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特工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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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7章 無意義的憤怒

裴小七的臉色沉了下來,她危險地眯了眯眼眸,如果李牧真的敢對自己砍上一刀的話,她絕不會引頸受戮,乖乖地不動任他砍下來。

見李牧還是坐著不動,肖靜忍不住了,一手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一手指著厲仲謀三人所在的方向:“他們是你的好兄弟,戰友,為了一個女人,你就忍心看著他們死?”

李牧抬起頭,他的眼睛裏布滿血絲和痛苦,然後機械性地轉了轉頭,看向裴小七,眼中痛苦更甚。

在李牧看向自己的時候,裴小七就已經知道了,知道他決定為了厲仲謀三人能夠獲得水和食物,終究是會向自己砍上一刀。

不對,不是一刀,而是會像杜銘之前說的那樣,要讓厲仲謀、韓暉以及吳秋獲得足夠維持生存的水和食物,至少需要六刀。

“是她開搶殺了你的狗,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麽!”肖靜充滿質問與責備的聲音,像是一道魔咒似的,讓李牧感到越來越痛苦。

終於再也承受不了這種痛苦的他,拚命的揪著頭發:“你們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就算他不喜歡裴小七,可是這也不代表他能夠下得了手,去傷害無辜的人。

杜銘愉悅地看著陷入極度痛苦中的李牧,喉嚨裏發出的笑聲,在裴小七聽來隻能用兩個字兒來形容:變態!

肖靜怒其不爭地瞪著李牧,將一把刀刃鋒利的匕首硬塞到他的手裏:“隻不過是一刀罷了,不會死人的,過去,你隻要過去砍一刀,他們三個人就有水喝了,李牧,你給我抬起頭看清楚,他們三個人再不喝水,就會死,聽到了沒有。”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像是隻會說這麽一句,李牧不斷地念叨著,“你們不要逼我。”

突然,肖靜隻覺得肩膀驟然一痛,還沒等她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雙手已經被李牧反扣在身後:“李牧,你……”

話還沒說完,就被雙眼猩紅的李牧厲聲打斷:“閉嘴。”隨即,李牧看向杜牧,聲音冰冷到了極點,“把他們給放了,不然我就殺了她。”

杜銘饒有興趣地盯著他:“我很好奇,你寧可殺肖靜,也不願意向裴小七砍上一刀的理由是什麽?說起來,你不是喜歡肖靜麽?”

李牧一手扣著肖靜背在身後的雙手,另外一隻手則用匕首抵在她的頸動脈上:“誰讓你們逼我的,快點把他們放了。”

肖靜能夠感受到刀鋒的冷意,她真的沒想到李牧竟然會挾持自己,然而更讓她感到憤怒的是李牧挾持自己的原因,竟然是不想傷害裴小七。

“你瘋了啊,那個女人開搶殺死了你的狗,你現在用刀來挾持我,李牧,你的腦子是不是有病啊。”

“放了他們。”李牧提高了聲音,貼著肖靜頸部動脈的匕首上,已經微微沾染上了一絲絲的血痕。如果不是杜銘和肖靜逼迫自己,他也不想那麽做。

就在這時,裴小七起身往厲仲謀他們三人所在的方向走去,隻是還沒等她走兩步,就被杜銘給攔住了去路:“你想放了他們?”

裴小七眯著眼睛,冷笑:“就算放了了他們,在零物質的幹擾下我們也走不出這片區域,到時候還是會被抓住。”

杜銘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哦?那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裴小七聳聳肩膀:“我想過去看看他們的情況,怎麽,這也不行?”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是在剛才起身的時候,她心裏想的的確是趁此機會,把厲仲謀他們三個人給放掉。

可是就像她自己說的那樣,這片區域存在零物質,就算有機會讓他們僥幸逃掉,之後還是會被抓住。

與其這樣,倒不如想想更好的方法,比如——

幾乎是眨眼,淬著寒光的瑞士軍用刀以極快的速度向男人的眼球刺去。

裴小七之所以不選擇更為致命的咽喉,倒不是因為她不敢對杜銘下殺手,而是因為在不能夠保證一擊斃命的情況下,她需要先剝奪對方的視覺反應時間,這樣才能夠在失敗的情況下有機會補救。

就像預料中的那樣,杜銘沒有立刻還手,而是迅速往後退了一步,以避開那急速向他眼角刺過來的刀尖。

同一時分,裴小七手中的瑞士軍用刀已經改變角,對準了杜銘的頸部,一道極快的弧形寒光驟然閃過之後——

隨之響起的還有一身震耳欲聾的搶響。

擦著臉頰肌膚而過的字彈,在裴小七的臉上留下一道輕微的血痕,雖然不太嚴重,卻有種被灼傷的痛感。

杜銘眯著眼睛,一手持搶,另外一隻手則摸了下自己的脖子:“好險,就差那麽一點我的氣管就要被你割斷了。”

裴小七咬著下唇,如果完全沒有可能也就罷了,可是偏偏就差那麽一點點,她甚至能夠看到杜銘脖子裏那道僅僅是擦破了一點皮膚的血痕。

該死,為什麽自己的動作不能再快一點。

杜銘逼近一步,抬手把裴小七手中的瑞士軍用刀拿走:“很不甘心吧,嗬嗬,我最喜歡看這種憤怒又悔恨的表情。”

軍用刀被拿走,裴小七深吸一口氣,眼神淡漠地盯著咧嘴而笑的男人,收斂起自己心中的不甘,淡淡道:“那真是可惜,你看不到了。”

杜銘臉上的笑容越發濃烈起來:“那可不一定。”

裴小七眼神一凜,心裏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緊接著她就看到杜銘指向自己的搶口調轉了方向,對準了吳秋玲。

砰——!

預料之中的搶聲驟然響起,裴小七呼吸一窒,幾乎是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視線緊緊地盯著肩部中彈的吳秋玲。

她沒有想到,杜銘竟然真的敢開搶。

搶聲過後緊接著響起的是男人的怒吼聲,厲仲謀像是一頭野獸似的,死死地瞪著開搶的杜銘,雙目通紅而又猙獰。

“你是楚非的妹妹,我不能傷你。”杜銘滿意地看著裴小七不可置信的表情,笑道,“但是這不代表我不能夠傷別人,懂麽?向那個女人開一搶,也算對我自己有個交代。”

垂在肩膀兩側的手,緊緊握成拳狀態,裴小七怎麽會不明白杜銘的用意,他說是要給自己一個交代,實際上卻是利用這種方式,來激怒李牧,加深他對自己的恨意。

果不其然,就像預料中的那樣,原本就處於理智奔潰邊緣的李牧,怒吼道:“裴小七,你想害死他們是不是。”

厲仲謀含著憤恨的眼神,同樣射向了裴小七,隻是與李牧所不同的是,厲仲謀很快就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

因為他知道,憤怒毫無意義,隻會讓自己失去冷靜的判斷力。

厲仲謀可以做到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對於李牧來說,他隻知道有人受傷了:“給她包紮,這樣下去她會死的。”

杜銘溫和的笑著:“我之前說過,想要獲得水分,食物,或者藥品,是有條件的。”

李牧的臉色刷得變得慘白無比,他原本不打算傷害裴小七的想法,此刻因為杜銘的一句話而動搖起來。

吳秋玲的肩膀正在不斷地往外冒著鮮血,肩膀附近的衣料已經被染成了紅色,隻是由於穿的是深綠色的軍裝,所以顏色看上去略微有些發暗。

李牧走到裴小七的麵前,滿是痛苦的雙眼卻是看向杜銘,極其艱難地問:“是不是隻要砍一刀,你就會給吳醫生包紮?”

杜銘笑著點頭,算是默認了他的說法。

裴小七半眯著眼睛,往後退了兩步,李牧已經抽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用刀,軍用刀本身並不大,但縱然不大,被劃上一刀也絕對不是好受的事情。

李牧的內心已經痛苦到了極點:“對不起,我要救吳醫生。”他這麽做是對的,如果不砍下這一刀,吳醫生一定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手臂上方傳來尖銳的痛感,裴小七盯著自己左手臂上方那道不算太深,卻也絕對不淺的傷口愣了一下。

自己居然沒有躲避,對於這一點她感到莫名的意外。

明明已經做好李牧一旦動手,自己絕對要反擊的準備,可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竟然待在原地不動,乖乖地讓他砍了這麽一刀。

李牧不敢去看裴小七的眼睛,他轉過身,對著杜銘怒吼,“現在你滿意了吧,快點,你快點給吳醫生治療。還有她……繃帶呢,給她包紮啊……”

杜銘過分愉悅的笑容,讓李牧心裏除了焦急之外,更多的是灌滿胸腔的怒火。

“她的傷是你砍的,你還惦記著要包紮,嗬嗬……”杜銘的笑聲充滿了譏諷,讓李牧的臉又白了幾分。

“不用管我,處理好你自己的事情。”裴小七的聲音很冷,隨即她便看到肖靜的眼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得意與興奮。

當敵人得意的時候,就是自己要倒黴的時候。

所以肖靜莫名的得意與興奮,讓裴小七心裏的警惕頓時提高了許多。傷口……對了,自己的身上現在有傷口,肖靜一定會想方設法的利用這點來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