實就是她的哥哥。
然後從中牽線搭橋,想辦法讓兩人見麵。
這麽看起來的話,何大誌身邊那個叫馮如的女人才是關鍵,裴小七想了一會兒,一把拍掉男人那兩隻不老實的爪子。
“那你怎麽會知道馮如會說服何大誌,讓他送我帝凰集團的珠寶,嗯?”
淩少爵重新收緊了手臂:“馮如是端木勝岩安排在G市的一顆棋子,算算時間,差不多該是她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裴小七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馮如竟然是端木勝岩安排下的棋子,她想起與何大誌撞車的那天,在車子的後座兒似乎是坐了一個女人。
還沒等她細想明白,男人密密實實地吻便落了下來。
小手使勁地抵在他堅硬似鐵的胸膛上,裴小七似怒似嗔地抱怨道:“去洗澡,身上的味道難聞死了。”
男人低聲笑了起來,狠狠吻了下女人嬌嫩的唇瓣兒,卻是再度收緊遒勁有力的臂膀,直接抱著她大步流星的向浴室走去。
傍晚,夕陽的最後一點餘暉逐漸落下。
被折騰了一下午的裴小七無力地趴地趴在柔軟的大床上,手裏擺弄著一把銅鎖,時不時地瞪一眼坐在床邊沙發上,正在專心翻看卷宗資料的男人。
嗚嗚嗚,太不公平了。
為什麽自己在這裏手酸腳酸各種悲催,他就能一副吃飽喝足,神情氣爽的悠哉模樣兒,嗚嗚,不帶這樣的。
看著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軀,還有那微微勾起明顯帶著幾分愉悅的唇角,裴小七心裏是越想越憋屈:“老大,不公平。”
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翻動了一頁紙張,淩少爵抬起頭,如墨般漆黑的眸子裏,帶著濃濃的笑意:“怎麽了?”
裴小七嘟著嘴,開始控訴他剛才的暴行,很有咬牙切齒的意思。
聽完她的種種控訴,男人唇邊的笑意逐漸擴大:“看來我剛才還不夠賣力,讓你害有力氣在這裏控訴。”
“唔,壞人,你就會欺負我”控訴了好半天兒,結果還是被調戲了,小七同學憤憤地把手裏的銅鎖往男人的身上砸去。
不過說到底要是真的砸到了,她肯定會心疼,所以隻能故意砸偏。頗有份量的銅鎖落在了男人身邊的沙發上,彈了兩下便滾到了沙發的角落裏。
淩少爵撈過那滾到角落裏的銅鎖:“會開了?”
“嗯,這種鎖沒什麽難度。”裴小七眨了眨眼睛,“老大,你讓風離教我開更難的鎖好不好?”
裴小七對這種近乎原始的鎖不感興趣,可是無論她怎麽要求,風離就是不肯教他更為由難度的,類似密碼鎖一類的。
淩少爵抬起手臂,手指摩挲著冷硬的下巴,他盯著掌心裏的銅鎖看了一會兒:“風離的開鎖技術是一流的,他這麽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聽到他這麽說,裴小七隻能歎了口氣,他知道想通過淩爵爺讓風離就範,應該是不可能的了。
不過很快,她的興趣又轉移了:“老大,問你個事兒,要是不能告訴我,你就當我沒說。”
淩少爵抬眼盯著她,眸色微微沉了幾分,隨即又將手中的銅鎖擱在一旁後才道:“你是想問風離為什麽會坐牢?”
裴小七咽了咽口水,瞪大眼睛:“老大,你……你什麽時候變成沈麟了。”這種一下子就把人看穿的本事,很可怕的好不好。
聽到這樣的評價,淩少爵先是一愣,隨即有些無奈地笑了起來,因為在剛才那一刹那,他明顯看到她的眼中,快熟竄過一抹近乎於害怕神色。
隻是不知道她的害怕,究竟怕的是沈麟,還是他自己。
少頃,男人抿了抿柔和了許多的唇角,緩緩開口:“他有沒有告訴你,過去的事情?”
裴小七點點頭,有關風離的童年,她之前已經知道了,也知道風離的很多本領,都是精神病醫院裏的那些瘋子教他的。
淩少爵半眯著眼眸:“他從精神病醫院出來後,想要當和尚,於是就自己燙了香疤跑到廟裏去了。”
裴小七再次被震驚到了,“我還以為他是胡說的呢。”居然真的想要跑到廟裏去當和尚,這事情太玄乎了,“後來呢?”
“他在寺廟裏做了半年的和尚,突然有一天,決定還俗。”淩少爵頓了頓,漆黑的眸子裏浮現出些許冷意,“原因是他愛上了一個已經結了婚的女人。”
“啊?”裴小七腦袋有點兒懵。這劇情還真是狗血到隻會在小說裏發生,不對,就算是小說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