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少爵曲起手指,在她的腦門兒上彈了一下:“爺這是在告訴你,放人之心不可無,這離開7處才幾天啊,警戒心就變得這麽差,要是換做以前,你可不會去參加什麽畢業典禮。”
裴小七揉揉額頭,小臉兒立刻做委屈狀:“唔,我就是不忍心拒絕他嘛,哪裏母愛泛濫了,討厭!”
“小東西,別用這種聲調兒說話。”聽著小女人那似嗔似嬌的聲線兒,男人隻覺得小腹一緊,有種立刻就想要把她生拆入腹的衝動。隻是——
她還在生病。
就算再怎麽想要,淩少爵也不至於會混賬到不顧她身體的地步。
有由於身體緊貼著他,裴小七能夠明顯感受到男人某處的熱情高漲:“嗚嗚,老大,你的自製力可真是越來越差了。”
說完,裴小七露出一抹壞笑,小手順著男人精壯的胸膛一路向下探去。
最要命兒的地方兒,被女人那柔軟白嫩的小手握住,淩少爵不禁倒吸了口冷氣兒:“小七……”
裴小七眨了眨眼睛,湊近男人的俊臉:“我在,爺您有什麽吩咐。”
“別亂動,爺的自製力,在你麵前起不了作用。”全身緊繃著,淩少爵真怕這個小女人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他可不想這麽冷的天兒,去洗冷水澡。
“唔,你這話,聽的人家心裏好舒服。”裴小七故意往他身上蹭了蹭,小手更是不老實地一上一下撥弄起來。
“小七,別鬧了。”男人的聲音明顯變得沙啞起來,同時還透著點兒無可奈何。
“那我停下了?”裴小七笑眯眯地盯著男人,“唉,其實我本來還打算辛苦一下自己的手,既然你不要,那就……”
最後的‘算了’兩個字兒還沒說出口,裴小七隻覺得腰肢兒驀得一緊。
淩少爵一隻手臂箍著她的腰肢兒,另外一隻手則握住了小女人想要撤離的小手:“誰說爺不要的,快點兒,把爺憋廢了,吃虧的可是你。”
“討厭,說不要的是你,說要的也是你。”裴小七哀歎一聲兒,“淩爵爺,你可真是難伺候啊。”
一室旖旎過後。
手腕酸痛到不行的裴小七,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蔫蔫兒地趴在勾唇淺笑的男人懷裏,額頭上更是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手腕處的難以忍耐地酸痛,讓裴小七後悔不已。
丫的,要早知道用手這麽累人的話,還不如讓他憋死。
淩少爵自然是看出了她的鬱悶,淺笑著拉過裴小七的手,力道適中地替她按摩起來。
“算你有良心。”瞥了男人一眼,裴小七閉上眼睛,愜意地享受著淩爵爺的按摩。
估計是淩爵爺的按摩太過舒服,沒一會兒,裴小七就睡著了。
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換了幹淨的衣服,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地薰衣草的香味兒。
“小七姐姐,你醒了?”
裴小七剛睜開眼睛,梅洛漂亮的小臉兒就湊了上來。
“梅洛,有事麽?”裴小七半靠在床上,這才發現,梅洛的手裏抱著一大束紫色的薰衣草。
梅洛把薰衣草放在裴小七的枕邊兒:“沒事,我就是想來看看小七姐姐的病好了沒有。”
突然,裴小七的視線一凝,落在梅洛纏滿紗布的左手:“你的手怎麽了?”
“淩叔叔沒告訴你麽?把你害成這個樣子的就是我啊,所以為了懲罰我,淩叔叔把我的手指全部折斷了呢。”梅洛笑眯眯地說道,“他還讓我把指甲也全部拔掉哦,所以小七姐姐,你快點安慰我一下,我真的好疼。”
望著梅洛笑眯眯的小臉兒,裴小七皺了皺眉:“既然很疼,為什麽不哭,反而要笑?”
梅洛揮了揮手自己被紗布纏了一圈兒又一圈兒的小手,脆生生地說道:“因為已經疼到哭不出來了嘛。”
疼到哭不出來了?
裴小七越發弄不懂梅洛的心思了。
過了一會兒,梅洛主動坐到床沿兒上,湊近了裴小七,笑眯眯地說道:“明天沈叔叔要來。”
裴小七想了想,問道:“你說的是沈麟?”
梅洛點點頭:“嗯,還有心妍姐姐,素姐姐,容阿姨,玫阿姨。”
裴小七起先沒反應過來,梅洛說的是哪些人,但很快,她就明白了。可是——
為什麽來的是這些人?
放在枕頭旁邊兒的薰衣草,散發著馥鬱清雅的香味兒,裴小七想起白天的時候,淩少爵說過,要帶自己去見沈麟。
但從梅洛的說法來看,應該是沈麟直接來了。
梅洛搖晃著小腦袋:“小七姐姐,如果我是真心知道錯了,你會不會原諒我?”
“你不需要我的原諒,而且……”裴小七歎了口氣兒,“你並沒有做錯什麽,隻是……不管立場如何,人終究是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相應的代價。”
想為母親報仇的心,誰又能夠說是錯?
裴小七捫心自問,如果換做自己,大概也會和梅洛做出相同的選擇。隻是——
既然做出選擇,那麽就必須承擔其所帶來的後果以及代價。
所以,她不覺得梅洛錯了。
梅洛再次晃了晃自己的左手:“我已經付出代價了,所以小七姐姐,你原諒我好不好?淩叔叔說,隻要你原諒我,他就肯再給我一次機會。”
“嗯?他這麽說?”
“是啊,我畢竟是他的弟弟嘛。”梅洛的臉上揚起笑容,“其實都怪淩叔叔,不早點兒把真相告訴我,這樣我也就不會選擇跟沈叔叔合作了。”
裴小七微微愣了下:“等等,你是說,他一直沒告訴你,你是他的弟弟?”
梅洛撇撇嘴:“如果我早知道的話,才不會那麽害怕呢。你看,淩森叔叔做了那麽多措施,淩叔叔還不是原諒他了。所以哦,比起淩森叔叔,我其實並沒有做太多錯事,隻要以後乖乖聽話,淩叔叔就會保護我的。”
裴小七揉了揉額頭:“你知道淩森的事情?”
“知道啊。”梅洛剛說完,就對裴小七做了個小聲兒點的動作,“這件事情你不可以告訴淩叔叔,這樣的話,他會覺得我不是真的知道錯了。”
“可我不覺得,你是個會聽話的人。”就算梅洛知道自己是淩少爵的弟弟,其實也改變不了什麽,畢竟梅洛母親的整個家族,是被沈老爺子屠戮殆盡的。
再加上他的母親克麗絲,從小就給梅洛灌輸了仇恨的念頭,那種仇恨,是絕對不可能在一夕之間就輕易消失的。
就好像,哪怕在得知江柔並沒有害死自己母親的最初,裴小七心裏對江柔的恨,也持續了一段時間,並沒有完全釋然。
梅洛見裴小七不相信自己,原本笑眯眯的小臉兒,閃過一絲落寞:“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
裴小七抿著唇不說話。
相信麽?
對於她來說,除了淩少爵,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
看到裴小七長時間沉默,梅洛張了張口,卻又什麽都沒說。過了一會兒,他跳下床,努力地朝著裴小七笑了笑:“小七姐姐,你既然不相信我,那總能原諒我吧,求你了,小七姐姐,隻要點一頭,說原諒我就行了。”
經不住梅洛的一再要求,裴小七最終輕輕點頭:“好,我原諒你。”
“謝謝小七姐姐。”梅洛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那我不打擾小七姐姐休息了,拜拜!”
望著梅洛小小的身影,裴小七想起了小司睿,那個從生下來,自己似乎就沒怎麽抱過的孩子。
幸虧孩子還小,沒什麽記憶,不然自己這種不負責任的行為,一定會對他造成不好的影響。
裴小七在心中暗暗決定,等所有的事情都結束,她就決定放下一切,好好照顧小司睿。
梅洛剛離開不久,淩少爵就進來了:“你原諒他了?”
“嗯,也算不上原諒,他本來就沒做錯什麽。”裴小七盯著男人身上穿著的白襯衫,以及熨燙地筆直的黑色西褲,淺淺地眯了下眼眸,“老大,其實你這麽穿也挺好看的。”
大多數時候,淩少爵都穿著軍裝,所以男人這副穿著西褲和襯衫的樣子,裴小七很少見到。
淩爵爺傲嬌地哼了一聲兒:“爺穿什麽都好看。”
靠,要不要這麽自戀啊。
裴小七鄙視地瞪了他一眼,隨即又想起梅洛說的,有關明天沈麟要來的事情:“對了,明天沈麟會來麽?”
聞言,淩少爵原本柔和的眉鋒,多了幾分淩厲。
稍稍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嗯,我對巫術不是很了解,所以必須讓他來。”
裴小七眨了眨眼睛:“不會這麽簡單的,說吧,他開出了什麽條件?”
淩少爵替裴小七掖了夜被角,又把那一大束的薰衣草從枕邊兒拿走,剛準備丟到垃圾桶裏,卻被裴小七阻止了:“別扔,多好的花,留著熏屋子。”
淩少爵的眉心擰的更緊了,但他還是按照裴小七的要求,沒有把花兒扔掉,而是將其放入一旁的水晶花瓶裏。
然後,男人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裴小七瞅著他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老大,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也有說話吞吞吐吐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