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蘿隱隱猜測,那瓶酒肯定被動了什麽手腳,隻要淩少爵喝下去,按照顧延北說說,她就可以成為淩少爵的女人了。想到這裏,夏蘿有些按耐不住了,她柔聲道:“少爵,你快喝了吧,不然延北哥哥可就要讓小七喝了。”
她知道,裴小七就是淩少爵的死穴。
淩少爵冷冰冰地刺了夏蘿一眼,仰頭就喝了將近三分之一。
一直坐在角落裏的夏成浩,厚重的眼睛片兒底下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
夏蘿被淩少爵迷得不知輕重,但這並不意味著他也會跟著糊塗。
常年生活在宮城這種極度危險的地方,夏成浩比一般人更懂得什麽叫危險,同時也更擅長揣摩人心。
按照淩少爵的性子,是絕對不可能受人威脅的,而他此刻這種假裝的妥協,一定是有原因的。換句話說,顧延北和淩少爵早就串通一氣,兩人合謀在演戲。
夏成浩的嘴角慢慢揚起一絲弧度,他低著頭,獨自一人吃著瓜子。
不過顧延北和淩少爵兩人究竟在玩什麽花招兒,他都不必害怕,身後兩個保鏢可是國際特種兵王,再加上外麵守著的四個,不會有任何問題。
而他索要做的,就是隨時向夏百川匯報宮城所發生的一切事情,然後等待指示和命令。
饒是淩少爵酒量再好,半瓶烈性伏特加下去,腦袋也開始有些發暈。
該死!
顧延北這個混蛋,該不會成心整自己的吧!
鷹隼般的銳眸淺淺地眯了一下,淩少爵又喝了幾口,仿佛被酒的烈性給嗆到了,又好像是真的醉了,他手一鬆,高大勻稱的身軀倒在了沙發裏。
夏蘿看到淩少爵暈了過去,心裏又是歡喜,又是擔憂。
這麽烈的酒喝下去,胃肯定已經灼傷了。
“延北哥哥,你太過分了,幹嘛要用這麽烈的酒。”夏蘿一邊抱怨著,一邊伸出小手,輕輕地撫上了淩少爵冷峻又深邃的五官。
終於要成為他的女人了。
夏蘿的白皙的小臉兒上浮現出一抹紅暈,她的目光順著男人的俊臉緩緩下移,小手靈巧地解開他的軍襯衫,摩挲著他結實而又精壯的胸膛。
“不準碰他。”裴小七憤怒地瞪著夏蘿。
顧延北的嘴角狠狠抽了一下,恨不能直接把裴小七的嘴給堵上,這種時候吃什麽醋啊,乖乖呆著打醬油才是王道啊!
還是說,這妞兒生怕夏蘿注意不到她的存在,非要吼一嗓子引起注意才肯罷休?
“哼哼,我偏要碰他。”夏蘿的嘴角揚起高傲的笑意,她得意地看著裴小七,“等到生米煮成熟飯,少爵一定會娶我的。”
“就算煮成爆米花,他也不會要你。”裴小七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
顧延北被裴小七的話給逗樂了。
煮成爆米花兒?
虧她想得出來。
夏蘿身子一歪,不偏不倚,正好依在淩少爵的胸膛,手臂纏上了他的勁腰:“你的話倒是提醒了我,隻要我懷上了少爵的孩子,他就一定會娶我,淩家是絕對不會允許骨血流落在外的。”
自己的第六感果然是正確的,從在沁園第一次見到夏蘿,裴小七就不喜歡這個看上去柔弱的古典美人兒,而此刻,看著那隻不斷在男人胸膛摩挲的手,裴小七恨不得直接拿刀把她給剁了。
看到裴小七氣得發青的臉色,夏蘿心中一陣快意:“延北哥哥,你帶她出去吧。”
顧延北淡淡地笑了笑,一記利落的掌刀揚起——
後頸一痛,在裴小七徹底失去意之前,她看到了顧延北嘴角劃過的那抹近乎詭譎的陰沉笑意。
按照夏蘿所說,顧延北把裴小七打橫抱在懷裏,不過他去的地方並不遠,就在他們所在的隔壁包廂。
顧延北動作輕柔的把裴小七放在沙發上,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嗯,計劃成功,她沒事,隻是暫時睡著了。”
“十分鍾。”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冷的嗓音,頓了頓,對方又道,“想辦法殺了淩少爵。”
顧延北神色微變,口氣有些不悅:“這不在計劃之內。”
“我臨時改變主意了。”
“不行。”顧延北的怒意越來越重,“你就不怕,殺了淩少爵,她也跟著去死?”
電話的另一邊兒,沉默了許久,那個清冷的嗓音才再度響起:“想辦法讓夏蘿懷上淩少爵的孩子。”
顧延北揉了揉眉心:“你當我是萬能的麽?懷孩子這種事情,又不是說有就有的。”
“多來幾次,總會有的。至於孩子究竟是誰的,不重要,隻要讓小七認定那是淩少爵的孩子就可以。”
“嗬,為了她,你還真是煞費苦心。”顧延北冷笑一聲,“楚非,我真的很好奇,她到底有什麽魅力,值得你這樣瞻前顧後的不願意傷害她,女人麽,看中了管她願不願意,上了再說。”
“滾,我十分鍾就到。”
掛斷電話,顧延北鬆了鬆襯衫的扣子。
他看了一眼安靜身子已經蜷縮成一團兒的裴小七,微微歎了口氣。
如果不是楚非曾經救過他一命,他也不願意出賣自己的兄弟淩少爵。
一邊是救命恩人,一邊是可以把後背交給對方的兄弟,老天還真的是喜歡開玩笑,竟然把這麽個難題丟給自己。
陷入昏迷的裴小七睡得很不安慰,鴉翅般濃密的睫毛微微顫抖著,眉毛緊緊擰成了一團兒,她把自己的身子縮成了一個球兒,那是極度沒有安全感的睡姿。
另外一邊的包廂內。
夏蘿和夏成浩兩人卻發生了爭執。
原因很簡單,夏蘿希望夏成浩出去,可是夏成浩卻說把她一個人留在包廂不放心,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
“你給我滾出去。”夏蘿氣得胸膛起伏,開什麽玩笑,她要和淩少爵做那事兒,難不成夏成浩還要帶著兩個雇傭軍在旁邊觀摩。
夏成浩嘴角緊繃,無論夏蘿怎麽說,他就是不離開。
就算淩少爵暈了過去,他也絕對不能離開夏蘿,更何況他早就看出今天的這一切,都是淩少爵和顧延北兩個人聯手演的一出戲,這也就是為什麽他的脖子被裴小七咬傷了,卻也隻是簡單包紮了一下就跟過來的原因。
名義上,他隻帶了六名雇傭軍,但事實上,當他踏進八山夜雨的那一刻,將近兩百名全副武裝的雇傭軍已經把整個八山夜雨包圍的水泄不通,並且在附近幾處製高點安排了狙擊手。
然而,夏成浩並不知道,在他和夏蘿僵持的這段時間裏,他埋伏在外麵的兩百名雇傭軍已經被人給調換了,至於隱藏在製高點的幾名高手,同樣也被數名身手極高的殺手給悉數解決。
“我讓你滾。”夏蘿拿起一隻杯子,狠狠向夏成浩砸了過去。
夏成浩沒有躲閃,任由那隻杯子砸向自己,身後的一名雇傭軍迅速出手,替他擋掉了那隻本應砸中額頭的玻璃杯。
“我不能走。”夏成浩推了推厚重的眼睛片,目光陰毒地看了眼淩少爵,“難道你沒看出來,這一切都隻是顧延北和淩少爵設計的一出戲麽。”
夏蘿微微一愣,她下意識地低頭看向懷中的男人,手指探了下他的鼻息,過了一會兒,她才移開手指,冷冷地看著夏成浩:“他真的睡著了。”
夏成浩說道:“他是特工,肯定受過訓練。”
雖說夏蘿對夏成浩的說辭很不滿意,可她心裏也隱隱升起了一絲懷疑。
淩少爵是什麽人,他怎麽可能那麽輕易的就被一瓶酒給放到?
看著懷裏淩少爵那冷峻的五官,夏蘿的臉色越來越沉。
隻是——
就算這一切隻是顧延北和淩少爵實現設計好的那又如何?如今這個男人可是真真切切地躺在自己的懷裏,就算他是裝睡,外麵有四名雇傭軍,包廂裏還有兩個,淩少爵再厲害也不可能逃脫得了。
她不求別的,隻求能夠成為他的女人,永遠呆在他的身邊,即使得不到他的心!
想到這裏,夏蘿陰沉的臉色有所好轉:“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反正不管怎麽樣,隻要我懷上了他的孩子,淩家肯定會讓我進門的。”
“隨便你,但是我必須在這裏保護你。”夏成浩打了個手勢,兩名雇傭軍立刻轉過身去,他自己也轉過身,順便把液晶電視的音量調到了最大。
夏蘿見怎麽也無法說動夏成浩,索性也就不顧忌那麽多了,最重要的是,夏成浩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他留在這裏,可以最大程度得保護她。
夏蘿輕輕的把小臉貼在男人充滿腱子肉的胸膛上,一雙靈巧的小手慢慢滑向他的小腹,伸手就要去接他紮在腰間的軍用皮帶,隻是還沒等她觸碰到,手腕就被突然睜開眼睛的男人死死的抓住,力道之大,仿佛生生要將她的骨頭捏斷似的。
“少……少爵……”夏蘿有些驚恐地看著淩少爵嗜血的眸光,她突然很想感謝夏成浩剛才堅持沒有離開,否則這會兒,她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被淩少爵給殺掉。
夏成浩一見淩少爵醒了過來,不由地發出陰沉沉的冷笑聲:“放開她,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