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寵特工甜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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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畫麵很詭異

當他看到女人手腕上那一道道深紫色的淤痕時,黑色的瞳孔劇烈的縮動了一下,但那也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很快,顧延北就恢複了一貫的冷漠和疏離:“我妻子的精神狀態不太好,請你們改天再來。”

語氣很淡,卻透著股不容反抗的強勢。

周副局剛剛依靠鄭家坐上這個位置,並且——

臨行前,鄭康曾在電話裏囑咐過,無論如何都要把施長樂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帶回警局裏去。

所以麵對顧延北的強勢,周副局隻是冷笑一聲:“顧少,我可是奉命調查,請你配合。”

周副局話音降落,先前那個因為拍了一拍,沒替副局搬好椅子的年輕警員,立馬走到顧延北的跟前:“請你讓開,我們要對嫌疑人進行問話。”

先前的平靜和淡漠,仿佛是錯覺,顧延北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異常寒冷,額頭隱隱浮現的青筋,彰顯著他此刻已經暴怒到了極點。

“滾開。”

小警員顯然是被嚇到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

可是他又不甘心放過這樣一個在上司麵前表現的機會,隻能硬著頭皮再次道:“請你配合警方……”

小警員的話還沒說完,裴小七就聽到門口響起嘈雜的吵鬧聲。

周副局把後背往後一靠,微胖的臉上寫滿了幸災樂禍:“顧少,怎麽說你手底下都有一支屢獲榮譽的雪狼特戰隊,要是被媒體知曉因公廢私,阻礙正常執法,那不是給特戰隊,哦,不對,是給你們軍人臉上抹黑麽。”

顧延北不怒反笑,涔薄的唇角勾起殘冷的弧度:“周副局,既然你這麽喜歡請媒體記者來,正好我這裏有份關於你的資料,他們一定會感興趣。”

“這……這給我做什麽?”裴小七狐疑地看著顧延北遞給自己的U盤。

淩少爵抬起大手,拍拍她的腦袋:“我和他不方便出麵,小七,你去把這個交給外麵的記者,隨便誰都行。”

裴小七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按照淩少爵的要求,走到病房外。

堵在門口的記者一看到有人出來,頃刻間便像是漲潮時洶湧的海水,一個勁兒地往裴小七跟前兒撲。

“聽說有位軍人家屬,涉嫌故意殺人,請問您知道麽?”

“這位小姐,請問您是什麽人,是否為嫌疑犯的親屬?”

“我們剛才看有位穿著作戰服的軍人從醫院進入,請問他現在就在裏麵麽?”

幸虧有兩名保鏢攬著,不然獨自麵對這麽一大群記者,裴小七倒還真有點兒招架不住,不過——

她到是有些意外的在那些不斷往前擠的記者中,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麵孔。

齊肩膀的利落短發,俏麗的臉龐洋溢著職場女性特有的幹練和熱情,隻是大概由於身材嬌小的緣故,女記者很快就被擠到了後麵。

裴小七微微偏過頭,對著身旁的保鏢說了一句話,隨後才把手裏緊攥著的U盤交給保鏢,緊接著——

她衝著無數對著自己的鏡頭和話筒,展露出最完美的笑容,口齒清晰地吐出四個字:“無可奉告。”

接下來,無論記者們再提出什麽樣的問題,裴小七始終都麵帶微笑的,用‘無可奉告’四個字兒給擋回去了。

這樣的情況持續了大概五六分鍾多分鍾,裴小七見堵在門口的記者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開始有點頭大了。

同時,她也開始暗暗佩服那些能夠和媒體打交道的公關人士,要是讓她天天麵對這群記者,裴小七覺得不是自己瘋了,就是那些記者被她狂揍到再也不敢提問。

隨著科技的日益發達,哪怕是U盤,也可以用手機來讀取其中的內容,所以在蕭和薇在接到保鏢送過來的U盤後,立刻就手機讀取了U盤裏的內容。

U盤裏麵存放的是一段視頻,視頻的時間不長,僅僅三分鍾不到,但是——

蕭和薇卻知道,這段視頻如果公布,將會引起社會的強烈反響,而她也會因為這段視頻受到領導的重用,再也不用守在最底層,抓拍寫小打小鬧的新聞事件。

可是,她為什麽要把這麽重要的視頻交給自己?

在職場和社會打拚快要三年的蕭和薇,雖然隻是個普通的,不太受到重要的小記者,卻也懂得天上不會無緣無故掉下餡餅的這個道理。

所以,拿到視頻的她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原地,疑惑地盯著麵對無數讓人頭疼的提問,卻依舊在保持微笑的女人。

蕭和薇的疑惑和不解,裴小七全都看在了眼裏。

別說蕭和薇感到奇怪,就連她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並且非常想要知道,那U盤裏麵裝著的到底是什麽。不過——

眼下必須先搞定這群記者才行啊。

但是記者不同於其他人,不能夠動用特戰隊或是保鏢,否則一個不留神,很容易就把事情給鬧大。

這才是裴小七真正頭疼的地方。

然而,轉念一想,淩爵爺直說要把U盤隨便交給某個記者就行了,又沒說讓她來應付他們,自己傻兮兮地在這裏笑了半天,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想到這裏,裴小七小臉兒一垮,頓時覺得自己真的很蠢。

“這裏交給你們了,別把人放進來。”

對兩個保鏢丟下這麽一句,她就轉身回了病房,進去的時候才發現,原本睡著的施長樂不知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正瑟瑟發抖地蜷縮在顧延北的懷裏。

“顧少,難道你要妨礙執法麽?”已經僵持了快要十分鍾,周副局的耐心顯然已經快要用盡。

顧延北對周副局拔高的,明顯帶著警告意味的聲調,完全置之不理,隻是低著頭,大手不斷地輕輕拍著懷裏的女人。

突然,蜷縮在顧延北懷裏的施長樂,慢慢抬起頭,哆嗦著嘴唇:“我……我殺人了,我殺人啊,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像是被暴雨打落的蝴蝶,施長樂抖的不成樣子,巴掌大的小臉兒上除了驚慌,更多的則是懊悔。

顧延北英挺的眉頭蹙了起來:“不要亂說,長樂,好好睡覺,睡一覺起來就沒事了。”

兩行清淚從施長樂的臉頰滑落,她死死地抓著男人胸前的衣襟,拚命搖頭:“不,我真的殺人了,是我殺的,嗚嗚……我要為我們的孩子報仇……孩子……對……我的孩子呢,啊……我想起來了,孩子在睡覺,延北,你看看孩子,是我們的孩子。”

施長樂鬆開手,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個枕頭,送到顧延北的麵前,眼神也由先前的哀痛轉變為柔和與慈愛。

就仿佛她抱著的,真的是剛出生的小嬰兒。

看著這一切的裴小七,心裏也跟著難受起來,如果不是鄭秋英喪心病狂,她本應該成為最幸福的母親。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因為痛失孩子,變得連精神都不正常了。

周副局和另外兩名警員,看到施長樂突然間抱著個枕頭當做嬰兒,臉上還掛著笑眯眯的柔和表情,頓時覺得這畫麵很——詭異!

“頭兒,怎麽辦?”替周副局搬椅子的警員彎腰,問了一句。

周副局扯了扯領口,他想要把人強行帶走,可是卻又不敢貿然動手,這不把人帶走,鄭康那邊又沒辦法交代。

真是進退兩難,自己怎麽就接了個這麽倒黴的差事。

瞥了眼睛一直冷著臉站在旁邊的淩少爵,再看看身上還穿著特戰服的顧延北,周副局覺得來硬的,自己帶的人不多,肯定會吃虧,於是——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鄭康的電話:“老鄭啊,這個事情有點難辦啊,我現在在醫院,犯罪嫌疑人嘛,很不配合啊。”

周副局故意抬出鄭康,不外乎是因為顧延北到底是鄭康的外孫,再加行他心裏一直認為,顧延北能夠由今天,無非就是靠了鄭家的庇佑。

所以隻要搬出鄭康來,就不怕顧延北再敢阻止他把人帶走。

裴小七聽著那誇張的調調,扯了下唇角,這周副局說起話來,官腔調調兒還真是濃重到了極點。

那邊兒,接到電話的鄭康像是早就知道事態發展似的:“我知道了,讓延北接電話。”

周副局覺得自己這個電話果然打對了,這件事情說到底,還是讓鄭康和他的外孫自己解決會比較好。

隨即,他把手機遞給了顧延北,並且特意強調了一句:“你外公讓你聽電話。”

顧延北的眸色暗了暗。

裴小七聽不到電話裏鄭康究竟說了些什麽,但卻可以清楚的看到,顧延北的眼神越來越冷,眸子裏更是翻滾著深不可測的黑暗。

“如果你的人,有本事把長樂帶走,就盡管讓他們動手。”冷淡的語氣透著深深的寒意,說完這麽一句,顧延北就合上了手機。

周副局一看電話被掛斷了,趕忙又重新撥了過去,卻聽到鄭康的怒吼:“顧延北,好好,你翅膀硬了是吧,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隻手遮天,保得了那個女人。

“老、老鄭,是我啊。”麵對怒火滔天的鄭康,周副局顯然有點兒懵了,“現在到底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