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七眨巴了兩下眼睛,說的一本正經,“唔,餓了……啊……你別、別……我是真的餓了,肚子餓了!”
淩少爵這才想起她晚上的確沒吃多少東西,隻得把心底子那股蠢蠢欲動的邪火兒給強壓下去,但在去廚房下麵之前,還是忍不住耳鬢廝磨了一番才離開。
吃完熱騰騰的雞蛋麵,裴小七又去浴室洗漱了一遍才爬回被窩兒,誰知還沒沾到床邊兒,整個人就被拽進了一尊堅硬似鐵的胸膛。
絲綢般綺麗柔順的長發落在男人英挺的鼻骨上,帶著特有的香氣,像一隻小爪子似的在淩少爵的心裏撓啊撓。
“吃飽了?”略帶粗啞的聲線兒就像是中低音的大提琴掠過耳邊,好聽而又蠱惑。
小腹被那處火熱的東西鉻得有些疼,裴小七鼓著腮幫子,聲線兒軟軟糯糯的:“明天好不好?”
一想到吃過晚飯後自己和淩爵爺上演的那一幕幕少兒不宜的畫麵兒,直到最後哭著求他不要了,小七同學就很想哀嚎:淩爵爺,您到底哪裏來的這麽旺盛的經曆啊!
鼻腔中全是女人身上散發出的馨香,軟玉在懷,要是讓他忍到明天,那還不得廢了:“我可以明天,但是它不行啊。”
瞅著他可憐兮兮的樣子,小七同學心軟了,而心軟的代價就是被某人連皮兒帶骨,吃的連渣渣都不剩。
豎日,一道驚雷驟然炸響。
“啊——”驚叫過後,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猛地坐起來,雙手用力地捂住耳朵,把腦袋埋在雙膝中。
正在廚房準備早餐的男人,眯眼盯著窗外暗灰色的天空,手裏的勺子不斷地在熬著米粥的鍋裏攪動著。
倏的,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淩少爵臉色微微一變,立刻關了火,飛奔到二樓,推開房門,漆黑的瞳孔驟然緊縮。
“小七,沒事的,隻是打雷。”緊緊將女人抖得如同寒風中的蝴蝶似的身子攬入懷中,淩少爵這才發現她的後背全是冷汗。
“我怕。”明明知道隻是打雷,可她真的好害怕,那種撕裂蒼穹的聲音還有窗外厚重的烏雲,就像一把錘子狠狠地敲打著脆弱的神經。
無論她怎麽說服自己,都沒有辦法克服對打雷的恐懼。
“其實……”低低的嗓音伴隨著些許笑意在耳邊蕩漾開來,淩少爵低頭,薄削的唇似有意,又似無意地擦過她的耳廓,“你這個樣子,真的很誘人。”
香香的,軟軟的,像隻很好欺負的小白兔。
聽到他這麽說,原本就被雷聲嚇得渾身發抖的女人抬起頭,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瞬間從小白兔變成了牙齒尖尖的小老虎:“淩少爵,你給我滾出去。”
自己都怕成這個樣子了,這個男人竟然還有心情想這周事情。
溫熱的大手安撫性地拍著她的後背,淩少爵很無辜地聳了聳肩,眼神兒有點委屈:“媳婦兒,就算判死刑也要給個理由啊。”
裴小七其實也不是真的生氣,完全是被剛才那聲震耳欲聾的雷聲給嚇的,她深深地呼吸了幾下,隻是還沒等心底那股子恐懼的情緒退散——
又是一道驚雷落下,竟然比之前聽到的還要響。
“啊!”來不及給出死刑的理由,裴小七死死地抱住男人精壯的勁腰,拚命把腦袋往他的懷裏鑽。
看到懷裏的女人怕成這個樣子,淩少爵也失去了調侃的心思,他緊緊地抱著她,視線卻落向了窗外那大片大片黑壓壓的烏雲。
聽說,這次愛爾納國際特種兵大賽的比賽地點,似乎是雷雨高發的熱帶季風氣候區。當然在真正的比賽地點確定下來之前,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
雨一直下到中午的時候才停止。
等淩少爵稍稍鬆了手手臂才發現,懷裏的小女人竟然已經睡著了,裸露在薄被外的肌膚遍布他昨夜留下的痕跡,看起來著實有些——慘不忍睹!
時值炎熱的盛夏,穿的衣服大多單薄,所以在淩宅的時候他都會盡量克製些,怕的就是一不留神弄出讓人尷尬的痕跡來,相擁衣服遮都沒辦法。
畢竟這麽個大熱天的,總不能穿長袖和高領吧。
也正是因為這樣,這麽些天一直盡量克製的淩爵爺,在回到沁園這個隻有自己和媳婦兒兩個人的地方,肯定是要變本加厲地所要回來。
小心翼翼地把睡著的女人塞進被子,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在此過程中,淩少爵一看到她身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就揪心得恨不得甩自己兩個嘴巴。
該死,他昨夜到底做了什麽,竟然把她弄的這麽慘兮兮的。
大概是真的累了,又或者是昨夜實在被折騰慘了,這一覺裴小七足足睡到暮色四合的時候才醒來。
巨大的落地窗外還是灰蒙蒙的一片,沒有平日傍晚時分好看的橘色夕陽,她這才想起來今天是個雷雨天。
隻是看著窗外依舊陰沉灰暗的天色,她有點兒擔心晚上會不會繼續打雷。
一樓客廳,大概是懷了雙胞胎的原因,顧楠微微隆起的小腹看上去要比一般隻懷了單胎的孕婦大上一些,此刻她正低著頭逗弄那隻趴在自己腿上玩耍的龍貓。
“小心些,別被咬到了。”雖然這隻龍貓已經注射過疫苗,並且做過全麵檢查確定沒有問題後楚非才敢讓顧楠養它,但心裏總是有點兒擔心的,動物就是動物,就算再怎麽溫順也是會咬人的。
“不會,你看它可聽話了。”顧楠眯著眼睛,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毛茸茸的一團兒。
受到冷落的楚非恨恨地瞪了眼趴在自己老婆腿上的龍貓,內心憤憤不平,難道他對她的吸引力還比不上一隻龍貓?
見顧楠沒功夫理會自己,楚非歎了口氣,隨即往廚房的方向望了一眼,感歎自己的妹妹的確沒有嫁錯人。
至少願意為妻子下廚的男人,通常都是不錯的。
這麽想著,楚非摸摸下巴很是滿意地點點頭,順便也在內心把自己誇讚了一番,因為他自己也是個會為老婆下廚並且還做得一手好菜的男人。
“啊——”
就在楚非洋洋自得地在內心把自己誇耀一番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驚呼,嚇得他趕忙回過頭緊張地看著發出驚呼的顧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哪裏痛?你別動,我馬上送你去醫院,該死,就說不應該養這什麽龍貓的,是不是被咬到了?”
麵對楚非一大串語無倫次的問題,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顧楠搖搖頭:“我沒事,你不用這麽緊張。”自從懷孕以來,楚非這種大驚小怪,語無倫次的樣子她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但是——
楚非看到顧楠的目光躍向自己的後方,不由轉過頭,這一看反倒把他也嚇了一大跳:“小妹、你……”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的小七同學,打了個軟趴趴的哈氣,睡眼朦朧瞅著坐在沙發上的兩人,完全不明白楚非和顧楠到底在驚訝什麽。
該驚訝的是自己才對嘛,其實一下嘍看到顧楠和楚非都在,她原本是很驚喜的,但那股子驚喜卻被顧楠的一聲驚呼兒給弄沒了,於是就隻剩下一臉剛睡醒的呆滯,以及對顧楠那身驚呼的困惑。
正在廚房準備晚餐的淩少爵聽到客廳有動靜,把熬好的粥關了火,大步走了出去,結果——
素來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男人,在看到那抹嬌小的身影一臉呆滯的站著,還有楚非和顧楠兩人溢於言表的驚訝,高大挺拔的身軀頓時晃了一下。
“楠子,你什麽時候來的?”裴小七又打了個軟趴趴的哈氣,笑眯眯地就要往顧楠所在的方向走去,卻還沒等她邁開步子,嬌小的身子就被完全籠罩在一尊堅硬溫暖的胸膛。
淩少爵把她打橫抱起,蹬蹬噔地往二樓飛奔,那樣子看起來倒有幾分狼狽,留下神色越發古怪的顧楠和楚非。
顧楠蹙了蹙眉,小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撫著龍貓柔順的容貌,似乎在斟酌該怎麽開口:“那個……小七她有跟你說過麽?淩少他……他有……那個癖好……”
楚非的臉色不太好,對於這種事情他是男人,自然知道剛才的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跡,還算不上所謂的‘癖好’,但看上去到底是有些觸目驚心,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壓下心中的不痛快,楚非冷冷地吐出一句:“他是變態。”
這一句話對顧楠的打擊著實不小,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變態,這麽說小七她……”她一直生活在這種水深火熱的折磨之中麽?
可是淩少爵平日裏看起來不苟言笑,而且對小七的感情她都是看在眼裏的,絕對做不了假,怎麽就會……
二樓房間,被淩少爵抱回房間的小七同學瞅著男人冷冰冰的俊臉,心裏琢磨著這位爺好端端的怎麽又不高興了?
而且她怎麽覺得在這份不高興裏麵,隱隱還透著一絲極為罕見的——尷尬!沒錯,就是尷尬,在端了了一會兒之後,小七同學確定,淩爵爺尷尬了。
“老大,你怎麽了?”裴小七伸出爪子在淩爵爺的麵前晃了晃,“咦?誰惹你生氣啦?不要不說話啊,到底怎麽了?”
“把衣服穿好,下來吃飯。”丟下這麽句話,淩少爵轉身大步離開,裴小七沒有看到他轉過身時那一臉的扭曲和尷尬。
歪著腦袋琢磨了一會兒,也沒有琢磨出什麽名堂的小七同學往自己身上瞅了瞅,立刻頓悟了,與此同時她的臉上竟也出現了和淩爵爺剛才一模一樣的尷尬。
嗚嗚,難怪顧楠和楚非剛才會是那樣的表情,嗚嗚,這下丟臉丟大發了,小七同學悔得連腸子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