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七解開安全帶,往旁邊挪了一下,才下了車,隻是腳剛猜到地麵兒,手腕突然一緊。
淩少爵緊緊地拽著她的手腕,四處望了望:“嗯,那邊有公廁,走吧。”
被一路拽著的裴小七,試了幾次,都沒有辦法掙脫,忍不住小聲咕噥:“又不是犯人,抓這麽緊做什麽。”
話音剛落,她就感到手腕一鬆,抬起頭才發現已經到了公廁門口。
瞅著男人似笑非笑的樣子,裴小七扯了下嘴角,故意說:“要不要跟著一起進來?”
“我在外麵等你。”
裴小七冷哼一聲,轉身進了女廁所,與此同時,等在外麵的淩少爵,則點了支煙,慢條斯理地抽了起來。
約莫十分鍾過後,指間的香煙已經燃盡,他走到十來米開外的垃圾桶旁,將煙蒂丟進去,然後抬起手腕看了下時間。
大概又過了十多分鍾的樣子,當裴小七被幾個黑衣保鏢跟著,慢吞吞向自己走來的時候,男人好看的薄唇揚起笑意。
“有什麽好笑的。”瞅著男人笑得格外好看的俊臉,再想到他早就看穿自己想要逃走的計劃,卻什麽都不說,等著自己被守在附近的保鏢捉回來,裴小七就恨不得一腳直接踹在他的臉上。
但同時,讓裴小七感到納悶的是,自己的身手好像比以前差了許多,否則就衝著這幾個保鏢的實力,壓根兒就不可能抓住自己。
其實淩少爵在看到是保鏢們把裴小七送回來的時候,也有點驚訝。
因為身處倫敦,所以暗中跟隨的特工除非有緊急情況,否則不會隨意現身,所以除了在暗處保護的特工之外,淩少爵花了點錢,雇傭了當地的保鏢,至於身手,比起訓練有素的特工,自然是要差出很多。
不過心裏雖然有疑惑,但他也沒有太過在意,想的是也許裴小七壓根兒就不是成心要逃走,隻是耍耍小脾氣罷了。
上了車,裴小七還在想剛才自己逃跑時候的情景,她怎麽也想不通,自己的身手怎麽一下子退步了這麽多。
車子開了一段距離,淩少爵見她從上車開始,就一臉的糾結模樣兒,忍不住問:“怎麽了?臉皺得跟包子似的。”
裴小七不想理會他,冷哼一聲,把臉轉向窗外。
淩少爵笑了笑,也沒有再繼續追問。
當淩少爵帶著裴小七出現在下榻的酒店時,剛好在酒店大堂遇到喬萱。
事實上,喬萱並沒有被限製自由,甚至可以說,她想去哪兒,就能去哪兒,但卻因為被注射了CX5號,名義上雖然是自由的,實際上卻壓根兒沒辦法逃走。
這也就是淩少爵能夠放心把她一個人丟在酒店的原因,再加上除了有CX5號,他也在暗中安排了人跟隨監視,喬萱是無論如何都逃不走的。
她上身穿了件時下最新款的酒紅色羊絨鬥篷,下身配黑色打底襪,腳上穿著高達將近八公分的小皮靴,乍看一眼,給人以時尚靚麗的感覺。
隻是等裴小七走近了才發現,喬萱整個人纖細瘦弱的看起來像是一陣風就能吹倒似的,臉上精致的妝容也沒能掩蓋她的憔悴。
“少爵。”喬萱停下腳步,目光卻落在了裴小七的身上。
然後裴小七聽到喬萱說:“小妹,你回來就好。”
喬萱的一聲小妹,讓裴小七驚訝地險些臉下巴都掉下來,尤其是那過分關切的語氣,讓她怎麽聽,怎麽覺得詭異不對勁兒。
雖然從血緣關係上來講,喬萱的確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但裴小七可不任何,這個差點兒就毀了自己全身皮膚的姐姐,會真的關心自己。
淩少爵淡淡地瞥了喬萱一眼,什麽話都沒說,帶著裴小七徑直走向電梯。
在電梯的門即將關上的時候,裴小七看到喬萱還站在原地,似乎一步也沒有挪動的樣。
隨著電梯門的關關閉,男人身上的冷冽氣息驟然變得強烈起來,淩少爵攬著裴小七的纖腰,把她往懷裏一帶,然後低頭。
被困在他懷裏的裴小七還來不及反應,男人的薄唇便貼了上來,撬開了她的唇齒,攫取她的芳甜。
在唇齒糾纏中,兩人的呼吸如藤蔓般交織在一起,而裴小七白皙的小臉兒上,也逐漸染上了一層好看的粉色。
等電梯門再度打開的時候,裴小七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很不爭氣的有了異樣的感覺,他隻是用一個吻,就把你勾得神魂顛倒的,裴小七啊,你就注定一輩子翻不了身。
到達酒店套房的時候,顧延北瞅著一同進來的兩人,又看看自己剛剛收拾好的次臥,立刻對淩少爵說:“我不想換套房,你們重新去訂。”
淩少爵訂的這個套房有兩個房間,主臥和次臥,並且還都是帶有獨立衛浴室的:“我和小七住一起。”
既然有兩個帶獨立衛浴室的房間,根本就沒必要再重新訂套房。
“誰要和你住一起,我回楚非那裏去住。”裴小七說著就要離開,但卻被淩少爵死死地按在懷裏。
淩少爵低頭瞅著要離開的女人,心裏雖然恨不得馬上把她拽進房間狠狠收拾一頓,但麵兒上卻是一副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的哀怨模樣兒:“媳婦兒,你就真的忍心讓爺一個人睡冷被窩兒?”
“不是還有喬萱呢麽!”吃醋起來的女人,是沒有智商的,這點兒裴小七也不例外,“喬萱不行,還有顧延北呢。”
顧延北考慮到過幾天要把施長樂接過來,考慮到施長樂懷有身孕,擔心自己晚上萬一把持不住,做出點兒擦槍走火的事兒傷害到腹中的孩子,所以顧延北打算和施長樂分開來睡。
因此,沒有聽到裴小七前半句話,隻聽到後半句的顧延北,立刻接話:“我可以和他睡。”
這句話一出口,不僅是淩少爵的臉黑了,就連裴小七也是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她嫌棄的推開攬著自己腰身的男人:“咦!淩爵爺,沒想到你居然是……隱藏的可真夠深的!”
淩少爵咬牙切齒地瞪著顧延北,而對方卻是一臉無辜。
少頃,顧延北突然想到裴小七已經生過一個孩子,那肯定會知道懷孕的女人應該注意些什麽:“裴小姐,我想請你幫個忙。”
裴小七摸摸下巴:“你想讓我把老大讓給你麽?好說好說,我這個人一向大度,從今以後,他就歸你了。啊,看在我這麽大度的份上,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們兩個人,到底誰上誰下?”
顧延北一貫疏離冷漠的俊臉上,閃過一絲困惑。
誰上誰下?
意思是誰睡床上,誰在床下打地鋪的意思麽?
顧延北覺得自己既然拜托了裴小七來照顧懷有身孕的施長樂,而裴小七又是淩少爵的妻子。
那麽自己果斷應該把床鋪讓給淩少爵,以彌補他不能抱著老婆睡覺的遺憾。於是——
顧延北很認真地回答了裴小七的問題,口吻還頗有那麽點嚴肅的意味兒:“當然是我在下麵。”他把‘打地鋪’三個字兒給省略了。
看不下去的淩少爵扶住額頭,然後——
長臂一伸,把某個笑得有點兒邪惡的小女人往肩膀上一抗,進了主臥。
麵對著已經被淩少爵大力關上的房門,顧延北這才想起裏,他要拜托裴小七的事情,還沒說呢。
主臥裏。
身子剛落到柔軟的床榻上,男人的高大挺拔的身軀就隨即覆了上來。
淩少爵一手箍著她纖細的不盈一握的腰肢兒,把他困在自己胸前,另一隻大手則已經開始不老實地探進正如被拋上岸的魚兒般,不斷掙紮的女人的衣擺。
丫的,這男人腦子裏一天到晚隻想著這種事情麽?
不過女人的身手多好,在力氣上,終歸是不如男人,更何況比起身手,兩個小七同學也不是淩爵爺的對手。
再加上也不知道什麽原因,原本還算不錯的身手竟然退步了許多,這使得沒一會兒,在男人懷裏拚命掙紮的小七同學,就累得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小臉兒也是紅撲撲的。
帶著薄繭的大手,覆上柔軟滑膩的白玉,見她額頭上都是汗,淩少爵箍著她腰肢兒的臂膀稍稍放鬆了些:“真的不想?”
裴小七惱怒地瞪著他,隨即把頭偏向一邊,小臉兒氣得鼓鼓的,也不說話。
“媳婦兒,你別不說話啊。”
“滾,不想看到你。”一會兒說離婚,一會兒又要自己做這種事情,他把自己當成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麽。
淩少爵把腦袋埋在他的頸窩兒,聲線兒隱隱透著股難耐的沙啞:“媳婦兒,別生氣,你不想看到我,那咱們把關上。”
真是傍晚與夜幕交替的時刻,夕陽最後一點餘暉,好似碎金般地透過窗戶,靜靜地灑向相擁在一起的兩人。
男人背光而躺,因此裴小七看不清他隱藏在暗處的表情,卻能夠清晰地感受到他的身體有些緊繃,以及隔著衣料頂在小腹處的某物,似乎有逐漸變大的跡象。隻是——
他卻什麽都沒有做,隻是緊緊地擁著懷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