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南你的嘴角流血了?”她一驚,心裏又是一恨,這明擺著嘴角流血了,好端端的嘴角怎麽會流血,除非……傻子也知道,可是這個時候的淩月夕卻是小心的收起那一份嫉妒如仇的醋意。
掏出隨身的的手帕就要試去的時候,突然間,楚天南一下子攔下了她那雙纖細柔軟的手腕,“不用了!”異樣的冷漠與疏遠。
她的心驟然更痛,如同刀絞。
這一下淩月夕卻是無所適從的不知道怎麽辦了,隻得縮起了那雙細細的手,忽然想到曹醫臨走前的話,眉梢微微動容了下,緊接一行彎彎曲曲的淚再次流了下來,唇瓣中喃喃著,“阿南,我就是有錯也是因為愛你,還有文浩見到你沒有回來一直念著你,你怎麽能……”她再次有意無意的看了看裏麵,忽然發現一絲彩色絲巾的影子。
她的心不由一顫,眸光一下子驚粟起來,整個人像頓時像木頭一樣的杵在那裏,一瞬間沒有了知覺。
“阿南,”淩月夕的心裏按壓過無數次的掙紮之後,她最後終於收起了那一顆忿怒的心情,那一口氣深深的憋在心裏的最深處,埋進了一片片荒涼的泥土裏。
“天色晚了,文浩也想你,我們一起回家吧!”淩月夕的眼睛裏浮現一絲楚楚可憐的樣子,她心也一點點的被歲月的車輪輾碎了。
“我會去陪文浩!”墨眸一閃,楚天南一甩手臂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房門前。
恨恨的瞪了房間一眼,淩月夕小跑著迅速的跟上了楚天南的步伐,聲音微喘著氣息,“阿南,等一等我!”
淩月夕此刻的愛已經變得卑微了,她清楚楚天南一直是愛著他的,是他親口告訴過自己的,心裏永遠隻有自己一個人,不會有其它的女人。
此刻衝出來的阿強,不由的一下子攔下了淩月夕,“淩小姐坐我的車吧,我送你回家!”他知道彼此這個時候都需要冷靜。
“你也在?”淩月夕的眸光微閃,
“我一直陪著少爺,他在忙項目的事情,你,你……”阿強歎了口氣,“你不應該這樣,你這樣不但是傷了自己,也傷了阿南,知道嗎?”
……
第二天,
楚氏大廈一樓大廳前,
冷小西拿著手中的圖紙,還有一份電子拷貝的圖紙硬盤,步履穩重的走進了楚氏大廈裏的電梯。
正是上班的早高峰時間,員工紛紛擠進了這個準時的電梯裏。
有幾個眼尖,看到了緊貼著電梯牆壁的一臉正色的冷小西,不由的鄙夷一笑,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尖尖下巴,“原來是大名鼎鼎的冷小姐啊,你怎麽還有臉來楚氏,你把楚氏害得可不輕,差一點讓我們的高薪成了泡影?”
“你有臉來,我為什麽沒有臉來?成了泡影是你沒有本事?”冷小西本不想發火,可是電梯裏的一群人聽到那個女人的諷刺之後,電梯裏立刻爆出一層層的冷笑與嘲諷,不就是嘴皮上的功夫嗎,自己何樂而不奉陪,遇到秀才,她講理,遇到兵她要扛起槍,如果遇到長舌婦們,她隻能一節更比一節長了,要麽就揪一個轟轟烈烈。
“你,冷小西別異想天開的再想上楚少的床,那可不是你的位置,雖然你長得像了一點淩小姐,可是你們卻是差遠了,人家是蕊珠宮裏降臨的絕代芳化的仙子,你可是土生土長的柳樹灣人,小家碧玉,就是再有本事也登不了楚氏家的大堂與後堂!”剛才嚼舌頭的女人立刻連珠帶炮的轟了過來,眼裏狠狠的剜了冷小西一眼,“狐狸精!”
“是楚氏請我,否則我怎麽看到一隻豬在叫!”冷小西目光十分嫌惡的瞪了剛才的高挑尖下巴的女人一眼,可惡!一看就墊了下巴的,削了不知多少刀呢?
“你罵人?”胖女人的聲音立刻尖厲起來,揚起手,一副打架的姿勢。
“我罵你什麽了?”冷小西冷冷質問,揚起一張倔強不卑不懼的小臉,她現在什麽也不怕?
正在這時,電梯的門打開了,
冷小西不由的想要別過頭去,不想見到誰,偏偏就來誰,她裝作沒有看到淩月夕的樣子。
這一下子電梯裏的女人更開始瘋狂了,一副副眉開眼笑的樣子,“楚氏的大少奶奶來了,可是有了主心骨。”
她們一下子嗡嗡起來,“少奶奶好。”
有人也開始討好的噴唾沫了,
“為什麽還讓這個楚氏的商業間諜在楚氏大廈裏自由的出入,萬一其它的再泄了密怎麽辦?”
“就是啊,這個女一看就不正經,我看她還癡心妄想的勾引楚少呢?”
淩月夕微微笑了起來,一臉的溫和,就像昨天晚上什麽也沒有發生似的若無若事,風淡雲淡。
“你們呀,就會嚼舌根子,你們不知道冷小姐可是國際著名的設計師?”淩月夕聰明的故意抬高了冷小西的身份,眼角輕輕瞥過幾個人之後安靜的冷小西。
突然間,笑著笑著,淩月夕的那一抹淡然恬靜的微笑一下子嘎然而止了,她僵硬的呆在那裏,冷小西脖子間戴的,這不是昨天晚上酒店房間裏楚天南身後的那一抹彩色的線巾嗎?
她的大腦一下子轟塌了,腳有些發軟,淩月夕差一點全身倒在了地上,難道冷小西與楚天南這麽多年過去了,竟然還這樣的藕斷絲連?當自己是什麽?她的心鬱悶到了極點,眼角裏的殺機一縱而逝,如果是真的這樣,她一定不會放過那個賤女人!
很快,淩月夕的臉上依然一絲淡然的笑意,
“什麽設計師,一個勾引男人的狐狸精而已,這樣的才是道德敗壞,遭世人唾棄的肮髒貨品!”又有人狐假虎威,壯著淩月夕的膽子在這裏拉大旗扯虎皮。
“住嘴,楚氏是世界的前多少名?你不記得了?可是楚氏憑的不僅僅是它的資金實力雄厚,還有因為它獨有的東方文化風情,記住在楚氏,不許說髒字,再說冷小姐是楚氏請來的客人,要尊重她!”淩月夕的臉上掛著一絲不變的笑容,溫婉大方,謙和有度,
“少奶奶!我們……”幾個悄悄挑眉看了一眼不悅的淩月夕正言厲色,仿佛說得是真的似的,也就不敢再吭聲了。
此時電梯的門打開了,大家三三兩兩的走了出來,最後冷小西一腳邁出門外,臉上悄悄的舒展了一絲沉重,剛才電梯裏的氣氛太沉悶了。
“冷小姐!”淩月夕溫柔的聲音,可是在冷小西聽來卻是有幾分不舒服,一隻手搭在了冷小西落在肩膀的絲巾上。
淩月夕發現冷小西平時不喜歡帶絲巾,就是再冷,她也不喜歡戴?可是今天卻是怎麽了,包括昨天晚上在酒店房間也突然之間戴上,不喜歡戴還要戴上去,還是在屋子裏,明明就是想遮掩什麽?
她為自己的想法突然給震住了。
緩緩回頭,冷小西燦然一笑,明眸皓齒,“不知淩小姐有何指教?”
此時,越想越生氣的淩月夕的纖長的手指微微彎曲,猛的一勾,彩色的絲巾,刷刷拉拉的一下子脫落下來,她故意鬆開了手,那一條彩色絲巾飄飄的就落在了地板上。
“冷小姐,對不起!”淩月夕十分自責的語氣,但是雙腳又一下子踩了在絲巾上,“哎,你看我真是不好意思。”眼角裏悄悄掠過一絲狠唳。
“沒什麽?”冷小西本來想彎身去撿,可是見到淩月夕故意踩在自己絲巾上的那一刻,不由的停止了撿絲巾的動作,淩月夕的心思真縝密,她不由的抿了嘴角,一切已經開來,不由輕鬆對待。
冷小西站起身子,目光平靜,清澈,眸底還多了一層自我建築的保壘,層層的疊加起來,異常的堅固,字正腔圓,“這條絲巾我不要了,如果淩小姐喜歡踩著玩,可以盡管去踩。”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淩月夕的聲音十分的委婉與悲切,她抬起水水汪汪的眸子,迅速在的冷小西的脖子間掃過,她嬌嫩雪潤的唇瓣赫然間瞠開了一絲縫隙,連同水眸也同時的驚愕的定在某一處,
冷小西雪白的頸間,有一處明顯的吻//痕,清晰的牙齒印跡,還有塊剛剛凝成痂的疤痕……
淩月夕的身體晃了晃,差一點跌倒在地上,千方百計的來阻止她與楚天南的重重合合,可是幾年不見,那個賤女人卻一直和楚天南不清不楚的聯絡著。
果然這個賤女人又和楚天南混到了一起!
她恨極了,天下的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千金的諾言怎麽可以就如此輕易的放棄呢?淩月夕一直不明白,為何結果會是這樣?她苦心經營了這麽多年?她怎麽會甘心?
她淩月夕一心一意的等了楚天南這麽多年,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的對待自己,不是心裏隻有自己一個人嗎,怎麽到頭來會這樣?
可是昨天楚天南的態度已經證明了,他與自己正悄悄的拉開距離!
不可能!
怎麽可能?
楚天南一直是自己的!永遠都是!淩月夕的內心歇斯底裏的咆哮著,連同胸口的氣流一點點濃烈、湍急的湧到心頭,一點點的湧向腦門,最後匯集在自己眼中最深處,最深處的火焰砰然之間點燃了,燃燒得熾熱。
熾熱得自己全身的血管都要爆了的時候。
一道低沉,暗啞,磁質的好聽男音像美麗的弦樂一樣輕飄飄,緊扣心弦的飄進了淩月夕的耳畔裏。
那聲音像一片急急的冰雨,瞬間燒熄了淩月夕胸口那一刻欲燃的烈焰。
淩月夕的臉上瞬間浮上一層笑意,溫和的彎身撿起地麵上的絲巾,雙手遞到冷小西的麵前,恭敬自然,“冷小西,你的絲巾掉在地上了,我踩到了,對不起,明天我賠你一條!”
“不用,淩小姐的好意我承受不住!”冷小西臉上一片平靜安逸,她沒有想惹淩月夕,看來是她自己不安分了,一步步的想逼自己就範,那好,淩月夕想看到的已經看到了。
“看來一條絲巾也是礙了淩小姐的慧眼!”冷小西這個時候不想再客氣,任其偽裝的再好,也有露出馬腳的時候。