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家族的交易很快就會在邊境地區進行,這麽看來的話,夏蘿口中所說的那邊,很有可能就是端木家族的人。
這麽說起來,夏家和端木家族已經達成聯盟。
等等!
夏百川身為A處的首領,怎麽可以跟恐怖組織有所牽連……
裴小七不敢繼續往下想,因為越往深處想,她就越覺得這次的事情不簡單。
如今夏家也算是和淩家撕破了臉皮兒,那也就意味著,在未來,這兩個掌握著半天天下的家族,勢必有一方將要永遠的從曆史的舞台上消失,換句話說,局勢將會重新進行洗牌。
徹底消失的,究竟會是淩家,還是夏家?
正當裴小七陷入沉思的時候,身子猛得被人一扯,瞬間落入一個極為陌生的懷抱。
抬起頭,恰好迎上夏成好那張微胖的臉。
夏成浩一直手攬著裴小七纖細的腰身兒,另一隻手則舉槍抵住了淩少爵的腦袋:“淩少爵,我勸你還是放聰明點兒,為了這麽一個女人讓整個淩家完蛋,未免也太不值得了。”
說完,他看了夏蘿一眼。
夏蘿向夏成浩投去一個讚賞的微笑。
看到夏蘿對自己投以的微笑,夏成浩高興的簡直快要發瘋了。
一直以來,夏蘿對他都極為冷淡,別說是對他笑,就連給他一個好點兒的眼神都是少之又少。而這一次,她的侄女竟然對她笑了,這一舉動,讓夏成浩渾身的血液都快要沸騰起來了。
他真的好想,好想把夏蘿給……
不過沒關係,就算要不到夏蘿,懷裏還有那麽個漂亮的小美人兒,做個替代品到也不錯。
這麽想著,夏成浩的手就不老實地想要探進裴小七的衣擺。
隻是——
還沒等夏成浩的鹹豬手伸進去,裴小七的腦袋迅速一偏,小嘴張開,狠狠咬向了夏成浩的喉嚨。
雖說是個文官兒,但夏成浩曾經也早特戰隊訓練過幾年,再加上這幾年一直生活在宮城這片不怎麽太平的地方兒,該有的警覺還是有的。
不過饒是他已經及時閃避,脖子上還是被裴小七臉皮帶肉撕扯下了一塊,鮮血不住地往外冒。
夏成浩平日裏看著挺文靜兒,這會兒也是怒到了極點,他反手一巴掌狠狠甩在裴小七的臉上,隻是還沒等他的巴掌落下,顧延北先一步把她護在了懷裏。
慢了一步的淩少爵,咬牙切齒地瞪著顧延北。
顧延北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心裏那叫一個憋屈。
淩爵爺,咱們可是在演戲,拜托你專業一點好不好,總是霸占著她不放手,這戲接下來也沒法演啊。
淩少爵心裏也知道,顧延北不會對裴小七做些什麽,可他就是不想放手,不想讓別的男人抱著自己的媳婦兒,演戲也不行!
“把她給我。”換做平時,夏成浩是不敢跟顧延北叫板的,但是眼下他真的已經怒極,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裴小七。
他今天一定要狠狠地折磨她,看著她跪在自己的麵前哭。
顧延北不溫不火地笑了笑:“行啊,等我玩夠了,她就是你的。”說完,顧延北攬著裴小七走了出去。
淩少爵緊握成拳的雙手,青色的筋脈隱隱暴出,冷峻的五官更是仿佛渡了十幾層冰,寒意滲透骨髓。
哪怕已經走開了十多米遠,顧延北還是能夠感受到來自背後那兩道恨不得把他給撕碎了的目光。
低頭,看了看一直垂著眸子的裴小七,顧延北說了句有些莫名的話:“小七,楚非和淩少爵,誰更重要?”
“唔?”
聽到顧延北這麽問,裴小七仰起小臉兒,粉嫩的臉蛋兒浮現出一絲困惑。
楚非和淩少爵,誰更重要?
這是什麽奇怪的問題!
最重要的是,顧延北這麽問自己的用意在哪裏?
“行了,你當我沒問。”顧延北揉了揉她的腦袋。
“莫名其妙。”裴小七咕噥一聲兒。
夜色迷離,霓虹閃爍。
八山夜雨。宮城最有名的酒吧,同時也是賭石客們最喜歡聚集的場所。
所謂賭石,即翡翠在開采出來時,由於外部被一層風化物質包裹著,無論用任何設備都無法探測其內部,必須切割後才能知曉其中究竟是否含有翡翠,極其質量如何。
所以,自古就有神仙難斷寸玉的說法。
不過也正是因翡翠的這一特殊屬性,致使賭石成為了珠寶界最為神秘的一種交易。
一夜暴富,血本無歸!
所有的一切,都壓在了一個賭字上。
賭贏了,利潤大到無法想象,賭輸了,同樣是讓你一平如洗的絕望惡夢。
酒吧的光線有些昏暗,顧延遲北選了靠近舞池的卡座兒,攬著裴小七就坐了下來。
隨後跟來的人自然還有淩少爵,夏蘿亦步亦趨地也跟在後麵兒,夏成浩因為要包紮傷口,所以稍稍來遲了些,跟著夏成浩一起來的還有六名訓練有素的雇傭軍,將其保護的極為周全。
見此情景,淩少爵和顧延北不動聲色的對望了一眼。
練久了火眼金睛的服務生,一眼就判斷出坐在卡座中的幾人是有錢的主兒,所以端來的酒水皆屬上品,並且很敬業的詢問是否需要包廂服務。
所謂的包廂服務,自然也就是說為客人提供個不受打擾的清淨場地兒。
至於在裏麵會發生些什麽,那就不是酒吧索要管的了,他們所要負責的,隻是確保客人能夠付得起那昂貴的包廂費。
顧延北要了一個包廂。
幾分鍾後,幾人已由較為吵鬧的卡座兒,轉移到了包廂。
夏成浩帶來的雇傭軍,其中四名留在門外,剩下兩名跟著進了包廂。
顧延北欣長的身軀往沙發椅上一靠,臉上帶著一抹嘲笑:“夏參謀,你就這麽怕死,到哪兒都帶著保鏢。”
夏成浩不吭聲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一雙眼睛卻死死盯著裴小七。
對於夏成浩那陰毒的目光,裴小七直接無視。
她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起來。
隻是還沒等她的嘴巴碰到杯口兒,手裏的果汁就被顧延北給拿走了。
“喝這個。”
顧延北絲毫不顧忌淩少爵幾欲殺人的陰沉眼神兒,把一杯度數極烈的酒往裴小七的小手裏一塞。
這個……
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裴小七尋思著是該喝呢,還是不該喝呢?
在特工訓練裏,曾經有過這麽一條:任何時候,都不要喝別人遞過來的東西,哪怕那個人是你最為親密的愛人。
所以說,裴小七從來不喝別人遞過來的東西,當然,淩爵爺是例外,她對他,永遠都是信任的。
正是因此,裴小七握著那杯度數極高的烈酒,真的不知道是該喝還是不該喝。
她偷偷望了眼淩少爵,希能從他那得到點兒提示,奈何還沒等她的小眼神兒傳過去,顧延北已經奪過她手中的酒杯,不由分說地湊近了她的嘴邊兒。
確切來說是——
強灌!
喉嚨被烈酒燒得發疼,裴小七使勁兒地把頭偏開,一雙瀲灩的眸子隱隱浮現出了殺氣。
顧延北的舉動,激起了她身體中的嗜殺因子。
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她的冷酷和嗜殺一點兒也不比淩少爵少。隻是,因為有了淩少爵的存在,她更願意變成一隻什麽都依賴他的小白兔,但這並不意味著,她就真的是一隻能給任人捏扁搓圓的小白兔。
另一邊兒,淩少爵駭人的寒眸裹挾著濃濃的怒火,眼尾處挑開的一絲陰鷙,化為了一聲兒警告意味兒十足的冷叱:“夠了!”
玩過頭了!
顧延北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可是,這也不能怪他啊,要不是楚非交代過,多給淩少爵找些不痛快,他也不願意招惹這位爺啊。隻是話又說回來,一個是KING組織的最高首判,一個是7處的特工首腦,這兩個水火不容的家夥,竟然會愛上同一個女人,甚至於為了這個女人而保持暫時局麵上的和平相處。
瞅了瞅裴小七那算不算驚豔,頂多隻能算是漂亮的臉蛋兒,再瞅瞅她那雖說稱得上性感,但比起模特兒又差了十萬八千裏的身材,顧延北糾結了。
這女人,到底哪裏吸引人啊?
咳咳……
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顧延北輕輕咳嗽了兩聲:“怎麽,淩少是想替她喝這杯酒?”
冷唇緊抿,淩少爵長臂一伸,二話不說,直接拿過酒杯,一飲而盡。
啪啪啪!
顧延北連拍了三掌,接著又開了一瓶度數更高的波蘭伏特加:“把這瓶也喝了。”
瞅了眼瓶身上的標簽兒,裴小七整個腦門兒都炸開了。
九十六度!
那跟喝酒精有什麽區別?
這麽一瓶下去,淩少爵就算酒量再好,也非被放倒了不可。
而且據說,這種酒喝一口,肚子上就跟挨了一拳似的,對胃的損傷更是大到難以想象的程度。
眼看著男人的大手就要把那瓶酒拿過去,裴小七很想把它搶過來,可卻慢了一步,她的身子死死的被顧延北按在懷裏。
“不要喝。”裴小七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她不要他喝那種酒,對身體傷害太大了。
心,狠狠一痛。
淩少爵最見不得她那副泫然欲泣的小模樣兒,握著酒瓶的手微微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